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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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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床上的孩童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武堂小心翼翼的俯身,将自己的外袍盖在那孩童的身上,然后将对方打横抱起。那孩童半梦半醒的又叫了一句“爹爹”。
  “你娘亲说你跑来书房寻我,见我不在你怎的不回去呢?”武堂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宠溺和心疼。
  “爹爹不在……樱儿要在这里等爹爹……”那孩童半梦半醒间抬手搂住武堂的脖子,然后迷迷糊糊的道。
  武堂俯首将额头顶在对方额上道:“往后可不许如此,睡在书房万一着凉了,你娘亲又该担心了。” 那孩童嗯了一声,似是没有睡醒,不愿说话。武堂见状也不再言语,抱着那孩童便出了书房。
  直至对方的脚步声渐远,玄麒才从房梁上跳下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临走之前他又朝那矮榻上望了一眼。
  因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是以这一眼便望见了矮榻之上的一枚珠子。那珠子通体雪白,用一根红线拴着,拿到手里隐隐往外透着凉意,想必是那孩童遗落在此的。
  玄麒俯身欲将珠子放回榻上,犹豫了半晌,却又鬼使神差的将珠子收到了衣袋里。
  “师父……”武樱一个翻身,那只受伤的手搭到了玄麒的身上,不过呼吸倒还沉稳,想必是梦呓,并未醒来。 
  因怕吵醒对方,玄麒一动也没动,便任由对方这么半抱着自己。但此刻两人都是侧躺,床本身又小,是以两人身体靠得极近,脸对着脸,呼吸都尽数喷到了彼此的面上和颈间。
  玄麒侧了侧头,避免让自己始终直视着对方的面孔,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又将头侧了回去,然后轻轻的向前探了探头,在对方的唇间轻轻点了一下。
  武樱似是睡得极沉,丝毫没有反应。
  玄麒见状,略一犹豫,又向前微微一探,抵住了对方的双唇。不过此番他并没有及时结束这个吻,而是带有试探性的,想要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
  对方轻哼了一声,似是在睡梦中感知到了这个吻。玄麒不得不放弃试探,依依不舍的离开对方的唇。
  “师父……”武樱呼吸一乱,突然醒了过来,却在睁开眼睛之后望见了近在咫尺的玄麒,不由一愣,面上的表情极为怪异。
  玄麒亦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突然醒了。
  “师父……我……”武樱呼吸有些凌乱,面色一红,有些张口结舌。玄麒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觉对方炙热的气息不断喷到自己的面上,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于是借着月光向对方的胯/下望去。
  感受到了玄麒的目光,武樱不觉羞愧不已,忙翻了个身,背向对方,以免对方望见自己那处的异样。玄麒伸出手臂,从背后环住武樱的腰,柔声道:“这有何可害羞的,你如今已经成人了。”
  武樱被对方搂住后,身体一僵,道:“师父……求你……你让我自个待一会儿吧。” 
  玄麒身体向前一倾,将头抵在对方肩膀上,道:“我帮你吧。”武樱闻言大惊失色,刚欲挣扎起身,却觉自己全身上下最经不得人碰之处,此刻已经被对方握到了手中……
  ……武樱尚沉浸在余韵之中。不过初经此事的他,很快身体的欢/愉便被内心的羞愧所取代了。可偏偏对方火热的胸膛还包裹着他的后背,他连翻个身回头望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玄麒也不知是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只匆匆道了句:“你好好睡一觉,离天亮还早。”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门被打开又从外面合上,武樱才回过神来。他起身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畔,脸颊又浮起一丝红晕。
  第二天一早,武樱早早的起了床却不愿出门,他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直到沈寂溪来敲门,他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偷偷瞄了一眼门外,没见到那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庆幸,同时却也有一些失落。
  “你师父去了大营,托我告诉你,不必去寻他,过午他便会回来。”沈寂溪道。
  武樱闻言点了点头,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
  沈寂溪心事重重的帮武樱的伤口换了药,然后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武樱房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纠结不已。武樱终于没有忍住,问道:“沈先生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们也不来一发~~评论。
  呵呵~~~
  看文章列表中的内容提要,上一章和这一章的连起来看差点笑哭了!!!
  还以为自己要拆CP呢~~

  ☆、回程

  沈寂溪终于坐下,头也不抬的闷声道:“话倒是没有,事却有一件。”不待武樱回答,他又补充道:“要拜托你。” 
  “沈先生救过我的命,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先生但讲无妨。”武樱道。
  “说定了哈。”沈寂溪突然起身,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片刻后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木箱。
  “这是?”武樱接过木箱,不解的问道。
  “你将这个送给姓詹的,不许说是我送的,就说是你送的。”说完头也不抬的跑了。留下武樱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 
  于允今日要率大军启程,是以整个大营中无论是随军启程的还是驻守在此的,都各自有诸多要忙碌之事。
  武樱骑马赶到大营,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詹荀,对方见他来此一脸的惊喜,远远的便跑了过来。 
  “小樱,没想到走之前还能见到你。”詹荀亲热的拍着对方的肩膀道。
  “此去沽州路途遥远,詹大哥又受了伤,切要保重身体才是。”武樱道。虽然经章煜一事,两人之间不似先前那般亲厚,但两人毕竟是年幼便有的交情,是以离别之际都有些感慨不已。
  “你也是。”詹荀微微一笑,望着武樱背在身后的包袱问道:“你莫不是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武樱解下包袱交给对方,道:“这是有心人托我给你的。”詹荀闻言面上一滞,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却只是接过包袱,并没有言语。
  “小樱,我一直视你若亲弟弟一般,往后也不知何日再见,只盼你能安好,切勿为难自己。”詹荀说着张开手臂,将武樱拥入怀中,重重的抱了一下。
  “山高水长,詹大哥也要好自珍重。”武樱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拥抱住对方,就如同弟弟对即将远行的哥哥一般。
  “嗯。”詹荀闻言微微一笑刚欲转身,又道:“过往之事,能放下的便放下吧,要学会珍惜眼前才是。”此话当然是劝慰武樱,但他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同时也在劝慰自己。 
  “记住了。”武樱回以对方一个微笑,道。
  直至对方的身影拐入营帐之内,武樱才呼出一口气,回身往来时的方向行去。对于他来说,此番告别的不仅是詹荀,还有与其父武堂有关的人和事,都统统要一道告别了。
  在他有机会以武公子的身份为武家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没有做,那么往后这便是一条再也行不通的路。此刻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武家的灭门之仇,之于他究竟有多重?是不是重到他足以放弃自己心中的是非,去做一个弑君之人。
  而纵使他当真有机会去做了那件事,对于武家的亡魂又是否当真有意义?此刻武樱早已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他只想暂时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等自己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再去做选择。 
  “何事想的如此入神,都快要撞到人了。”玄麒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武樱猛然抬头,才发觉对方立在自己身前,若对方不出言提醒,当真快要撞上对方了。 
  “师父。”武樱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能在此时遇到对方。 
  “与詹参将要说的话可是都说完了。”玄麒一边转身走在对方的前面,一边闷声道。
  “是啊。”武樱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有些心不在焉。玄麒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未再言语。
  “于将军会派一队人马押解章煜回中都,我们晚两日再启程。”玄麒道。
  “启程去哪?”武樱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自然是回中都。”玄麒道。
  武樱闻言应了一声,又道:“我还以为我们会随于将军一道先去沽州,再回中都呢。” 实际上他所言也不错,回中都的确会经过沽州。
  不过一来为了不暴漏身份,玄麒自是不愿同于允有太多的交集,二来玄麒想着悄悄跟在押解章煜的人马之后,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是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莫不是沽州还有什么让你牵挂的?”玄麒停下脚步,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武樱道。武樱一时反应不及,险些撞到对方身上,好不容易稳住脚步,面带无辜的道:“应当是没有吧。”
  玄麒见状也不欲再揶揄对方,转身继续往前走。
  两人回到缘溪医馆时,沈寂溪早已不辞而别,只托医馆的伙计转交给武樱一个小巧的瓷瓶。武樱打开瓷瓶一看,里面装着三粒药丸,正是先前何佴受伤之时他给对方服过的那种药丸。 
  玄麒并不知此事,望着那小瓷瓶一脸的疑惑,武樱见状解释道:“这是受伤之时可快速止血的药,先前沈先生曾赠过我一粒。此药极难炼制,不过药效却是极好,若是我这般体质,服了之后三日内便可与常人无异。”
  玄麒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确认里头揣着的东西还安然无恙,随即脸上掠过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沈先生倒是极为有心,只是不知此番为何先行了一步。”
  武樱微微一笑道:“昨日替我包扎伤口时,沈先生曾提及这北江太过苦寒,他的身体极难适应,纵使是这医馆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开的。想必他是回中都了,说不定到了中都我们还能遇到他。”
  “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还是不要遇到他的好。”玄麒闷声道。由于沈家的缘故,他曾刻意与沈寂溪接触过,好在沈寂溪为人也是个随意的性子,是以两人倒真是如水的君子之交。
  此前玄麒来北江之后,偶然得知沈寂溪在此开了家医馆,便抽空前去拜访了一番。不料不久后便身中雪无痕,往后武樱更是接二连三的受伤。再仔细一回想,好似每次与沈寂溪见面不是有人受伤,便是有人中毒。
  大军开拔后,整个北江城都似更寒冷了几分,武樱纵使裹着厚厚大氅,也依然冷的瑟瑟发抖。押解章煜的小队人马已于昨日启程,玄麒故意延后了一日才启程,为的是跟对方既保持距离又不离的太远。
  况且天寒地冻的,众人行进速度本就慢。他与武樱虽然乘了马车,但只要略一加快速度,轻易便能追上押解的队伍。此番他们回程,那赶车之人仍旧与来时是同一人,再加上玄麒就坐在一旁,是以武樱很是安心,不一会便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由于气温太低,纵使坐在马车内也极为寒冷,是以他虽然疲倦,却难以真正入睡。 “越往南走便会越暖和,过了这几日便好了。”玄麒帮他拉紧了领口,然后看似无意的将他往怀里一带,又用自己的大氅裹住了他的半边身子。
  武樱微微有些别扭,但并没有抗拒。他平日里与对方极少有较为亲密的互动,偶尔的几次亲密接触也都是“情势所迫”。不过,他心里是极愿意亲近对方的,只是碍于脸面,羞于主动罢了。
  “还冷么?”见他始终不说话,玄麒问道。
  武樱摇了摇头否认,然后又道:“沈先生说过,我这种体质,若是能留在北江这种地方,倒是极好的。”
  “可你长在江南,若是给你发落到这种冰天雪地里,没了那些草长莺飞和花红柳绿,岂不是要寂寞的很。”玄麒道。
  武樱苦笑一下,道:“我倒是不想再回到江南了,那里之于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倒是北江这漫天大雪,虽然冷是冷了一些,却是别有趣味。况且,若是再过个两三月,这里应该也有花红柳绿的时候。” 
  “那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来北江,看看这里的花红柳绿。”玄麒道。
  武樱闻言心中一暖,但随后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玄麒与他都非无忧无虑的山野村夫,哪里有半点能由得了自己。恐怕自己与他之间的情分,到了中都也是半点见不得人的,到时候若是传到了李离的耳朵里,少不了变成了大麻烦。
  不过此刻他却不愿扫了对方的兴致,于是故作天真的道:“到时候咱们也不要坐着劳什子马车了,寻一匹千里驹,一路从中都骑过来,大余的千里河山百样风情便都能尽情的领略一番。”
  “好,都依你。”玄麒言罢嘴角微微一扬,对方说寻一匹千里驹,言外之意是要两人共乘一匹马。 
  两人一路描绘着将来的风景,也顾不上外头的风雪,虽然身体寒冷至极,可心里却俱都暖融融的。
  一路上他们也不着急赶路,待路过沽州之时已是过了半月有余。本来几人并未打算在沽州多做停留,只想着稍作休整便继续上路,不过在城南的街道上却无意发现了一家医馆,名字亦是“缘溪”,两人走进去一打听,果然又是沈寂溪开的医馆。 
  只是沈寂溪此时外出了,是以两人留了封短笺,便离开了。对于沈寂溪迅速在此地开了一家医馆之事,两人都是颇为惊讶,各有各的疑问。不过,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沈寂溪才能解开了。
  左右天色还早,两人也无事,玄麒便嘱咐了车夫先行回客栈,自己则与武樱一道在城里闲逛起来。 
  “沈先生看着是个自由自在的郎中,没想到家境倒是颇为殷实,不过几日功夫竟是在这繁华的沽州城也开了自己的医馆。”武樱与玄麒并肩走在沽州的街道上,忍不住感叹道。
  “他做事一向不拘一格,不过他此次来沽州开医馆,我倒是也好奇得紧。待见到他,少不了要好好问问他缘由才是。”玄麒道。
  按照沈家一贯的低调风格,在各个地方开的医馆决计是不会用同一个名字,可北江和沽州都是大余的要塞,一个是北方边境,一个是东部水路要道,选择在这两个城市用同一个名字开医馆,实在不符合沈家的做事风格。
  沈家是大余最大的药材商,许多珍贵且稀少的药材的流通都是经沈家之手。不过由于沈家极为低调,是以在各地的药材供应和收购等途径都是打着不同的名号。至于医馆,对于沈家只是整个生意链中极小的一部分,多是出于沈寂溪的爱好才陆续在各个地方开了几家。 
  不过这些事都是玄麒曾经调查的结果,武樱自是不会知道。
  “或许,我已经猜到这其中的缘由了。”武樱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的几人,煞有介事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为周四11:00~
  日更的时代为什么还没有到来?
  

  ☆、意外

  玄麒闻言尚未理清头绪,见对方停住脚步,便循着对方的目光望去,随后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武公子!”几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何倚,他见到武樱既惊又喜,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亲热的迎上来打招呼。
  “何大哥,多日不见。”武樱咧嘴一笑,他对何氏兄弟向来颇为赞赏,今日在此重逢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玄麒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武公子可是急着回中都?不着急的话便在此地多待些时日,咱们兄弟也好实实在在招待公子一番。先前在北江……哎。”何倚说着不由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忙甩了甩头截住话茬,又道:“过去的事儿都不提了,如今在沽州,咱们兄弟跟着于将军,只当重新开始。武公子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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