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方世玉]少林小和尚-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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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追过来还好，要是继续当他不存，那他不就跟个二愣子一样了吗？

　　　　厨房里的是两个小辈，偷袭一次就已经够丢的了，他这要是再去偷袭第二次，那就是双倍的丢脸了，而且白眉还很高瞻远瞩，禁不住低头开始思索，要是凌多多第二次也不搭理，自己是不是还得去偷袭第三次？

　　　　动第三次手那就丢三倍的了，可要是不动手，那先前一次两次丢可就白丢了……而且万一这次家也不追出来，是不是还该有第四次、第五次？白眉纠结万分，低着头寒风中又多站了一炷香时间。

　　　　宝妈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大葵花花盘从远处慢吞吞走了过来，诧异地看了看发愣的白眉，大晚上的这么一个怎么自家门口杵着，怪吓的。

　　　　她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拉开方家大门侧身走了进去，回过神关门的时候，看到那个怪还皱着眉苦苦思索着什么。

　　　　宝妈甚为惊恐，连忙去厨房告诉了她看来方府最靠谱的两个：“少爷，小师傅，咱家门外不声不响站着一个白头发道，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白头发道？那不就是白眉，还家门口站着？”方世玉诧异万分，侧脸看着凌多多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知道，又不是白眉肚子里的蛔虫……”凌多多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不管了，他爱站就站着吧，反正也碍不到们什么事儿。”

　　　　以白眉的地位，如果真的想对方家不利，完全不用自己动手，就方家这一个蟹将两只虾兵，白眉该正眼看他们都觉得有失身份。

　　　　方世玉想了半天，沉沉一拍凌多多的肩膀，郑重万分道：“这么说来，刚刚的猜测很对，白眉八成是梦游出来的，行事才这样反常没有条理。”

　　　　凌多多对此深有同感，点头道：“那们不用管他，吃葵花吧——宝妈，一起来吃。”


第54章梦游癔症



　　　　三个围一张桌子旁边热热闹闹地吃瓜子；不时帮着胡惠乾的药扇扇风，临近夜半；方世玉抬头打了一个哈欠，“撑不住了；先回去睡了。”

　　　　“药也熬得差不多了，给胡少爷端过去；少爷和小师傅快去休息吧。”宝妈把炉子上的药壶取了下来。

　　　　方世玉去拉凌多多，“走吧；大湿。”

　　　　两个刚出了房间；就看到一道白影墙头处闪过；瞧那模样分明就是白眉。凌多多和方世玉诧异又茫然地对视了一眼，追到围墙处，见白眉正走街道上慢吞吞朝着城东方向走去，只留给他们一个神秘而莫测的背影。

　　　　“他刚刚是趴围墙上，们一出来才返回到街道上的，对吗？”方世玉根据所见所闻推测出了白眉的行动轨迹，“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真的是梦游吧？”凌多多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叹息道，“天底下正常都是相似的，神经病却各有各的神经。”

　　　　站街道中央等了半天不见凌多多追出来的白眉愤而转身回到万马堂去了，他感觉到自己耗时一个时辰想出来的好点子压根就没有作用。

　　　　趴围墙上只是露一个脸确保他们看到自己，而后又慢慢离开，既不算是偷袭小辈，也能达到把凌多多给引诱出来的目的。

　　　　思来想去，白眉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这个小和尚脚下跟坠了秤砣一样，见了自己这般反常的行径，竟然都不起出来查探的心思——就这警觉性还好意思出来行走江湖，别被一把蒙汗药迷晕了剁吧剁吧包了饺子！

　　　　他带着满心的怒火回了万马堂，冯道德和重伤未愈的仇万千都不敢睡觉，硬提着精神等着他回来。

　　　　两个都不知道白眉大晚上出门是想干什么，尤其还一去去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一定是大事中的大事，见他面色不虞阴沉得能滴水，俱都吓得不敢出声。

　　　　白眉斜眼瞄见他们二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两个蠢货，见了本座还不出来迎接？”

　　　　冯道德连忙拉着仇万千跪下，口称：“见过掌门师兄（尊）。”

　　　　白眉往凳子上一屁股坐下，恼怒地朝着上方翻白眼：“那个叫三礼的小和尚，本座不要了，让他继续瞪着那双无知的眼睛跟着少林寺那帮秃驴敲木鱼念经吧！”

　　　　这出去之前还赞不绝口呢，转眼间回来就翻了脸，您这变得也忒快了一点。冯道德纠结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他本来还打算着等凌多多被拉上武当山做苦力，自己身为其师叔，还不是想怎么作践他就怎么作践，想不到这个梦想最终无法达成了。

　　　　白眉不介意冯道德和仇万千的沉默，冷冷道：“本座今日两次去方家故意弄出响动来，想要引诱他出来，无奈此蠢笨如朽木一般，竟然都是毫无反应。”

　　　　冯道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白眉竟然连夜跑去方府，可见对这个凌多多是相当看好的，只不过有些事儿说不通，他问道：“您为何不直接进方府去找他，而是非要把他引诱出来？莫非方府另有高坐镇？”

　　　　白眉被结结实实噎了一下，目视前方愣了好久，勃然大怒，把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怎么不早说？！”

　　　　他是不想自己招徕徒弟的过程被方世玉看到，一开始才想要避开方世玉，单独把凌多多给鼓捣出来的。

　　　　其实方世玉不场倒是影响不大，大不了一掌将其拍死了事，然则白眉自己的思维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有想到这一茬，光想着如何把凌多多从方府中弄出来了。

　　　　冯道德也不敢反驳他，连忙下跪道：“师弟蠢笨，没能及时提醒掌门师兄，还望师兄责罚。”

　　　　他这时候要是说些别的骂骂自己也就罢了，关键是骂自己笨，白眉的火气不仅没有退下去，反而变得更盛了，一眨眼就想出了一晚上都没想到的解决方法，笨，这是骂自己呢还是骂呢？

　　　　他抬手对着冯道德的脸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冯道德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右耳朵一阵轰鸣声，捂着脸不敢再出声了。

　　　　“这个没用的废物，先想想怎么找那个胡惠乾把场子找回来再说别的吧！”白眉骂了一通，火气稍减，目视前方，缓缓道，“既然这样，那本座明天晚上再去一趟方家，今日就算了，来，给本座沐浴更衣。”

　　　　冯道德等着他离开，一张嘴吐出半颗混着鲜血的牙齿来，深深感觉到自己今天遭受了无妄之灾，心中对凌多多的恨意更深了，攥紧拳头对着仇万千道：“快回房间休整，等养好了伤，们要弄死少林那帮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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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方世玉睡了一个大懒觉，舒舒服服、神清气爽地爬起身来，一出门看到胡惠乾和小丽手拉着手院子里闲逛散步。

　　　　方世玉笑眯眯调侃道：“哇，想不到三德师兄的药还真管用，才吃了一副下去，不仅面色红润了，好像也变漂亮了呢！”

　　　　胡惠乾羞得一张脸更红了，连忙摆手道：“不跟说了，伤口疼，回房间休息了！”

　　　　方世玉心情甚好，本来想要再笑他几句，耳听到隔壁房间有响动，转头看过去，见凌多多蔫蔫从房间走了出来。

　　　　方世玉大惊失色，立刻丢下胡惠乾和小丽这对调侃对象，走上前去，一拉他的胳膊，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凌多多一向是传说中的勤奋小天使，每天固定寅时就起床，从来没有这个时辰才出门，而且精神状态一看就很糟糕，方世玉生怕他是生病了，问完话后不待他回答，先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凌多多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两眼无神目视前方，把方世玉摸上来的手拨开：“没着凉发热，就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零零散散总共得打了四十来个喷嚏。”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昨天不也是这样，一直打喷嚏？”方世玉紧张万分，瞪圆了眼睛道，“会不会是中毒了？”

　　　　凌多多虚弱地笑了一下：“这个猜测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吧？”他活了四辈子，其中三辈子时间都是武林中混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能让不停打喷嚏的毒药存。

　　　　方世玉一本正经道：“不是啊，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要是没有昨天晚上的经历，谁要跟说白眉有严重的夜游症，反倒会认为是他没睡醒呢。”

　　　　这倒是实话，连白眉有夜游症那么坑爹的事情都是切实存的，那世上可以说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凌多多叹息道：“去再睡一会儿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怪难受的。”

　　　　差不多每次都是这样，等他闭着眼睛睡意上涌，仿若下一秒钟就能够进入香甜的梦境时，鼻腔中就传来痒痒的感觉，整个就一震，瞌睡虫就跑走了，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方世玉点了点头，把他推到房中，顺手帮他拉开了被子：“别再说话了，躺进去再睡一会儿，院子里守着，让他们都小声点。”

　　　　凌多多笑了起来：“行，麻烦了。”

　　　　方世玉搂了一下他的大腿：“这么说就太生分了，能够为大湿效劳是的荣幸。”

　　　　凌多多躺床上稍稍眯了一会儿，感觉到昏昏沉沉的脑袋舒服了不少，从床上麻利地爬了起来，他受自己的生物钟影响，刚刚睡得并没有多沉，不过好歹也是回过劲儿来，伸了一个懒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绕着方府走了一圈，没看到方世玉的影，拉过宝妈来问了问，被宝妈轻声告知少爷是出去找夫了。

　　　　这个夫肯定不是指的孙晴，凌多多明白肯定是说的苗翠花，谢过宝妈后，自己院子里练起了拳法。

　　　　这是他每天必备的早课，今天虽然起晚了，却也不能混过去，凌多多把自己主要练习的几套拳法都打了一遍。

　　　　最后一套拳法打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到有走进小院中，听步伐并不是练武士，凌多多转身出拳时顺带着瞄了一眼，见是方德，便也未曾理会。

　　　　他打完拳后方才转头看过去，对着方德双手合十行礼：“见过方老爷。”方德往常这个时间都是绸缎铺子里面待着的，不知道为何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德半侧着身子避开了他的这一礼，笑道：“小师傅有大恩于方家，不必如此多礼。不通武道，却也看得出来小师傅打得好拳法。”

　　　　凌多多凝神一打量，见他眉宇间颇具愁色，面容较之以前也苍老了很多，稍一沉吟，道：“小僧看方老爷此时的精神状态，恍惚不如先前苗师姐时。”

　　　　方德垂眸道：“今日去铺子时，才听琼花会馆的三位夫说起，翠花她现好像正城门口摆摊卖布呢，不知小师傅可知道此事？”

　　　　哟，怪不得今天这么反常，才这个时辰就回来了呢，原来是看到老婆过得不好，心里难受。凌多多故作惊讶地一挑眉梢：“这个小僧还是第一次听说，苗师姐竟然还会做生意？”

　　　　出家不打诳语，方世玉只跟他说过苗翠花卖布想要成为全中国数一数二的绸缎商，可没说苗翠花城门口卖布。

　　　　方德闻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苦笑道：“她连加减都会算错，哪会做生意啊？这当街摆摊子，来来往往男丁都看到不说，风吹日晒的，她平日里吃得好住得好，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楚？”

　　　　凌多多琢磨着，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句，方德就这么一通话倒出来，显然是真心疼了，不动声色道：“按理说，这是方老爷们的家事，不好多嘴，不过看方老爷刚刚的言语，并非无情无义之，何不把苗师姐接回来？”

　　　　“接回来难道让她跟着吃苦？”方德叹息了一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生怕凌多多追问“这么有钱为什么苗师姐跟着还会吃苦”之类的话，急忙岔开话题道，“小师傅，现不方便再跟翠花见面了，这里有一千两银票，能不能麻烦帮交给翠花？”

　　　　凌多多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笑道：“这个还要请方老爷见谅，小僧恐怕不能答应。先不说以苗师姐的性情，肯不肯收还是两码事儿，就算是去送，也应当是方老爷您自己去才是。”


第55章白眉入室



　　　　手头这一千两是他能拿得出来的全部了；一个月的还款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最多还有五天；债主就要找上门来。

　　　　到时候他正式宣告破产，全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方德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票，苦笑了一声；“既然小师傅为难，那就算了；方德打扰了。”

　　　　凌多多见他说完后转身就要离去；轻声道；“方老爷，有些事情不是钱能左右得了的，依小僧愚见，您不妨开诚布公地跟苗师姐谈一谈。”

　　　　方德脚步一顿，长叹了一声，摇了一下头，迈着步子离开了。

　　　　方德从头到尾都是一厢情愿地想要让苗翠花后半生也过得衣食无忧，宁愿自唱白脸也不肯告诉苗翠花真相，而从来没有想过他给的不一定是苗翠花想要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并不能够适用于所有的夫妻，以苗翠花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看，她绝对是可以共患难的好妻子类型。

　　　　不过方德这样做也是为了苗翠花考虑，很难说是对是错，凌多多估摸着这两个最后肯定还是皆大欢喜结局，就不劳自己费心了。

　　　　他稍稍一犹豫，并没有去苗翠花那边查探，而是一个回到房间静静参阅佛经，白眉的武力值过高了，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还是应当抓紧时间充实完善自己，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

　　　　凌多多本来下定决心要静心凝神精尽自己的武功，暂时不要去牵扯周遭的麻烦事儿了，但是当天晚上，他本来盘腿坐着调息，冷不丁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来，登时睁开了眼睛，翻身跳下床，避过了。

　　　　这个伎俩并不陌生，白眉昨天晚上还拿这个投石问路的，凌多多就纳闷了，白眉就算是梦游，为啥每次都要跑到方府来？

　　　　难道是方家的风水不好，光吸引这种神经病了？更何况现是大白天，难道武当派都流行白天睡觉晚上练武这种极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然则这次白眉可不仅仅是外面闹腾一番就拍屁股滚蛋，而是直接从被掌风吹开的窗户中闪身跃了进来，斜眼瞅着凌多多，缓缓扯开一个微笑：“见了本座还不行礼？”

　　　　来者不善，凌多多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见他眼睛确确实实是睁着的——看来自己跟方世玉先前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这并不是梦游患者。

　　　　他心生警戒，多打量了白眉几眼，方才轻声道：“不知道长是否需要小僧再重申一遍，道长虽然贵为武当掌教，小僧乃少林弟子，以少林武当两派今时今日的关系，说‘见礼’则还罢了，‘行礼’恐怕论不上。”

　　　　凌多多说话的时候整个都戒备起来，已经做好了跟白眉动手的准备了，没想到白眉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笑盈盈道：“这个倒是不急，今日不行礼，过不了几天，还是要尊称本座一声‘掌门’的。”

　　　　什么意思，难道少林和武当将要并派了，还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要联姻当亲家？凌多多听得莫名其妙，总感觉白眉这个智商余额不太足，轻声道：“道长若是想要铲除少林，那还来得容易，但若是想要吞并们，恐怕就是痴说梦了。”

　　　　“本座为何要吞并少林？”白眉翘起兰花指来，朝着他一比划，“少林那帮秃驴，本座要来何用？倒是，挺得本座心意的。”

　　　　有那么一瞬间，凌多多整个都感觉不好了，他的耳边骤然响起了第一辈子时听到的阎伟文唱得那首《母亲》，并且不断循环“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