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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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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共同如此喜爱的花,不知道是否是一种预兆。
愉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今年欢笑复明年。偶尔在舒心快意的缝隙中,她会惘然的想,不知道将来她是否会后悔,或者是害瘴后悔。不知道大限来时能不能无憾无恨,不觉得自己无情无义。
但她再也没来过马祖,没再去看狂风中微带痛苦美感的曼珠沙华仔细深思。
2006年9月29日,如上次时间轴相同,一直很健康的她,突然而然被疾病袭击,第一次脑血管破裂。只是一次小中风,之后恢复得很好──跟别人比起来。
但短短的一年间,原本乌黑的长发,几乎半为银,一年年的雪白下去,病体缠绵,一天天的健康日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事记。
瘴一直在她身边。理论上,应该是她服侍毁瘴大人,但却反过来,一直是瘴在照拂她这个重病缠身的人。
疾病渐渐的侵扰,将她一点点一滴滴的压垮。没有病痛的时候越来越稀少,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二三十年。
二零三二年,她病殁于荣总。
苍老衰颓,白发胜雪。弥留时却微笑了起来……比上次时间轴好一点儿,她不是独自的死去,眼中映入最后的影像,是瘴美丽的金银双瞳,只是渐渐看不见了,只有一片黑暗。
又一次的死亡。她自嘲的想。
“……我带妳走,不要怕。”瘴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终于会用“我、你”。在她人生的最后才听到。
“如果我带不走妳……”瘴哽咽了一下,“下个时间轴,妳不要去找我。我不想……忌妒自己。”
费尽了所有力气,她握了握瘴的手,最后的感觉是手上微痛的暖,应该是瘴的泪水。
死亡是个很痛苦的历程,她挣扎着断气了。但再醒来,手心什么都没有,空虚得发冷。
又是一九八三年六月十一日,同样的车祸,同样的丧失一个礼拜的记忆。第三次的时间轴开始,压了两次人生的记忆,却莫名的失去更多情感。
其实并不心碎,也不是很痛苦。只是她想到瘴的时候,就觉得空气稀薄,无法呼吸。窒息感远远胜过还身处环中的痛苦。
续终、环自有终
第五次的死亡了。
同样的时间轴,足足走了五次,只是死亡后的经历,苏醒后总是不记得……大概就是那必定丧失一个礼拜的记忆。
死亡后横渡彼岸。
而所谓的彼岸和她想像中的差别很大,并不是长川大河。相反的,是长满植物和花朵,朦胧着氲氤雾气的沼泽。水很浅,一叶扁舟缓流而渡,必须自己摇橹前行,使力重了,就会扬起混浊的泥沙,许久才会渐渐澄清。
原本就生在沼泽的荷花睡莲,不该生长在沼泽的秋菊、白玫瑰和勿忘我。还有一些她不认得的,应该也是各地民俗中与死亡相关的花。
或许下意识里,轮回过的人们朦朦胧胧记得了一些什么……花卉总是最容易记住的。
这些繁盛的花与植物,形成了复杂如迷宫的水道,在不晴也不阴,不生也不死的暧昧中,最后一段人生的旅程……
本来应该是这样。
她应该摇橹而过,在冥风渐渐侵骨,花木渐渐凋零萧索中,经过一丛又一丛深红得近似乌血的曼珠沙华,蜿蜒的登上彼岸,让冥风刮净了所有的爱恨怨憎,排队饮下孟婆汤,洁白如新的重入轮回。
本来应该是这样。
但她永远到不了岸。浅浅的沙洲拦着,身不由己的返航。
不是没有努力过。她曾经试图跳船,但浅浅的沼泽底下是流沙,沈没昏迷后还是回返扁舟。也曾试着划上沙洲,却还是越来越远。一遍遍的让冥风吹拂,只是让她的情感,丧失得越来越多。
起初还会觉得难受,伤痛,渐渐的,连这些残留的情绪也丧失了。或许是冥风的吹拂,也或许是,深陷环中,做什么都没有用处。
唯一还能让她有点感觉的,只剩下想起瘴,和他最后的留言。
瘴说,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忌妒自己。
能为他做的,也就是这么一点顺从而已。
所以她安静的渡过一次又一次,相似又不相同的时间轴,漠然的等待的大事记的来临。
第三次时间轴时,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和侥幸。她用功读书,和青梅竹马的子期维系连络。这一次,她读了大学、成了小学老师,并且在一九九三年五月十五日嫁给了子期。
但也在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三日离婚……婆婆太爱自己的儿子,所以太恨她。
她并不愤怒,也不伤心。反而安慰不断道歉和哭泣的子期。
其实该道歉的人,是我。她默默的想。我没有心。我的心早就丢了,胸腔是空的。对你那样的好,只是希望能够打破这个环,或者忘记那双金银双瞳。
只是,一切都已经写定,再也无可挣扎。
岁岁年年,周而复始。她终于把所有的情感都折腾干净,再也没有任何感觉。只有一点一滴渐渐累积的疲倦,越来越沈重,沈重得连呼吸和心跳都觉得费力。
难怪。难怪人类的寿命上限最多就是一百二十岁。因为易喜易瞠的人类,情感也就够这么百年间挥霍。超过了这个上限,就活得越来越不像人。
如果修道有成,时间流逝感就不相同,不会如她这样磨损过度。如果她干脆死了成鬼,也自然有鬼的时间流逝表,不至于如此麻木不仁。
但她是人,一个毫无理由误陷环中的凡人。渡过了五次时间轴,将近三百年了,除了疲惫,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哭也不笑,不会愤怒更不会欢喜。所以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看着大海似的天空,回忆着海浪的声音,和瘴的金银双瞳。
这个时候,她的胸口会微微的发痛,像是一根针扎在上头,慢慢慢慢的戳进去。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不是没有情感的怪物。
沙洲就在眼前了。
她已经不会哭喊绝望,机械似的摇橹。知道在撞上沙洲前,水流会将她带偏,再一次的回到一九八三年六月十一日,然后开始第六次的时间轴……乃至于永无止尽。
不知道瘴怎么样了?往前走的他还好吗?在和他诀别之前,他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将近三百年了,也够忘记她了吧?有人爱他吗?
侵袭了太多的冥风,她连忌妒的感觉都想不起来了……毕竟她只是个凡人。
擦着沙洲,水流偏转。她漠然的望着前方,眼角却瞥到一抹乌黑。
猛然回头,黝黑的畸凤扬翼,卷起冥风云霭,朝她飞来。漂浮在船首之上,雾化成形,禁咒之衣还身,漆黑的头纱飘扬,没有遮蔽的面容烙印如故,美丽的金银双瞳亦如故。
像是时间凝固了一般,从来没有差错的扁舟硬生生的停住,风息波停。
他扬袖,回旋起舞。往事历历在目,就是那个月圆夜的海边,就是那优雅的凤舞之姿……不同的是,他将“凤求凰”跳了个完全。
戴着黑手套的手,递向她。
黄娥将手放上去,瘴的手几乎没有温度。但有一股温暖,像是春天蓬勃的生命力,惊醒了她所有沈寂若死的情感,如藤般从掌心蔓延到心底,翠叶花闹。让她笑了出来,并且放声大哭。
扁舟碎裂,瘴拉着又哭又笑的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跋涉过流沙沼泽,踏过沙洲,登上彼岸。
“让妳久等了,对不起。”瘴微微沙哑的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黄娥还有些茫然。
抚着黄娥的长发,瘴默然良久,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身为毁世之瘴,凤族畸秽,但他依就是神鸟。虽然深受环苦,怎么都难以殒命,但黄娥死在他怀里,抢不过轮回,环之力终究抵不过凤凰的宿命,失去凰侣,他当下就碎心而亡。
原本应该直渡彼岸,转世轮回,不知道为什么,神威不灭,固执的在彼岸寻找巡回,惊扰了不少死灵魂魄,最后惊动了管理生死轮回的神只。
最后他们打了一个赌。
人类天性薄凉又怕寂寞,何况这么一个深陷环中,冥风一世世吹拂、消蚀情感的畸儿,彼岸辽阔又毫无边际,想要从中寻找到黄娥简直是大海捞针。
轮回神只赌黄娥必定会去寻找其他时间轴的瘴,要不就是将瘴忘了个干净。瘴赌黄娥绝对不会去找其他时间轴的自己,并且心底永远有他。
而且,一定会找到黄娥。
“我赌赢了。”瘴沙哑的回答,微微笑着,金银双瞳璀璨辉煌,“跟我走?”
“跟你走。”黄娥点头。
瘴牵着她,在彼岸苍茫的草原一步步的前行。“失去入轮回的资格也没关系?”
“没有关系。”
“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瘴的声音微微颤抖。
“……当然。”黄娥吞声,“你找我多久?”
“将近三百年吧……大概。”
所以,是诀别后就……她没能问下去,因为已经泣不成声。
原本彼岸无花无蝶,只有莽莽草原。毕竟这只是个轮回的中继站。但自从一只凤魂和人鬼在此结芦居住,开始零零星星的花开,形似曼珠沙华,却如黄金艳阳,花叶相见,名为“环终”,畸凤摘羽化为皇蛾,渐渐衍生成彼岸一景。
有些濒死又活过来的人说,梦见到黑色的凤凰与皇蛾引路回生。有些刚会画画的孩童会画金黄色的花圃和携手同行的两个人。
但黄娥和瘴,倒希望谁也不要知道,什么都不要记得。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想要回想那段永无止尽的环之途。
幸而环自有终。
“其实,还有一个环。”瘴笑着说。
黄娥微微变色。
瘴脱了手套,和她十指交扣,“我终于锁住妳了,而且绝对不给妳钥匙。”
她低头轻轻咬着唇,“谁锁住谁还不知道呢。”
瘴一笑,清亮的发出一声凤鸣,回旋了辽阔毫无边际的彼岸。
(全文完)
闲聊、写在皇蛾之后
为什么会写皇蛾,我自己都感觉很纳闷。明明写得心痛如绞,烦闷郁结,但最后还是自虐似的写完了。
今年的健康状况只能用一整个糟糕来形容,我自己也没搞懂怎么回事……直到最近认真的看了医生才大概的确定,四十五岁的我,就要迎接更年期了……
心境啊心境,原来如此。
没经历过的人真不能了解这种痛苦,莫名的冒冷汗、虚弱疲倦、脾气暴躁和忧郁,手脚肿胀……还有一大堆种种毛病,不光光是停经而已。
我就在想,今年又没怎么送急诊室,为什么每天都长长短短的不舒服,了无生趣,哪天没有犯头痛和后颈痛我都觉得是希罕事……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毛病。
所以我想语重心长的奉劝各位,体谅一下同处更年期的亲人。她们会那么烦人,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就像我也不想写得这么黑,更不愿意每天起床都想哭。
我更愿意每天写一些让自己狂笑读者开心的小说,可惜这种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其实我还挺爱看重生复仇类的小说。因为这种题材我不可能去写,不会撞书,看了又痛快。为啥我不会去写呢?那是因为我设身处地的仔细思考过,发现不管重生在那一年,命运轨迹都不可能有大改变──毕竟个性决定命运。
既然如此,重活一次有什么意义呢?这只会是惩罚而不是救赎吧?
刚好那阵子我心境之阴暗无与伦比,所以我就写了《皇蛾》。既然不能乱发脾气,我又郁结在心难以宣泄,只好虐待一下读者。
的确,写完我烦闷的感觉好多了。虽然说就出版而言,这实在不是一本讨喜的小说,字数也真的不太够……但我还是决定要出版了。算是一个难得的里程碑,纪念一下我倒楣到极点的更年期……
虽然说,四十五岁就进入更年期有点儿早,不过熬过这段时间我就能够免除经前经后症候群,也算是幸事。
当然,我也明白,这真的不是一本出版导向的小说,我也并不鼓励读者收这本,网路上看看就算了,没必要摆在书架自虐虐人。这本和《西顾婆娑》有得拼,都是那种后中年的人看了才会比较有感觉的小说。
后来自己回头看今年开的断头,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除了已经写完的《命运之轮》,没有一本不是凄风苦雨,果然健康影响心境多矣。
当然更可能是,我越来越写不出爱情这回事了。我也越来越没有什么不满。说不定,这些年发疯似的搾脑浆,真的把自己给搾坏了。
“离尘心”对人生来说,其实是好的,但对一个说书人来说,实在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不过我会仔细检讨自己的,最近也终于算是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感觉。
浊世滔滔,就算不能出淤泥而不染,也学学水中萍,留丁点翠绿给自己。
至于写来写去都差不多那个格局……管他的。来自来去自去,我就这调调,爱看不看。
我这个读者喜欢就行了。
写在前面
滚了几天,我还是决定写了……真悲伤,这么爱写要死了。照惯例,先立警告牌。
这是同人……却是艾泽拉斯世界观的同人,并不完全是wow的同人。所以会部份吃书和再创(扭曲)。
一点都不好笑,最糟糕的就是几乎没有爱情,而且还情节偏黑、血腥、老梗。女主角……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那一套(摊手)。其实还有更糟的,只是等我写完再说吧。
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有可能,非常可能管杀不管埋,断头可能性……连我都不清楚。= =|||
只是故事卡在喉咙里,仅供自娱。诸君谨慎跳坑,可以的话,速速按左键回头。
吾辈已善尽告知义务。
狩猎者之一、笔记
“原来,活人也会发出尸臭味,不是不死族的专利。如果伤口再不愈合,很有可能进一步的腐败,然后生蛆。果然自己把肠子缝好塞回去还是不行的……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牧师。拆开绷带,浓稠的脓混着血缓缓的流出来,尸臭味蔓延。线不太好拆……有些和组织黏合在一起,拆很久才能看到腐败的伤,开着口,颜色很诡异。我把匕首用火烤过,朝着自己肚子……”
啪的一声,一个隐匿在阴影处的娇小地精盗贼,把她刚偷到手的笔记阖了起来,觉得自己脸孔的血都褪了个精光,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咽了口口水,她谨慎的望了望这本破旧笔记的原主。“他”正坐在炉火边,沈默的喝着一杯矮人麦酒,驼色带兜帽厚重的披风,将“他”遮得严严实实,脸孔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鼻尖和形状很美的唇。
虽然相对于地精来说,所有的人种都很高……但这这个人却比一般人类男子要矮一点,瘦削些。大概是个少年冒险者……看趴在“他”厚重军靴边的金黄色大猫,职业应该是猎人。
这个地精盗贼还很年轻,刚刚独立冒险不久。她宛如孩童的脸庞粉嫩,梳着双马尾,拥有地精最自豪的兴趣--工程学,并且有着地精同样的好奇心和独特的幽默感。
她总是偷偷摸摸的在酒馆里盗走路人的东西,窃笑着等失主惊慌失措,偷偷看人家的包包有什么,满足了好奇心,又悄悄的放回去,很乐的看着路人惊讶又摸不着头绪的模样。
很爱恶作剧,但她依旧稚嫩纯真,世界依旧包裹着玫瑰色的糖衣,心还很柔软,干净的眼睛还没看过真正的血腥。
所以她被吓到了。早知道会偷到恐怖小说,她说什么也不会出手。心底暗暗的嘀咕着。
但是她的好奇心真的太旺盛,虽然害怕,还是又再次的摊开笔记。恶心的部份跳过……呕,折磨的部份也跳过……血和内脏……也跳过好了……
她满头大汗的翻完这本旧笔记,安慰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绝对是小说而已。正想偷偷塞回去的时候,失主的椅子往后拖,铎铎的军靴往她走来。
地精盗贼屏住气息,说不出为啥,就是不敢动……直到阴影笼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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