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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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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闻言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人的脸看,越看越觉得熟悉,却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你是……”
那人见他一脸茫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啪的一下就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没好气道:“亏我还帮你打架,竟然连我是谁都没认出来!”
他瞥见纪争手里还提着的那把短剑,不由分说一把抢了过来,对着纪争晃了晃:“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这把剑还是我送你的呢,这么快就把我忘到脑后啦?”
纪争眼见他把自己的剑抢走了,正要伸手去抢回来,闻言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你、你是……”
贺瑜方哈哈一笑,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可算是想起来了,走!这么多年不见,咱俩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纪争就走。纪争被他拉着,看看前头高大的身影,又看看被贺瑜方拎在手里的短剑,摸了摸脑袋,咧开嘴笑了起来。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贺瑜方领着纪争寻了个酒家,一头钻了进去,什么也不说,直接让小二上了两坛酒。待酒拿上来,他一手一个将泥封拍开,直接将一坛酒推倒纪争跟前,自己提着另一坛,连酒碗都不用,提起来就往嘴里豪饮一气,看得纪争咋舌不已。
贺瑜方心里是真的高兴。他性子本来就跳脱散漫,万事随心,是以几年前在辜家庄才会和不过是一个扫地仆童的纪争有了不浅的交情。
贺瑜方没有兄弟姐妹,自小在师父秦鹤身边长大,纪争对他来说,既是投契的朋友,也像是年幼的弟弟一般,而且纪争的名字都是由他取的,这本是亲近长辈才会做的事,更让两人之间多了几分牵绊。
可惜那之后师父秦鹤就将他拘在了试剑堂里,勒令他好好练功,而后他就再没机会去过辜家庄,也再没见过那个有着一身狠劲的小孩。
转眼七年过去,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贺瑜方好容易得师父允准出门,本待往辜家庄一行,不想却听闻了辜家被灭门的消息,不由大惊。
他特意赶去了辜家庄,却只见得冷寂门庭,昔日大好风景如今只剩下空荡凄清的建筑屋舍,庄内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可以想见当日是何等的惨烈。
他本以为小孩也在那场惨祸中丧生,不想今日竟会在这里遇见,如何不让他心中惊喜万分。
提着酒坛好一阵豪饮,贺瑜方直到酒坛中一滴酒都不剩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哐的一声将酒坛拍到桌上,意犹未尽地朝小二吼了一声:“小二,再拿两坛酒来!”
而后他回头,瞧见纪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面前的酒坛还保持着被拍开泥封的模样,分毫微动,微微皱眉:“怎的不喝,这酒不合你口味?”
纪争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刚刚只顾看你喝酒去了,没来得及。”
说着伸手将酒坛提起来,本待像贺瑜方那般生猛豪饮的,结果酒坛一倾,他手上的力道没掌握好,只喝了一口就叫倾泻而下的酒液浇了满头满脸,半身衣裳都给打湿了,登时浑身一个激灵,还给辛辣的酒呛得满脸通红,还来不及放下酒坛就猛烈的咳了起来。
贺瑜方见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边笑边道:“小子,你手上没点功夫还想跟哥哥学?还是乖乖拿着酒碗倒着喝吧,哥哥保证不笑话你就是,哈哈哈哈!”
纪争怒瞪他一眼,偏不信邪地将酒坛提起来,也不管被浇得满头满脸,张开嘴学着贺瑜方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吞咽。
贺瑜方看得兴起,拍着桌子大喝一声:“好!这才是男子汉所为!”
恰在此时小二提着两坛子酒过来了,贺瑜方接过来拍开泥封,酒坛子刚举到嘴边,就见纪争慢慢的放下酒坛,眼睛有些迷瞪,跟着打了个嗝,两眼一翻,直直往后面倒去。
043、想哭就哭吧
贺瑜方眼疾手快捞了纪争一把,好悬没让他脑袋磕在地上,纪争手上那坛酒却顾不得了,啪的一声脆响摔在地上,登时酒液和着酒坛碎片淌了一地。
贺瑜方再一看躺在臂弯的少年,好么,这位是彻底醉得人事不知了,脸上红通通的活像猴子屁股似的。
贺瑜方顿时哭笑不得,本想高高兴兴痛痛快快的一场,没想到这小子酒量如此不济事,就这么几口酒就人事不知了,看来今天的酒也喝不成了。
掏出钱来付了账,贺瑜方一手拎着两坛酒,一手将纪争拦腰捞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回到客栈,贺瑜方命小二赶紧拿来浴桶打来热水,而后自己亲自动手将少年脱得精光扔进热水里。
纪争已经醉得狠了,身体软得跟一团泥似的,一进到水里总不自觉的顺着浴桶壁往下滑,贺瑜方不过是转个身放衣服的时间,他已经沉到水面下了,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手脚不自觉扑腾起来。
贺瑜方回头一见不好,赶忙扑过来一把将少年捞出来,这才免了少年洗澡被溺死的惨剧。
“嘿,这不省心的小崽子。”贺瑜方嘿了一声,卷起衣袖利索地将少年一阵搓洗,直到闻不到那股熏人的酒气了才把人捞出来,草草擦干了就往床上一扔,让他光着身子盖上了被子。
低头嗅嗅自己身上也是一股熏人的酒气,反正有现成的热水,他也不嫌弃这是纪争洗过的,就着随便擦了擦身换了身衣裳,这才开门叫小二上来倒水,自己拎着脏衣服去客栈后院,打了井水上来随便搓了搓就晾上了。
如今天气炎热,想必一个晚上就能干透了。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贺瑜方也就那会喝了一坛子酒,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叫小二随便弄了点吃的,贺瑜方填饱了肚子,想起纪争也是什么都没吃,便叫熬了一锅粥,温在灶下,以防少年半夜饿醒了没有东西垫肚子。
回到楼上,贺瑜方刚把门打开,就被一具白晃晃的躯体耀了一下眼睛。因为天气热,纪争又是喝醉了酒,体内酒意上涌,浑身发热,被贺瑜方捂在被子里不掀被子才是稀奇。
只见他半趴在床上,一条腿还捂在被子里,一条腿横过被子,露出两个白生生的屁/股蛋和整个背部。
贺瑜方啧了两声,凑过去看稀奇一样盯着少年看了几眼,忽的发现不对,回头取了油灯过来照着看了一下,果见少年赤/裸的肩头有些不一样。
寻常人的肩头线条应是平滑的,少年的肩头却有两个小小的突起,而且还有三指宽的一处狰狞的伤疤,看上去里边的骨头曾经被打断过,且伤势很重,后头接骨时也没处理好,才会有现在的模样。
望着少年沉睡的模样,贺瑜方微微沉默了一下,不想少年一个辜家庄的仆童竟然还会受此重伤。思及今日见到纪争时,少年使出来的那一手缠花剑法,贺瑜方无声叹了口气,从一个扫地的仆童再到列入门墙的弟子岂是易事,这中间少年怕是经过了不少的事情吧。
贺瑜方却并不知道,纪争那一身功夫大都是偷来的,到现在也没有被列入辜家门墙,只不过季云将辜家绝学托付于他,这才将辜家剑法和拳招的口诀传给了他。
翌日纪争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从来没喝过酒,也从来没机会喝酒,因此从来不知醉酒后会这么难受。
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纪争皱着眉头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登时惊咦了一声,顾不得头疼,跳下床满屋子找自己的衣裳。
吱呀一声,纪争警觉地看向门口,却见迎面一团黑影罩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却正是自己那不见踪影的衣裳。
纪争朝门口看去,只见贺瑜方正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看着他,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声咧开了嘴。
贺瑜方挑眉:“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水给你打好了,就在那边,洗漱好了下来吃饭。”说着带上门,转身自去了。
纪争低头看看手里显然是洗过的衣裳,挠了挠头,三两下套好,又快速洗脸漱口,这才开门往楼下走。
贺瑜方就坐在楼下大堂靠楼梯的位置,见他下来招招手,让他过去坐。
纪争坐下,伸手刚要去拿包子,却见贺瑜方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道:“宿醉不好受,你昨晚又什么都没吃,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的好。”
纪争眨了眨眼,拿过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粥落入空空的腹中,鲜香的味道在鼻尖缭绕,叫纪争刚要出口的话都忘记了,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将一碗粥喝了个干净。
直到放下碗来,纪争才发现贺瑜方只是看着他吃,面前的包子一动也没动,不由有些讪讪。贺瑜方把包子碟往他跟前推了推,道:“我吃过了,这都是你的。”
纪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放下粥碗,道:“我吃饱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止不住往包子碟上溜。
贺瑜方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下就嗤了一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一丁点喂猫都不够,你敢摸着心口说自己吃饱了?”
纪争被他一说嘿嘿笑了起来,当下也不再客气,抓过两只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贺瑜方见他吃饱喝足了,这才问道:“对了,昨天你喝醉了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当初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已经……”
纪争正舔着手指上沾着的一点肉末,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贺瑜方一眼,旋即放下手,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木桌,似乎突然对那木头的纹理生出了兴趣。
贺瑜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周遭的喧嚣似乎一下被隔了开来,沉寂的气氛在无声蔓延。
许久,纪争始终没有说话,贺瑜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勉强道:“你不想说也不要紧,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
纪争抬头,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少年憋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就是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前他从五行门逃出来时,整整连着做了几个月的噩梦,就是到了辜家庄以后也时不常的被噩梦惊醒。每次一做噩梦,他必定会梦到身子塌了半边倒在血污中的老骗子,那张苍老的脸满布惊骇与绝望,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而后就是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嚎叫:“跑啊——”
纪争每每都是满头大汗的醒来,然后瞪着眼睛直到天明。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凄惨的经历同任何人说起,就连连英儿也没有。
这段经历实在太过惨痛,年幼的小孩下意识将它藏在心底最深处,轻易不敢揭开这道疮疤。而后随着在辜家庄生活的安逸平静,纪争便慢慢的将这段惨痛的往事埋在了最深处,如果不是还会偶尔做噩梦,他几乎要将这一段经历完全忘却。
之后他为了连英儿被打成重伤,又想要保护连英儿生出变强的心愿,在辜家庄偷师学艺,又惊恐万分的逃离了辜家庄,将自己视如亲姐的连英儿留在了辜家庄,致使对方也在辜家的那一场横祸中丢了性命。
这一段往事却是少年心中永远的痛,甚至比五行门的经历带给他的还要深刻。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没有将连英儿带走,连英儿便不会死于非命。他将连英儿的死归咎于自身,却并不知道,连英儿并非是被九幽门杀害,而是被裴辽逼迫而死!
再然后是季云,这个看上去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子将辜家绝学传给了他,然后孤身赴死,这让纪争心中更添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如果不是他太弱小,如果他的武功再高一些,他就能够和季云一道,去给自己的姐姐报仇,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季云去送命。
对于姐姐死去的愧疚和自责,对于只能看着季云去送死的无能为力的自己的痛恨,两者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朵巨大的乌云,无时不刻不在少年心头缭绕盘旋,将少年的心灵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这许许多多的事情,这许许多多的情绪,这样的悲伤无奈,这样的愧疚自责,如同一块巨石梗在纪争喉头,叫他在贺瑜方发问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怔怔地望着贺瑜方,忽的鼻子一酸,眼眶涩涩的,一颗泪珠毫无预兆的滚了出来,顺着少年青稚的脸庞往下滚落,砸在桌面上。
这一颗泪珠仿佛开启了一道闸门,纪争觉得眼前模糊成了一片,泪水淌得越来越欢,任他如何擦也擦不干净。
贺瑜方瞧着纪争愣愣的神情,暗骂自己糊涂,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要找个话题圆过去,不想就见少年眼中突地滚出一颗泪来,跟着那泪珠掉得越来越多,少年慌乱的拉着衣袖去擦。
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的模样,贺瑜方叹了口气,手伸过去按在他肩上,温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难受。”
纪争泪眼模糊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咧了咧嘴,忽的——
“哇——”
044、等着你来做师弟
“哇——”
哭声响起时,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少年仰着头,张着嘴,像是三岁孩子吃不到心心念念的糖果一样,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眼泪像是泉眼里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爬满了少年整张脸。
贺瑜方望着不管不顾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突然觉得心口像是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闷闷的,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究竟经历过何等惨痛的事,少年才会哭得这样悲伤,这样深入骨髓的哀恸。贺瑜方抬手,无言的放在少年的肩上。
许久许久,纪争的声音才渐渐止歇,这时他的两只眼睛都已经肿成了两只桃子,红通通的。纪争吸了吸鼻子,拉着袖子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的对着贺瑜方咧了咧嘴。
贺瑜方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舒坦了?”
纪争点点头,又吸了吸鼻子:“舒坦了。”
他打小就很少哭,大多是小时候为了骗好吃的扯着嗓子嚎两声,自从他从五行门逃出来了之后,少年就再没掉过一滴眼泪。
这是有生以来他哭得最痛快的一次。心里郁积的那些情绪通过眼泪宣泄出去不少,少年顿时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松动了不少,总算不像之前那般压在心头沉的慌了。
贺瑜方露出一个笑:“舒坦了就好,走,带你喝酒去!”说着拉着纪争起身就要走。
一说到喝酒,纪争登时就苦了脸。说实在的,他实在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辛辣割喉不说,醉了还难受遭罪。昨日那么豪迈的学着贺瑜方提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实际上是少年心里那一股不愿服输的劲头在作祟,今天他可真不想再去喝那劳什子酒了。
贺瑜方回头一见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那还像什么话!”
纪争咕哝了一句:“我不喝酒也是男子汉。”叫贺瑜方听见了反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贺瑜方去酒家买了一坛酒,提着就招呼纪争往城外行来。
清州城里有不少风景名胜。
出了北城门有一个浩淼湖,湖边有亭有廊有水轩有长桥,湖边数座秀气的小山渐次坐落,山脚有青石铺就的石梯一直延伸到山顶,顶上有塔有亭,和着绿水青山,别有一番秀丽风景。
两人出了城,沿着长长的湖堤慢慢的走。
这清州城贺瑜方虽然没来过几次,但这边风景也算熟悉,此行本是他看纪争心情不好,着意领他来走走散散心的。
“你来这里是为了打探消息吧?”走了一会儿,见纪争脸色好了许多,贺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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