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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如梦做梅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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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迎车驾及击登闻鼓申诉而不实者,杖一百。'所诬不实之'事重'于杖一百'者从'诬告'重'罪'论。得实者免罪。
  擅入午门、长安等门内,叫诉冤枉。奉旨勘问得实者,枷号一个月,满日杖一百;若涉虚者杖一百,发边远地方充军。
  凡跪午门、长安等门及打长安门内石狮鸣冤者,俱照擅入禁门诉冤例治罪。
  (文中从了比较重的条目)
  作者有话要说:  半章,王爷死了,但是传言不是全部的真相
  
  下半章来了


☆、处士无年纪帝图

  康熙六年,五月。
  五台山脚下,褚仁驻了足,仰望着这座巍峨庄严的佛教名山,心中一片空茫。
  “怎么?累了?”傅山关切地问道。
  “爹爹……我才多大岁数,您都没累,我怎会累了?”
  傅山摇摇头:“你心脏的病,最禁不得七情六欲,也禁不得累。”
  褚仁笑道:“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在这里找个寺庙,出家去便罢了。”
  “你是当真的吗?”傅山盯着褚仁看了半晌,“爹爹可有点舍不得。”
  褚仁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应该在这里的寺庙寄过名,只是不知道是哪座寺庙。”
  “左右无事,总归是要拜佛的,我们一间不落的拜过去便是,总能找到的。”傅山略顿了顿,“若寄过名,也该拔袋还愿的。”
  “嗯。”褚仁点点头,又道,“听说顺治帝并没有死,而是在这里出家,爹爹您听过这传闻吗?”
  傅山点点头:“难道后世依然有这样的传言?”
  “是啊……若是真的就好了,我定要一座庙一座庙找过去,一个和尚一个和尚看过去,定要找出他来,拿着这个核雕问问他,这上面刻的是我阿玛自己的相貌,他到底魇媚了谁?!”褚仁说着,隔着衣服,紧紧攥住了颈间的那枚核雕。
  “别动气。”傅山说着,双手又按上了褚仁的至阳穴。
  褚仁一拧身避开了:“爹爹,我没事儿……”说着,便搀起傅山的手臂,踏上了上山的路。
  两人在山上已经盘桓了好几天,傅山每到一寺,必细细礼佛问禅,遇到投缘的僧人,一谈便是半天。
  那些机锋偈语褚仁听得似懂非懂,初时还觉得新鲜,日子久了,便不免有些厌烦。因此,褚仁便常常留傅山一人在寺中,自己去外面“透透气”,傅山倒也不拘着他。
  这里正是北台顶峰,如茵绿草当中,点缀着丛丛怒放的金莲花。山风吹过,寒凉之中,带着一点冷冽的香气。其实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炙烤得人脑门上一层细汗,但山风却又如此的强劲,这一冷一热的激荡,倒是容易让人生病的。褚仁用衣袖拭了拭头上的汗,抬头便看到前面树荫下,一堆人围着吵吵嚷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褚仁分开众人,便见到一方罗衾上仰卧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年,面白如纸,牙关紧咬,已然昏厥过去。
  “请让开一些,这病我能医。”褚仁说着,便跪坐了下来,掏出针来,只在百会、人中、内关三处下了针,那少年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眸。
  “不妨事,只是中暑而已,略歇一歇,多喝点水,让汗发出来就好了。”褚仁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举在手中,“把这个融到茶水里,给他服下。”
  停了片刻,却没有人接,褚仁抬眼环顾了一圈,见周围那些人虽说都是衣履光鲜,但显见是下人仆从一流,却不知为何,没人听从褚仁的吩咐。
  褚仁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刚要开口,就听那少年微弱的声音:“去……拿碗茶来。”
  褚仁扶着那少年坐了起来,把药粉融在茶里,送到那少年嘴边,那少年皱了眉,略略侧过脸去。
  “喝了病就好了,这药一点都不苦,乖,听话。”褚仁柔声说着。
  那少年似乎愣了一下,眼波一闪,盯着褚仁看了片刻,刚要张嘴,就听头上一人尖声呼道:“爷!别……”
  褚仁抬头看去,却见那人面白无须,满脸皱纹,一脸关切的看着那少年。
  此人莫非……是个太监?见到那人形貌,褚仁心中一动,便把那茶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笑道:“不冷不热,刚好入口,快喝了吧!”见那少年还在迟疑,褚仁又笑道,“若不喝也行,还有别的治法,十个指尖的十宣穴,用三棱针针刺放血,那样很疼的!听话,把药喝了,病就好了。”
  那少年略犹豫了一下,便接过茶盏,小口小口的饮尽了那药茶。
  褚仁把手背放在那少年额头上,想要试试体温,蓦地发现那张白皙容长的脸庞上,有很多细小的白麻子,若不是凑近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褚仁心中打了个突,又环顾了一下周围这些人,见貌似太监的有好几个,另外几个人身高背阔,指节粗大,像是侍卫之流,莫非……这少年竟是康熙么!?褚仁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努力地回忆着国家博物馆地下室中的那幅巨大的康熙画像,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满脸皱纹的清癯老者和眼前的白皙少年叠映在一起。
  “你们略散开些,让病人透透气。”褚仁说着,重又扶着那少年坐正。
  那少年虚弱地挥了挥手,周围的人便向两旁略散了散。
  “好点儿了吗?”褚仁问道。
  那少年点点头:“好多了……多谢。”
  褚仁又抬眼去端详那少年,却见那少年也在盯着自己看,便展颜一笑。
  到底是不是康熙呢?褚仁心里盘算着,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书法!对,书法!康熙的字,学的是董其昌,很是好认。想到这里,褚仁便笑道:“真要谢我,便给我提个字吧!”
  那少年有些困惑:“你怎么知道我会写字?”
  褚仁笑着执起那少年的右手,指着指尖的薄茧说道:“喏!它告诉我的。”说着便张开了自己的右手,和那少年的手并在一处。褚仁的指尖上,也有常年执笔留下的薄茧。褚仁突然发觉,这两只手,指掌的比例和手指的形状,都非常相似。若他真是康熙,算来跟自己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只不过,他还长着自己一辈……
  褚仁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那少年虚弱而茫然的声音:“写在那里呢?”
  褚仁在胸口摸了摸,便取出齐克新那折子,摊开新的一页,又从腰中取出随身的文房,说道:“写在这里可好?”
  那少年接过折子,随手便写下了“仁心仁术”四个字。正是一笔园劲秀逸,淡雅古朴的“董体”。
  果然,这少年一定是微服出巡的康熙!褚仁的心,不觉砰砰狂跳起来。
  “好字!虽说受之有愧,但我的名字中就有个仁字,也算是应景吧!”褚仁按捺住激动的情绪,随口赞叹道。
  康熙也不答话,只是信手便翻开了那折子的前一页,见是七个正字,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阿玛写的,七个正字,三十五划,记录着我习学满文时的三十五个错处,他说要揽总儿一起罚我……”褚仁语声轻缓,眼神怔怔的,似乎往昔情景,又重现在眼前。
  “那你阿玛是怎么罚你的?”
  “他丢下我,一个人去了,今生今世,再也无法相见……”褚仁说着,眼中便涌起了雾气。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褚仁的手,喃喃的语声,飘了过来:“我阿玛,也丢下我去了……”褚仁这才想起,康熙,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最长的皇帝,也是“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的可怜孤儿。
  褚仁反手紧紧握住了康熙的手,喃喃说道:“没关系,他们在天上,关照着我们。”
  “嗯……”康熙点了点头。
  “这个……就送给你吧!”褚仁取出了那几册自己翻译成汉文的,齐克新的笔记。
  “这是什么?”康熙有些疑惑。
  “最后一册上面,有收复台湾的水战方略。”褚仁知道,郑氏自康熙元年割据台湾后,朝廷连年出兵征剿,却无尺寸之功。
  康熙眼中一亮,忙翻开第一页,便见上面用满汉文写着“和硕端重亲王齐克新”。
  “他……是你阿玛?”
  褚仁微笑:“我不问你是谁,你也别问我是谁,相濡以沫之后,相忘江湖不好吗?”
  康熙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指着那行字问道:“那,这是他写的?”
  “是。”褚仁重重点了一下头,“他是被冤屈的,他从不曾魇媚任何人,那些被说成是魇媚的核雕上面,刻得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的面容!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和硕端重亲王,而不是什么怀思贝勒……”褚仁说完,又重重点了两下头,因是跪坐着,这姿态便如同浅浅的叩首一般。
  康熙的目光停在褚仁的眼睛上,带着困惑和不解。
  褚仁也觉失态,柔声说道:“别在意,我……有点痴傻,不过不会害人的,我是好人。”褚仁说完,眼中虽然含着泪,却又绽放出一个微笑来。
  那笑,像是会传染似的,引得康熙的嘴角也微微上翘起来。
  褚仁这才发现,两人鼻翼两侧深重如刻的法令线,几乎一模一样,这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标志,血脉所系,无法变改。
  看着恢复了元气的那少年,重又抖擞精神,带着从人远去了。那一回眸时的凛利目光,已经略带了一些千古一帝的风范,让人不敢逼视。
  褚仁对天默祷:“阿玛,您的笔记,我交给玄烨了,或许,二十年后收复台湾,有您的功劳在……他拿走的,是我后来翻译的汉文译本,满文的,我舍不得……”
  “仁儿!”
  听到身后傅山的呼唤,褚仁转过身来:“爹爹!”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笑得这么开心?”
  “能不说吗?”
  “……不说就不说吧,你高兴就好!”傅山宠溺地一笑,“你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开怀笑着,那爹爹就放心了。”
  五台山脚下,善文村。
  一片幽幽山谷之中,静静的卧着一座寺庙。
  这寺庙不大,香火也不旺,名叫延庆寺,建于金代。大殿很小,四四方方,无廊无柱,看上去颇为与众不同。
  那灰衣的老僧带褚仁和傅山转到后殿,便看到一排木架上,挂着一个一个的红色小布袋,那些布袋看上去已经年深日久了,有的被阳光晒得褪了颜色,有的颜色却是越放越深,变成了赭红色,像是陈年的血迹一般。
  “嗯……是个八、九岁的旗人娃娃,身子不太好,说是有些顽疾,想要托庇神佛保佑……老衲记得很清楚,很少有孩子这么大岁数了,才来寄名的。”那老僧一边说着,一边用枯柴一样的手,在一个个红色布袋上逡巡着,“是这个了!”老僧拿起一个布袋,抖着手,扯松了那上面的系绳,取出一张姜黄色的纸片。
  “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老僧说着,便把那纸片交给了傅山,
  傅山略有些尴尬的又把纸片递给了褚仁。
  褚仁展开那纸片,见上面写着八个汉字:“丁丑,壬辰,庚午,己卯。”正是齐敏的生辰八字。那笔字写得稚拙而拘谨,但还是能看出是齐克新的笔迹,想必他那时候也是才学汉字不久吧……
  褚仁紧紧捏住那纸片,将手扪在胸口,像是要把那纸片按在心里似的,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那老僧满脸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一样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笑容:“那就拿去吧!论理,还要把寄名符还回来的,但你都这么大了才来,想必那东西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
  褚仁的确是没见过自己的寄名符,或许丢在那车里了,或者那嬷嬷身上,只怕早已化成齑粉了,褚仁心下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老僧却并不介意,只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平安就好……你看,这么多寄名袋留在这里,时间最短的也有十来年了,这么多孩子,只怕是再也不能来取了……你这个有二十多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今天能看到你来,真好!”
  褚仁搀扶着傅山,从寺中走出,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这金代的古老寺庙,由大金到大清,一脉相承的袅袅香烟之中,是神佛悲悯的庄严宝相。在神佛眼中,世人没有满汉之分,众生平等,什么时候,世人也能做如此想?
  注!
  1
  康熙第一次幸五台山是在康熙二十二年,太子胤礽随扈。我实在没办法把时间拉那么长了,改成了六年。六年七月,康熙亲政。
  2
  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见《清实录》康熙五十九年十二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半章来了,最近好忙,都没时间写


☆、任隔关山看未孤

  待傅山与褚仁回到家中,已经是盛暑时节了。
  褚仁刚一进院门,便看到庭院中一个身穿孝服,正在洒扫的身影,看上去很是面熟。
  “曾全?”褚仁疑惑地呼道。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褚仁,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道:“二爷……”正是曾全。
  “你怎么来了?你这是为谁穿孝?”褚仁边问,边搀起曾全。
  曾全引着褚仁,把他让进自己暂居的厢房里。
  “九爷认了我做养子,我这是为九爷穿孝呢……”曾全说道。
  褚仁听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炭黑色的衣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知道齐克新死讯之后,褚仁也有为齐克新守制服丧之意,但对于其中的种种规矩礼仪并不全懂,又不好去问傅山、傅眉,怕他们忌讳。更不便穿孝服,毕竟在街坊四邻眼中,他是傅山的侄子,父母早已亡故,称呼傅山为爹爹的。因此,褚仁自己忖度着,便一直穿着黑衣,平素饮食上也注意不食荤,不饮酒,聊尽心意而已。今天看到曾全这一身孝服,便有些愧,心中也一阵烧灼似的痛。
  “九叔和阿玛……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细细说给我听!”褚仁急切地问道。
  曾全神色凄然,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年腊八,王爷出了事,除了按例该留的,有数的那几个人,其他下人都分给四爷塔尔纳了,我和娘因为是投充的汉人,之前皇上有令要遣散的,便放了出来。九爷认了我做义子,帮我们置了宅子,他却……”
  曾全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九爷去求四爷让他进去伺候王爷,他自愿净身……起初厂子里的师傅谁都不给他做,说是岁数越大,越是凶险。到底还是使了些钱,求着一个师傅,在家里给做的,我一直在旁伺候着,那罪可是遭大了……”曾全说到这里,终于抑制不住,落下泪来。
  褚仁忙取过帕子为曾全拭泪。
  曾全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说道:“爷,您这可是折煞奴才了。”
  “你既然是九叔的儿子,就是我的兄弟,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才。”褚仁郑重地说道。
  曾全用力点点头,吸了一下鼻子,停了半晌,方继续说了下去:“听师傅说,常人挨了那一刀,都要嚎上三天三夜的,九爷愣是一声也没吭,连师傅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硬气的……那年冬天特别的冷,腊八刚过就连着下了三场大雪,积雪直到开春才化干净。但房里不能透风,不能生炭火,也没有地龙,就靠着烧炕那点热乎气儿,下身又不能穿衣服,真不知道九爷是怎么熬过来的。”
  “伤口收口后,每天都要走动两三个时辰,还要抻腿,不然以后腰挺不直,走路也会不便利……尤其是九爷岁数大了,筋骨硬了,抻腿更是苦,那是最冷的三九天啊,回回都是汗水浸透了衣服,九爷也从不叫一声苦。”
  “就这么着,那一年的大年三十,我和九爷就是在那小屋子里过的,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本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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