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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长庚-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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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皇甫子纹身上突然显现杀伐气息，使得大殿中不修身的一些官员，骤然感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呼吸急促，被皇甫子纹身上的气息冲击的有些受不了。
首当其冲的还是彩蒹葭，正面面对皇甫子纹，彩蒹葭一步未曾后退，只是面色上突然涌现一股耀眼的红晕，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身前的地板。脸色骤然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缕鲜血，分外妖艳。
“皇甫卿家，远来是客！古人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也好让她回去带个话！”老皇帝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说话，自从彩蒹葭进来之后，老皇帝始终眯着双眼冷眼旁观，现在看到彩蒹葭受了伤，这才开口说话。
皇甫子纹没多说什么，冷冷的退了回去。刚才这番动作，很明显是要打断彩蒹葭的话，让西周无法占据理字。让西周师出无名！
彩蒹葭调息一阵，明显气色好多了，对着皇甫子纹道：“久闻皇甫太师乃大汉王庭第一高手，果真名不虚传！”
皇甫子纹冷眼看了她一眼道：“邪门歪道终究外门！如果你乃玄门正宗出身，刚才还伤不到你！年纪轻轻，走入歧途！真不知姬家老家伙们怎么想的！”
此话说完，彩蒹葭脸色一寒，隐隐有些愠怒，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老皇帝道：“若陛下无异议，小女子就回大周禀报了！”
“回吧！”老皇帝有些虚弱道，似乎也不想看到这女子。
彩蒹葭躬身离开，离开前，眼神再一次飘向长庚。长庚仍旧低眉顺眼，像是一个千年不变的石雕，面无表情，不动不摇。
等到彩蒹葭离开之后，长庚才松了口气，衣襟依然被冷汗打湿，这莫名其妙的冷汗，让长庚再次陷入困扰。明明彩蒹葭没有做什么，却让长庚冷汗涔涔，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大殿中，因为彩蒹葭的离开，而陷入短暂的混乱。彩蒹葭的到来，明显给大汉带来了不好的消息，看一看一些文职官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很是着急的样子，就足以知道北汉对这次战争准备不足。
“西周怎么一声不吭就发动攻击？”
“他们疯了？五十万大军！这是西周一半的兵力，他们难道不怕南唐沉入而入？想什么呢？”
“现在先别管他们怎么想！关键是我们应该怎么防御！”
“五十万大军！抵挡五十万大军，必须派出至少二十万以上的军队，抵挡住他们的锋芒！不然的话，一旦五十万大军的气势起来，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西周边境一共才十万军队，一时间想要凑齐二十万大军，也是很难！”
“凑不齐也得凑！”
啪！！！
老皇帝桌子上的一块砚台被他推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大殿中猛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吵什么？五十万大军，很多？当年朕年轻时，南唐不也一样弄了百万雄狮，不也一样被打回去！怕什么！”老皇帝好像突然来了力气，吼叫道。
一众大臣，低着头，静听着老皇帝发火，这老皇帝年轻时也是一位暴君，只是年老之后，成天昏昏欲睡的模样，让很多人似乎忘记了这位老皇帝，也是会发火的！
“皇甫子纹！朕问你一句话！能不能打回去！”老皇帝对皇甫子纹道，这是长庚听见的，老皇帝第一次叫出皇甫子纹的名字。
皇甫子纹不慌不忙走出来，刚才嘈杂的环境下，皇甫子纹一直都是淡然，比长庚都淡然。长庚自认跟他没关系，权当看戏，他想不清楚皇甫子纹为什么有这份自信。
“能！”皇甫子纹点头，一个字，斩钉截铁。
老皇帝好像忽然放心，重新坐下，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样子，点头道：“那就交给皇甫卿家负责！”
“是！陛下！”皇甫子纹再次应允。
大殿除了呼吸声，只有皇甫子纹的回答声在回响。大殿的气氛再次压抑起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风雨欲来。
“依众位同僚所看，有何办法抵挡西周攻势？”皇甫子纹等皇帝没什么话说之后，转过身来，面对百官，淡问出一句话。问的那么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管皇帝什么想法，只是淡然问出一句话。他是兵马元帅，打仗的事情，本来就是他管，谁又异议？
百官沉默，没有人回答，谁也不敢保证有什么办法能确切抵挡五十万大军。文官们是不懂，武将们打过仗，深知战场瞬息万变，有时候一个小细节都能改变整场战役。
没有人说话。
皇甫子纹负手在大殿上走着，道：“西周兵起五十万大军，攻打我大汉，北汉朝堂上，文武百官在列，竟然没有人能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去阻挡攻势？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说道最后，皇甫子纹声音突然放高，让一些胆子小的官员，腿一软，差点坐在大殿上。胆子大的官员们，也是心中颤抖。皇甫子纹的怒火，没有人能够承受的起！
皇甫子纹不光权力大，还是一位修士，一位很强大的修士，在场没有人能比的过他。随意一声喝问之下，这帮人都难以抗住。
“吴玉！你身为征西大将，曾经与西周作战多年！依你看，这一仗该如何打？”皇甫子纹步行着，走到一个大将军前，驻足问道。
吴玉心中一哆嗦，硬着头皮，躬身摇头道：“属下不知！”
眉头紧皱，显然这吴玉也是在思索如何破敌，只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显然这一次，实在艰难，五十万大军，攻击边境。看上去没有上次南唐百万大军来势汹汹，实则不然，当年北汉正值兵强马壮，全军在列超过两百万，打的很是轻松。
如今北汉军权分列，全军不过百万人，前不久南唐又有动作，导致大半军队又守在南唐边境，寥寥十万人守在西周边境，实在难以抵挡五十万西周大军。调兵遣将也需要足足一两个月的时间，真正能够形成有效战力，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可问题是，哪里有三个月的时间给北汉挥霍呢？
在场所有懂得军事的将领，每一个都是皱眉，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皇甫子纹显然也清楚吴玉说的实话，倒也没有为难他。只不过他那仿似利刃一般的目光，扫视全场，每个人都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老皇帝坐在高座上，发出不满的一声冷哼。
皇甫子纹来来回回的在大殿中走了三圈，每一步都让一位大臣心惊一下，生怕皇甫子纹停在他那，问他怎么破敌。
“长庚，若你，该当如何破敌？”皇甫子纹走到大殿前方的时候，突然回头，询问长庚。
长庚一愣，满带不可置信的惊讶道：“我？”
“对，事情你也清楚，若你是将军，给你十万大军，你当如何破局！”皇甫子纹询问道。
百官心中一紧，皇甫子纹莫不是通过传音告诉他方法，或者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好让这个看上去很像皇甫子纹的光头上位？
长庚倒是没那么多弯弯绕，刚才他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在想可以怎么破敌，大致情况他也从百官嘈杂中，听了个大概。
“我不信西周调兵，北汉无人可知！”长庚一句话，就让许多将领对他刮目相看。
五十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调动起来，不是那么简单，怎么也会有风声走漏。说不准，已经有线报正在往这边报。
“西周伪装成小股骚扰部队，缓慢行军，着实不容易被发现！不然刚才王庭大人不会只说进犯边境！”皇甫子纹道。
“带军者何人？与西周王室关系如何？有何喜好？有何特点？”长庚第二句话，马上让很多当过幕僚的文官，有些侧目。这显然是想用反间计，将领在外，最怕皇室猜忌。
“不知！”皇甫子纹回道，“一个时辰后，可查出。”
长庚点头道：“如果我是带兵将军的话，看反间能否成功，若不成的话。”说到这里，长庚顿了顿，才接着道，“若不成，我将会派一上将军，带领十万大军，放弃西方边境，直取西周王庭！让他不得不将派出的人收回来！”
“好！”
长庚话语一落，大殿中近乎所有的将军高声称赞，这一招不可谓不绝！反正十万大军守不住边境，所幸放开，跟对面采取对攻。
五十万大军出来，西周境内必然空虚。十万大军进攻西周，定然能吓得西周王室把人招回去。反观北汉，边境人少，可越是往国内攻，受到的阻力越大。再加上背后的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反身一击，也会大大影响行军。
长庚出招，不可谓不绝，就连皇甫子纹都是面带微笑，点头称是。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那你想当这个将军吗？”皇甫子纹等大殿安静之后，询问长庚道。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是心中一动，认为自己猜对，这皇甫子纹果然是拿这做文章，让这个光头当将军。
有些皇甫子纹的政敌已经准备好往外跳了，虽然皇甫子纹一手遮天，但也是有部分政敌，只不过一向不敢得罪皇甫子纹太狠。可如果皇甫家再多一个将军，他们拼死也会跳出来反对。
不过，在他们身子已经往外冲的时候，长庚嘿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为你卖命？今天我只是来看戏，你们怎么安排是你们的事情！刚才出主意，没要帮你们的意思，只是我的一个小想法而已。用不用是你的关系，别跟我扯上。”
这话一出，全场愕然。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动如山，沈无双！
大殿上一片愕然，近乎所有人都会认为长庚这人是皇甫子纹叫来，估计是皇甫家族的子嗣，今天前来，便是争权。
如今，将军位置即将到手，手拿十万大军，足以成为一方诸侯，届时整个北汉有几人敢得罪他？皇甫家的实力和势力眼看又要大涨一截。
可他，风轻云淡的两三句反问，一两句回答，让到手的将军飞走。这人傻了？还是皇甫子纹又想出什么歪招出来？这人摆明了是跟皇甫子纹对着干嘛！
偏偏这时候，皇甫子纹笑了，开心的笑道：“为什么拒绝？我送你将军之位，你竟然不接受？如果当年是沈无双在这里，就算不是给他，他也会争抢过来。你是沈无双的徒弟，为何与他性子却不一样？”
大殿上，皇甫子纹毫无顾忌的说出长庚的身份，使得大殿中，一些人的面色有些变化，显然沈无双这个名字，让一部分人想到了一些事情。
“为何要一样？我是我，沈无双那老家伙是那老家伙，本来就是两个人，怎么能扯一起？”长庚反问道。
大殿上，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互相问话，外人看来，真是诡异，诡异，再诡异。
“我曾问你，沈无双的本事，你学了几成。你回答说，七八成，对吧？”皇甫子纹再次笑道，笑的高深莫测，虽然这种笑容，长庚很熟悉，因为他笑起来也是这个样子，可是他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搞不清楚皇甫子纹要捣什么鬼。
不过，长庚还是点点头道：“不错，我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能跟着老家伙学点东西。没让老家伙把所有东西带进坟墓。”
皇甫子纹又笑道：“那你一定知道沈无双最擅长什么了？”这一次，皇甫子纹笑的比原来更加灿烂。
长庚被他连续几次笑，笑的有点发毛，认识皇甫子纹这点时间，这是皇甫子纹笑的最多的时候，还偏偏是对着他笑，说皇甫子纹没什么想法，傻子都不信。
“老家伙最擅长什么，我还真不清楚。”长庚这回没有按照皇甫子纹问话给予肯定回答，而是模棱两可道，“跟着老家伙，一直下棋学习一些东西，从棋风中，隐约能看出点东西，却不明显。”
长庚被皇甫子纹搞的有点好奇心，这才又解释了一句。他很想看看皇甫子纹想做什么，干嘛这么说男Ω础�
“你不清楚，那我告诉你！”皇甫子纹说道，“沈无双在北汉也算一号人物，曾经被称为不动如山！当年陛下亲征，击溃南唐军队，而沈无双就是在后面断后！防守西周与国内，不丢一城一池，堪称神将！”
“如此神将，那还不是照样被你逼走！”长庚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他到现在已经看不清当年的事实，沈无双和司马川两个说的话，已然不可信。
“敕封长庚，为守护将军，官列正二品！”老皇帝突然插嘴一句，直接让乐得看戏的大臣们，差点把舌头咬断。
怎么回事？怎么搞的？老皇帝怎么突然封官？一点也不商量一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陛下！此举，与礼法不合！”
礼部尚书是一位白胡子老大臣，往那一站就有一股浩然气息弥漫，显然是一位皓首穷经的老儒生。这种老儒生最是刻板，向来守礼法，督皇帝，防止皇帝犯错。
“是啊！陛下！此举与礼法不合！想我大汉开朝千年，还从没有人从一介布衣，突然官拜二品大员！望陛下三思！”又有大臣站出来道。
“望陛下三思！”近乎一半以上的大臣，离开位置，跪拜在大殿上，请求老皇帝收回命令。
这个时候，没有人去考虑皇甫子纹的想法，如果真让老皇帝搞这么一出，以后的皇帝还不得翻天？随便把亲信提升到高位，这还让他们这帮大臣的后代怎么活？
必须让皇帝收回命令！
皇甫子纹看了一圈倒地的大臣，略一沉吟，然后也对着皇帝行礼道：“陛下此举着实与礼法不合！方才臣想让长庚带兵，并没有许下官位，便是考虑这一点，还望陛下收回呈命！”
皇甫子纹这么一说，剩下那一半没跪拜的大臣们，同时跪拜倒地，高呼：“请陛下三思！”
全场，唯一一个站着的，就是长庚，就连皇甫子纹都行礼，也就这小子自认不是北汉人，也就对北汉皇帝没什么礼敬。事实上，他对南唐的皇帝，也没什么礼敬之心。
“唉！朕念其乃沈无双沈爱卿的徒弟，念及沈爱卿当年对朕有救命之恩，是以没考虑周全。既然这样，那就封长庚为守护将军，不授官衔，众爱卿意下如何？”老皇帝沉吟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跟所有大臣对着干。惹毛了大臣，大臣们甚至敢废帝！老皇帝终究还是有所顾忌。
“陛下圣明！”大臣们高呼。
老皇帝扫了一眼站着的长庚，和声道：“长庚，还不受封？”
长庚没有答应，而是苦笑着摇头道：“我不是北汉人，不接受你的封赏！不过，你要是真想封赏的话，不如封沈无双吧！也不用封什么，把那四个字，不动如山，封给他，估计他也能含笑九泉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帮他做什么，死了，给他求个封号，也算好的。”
本来听着长庚前半段话，所有人都想骂长庚不知死活，当着北汉皇帝的面反驳皇帝，驳了皇帝面子。可是听完长庚后半截话，包括皇甫子纹都有些沉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长庚，不知道长庚此举是对是错。
“至孝！朕准了！”老皇帝眯着眼睛盯了长庚半天，最终道，“传令，封前兵部尚书，沈无双为不动如山大将军！”
“陛下圣明！”大臣们再次高呼道，显然对皇帝这么个做法，还是很赞同。老皇帝不忘记当年的救命恩，还听小辈的话，追封死人为将军。虽然有暴君之名，却也能有些人性做法。
“众卿家平身！太师，继续！”老皇帝再次昏昏欲睡。
皇甫子纹把身子直起来，其他人也各自回归自己的位置，等待皇甫子纹的表演。只有长庚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子纹，经过皇帝这么一打岔，估计皇甫子纹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果然，皇甫子纹这次没打弯弯绕，而是直接问道：“长庚，西部有城，名为百里城，是西周进攻我大汉必经之路！我欲调你三万兵马，求你守住一个月，可否？”
长庚心中一颤，皇甫子纹竟然对他说出来“求”字，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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