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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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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言,岳羽的面上,顿时闪过一丝青气。而便在这时,端木寒拉住了他的袖子,眼里满是笑意。

“这次倒是运气好,四名金丹修士,居然有一人在外。小羽。我听说那天我与你分开之后。你曾以一人之力,令太玄宗的云永真败走,不知可有此事?”

第三百三十章犯我者诛!

“确有此事,不过那次只是侥幸而已——”

岳羽暗暗有些诧异。倒不是为端木寒知晓那日他击败云永真之事。想必那应该是事后,由那黑衣人告知。他真正奇怪的是,端木寒这个神情,怎么就仿佛猫闻到了腥味?

“难不成,这妮子还在打那广陵别府的主意?”

岳羽心里盘算着,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然后紧接着,他就见端木寒望着他意味深长的吃吃一笑。

“真的只是侥幸而已?我可是听师兄说起过,那云永真在你面前,是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若非你心有顾忌,险些就将之击杀。还有后面,对付那条章鱼——”

说到这里时,端木寒蓦地面色一红,忙轻咳了一声后,转而神情严肃地道:“稍后我去一趟靖海宗别府,处理一下那边地火的事情。至于老淫欲,反正你都要对付,就交给小羽你好了。无论是你揍他一顿也好,杀了他也罢,总之一个时辰之后,别让他赶去靖海宗别府就行——”

岳羽闻言双目一眯,然后冷冷一笑算是回应。便脱离开端木寒的障眼法。直往下方飞遁而去。

而此刻旁边陪同的厉维,却已经是震惊失声。他知道身边这岳师弟很强,本身战力,远远超出了其本身修为。可一直以来,他也就只以为岳羽,是相当于假丹修士的水准而已。

可在端木寒的言语中,竟似乎是认为他已经能匹敌金丹修士。而岳羽本人,也似乎不以为异——

难不成岳师弟险些击杀太玄宗的云永真,是真是其事?

“看这小子杀气腾腾的,怕是真要杀人。估计师尊那边,又要头疼。算了!都不关我事,那公羊英怎么也是成名多年的金丹修士,应该也没那么容易就被小羽宰掉。厉维!等下你给他压阵。若是你岳师弟不支时,就去帮手一二——”

端木寒语带抱怨地咕哝了几句,然后一边交代着,一边转过头。随即便只见身旁这老年修士的面色,正是铁青无比。她微微一楞,便又是一笑:“别看你这岳师弟年轻,可我无道师兄却说了。非是金丹境顶峰修士,又或是修炼有大神通之辈,多半都奈何不了他。你就放宽心等着便是!”

厉维的瞳孔,再次一缩。无道师兄?该不会就是门内公认的三代弟子第一人,睿云峰的李无道师叔?需要金丹境顶峰才能对付得了岳羽,那岂不是说他这小师弟,如今已经能与金丹修士比肩?

他有想再问几句,然而当醒过神时,身旁的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而这时的端木寒。正是一边向北方飞行,一边向下望着。

“无道师兄曾传讯说小羽养了一个美女傀儡,肉身可以力敌金丹修士。有机会的话,倒是真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摸样。还有那家伙修炼的也不知到底什么名字的神通,说不定也能看到。这次却是可惜了!”

“不过李师兄这人还真是可恼,干嘛偷偷跟在身后?那天既然看到岳羽击退云永真,又斩杀那头章鱼时的情形,岂不也同样是望见我与小羽他——”

思及此处。端木寒已经面如火烧,再不敢想下去。而一双玉腿,更是不自觉的微微收紧。

※※※※

岳羽刚飞至那馆舍之前,便感觉内中有股强大神识,将他笼罩锁定。

感觉到这随意念传来的警告,岳羽心里一声冷笑,毫不在意在继续往下,然后无声无息的站定在了几人身后。

而就在方才他与端木寒说话的时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岳张氏正是一脸怒容的瞪着李菲絮的母亲张雪娟:“妹妹,你真忍心把絮儿送给那个公羊长老?我可是听说那些做修士炉鼎的,多半是没有好下场——”

张雪娟神色尴尬,避开了岳张氏的视线:“不嫁又能如何?既是公羊长老索要,我李家已没了推拒余地。总不可能全族都为她受累。”

岳张氏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微微摇头:“逼不得已与心甘情愿是两回事。妹妹你真不愿意,就请说句话!我儿如今在广陵宗似乎颇有些身份,或者能再劝劝,请公羊长老高抬贵手,另择鼎炉——”

“我是心甘情愿又怎样?”

张雪娟这次却是恼羞成怒:“当初我想把她嫁给你家,是你们自己推拒,如今再来管此事作甚?絮儿她若能得公羊长老欢心,日后亦可长生,还能带携她几个兄弟,比你那儿子要强了不知多少倍!再说你那儿子,如今才出门三年,即便再高能高到哪去?我看别说是公羊长老,便是石垒小哥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岳羽也不出言,只是暗暗护住了岳张氏和张元哲二人,然后冷冷看着这一幕。他是真想看看,从这女人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恶毒言语出来——

而几人当中,也唯有那估计是李氏族长的中年,发现了岳羽,正神态愕然的望过来。目中带着疑色,似乎在猜测着他的身份。这个小院中,最近出入的都是能出入青冥之人,都不知是何来历。他眼前的少年,似乎亦正在此例。

岳张氏仍旧是毫无所觉,深深的看了张雪娟一眼,终于一声叹息:“终究是你的女儿,妹妹你既执意如此,我也无法可想,更不可能为她拼上全族性命。不过几十年后当你我入土时。不知妹妹还能否如今日这般问心无愧——”

张雪娟闻言斜眼一撇,然后又是冷声一笑:“不牢挂心!絮儿她日后前程,岂是你能预测?”

她话音未落,就面现惊容。只馆舍门忽然打开,随着内中传出的一声冷哼,竟是一道剑影直袭而来。

岳羽目内寒芒一闪,屈指一弹,而后便有一枚三妙如意雷针,从他袖中钻出,不过瞬息便已至岳张氏身前。紧接着只听‘呛’的一声鸣响,竟是一击之间将那剑影生生击碎。

而那馆舍内的声音,顿时转为惊怒交加:“到底是何人,敢碎我之剑?”

这番动静,已然令门前几人醒觉。那中年人面上顿时满是戒备之色,显是已经知道身后之人,是敌非友。而那李宇熙夫妇以及张元哲,都是一脸的愕然。只是与前二者不同,后者的面上,除了欣喜之外,还有着一丝担忧。

岳张氏此刻亦回过了头,先是一阵狂喜,然后神情间又有些不敢置信,以及继续犹疑:“可是羽儿?”

“儿子见过母亲!”

看见岳张氏。岳羽心里同样感觉欢喜。走上前躬身折腰,行了个大礼,然而刚到一半,就被一只玉手给拉住。抬起头时,就只见岳张氏正目含泪光的上下审视着自己。

“真是羽儿!只是长高了不少,我都不敢相认。三年不见,如今已经是真正长大成人了。还有这摸样,好像又廋了,在广陵宗那边过得可还好?”

岳羽鼻子一酸,他如今早已至锻体辟谷之境,面如白玉。胖廋随心,好的不能再好。倒是岳张氏,不知觉间,额头上已有了些隐约的皱纹,两鬓间更是多了许多白发,与三年前的形貌大相径庭。这世间应已没有令岳张氏烦忧之事,之所以会如此,也只可能是思子而致。

“早知如此,在广陵山时便该炼制些驻颜丹。此物不过是六品,我亦能办到。主要是药材难得,可我手里却应有尽有。回来之前怎么就想起?实在是不孝——”

岳羽暗暗后悔,正想开口与岳张氏说话。却遥遥感觉几道目光,如针刺般望着自己。他微微凝眉,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内中十几位服色不一的修士,正分坐于这馆舍大堂的两旁,皆是目光炯然的望着这边,在他身上广陵宗服饰上打量。

最令岳羽在意的,却是位于大堂中央最深处的那位相貌奇古的老人。面色极为平静,望着他的目光却又阴寒无比,令人心生寒意。而在他身旁,李菲絮的神情,正满是错愕和焦急之色。

“这人想必就是公羊英了!还有他身后那少年,应该就是石垒,先前击倒张元哲时说话之人。”

在公羊英的身后,还有个虎背熊腰的方脸少年。面容身材,皆是四四方方,倒是与他名字极其相衬。

随意扫了这一眼,岳羽便把视线收回,与对面公羊英对视。随即唇角冷冷一挑,轻声笑着拍了拍岳张氏的手:“母亲,我的事情且稍后再说!”

岳张氏先前当剑影及身时,都能毫无畏惧,此刻却是不由色变。她也听说过,能进入这其中,莫不都是实力绝高的修真之士。岳羽如今虽也是修士,可入门也只是三年而已——

岳张氏刚要伸手阻止。岳羽便已一拂袍袖,踏入阁楼之内。而后却是环视四周:“方才那把剑,到底是谁的?”

当他话音落下,殿内却是一阵沉寂。过了良久,一位身形雄伟的修士,才终于在众人逼视中,期期艾艾的站起:“方才就是我!在公羊长老面前,你敢如何?是你母亲自己找死——”

“找死么?”

岳羽哑然失笑,袖间的三百六十五枚三妙如意雷针,蓦地全数爆射而出!

殿内众人,大多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然后再注目望时,就只见那雄伟大汉,竟已是被生生钉在了墙上!

——全身上下,无数血孔!

第三百三十一步步进逼

正走到岳羽身后的岳张氏。顿时是张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眼前的所见。

她本欲追进来阻拦岳羽,却不想自己的儿子,竟是三言两语之后,抬手间就将这房内一位所谓的世外高人诛杀当场!

岳张氏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更是惊异。特别是张雪娟,先是一脸的失魂落魄,紧接着却是几乎抓狂般的怒意,手指着岳羽道:“你这个疯子!是见不得菲絮好是不是?你得罪了公羊长老,这次你们岳家死定了——”

她旁边的李宇熙这时却是头冒冷汗,脚下用力踢了自己妻子几脚。

张雪娟先是不解,当转过头时,却见李宇熙正眼带焦急的对自己使着眼色。再顺着丈夫的视线,向左右望过去,只见大堂内的两旁,那十余名身份高贵的散修,尽皆是面色沉凝如水,一言不发的望着岳羽,眼里面竟满是忌惮畏惧之色。

张雪娟顿时一阵哑然,这才惊觉,眼前的情形。似乎远远出乎了她的想象。居于弱者的一方,绝非是岳家的这个小子。

而随着她的话音骤停,整个堂内也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位于正上首处的公羊英,此刻亦是一挥手,将一面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蓝色宝幡的收了回来。方才对那雄伟汉子,公羊英也并非就是袖手。那叮当敲击声响,正出于此。只是他却远未曾料到,这件他原本信心十足的宝物,会被对方的银针一举洞穿。

看了看手里这已彻底报废的法宝,公羊英是不怒反笑,眼内杀机森然的望着岳羽。

“你可知就凭方才之事,即便我今日将你诛杀于此,你宗门长辈亦怪不得我?此人虽非是我们玉皇宗之人,却是老夫之友。今**想脱身,定要给我个交代——”

张雪娟闻言,顿时浮露出欣喜之色。原来公羊长老,还是能压得住这个岳家小子的。此刻她是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这三人赶出李家。总算是还知道情形不是很明朗,这才忍住没再骂出口。不止是她,便连李宇熙和李家族长,亦是一脸的轻松和幸灾乐祸。

而那边的岳张氏和张元哲,面上则全是忧容。

岳羽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的一声冷嘲,他意念方动,那三百六十五枚三妙如意雷针,便骤然间爆发出一团强烈雷光,将那大汉生生殛成碎粉!

就在殿内众人,纷纷浮露出震惊畏惧。以及几许不敢置信之色时。那些银针,又纷纷从墙上拔起,回到了岳羽的身前。

“——此人该死,我母方才已明告尔等,我乃广陵宗弟子。却依旧敢下这等狠手,莫不是真不将我广陵宗放在眼中?即便没有此节,他欲杀我母,亦是百死莫赎其罪。这般死法,也算是便宜他了——”

语音淡然,充斥着清冷之意,却令整个大堂之内,都仿佛温度跌到了零度以下。而这时话音稍顿的岳羽,却是再次直视公羊英:“那家伙不过是仗你之势,出手不知轻重。可你公羊英却应该知晓厉害,任你走狗伤人,可是以为我岳家好欺?”

公羊英面沉如水,良久都不曾答话,神色阴晴不定的上下打量着岳羽身上的那身袍服。

这个人就是岳羽?前些时候,倒也听说过此子之前在北马原的种种。当时未曾在意,可今日一见,才知此子不凡。远超他的想象。

——广陵宗四代真传弟子,传法殿执事身份,十八岁的年纪,灵虚神寂期修为。这其中的任何一样,他都可不用太去在意。可这些凑在一起,却是令他心内忌惮万分。

如此人物,下山时怎可能没有师长护翼在侧?

凝思了片刻,公羊英终于是闭上眼长吐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爆腾而起的怒意:“此事确是我的错处,那家伙性情鲁莽,方才我亦是阻拦不及。不过如今人你也杀了,那么这件事就么揭过如何?”

此言一出,大堂之内的十余位散修,顿时皆是面露轻松之色。而位于岳羽身后,那张雪娟与李家二人,却又转为煞白。

心里兀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堂堂玉皇宗金丹长老,竟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向一个年纪都不足二十的修士服软?哪怕这岳家小子,真是在广陵宗有些身份,那也无需如此——

——莫非这广陵宗,真强到连门下低层弟子,亦能强到对他派顶尖高手颐气指使?

那边张元哲却是多了个心眼,留神仔细看着岳羽的服饰。他到底是见多识广,再因女儿也在广陵宗的缘故,也算是对这北荒第一宗门有些了解。不出片刻,就是身躯再次微震,心内的不可思议之情,愈发的浓厚。

虽还是有些不解。可也总算是对公羊英的避让,有了那么几许了然。

十几名散修更毫无意外之色,仿佛公羊应的答复,本该是如此!

“真是阻止不及?”

岳羽唇角微弯,胸内犹自杀念未息。不过想想自己也没什么证据,若真把事情闹大,估计多半广陵宗多少会有些麻烦,也就不愿在此事上再做纠缠。

此刻两宗之间,还未真正交战。玉皇宗是否与他门广陵宗为敌,也在两可之间。要杀此人,总需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才好。公羊应如此避让,倒让他不好下手。

脑内转过这些念头,岳羽又移目看了正愕然中的李菲絮一眼,然后再次一哂:“你真愿意跟这老家伙?还是由我来帮你解决此事?”

李菲絮本来是神情怔忡,直到闻言后,才渐渐的面上弥漫着喜意。只是过了片刻,她却看向了张雪娟与那李宇熙二人,始终未曾答话。

“我既然说是解决,那自然是真正不留后患解决此事,他不会再找你和李家麻烦——”

岳羽心内稍稍思量,便知李菲絮的顾忌。他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转头望向了正上首:“公羊前辈,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有什么意见?”

在公羊英身后,石垒顿时面色狰狞,紧攥的双拳中,更是一滴滴的血液滴出,涓流不绝的滴落在地面。

倒是公羊英本人,虽被如此羞辱,面色却依旧平静无波:“我先前不知此女与你有亲,才有想要纳她为妾之事。既然是岳老弟说话,那么此事就作罢好了。稍后还有薄礼,算是稍作补偿——”

李菲絮终于压抑不住狂喜,而张雪娟则仍是定定的看着公羊英。神情恍惚,似乎还在震惊不解之中。

怎么可能?公羊长老怎么能在岳家这小子面前退让?此事不比其他,若是传出,公羊长老又颜面何存?他们李家,也会成为他人眼里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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