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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回春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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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溥旋就进屋了。一进屋,打量着玉堂春的背影他就忍不住笑了。
                  「玉堂春。」跟着低唤。
                  玉堂春慌忙回头应答:「小人在。」
                  「你可知,本王爷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么?」
                  「小人不知。」惶恐的摇头,玉堂春的头埋得更低。
                  这旋王爷,人是生得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邪气,令人望而生畏。他玉堂春胆小,也没和这号人打过交道,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这样思量,玉堂春将头埋得更低,可偏生那溥旋却近前一把挑起了他的下巴。这下两眼相对,无处可藏,只慌得玉堂春打哆嗦。
                  「玉郎中,近来辛苦了啊。」溥旋一笑,玉堂春心里就发毛,也连忙回笑。
                  玉堂春应了声:「多谢王爷记挂,行医救人是小人的本分。」
                  「好你个本分,你倒是还记得欠本王的本分么?」双眼一瞪,溥旋的手加大了力道,拧得玉堂春的下巴从白变红。
                  被这么一吓,玉堂春六神无主,只哇哇乱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欠王爷的本分还请王爷示下。」
                  「当日本王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今日,本王就是来讨这个活罪的。」微微一笑,溥旋道出了来意。
                  闻言,玉堂春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只怕这大魔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折磨自己,连连摇头,连连告饶,慌得跟鸡啄米似的磕头。可那溥旋,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玉堂春近日坐堂问诊的情况。
                  「近日里,你可是好忙的一阵啊。如何,为那些小相公们诊治,怕是爽利吧?」
                  「爽利,爽利。」猜不出用意,玉堂春只得连声应和。
                  「痛快吧?」
                  「痛快,痛快。」
                  话音落下,溥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笑就一面横抱起了玉堂春。「那本王今日也要痛快爽利一下了。」
                  「王爷,王爷!」一惊一乍,玉堂春吓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舞着细瘦的两条胳膊在溥旋怀里不住挣扎嘶吼,可他哪里是溥旋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溥旋扣住他的手臂,倒提了双脚,一咕噜的给扔到了绣花大床上去。
                  再下来,就是被溥旋倾身而上压了个密密实实。
                  「本王今天也要来为你诊治诊治,察看察看那后庭之花。」
                  一听这话,玉堂春面如死灰。叫闹哭嚷,呼天又抢地,到最后,溥旋一个不耐烦,压住了玉堂春,横眉冷眼的厉喝了起来。
                  「玉堂春,你个老小子别给我装蒜!别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在保定那档子破事儿,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保定!听到保定二字,玉堂春不动了,也不敢动,倒是呆若木鸡的任溥旋上下其手。其实说起来,玉堂春也不是不能动,只是他的心思完全被保定这二字炸飞了。
                  他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溥旋怎么会查他查到保定去了,而且查的还是他生平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顾不得自怜自艾,溥旋又附笑凑了上来。
                  「怎么,又想起你那小冤家哪?我看你还是先洗剥干净了,伺候我这个大冤家。」冤家到底,溥旋一路将玉堂春剥了个精光。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下手又不知轻重,光这么一剥衣服,手上一使力,玉堂春就疼得不住叫唤。一脱到底,脱了衣服就是鞋袜,这袜子一脱,两只白白的脚丫子便在溥旋面门前晃晃悠悠,拿住了脚,溥旋就凑着嘴上前啃住了脚丫子。
                  「王爷,王爷……」跟着呻吟,禁不住春风化雨,玉堂春是潮红满面,骨头半酥。
                  说起来,这闺闱秘事玉堂春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想他十七岁那年,几个师兄弟玩笑哄闹,便上了保定城的第一花楼,破了身,再后来,于风月场里厮混也有些后庭之乐,不过这都是前话,自打他二十五岁坐堂问诊就收敛了许多。
                  再说,这龙阳断袖之乐,终不寻常,就算是有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到底经验有限,哪及得上九王爷溥旋是个中老手。
                  所以,一番戏耍之下玉堂春就神昏智令,方才的清高白流也不晓得抛到哪个九天云外去了,唯剩下通体爽利,欲仙欲死。倒是溥旋,见得玉堂春这般浑身酥软、春意盎然的模样,忍不住心内一荡,原本吻舔的脚丫子换成了横齿切咬。
                  「啊!」
                  惨叫冲天,玉堂春从温柔乡里缠绵殆尽,飞化下了五层地狱,直忍不住哭痛求饶。可他越是求饶,溥旋的心里就越痛快,他心里越痛快,下口就越重,到最后,愣把玉堂春那两个本来还算好看的脚拇指给咬成了猪蹄子。
                  终于,爽快完毕,溥旋松了口,起身拿物。玉堂春也捧着脚,哭着缩到了床尾,一面哭,一面心疼自己那两个红肿的脚指头,没等他心疼回神,溥旋又回了身,吻住了他的嘴,这回可不光是咬了,除了咬,溥旋还就口往玉堂春的嘴里灌了些汤水。
                  「王爷,你给小人喝的是什么?」吻毕,玉堂春大惊失色,生怕这大冤家给他灌的是什么夺命毒药。
                  这一问之下,却见溥旋得意洋洋,摇头晃脑。「我的好乖乖,你不是给那全城的怨妇开了春药么?终于派上用场了。」
                  得意大笑,溥旋翻身压住了玉堂春,而玉堂春只能欲哭无泪。
                  作践完毕,好戏开锣,不述那直捣黄龙、切肤之痛,光是那盘根卧莲,九九八十一式,就把个玉堂春折腾得气息奄奄,再说这旋王爷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主,虽然是鱼水之戏,可也是想尽了千方,用尽了万法。
                  直到天明之际,玉堂春禁不住来回,昏死在床上方且罢休。
                  等玉堂春再次醒来,窗外却已是红日高照,午后过半了,而身侧之人早也不知踪影。忍不住窃喜,蹒跚着下床,穿好了衣物,玉堂春从堂屋跨出,准备抬脚开溜,可惜又认不清方向,只在那偌大的王府里山转水转。
                  行了半晌才走至后花园。
                  可巧,看见那混事魔星站在园子里陪一位姑娘说话,又是慌又是乱,玉堂春赶忙觅了座假山藏下。行迹藏好,就见那小魔星陪着那姑娘朝假山走来,玉堂春心里着急,不住巴望着两人早走早远,但偏生两人挪到了假山前就不走了。
                  这时,才听得那小魔星发话,语气是往日里没有的清朗。
                  「十一妹,妳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全无半点消息,让哥哥我也好做准备啊。」
                  「九哥说笑了,我回来看你自是应该,哪要什么准备呀?倒是几年不见,九哥越发的开朗了。」被唤做十一妹的姑娘,轻笑浅应,满是欢欣。
                  忍不住偷望,玉堂春细细看下,才见得这个十一妹穿的不是什么旗装、长袍,梳的也不是什么大拉翅,而是一头弯弯发,白底蓝点蓬蓬裙。
                  莫不是个假洋婆子?却不知这十一妹是什么人。心底又是纳闷,又是害怕,玉堂春再次往里缩了缩。
                  往里缩的同时,又听得那小魔星开口。
                  「十一妹与二叔不是在花旗国待得好好的么,怎么想起回咱大清国了?莫不是觅得佳婿,回来成亲了不是?」
                  「九哥。」十一妹娇嗔,跺了跺脚,欲往前走,走了半步,回头却是一笑。
                  「老佛爷六十大寿,赶回来贺寿啊。再说在花旗国终是洋人的地界,不如自家自在。而且,阿玛听闻朝中已有有识之士欲要变法维新,阿玛满心欢喜,说是要回来一助,倒不知九哥可有听闻?」
                  「哦!变法维新,这个倒不曾知,素来我对朝中之事就没什么兴趣,再说了,自古未闻唯变就新的道理,若没有一番变故终难成事,二叔怕是要斟酌一番啊。」长吁一声,溥旋难得的正了脸。
                  看他变色,那十一妹也好生例外,忍不住低声询问了起来:「九哥此话怎讲?」
                  「哎!」又是一声长叹,溥旋正欲讲话,这当口,玉堂春却从假山后滚了出来。
                  原来,玉堂春在假山后听得他们说起维新变法,无意间,想起家里还藏了个兴中乱党,不免有些害怕,想要把身子凑近些听,却未料脚下一滑,滚了出来。
                  「什么人!」
                  溥旋喝问,玉堂春忙起了身磕头。一见是他,溥旋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玉堂春,你不在房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今日里春光明媚,你玉郎中也想沾沾春光?又或是昨夜春光不够?」
                  「九哥,他是什么人?」一听问话,那十一妹也好奇了起来。
                  她跟着追问,直让玉堂春叫苦连天,生怕这小魔星不知忌讳,把二人昨夜颠鸾倒凤的事和盘托出,那可就真是斯文扫地了。
                  「哦,他是我请来的一个大夫,昨夜气血不顺,找了玉郎中给我开了副泄火的药。」轻笑着回答,溥旋提起了玉堂春,又忙向他训斥:「玉堂春,还不见过恭顺王府的瑞格格。」
                  原来是位格格,慌忙见礼,玉堂春偷眼看了看溥旋,正巧,溥旋也正打量着他。
                  两相望下,想到昨夜的种种,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可脸红是红,一想到回春堂里的乱党,玉堂春就又慌乱了起来。
                  要知那乱党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再叙!
                  第三章
                  却说玉堂春被溥旋一番奚落,又是羞又是窘,忽然想得家中的乱党,那羞窘之中不免又有了几分慌乱,因此慌忙道:「王爷,小人昨日进府已经一天有余。小人家里只有一个小徒弟照应着,小人放心不下,还烦请王爷让小人回家吧。」
                  哀哀作揖,玉堂春只盼这魔星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也不答话,溥旋又是朗声一笑,这才附到玉堂春的耳门低语。
                  「玉郎中,放你走是可以,只是往后,本王要是还要有头疼脑热、身体不适,只怕还要烦请玉郎中多到这府里走动走动。」他这番话,声调压得极低,眼含暧昧,嘴露笑意,却是另有所指。
                  这玉堂春自然知道,不免红了脸,可又不能把话反驳透彻,只得点头应声。
                  不再为难,又因有客人在,溥旋放了玉堂春出府。
                  千恩万谢,玉堂春慌脚出门,出得门去,抬眼看那正堂门前高挂的同庆匾额,这才在心里暗暗生了恼意。
                  可恼又如何,人家终究是王爷,难不成自己还真学那绿林好汉,将这魔星吃了?自认倒霉,玉堂春忍着后庭不适,找了车回家。
                  回到家中,回春堂的大门却是门扉紧闭,怕生变故,玉堂春慌忙叫门。
                  片刻,门开,徒弟六子从里探出头来,见是师父回来,又是喜又是乐,抓住玉堂春嚷了半天。
                  「师父,师父,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六子可张罗不出主意了。」
                  「怎么,官府里有人来啦?」心里一惊,玉堂春赶忙追问。
                  六子却答:「没有,没人来过,只是家里藏着这么一人,六子我不敢开门哪。」
                  「那人呢?」想起乱党,玉堂春抬脚进了门。
                  「在里屋呢,昨儿夜里昏迷了半夜,今早儿才醒过来。」六子一面唠叨一面在前带路。
                  进了里屋,可巧,那日救下乱党正卧躺在榻上闭目休息。
                  他一听有人进来,忙睁了眼打量,这时六子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师父玉堂春,就是他救了你。」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一听是救命恩人,那人慌忙埋了头道谢。
                  玉堂春也趋步上前搀扶,这一扶,不由得玉堂春大惊失色。原来,昨日救人,慌乱之中无暇细看,至今日,两人打了照面方才将人瞧了清楚。
                  这一细看之下,却见他眉目清朗,俊俏动人,尤其是那紧抿的嘴角,一股子强劲,活脱脱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小冤家。不由怅惘失神,玉堂春拉着他的手却忘了松开。
                  「先生……玉先生?」疑惑万分,那人低声轻唤,这才让玉堂春回了神。
                  「哦,造次了,还请问公子姓名,日后也好称呼。」甩甩头,拂去心中神思,玉堂春问道。
                  那人也是适时一礼,低声谢答:「多谢先生救命。鄙人姓锺,小字承全。」
                  「哦。」玉堂春应声点头。
                  两人各相坐下,一番寒暄,这才知了对方底细。
                  原来,这锺承全也是绍兴名门之后,早年东渡留洋,受了那西洋教化,一门心思要投效家国,共兴天下民主共和,入了那孙逸仙所立的兴中会。
                  可此番回国探亲,却没曾想被朝廷告示捉拿,也算是机缘凑巧被玉堂春救了个正着。只是,不知这缘是孽还是命……
                  且不多述,这两相话下,二人知了根底,玉堂春却犹豫了起来。他原是打算等人一醒,就打发来人走路,可这人醒是醒了,却也是重伤难愈,行动不便,再则他心里也有了小九九。
                  此人面貌酷似旧人,竟叫他一时如坠云端,只盼逢得一刻是一刻,也好烧些心头苦楚。只是玉堂春这厢心里犹豫难解,那厢锺承全却开口告辞了。
                  他只道自己身分特殊不便久留,叨扰一番尚是小事,连累了无辜那就于心不安了。
                  一听这话,玉堂春心头火起,也顾不上连累不连累,满口就是昏言昏语,直说得豪气冲天,大义凛然,把自己比做那古往今来、无双盖世的豪杰义士,慷慨忧国的有识书生。只说得锺承全也是涕泪满面,愤而忧歌,应下了玉堂春的此番挽留。
                  倒好,人是留下了,可留下之后,两相互许为一番知己之言后,玉堂春又后悔了。怕是怕,朝廷若真要追查出来,自己小命不保;怕是怕,锺承全得晓自己的心思后,会讥笑不已。
                  几番思量,却又是悔之晚矣!只得同忧共慨,硬着头皮做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有志之人。
                  不过,这有志之人也并不好做,起头几天,锺承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回春堂也开得是提心吊胆,到后来半月有余,未见什么官差上门,玉堂春这才放下了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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