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仙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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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生忽而笑道：“有趣，有趣。这么多人都想要这黑山老鬼死，看来此时的黑风山一定十分有趣。”

两人剑拔弓张的追逃出来，却是并排的回到了先前的阁楼里。百花娘娘按照要求给小夏治疗身上的剑伤。

宁书生和李阳飞被赶到了阁楼外面等候着，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宁书生是对于李阳飞厌恶，不想和他说话；李阳飞是不知道对一脸冷漠的宁书生说些什么。

弯月在空，群星点缀，山风凉凉，万籁寂静。

李阳飞最先打破沉默，说道：“宁兄，你既然这么在乎小倩，为什么不向我和小倩是什么关系呢？”

宁书生道：“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么花心，为什么这么多女人肯甘愿为你牺牲呢？”

李阳飞道：“很多事情都没有宁兄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宁兄刚来这还阳界不久，你还未太清楚这里人的情况。我们在这里若是想要长久的活下去，就需要不停的伪装，不停的说谎。你眼中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或许并非是真是的情况。”

宁书生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想说你和小倩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咯？”

李阳飞道：“我和小倩是有关系，但并不是宁兄你所想的那样，是男女情人关系。我和小倩很小就认识，我和她……”

就在这时候，阁楼的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李阳飞停住了想要说的话，和宁书生一起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时辰前面还是血肉模糊的小夏，此时脸上的肌肤只剩下一道道红色的印痕，就像是被鞭子抽打的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伤疤。

百花娘娘道：“她的伤口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够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村口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去黑风山的三匹千里快马，祝你们好运。”

第三十九章　绝望平原

第三十九章绝望平原

已经走下山了，宁书生回身开去，还能够望见夜色朦胧中百花娘娘的身影。他问道：“这百花娘娘是什么身份？”

李阳飞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酿的酒，男人只要一闻上去，就是百般滋味、千般销魂。平时她在兰若村也很少见，十分的神秘。”

小夏补充道：“姥姥说这百花娘娘是十年前忽然来的，姥姥很少和百花娘娘见面，只知道她除了酒卖得好外，医术也十分高明。不过又一次我见百花娘娘主动来找姥姥，姥姥似乎对于百花娘娘很害怕。她还吩咐我们，不许招惹这百花娘娘。”

黑心姥姥怕这百花娘娘？这百花娘娘的身份果真神秘。或许这黑心姥姥知道些什么吧。宁书生自己留个心，不过目前为止，百花娘娘暂时还是站在他这边阵营的。因为大家都想要除掉那黑山老鬼。

天已经发白，兰若村村口边上果真有三匹骏马。李阳飞和小夏各自选了一匹，熟练的上了马鞍。

李阳飞见到宁书生傻愣在旁边，说道：“宁兄，我们上马吧。有着千里快马，我们今夜就可以到那黑风山。”

宁书生有些吞吐的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李阳飞这想起了宁书生是来自红尘之地，说道：“我来讲解几个骑马的要领给宁兄听吧。像宁兄修为如此之高的人，肯定是一学就会的。”他说着，就是下马亲自示范讲解即便骑马的要诀给宁书生听。

宁书生见到李阳飞教得仔细认真，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小倩一直对他冷脸相对，自觉得惭愧。他果真三两下就学会了骑马，当下对着李阳飞抱了一礼：“李兄，谢了。”

李阳飞见到宁书生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好转，心下也十分高兴：“宁兄，客气了。我们走吧。”

三人快马疾行，出了兰若村村口大路右拐向南而走。一路上绕过万水千山，眼前出现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草高长，延绵天地，如涛如浪，使人望之，突觉得人生渺小，茫茫无期，生出绝望放弃之心。

“吁！”李阳飞勒住了马，停顿在了出山的路口，对着前面的宁书生急急喊道：“宁兄，停住！不能过去！”

宁书生奔马在前，突然听到李阳飞如此焦急的喊话，虽不明白如何，但还是运转法力，双腿一夹马腹，生生的把坐下的骏马架起来，扭转了方向。骏马遭此突然转变方向，向前的冲力变为向后，顿时失去平衡，整个马身向左侧倒去。宁书生也是了得，他的骑马技术虽然不幸，但是一身修为摆在那里。突如其来的扭转方向，若是放任这匹马倒下去，这匹马非要受重伤不可。

为了使这匹马完好，为了使自己接下来的路不需要用脚走。烟霞缭绕身法使出，他在骏马倒地之前先一步落地。双掌贴在了马腹之上，借力泻力，把骏马的蛮力都传道自己的身上。他的双脚踩入地下半寸，这才把这匹马挽救过来。

骏马倒在地上，长吁一声，立刻起身，龙马精神。宁书生身形一跃，又到了马背上。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但是坐下的骏马已经从极动到静止的转换了。

“李兄，为何停止？你这急急一吼，差点害死我坐下的宝马。”宁书生也停顿在出山路口，不解问道。

李阳飞道：“宁兄，前方是绝望平原，现在过不得。”

“绝望平原？”宁书生不解，“为何过不得？”

李阳飞道：“还阳界里面流传着这么一句诗‘一望长原终绝望，绿草深深葬人魂’，它的意思就是说，如果遇到了望不到头，又是这种绿草高长的平原，一定不能踏进去。若是他进去那么就会迷失在里面。”

宁书生有点急了，说道：“不能过去？通往黑风山就这么一条道。这望不到头的平原横渡都有几百里，难道还要我们绕过去么？”

李阳飞道：“也不是一定要绕。若是绕过去，我们定然不能够在七月十五赶到黑风山。我们只需在这里等，等这绝望平原的绿草枯萎，这样子我们就能够进去了。”

宁书生道：“等这绿草枯萎？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阳飞道：“宁兄，绝望平原的绿草枯萎不同于阳间界那些一岁一枯荣的绿草。这种草叫做绝望草，它的绿，乃是一种怨气凝聚幻化而成。绝望怨气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只需等这些怨气散了，绿草枯萎了，自然就能够过去了。”

宁书生道：“我们要等多久？”

李阳飞道：“据我所知，这片绝望平原长时候不超过一天，断时候一个时辰足矣。”

宁书生新挂念着小倩，这回只好忍下来：“好，不过要是天黑之前这绿草还不枯萎，我们就冲进去。我可不管不了这么多了！”

今天是七月十二，离小倩拜堂成亲只有三天时间。宁书生呆在马背上，用自己的法力温养坐下的骏马，给它补充能量。他看着眼前这绝望平原，看久了便觉得自己此行去黑风山，其实半分机会都没有。自己真能够杀得死黑山老鬼么？自己真的能够救出小倩么？自己真的还能够还能够回到地球去么？

宁书生愣住了，他心中忽然生出无穷无尽的绝望，他只觉得自己没有了希望，以其去苦苦的挣扎，还不如在这绝望之中放逐自己。放弃吧，放弃吧，已经没有希望了！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呐喊，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放弃。

忽然，宁书生觉得自己胸口一痛，原来是旁边的李阳飞一掌打过来。宁书生被打倒在地上，起身大怒：“李兄，你干什么打我？”

李阳飞舒了口气，说道：“宁兄，你总算醒过来。”

宁书生不解道：“我总算醒过来？我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李阳飞道：“宁兄，你刚才捏紧了拳头，双眼绝望，想要驾马冲进绝望平原里面去。我和小夏怎么呼唤你都不理，我只好把你打醒了。”

小夏也说道：“宁公子，绝望平原的绿草是不能长时间盯着看的。它们虽然壮阔美丽，但是看久了人自己也会生出绝望之心，整个人迷失在自己营造的绝望之中。”

宁书生这才回过神来，回忆起先前自己不停产生出来的绝望情绪，背后冷汗涔涔：“李兄，我鲁莽了。还多亏你刚才刚才一掌打得及时。只是不知道这绝望平原是怎么形成的呢？”

李阳飞想了想，说道：“还阳界是灵魂的最后一站，一切灵魂的归属地，在阳间的生灵或多或少都会带着某种欲望或者怨念而死去。他们魂魄投胎后，这些欲望或者怨念就会分解停留在还阳界，等待着还阳界的吸收净化。绝望也是一种怨念，积累多了就会形成绝望草，幻化成为绝望平原，以这种形式被还阳界自身净化吸收。”

小夏也说道：“兰若村的建立，除了赚取寿元用来修炼外，其实最根本的还是满足那些死去魂魄的欲望，化解他们的怨念，以便于使他们顺利的去投胎。”

从李阳飞和小夏的解释中，宁书生总算是明白了一些这绝望平原的恐怖。像眼前如此大的绝望平原，那已经算是可以初步扭转还阳界的天地规则。若是这绝望平原产生了怨力，陷入里面的灵魂若是沾染了这种绝望怨力，那么若是长时间得不到化解，那边会沉沦在其中得不到轮回。

三人耐心的在出山的路口静静的等待着。一直等到了太阳即将落山，血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绝望平原草场上面，散发出诡异的幽光。

宁书生看过去，真的是十分美丽。忽然他咦了一声，说道：“你们看，这绝望平原的绝望草是不是比之我们来时候长高了？”

上午还是才没过马膝的绝望草，此时宁书生一看，竟然快接近马腹了。

李阳飞皱起了眉头说道：“绝望草不停的生长，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里面的绝望怨气在不停增加。或许我们遇到了最坏的状况，这绝望平原的绿草还有一两天才能够枯萎。”

宁书生道：“一两天？太久了！还差半个时辰太阳就落山，若是那时候还不枯萎，我冲就进去！即就是绝望平原，我也要闯出希望来！”

宁书生的声音说得坚定决然、一往无前。他不相信，只要心中有希望，自己还会迷失在这绝望平原里面！李阳飞和小夏都被宁书生的决心所感染，他们都沉默起来不说话。

太阳最后一抹余晖都已经消失，绝望草依旧绿得让人绝望。

宁书生转身对着李阳飞说道：“李兄，我知道你多次想要和我解释什么。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不管你和小倩是什么关系，我们依旧是朋友。没有你，我宁书生就没能有这一身的修为，就没能有这身本事去就小倩。既然绝望平原不给我希望，我自己就亲手闯出希望来。剩下的路我自己去走就行了。你回去吧，莫忘了，有个女人肯为你牺牲自己，那就是对你付出了真心。回去实现你对她的承诺吧，小倩就交给我吧。”

宁书生说完，手中青光宝剑剑气吞吐而出，把李阳飞和小夏坐下的骏马都给斩杀完。他顺手抄起一旁惊骇的小夏横在马背上，大声对着李阳飞最后喊道：“放心吧，我连死都做好了准备，还害怕绝望么？李兄，你回兰若村帮我做一件事。你在兰若村等三天，若是有穿着淡蓝色衣服的姓霞的女子来询问我的消息，你就偷偷托人告诉说我骗了她们。切记，你千万不能和她们见面，也千万不能在她们面前出剑，不然她们会杀了你的。”

宁书生策马狂奔，几个呼吸间就到了绝望平原深处化作了一个小黑点。李阳飞呆立在出口处，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只好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了。

第四十章　绝望的人

第四十章绝望的人

月是暗红色的，没有星星去点缀，诡异、冷清！

绝望草的绿叶染上了一层血红，四面八方不规则的风，声音不仅扰人心身，而且防不慎防的寒气还无声侵入人的身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四肢冰凉了。

绝望草已经长到了马身一般高，而且越往深处里面的这绝望草越高，天和地都是漆黑绝暗，宁书生已经分不出方向了。

“你若是说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最好还是闭嘴。”宁书生见到小夏想要挣扎，冷冷的说道。他不是李阳飞，对于小夏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小夏的身子自从再山路出口处被宁书生虏来，就一直横放在马背上的。一路上几个时辰的狂奔，让她难受得要命。当她知道眼前这个宁书生对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时候，也学乖了，只是运起自己的法力好让自己不被颠簸折磨。

见到宁书生也就停下了马慢行，小夏小声说道：“宁公子，绝望平原内部的规则和方向都是扭曲的。我们就是看着月亮辨别方向，也有可能是错的。不如我们停下来呆在原地不动，等着绝望草自然枯萎再走吧。若是走偏了，或者迷路了，等绝望草枯萎，我们想要去黑风山就更难了。”

宁书生冷笑道：“停下来？即就是错的，我也要一直走到底。若是停下来，那就永远都没有走出去的希望！架！”

根据月亮辨别了一下方向，宁书生认准一个方向再次策马狂奔而去。越往深处，绝望草长得越高，再度狂奔一个时辰，绝望草已经没过了马身。宁书生只能用宝剑一边开路，一边继续策马狂奔，不过速度显然慢下来。

再过一个时辰，绝望草长得比马头还要高，骏马已经不能够奔跑了。宁书生不肯放弃，他把小夏夹在自己的左肋下，右手持剑，运起神行术鬼法和烟霞缭绕身法，踏着如涛的草头，迎风踏步掠去。

虽然如此赶路耗费法力，但是宁书生也管不得这么多。法力消耗完了还可以恢复，时间过去了就不能够回头了。

小夏看着宁书生那种执着的样子，感受着吹掠过脸颊的冷风，她鼓足勇气问道：“宁公子，你和小倩才认识几天，为什么你就为了她肯如此不顾一切？”

宁书生没有理会小夏，他能够多省点法力算是一点，哪有功夫和她说话。

小夏见到宁书生不搭理她，忽然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宁书生的烟霞缭绕身法就被压在身上的外力所破去。

宁书生大怒，把挣扎着的小倩扔在了地上，宝剑指着她怒道：“别以为和你做了交易，我就不能杀你！”

小夏爬了起来，挺着胸膛道：“小夏的命本来就贱，受人摆布，谁都能糟蹋。反正糟蹋怒骂的人也不差宁公子一个，宁公子若是在小夏身上刺几剑能够解愁消气，那就刺吧。”

宁书生见到小夏这么一副自认贱命，不怕死的模样，本想扇她几个耳光的念头也没有了。不过语气还是不善：“你若敢再乱动，我就赏你几个耳光！”

他说着再次把小夏夹在左肋下面，运起神行术鬼法和烟霞缭绕身法凌波踏草而去。不过没能够飞掠多久，只见左肋下面的小夏再度挣扎起来。小夏这么一挣扎，宁书生作用于她身上的烟霞缭绕身法自然就被破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夹着几十斤的身体自然不能重了起来。

这回宁书生是大怒了，落在地上一巴掌甩了过去，把这小夏抽得远远的：“你想死是不是？”

小夏爬起来，一边脸被宁书生抽得鼓鼓的，虽然疼痛，但是她却痴痴笑了起来：“宁公子，若不然你再赏小夏几个耳光吧。”

宁书生见到她这幅摸样，忽然见到她那双充满了绝望的眼睛，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小夏在这绝望平原呆久了，竟然也如同自己先去那般，陷入了自己编织出来的绝望情绪里面。

“你醒醒！”宁书生并非恶人，也并非无情之人。况且这个小夏对于救出小倩还有些用处。当下的念头就是把这个小夏弄清醒过来。

小夏空洞洞的双眼看着宁书生，有些凄凉的笑道：“宁公子，打呀。小夏的命很贱的。生前被养父兄弟践踏，卖入烟花之地被万人践踏，就是死了在这还阳界也要被姥姥践踏，被所有人看不起小夏的人践踏。宁公子，打呀！赏小夏几个耳光吧，求你了，求你了！”

宁书生沉默了一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