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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股芝士味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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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克制自己，而你想要欺骗自己。我作为旁观者，都替你们觉得累。”
季珩的声音低哑，“对不起，小晴。”
“不用觉得对不起。跟一个不爱我的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而且，输给一个男人，我也认了。既然你终于不再欺骗自己，终于敢面对你们之间的感情，那就去好好抓紧吧。一份真挚的感情来之不易，更何况是你们这样的情况，我现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幸福，这样，我这个炮灰，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
季珩觉得愧疚，但也十分感激小晴的豁达和理解，“谢谢你，谢谢你……”
“别啰嗦了。收拾一下东西去找他吧。”小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季珩。“今天下午给你干妈电话时问来的，是他在北海老家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你自己把握了哈，我，功成身退。”
这一晚，季珩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常常由不得自己预料，而爱情就是个不可抗力，人们也许苦等死等也等不来，也许也会有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当爱情降临的时候，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早就深陷其中难以抽身。
季珩向公司请了长假，长假的第一天，他去了干爸妈家里。
“小珩，今天不用上班么？”尹姨开门的时候，有些吃惊。
“干妈，我请了假。”
“身体不舒服了？”尹姨关切地问道。
“没有，今天我来这儿，想跟你和干爸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干爸在阳台晒太阳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季珩坐在客厅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干爸的身体不好，他不知道干爸能不能承受得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季珩觉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一切说清楚。
“小珩，什么事儿啊？你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啊。”许爸进到客厅，坐下来给季珩倒了杯茶。
“干爸，干妈。我……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难以接受，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不能再……再这么一直回避了。”季珩表情严肃地说道。
尹姨跟许爸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什么事儿这么严重啊？你好好说，我们兴许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尹姨说道。
“干爸，干妈。我喜欢廷一。”
“喜欢？嗬哟，你们兄弟感情好，这有什……”尹姨笑道。
这时，许爸忽然出声道：“你说，你喜欢廷一，想清楚了？”
季珩点了点头，“想清楚了，为了想清楚，我几乎要失去他了！干爸，我……”
“我说老许，小珩，你们怎么都那么严肃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尹姨不解，喜欢不就是感情好，像亲兄弟般么？
“你干爸我，年轻时候有个老友，也像你一样，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啊，我们那个年代，可没有现在这么开放、宽容。他当年的痛苦和挣扎，我一一看在眼里啊，却也无能为力。”许爸缓缓地喝茶，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爱情所困的年轻人，仿佛就见到了当年的那个老友。
“我不会看不起这样的感情。这么多年了，偶尔想起来，慢慢觉得，人一生的漫长时光里，相爱本就不易，为什么到头来还要分个男女异同，弄得相爱的人咫尺天涯呢？渐渐地，不说更上时代步伐，我也算脑筋开窍了。”
“老许，你说你当年的那个老友，是那个喜欢，喜欢男……”尹姨更是混乱了。
“哎呀，我说你啊，还不明白小珩的心意么？”
“这，这个……”
“小珩啊，干爸我，就给你一句现下时髦的话，勇敢去爱！你们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没有一票否决制，去吧，想做什么就不要让自己后悔。”许爸语重心长地说。
“老许，这……”尹姨看着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哎，我也不插手了吧。就随你说的，年轻人的生活，他们自己做选择吧。”
季珩有些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惊喜，他没有料到许爸会这么看得开，并且表示接受。长辈们同意了的话，至少他没有了后顾之忧，更能义无反顾地把许廷一找回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干爸干妈能够理解和接受我们的感情！”
许爸笑了笑，“你们啊，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封建思想顽固不化的石头不是？廷一突然决定回家，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季珩目光里浮起一层忧虑，“也许，他是害怕面对我们的感情吧。”
“去找他吧。”许爸看着季珩，眼中是信任。“找到他，给他你能给的。廷一这孩子，喜欢把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的，你就去打开他的心房吧。”
季珩坚定地点点头，“干爸，我一定要把他留在我的身边，给他我能给的幸福。”
第二天，季珩便坐上了北京飞往北海的飞机。
九
一下飞机，季珩就打车去许廷一的家。
车从机场出来，经过冷清的公路，穿过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当季珩远远地看见海天一线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先生，前面禁止通车了，您得步行了。”司机师傅说道。
季珩走在海景大道上，海天相连的满目湛蓝，温柔而恬静。湿润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海水味道，混合着秋日的温暖日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融化。
这种舒心的感觉，就像许廷一躺在他的身边一样。也许，正是因为这座城市有许廷一的存在，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季珩照着地址找到了许廷一的甜品屋，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店员小瑾笑脸迎了上来，“请到这边来。”
季珩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你们老板，是许廷一吧？”
“是的，您要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么？”
“我是他朋友，刚从北京过来。”
小瑾看着季珩，心里不由地捣鼓起来，老板昨天才从北京回来，他朋友后脚就这么快跟了过来，还是个大帅哥，莫不是有猫腻？
于是，小瑾笑得更是内涵，“老板他不在。”
“那他家在哪儿？”季珩又问。
“呃，这个，客人，我们怎么会知道老板住哪儿呢。您要不打一下老板的电话问问他？”
季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急就忘了还有电话，便马上掏出手机拨号，结果却是暂时无人接听。
“该死的，不接电话，跑哪儿去了！”季珩有些恼地挂了手机。
小瑾刚想让季珩坐在店里等会儿，却看见许廷一的妈妈正从外面走进来，便对季珩说：“客人，老板的妈妈来了，您要不问问阿姨？”
听到是许廷一的妈妈，季珩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正好许妈走到了季珩身后。
许妈正奇怪着小瑾和眼前这个男生为什么从刚才一直站在门口，这时小瑾先开了口：“阿姨，这位是老板北京来的朋友，说要找老板呢。”
季珩礼貌地向许妈躬了躬身，“阿姨您好，我叫季珩。”
许妈看着眼前清秀俊朗的季珩，和蔼地笑了笑，“小一的朋友是吧？哎呀，还拖着行李箱呢，先过来坐着休息一下吧。”说着，便拉着季珩坐了下来。
“你是来这边旅游还是出差啊？顺便来看小一么？”
“我是专程来找廷一的。”季珩顿了顿，心想还是先见到许廷一再跟许妈说明情况比较好，“阿姨，我是许爸认的干儿子，廷一去北京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许妈恍然，“哦，是这样啊。看你来拎着行李，是还没订酒店住下么？”
“呃，我来得比较急……”季珩哪里有时间想其他问题，他只想马上能见到许廷一。
“那没事儿，这个屋子是两层的，楼上有一间小卧房，小一偶尔会住在那里。既然你没订住的地方，就住楼上吧，不用花钱还方便。”许妈微笑着说。
“那就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你是小一的朋友嘛。来，我带你上去把行李放好吧。”许妈起身道。
季珩连忙跟着站起来，“那个，阿姨，廷一他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
“瞧我这脑子，忘了跟你说，今早他就去老街找一个朋友去了。”
“那我放好行李就去找他去。”季珩拎起行李箱就往楼上走去。
许妈跟在后头笑道：“这孩子，怎么那么着急。”
季珩放好了东西，又马上打车去了北海老街。
到了老街，一路疾走才见到许妈说的“ｌｏｔｕｓ”咖啡厅。
站在咖啡厅前面，季珩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推开咖啡厅的门。
一股熟悉的香醇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就像给季珩输了镇定剂一样，让季珩急躁的心沉定下来。
咖啡厅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寥寥几人安静地喝着咖啡。
季珩往里看了看，却没看见许廷一。
这时，一个店员走了过来，“您好，请里面请。”
季珩不想再拖延，便直接问店员：“许廷一在哪儿？”
店员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立即回答道：“许先生和老板在里面包厢。”
听罢，季珩便二话不说往里头走去。
走到最里面的包间时，季珩站在门外，听见了许廷一的声音。
“你怕我喝到你亏本不成？”
接着，是另一个男声，“我说你去了一趟北京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从来不喝咖啡的人，才下飞机今儿就马不停蹄地来这里猛灌咖啡。我不是怕你喝倒了我的店，是担心你的胃受不了。”
许廷一说过他不喜欢咖啡的苦味儿的，之前在季珩家喝咖啡时，加了比咖啡还多的牛奶和糖块儿，季珩再喝时简直就是巧克力奶的味道。
“风无，你知道卡布奇诺的寓意么？”许廷一的声音很低，平淡的语气，似乎不带任何情绪，可季珩却听的全是无可奈何。
那个叫风无的男人，似乎有些诧异，“许廷一，你别给我整些琼瑶的煽情桥段啊！你，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北京邂逅？一夜情？异地恋？”
许廷一轻轻地笑，笑得更是忧伤。“风无，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我……”
在门外的季珩，不由地心口一颤，他想马上冲进去抱住许廷一，紧紧地抱住他。
“可是，我跟他是不会有未来的。”许廷一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季珩顿住了脚。
“你是说长辈们吧？哎，不过我是站在你这边儿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可是，阿廷，你现在这样儿，难道是想放弃？”风无轻声问道。
“我……”许廷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撞门声打断了。
两个人惊异地看着门前站着的人。
许廷一愣愣地地看着眼前的人，愣得忘记要掐自己一把证明现在不是梦。
季珩只是定睛看着许廷一，眼中的决心，是无可撼动。“我不准你抛弃我们之间的一切！”
季珩之于许廷一，就是难以抗拒的磁场，越想远离，牵引力就越强。
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就站在面前时，你就明白之前的思恋原来是如此的煎熬，以至于、即便相见的代价是放弃全世界，你也心甘情愿。
季珩，我不会抛弃对你的爱，即使是千人所指、万劫不复。
许廷一走到季珩面前，抬头看着这张分分秒秒都在想念的脸庞，勾起嘴角。
“我怎么会放弃。我都想好了，这辈子无法与你厮守，我化作那海中礁石也好，也会朝着北方、你的方向，直到海枯石烂的。”
季珩紧紧抱着许廷一，用尽一生的气力在拥抱一般。“你突然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慌么？我不想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有多珍惜，我不想后悔终生，你怎么忍心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留我一个人慌张失措呢！”
对不起，我爱你。
十
风无给季珩倒了一杯咖啡，“你就是让这小子疯狂灌咖啡的始作俑者啊，能耐啊。”
“你怎么说话的。”许廷一瞪了一眼风无。
“嘿，我跟你好歹也是竹马竹马穿一条开裆裤的，你现在倒是倒戈地干脆啊。”风无吐槽着，“不过，认真的，你能这么快就从北京追到这儿来，诚心，不错！此北海非彼北海的距离啊那是。”
“廷一就这么走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也想不了那么多，匆忙地跟干爸干妈说了一声，就立即飞过来了。”季珩想想就心慌，那一天，简直就像是地狱的一天。
许廷一却被吓了一跳，“你跟我爸说什么了？”
“说了我俩的事儿……”季珩低声道。
“什么？！你知道爸爸身体不好，这要是气到了身体！你……”许廷一一下子就炸了。
“廷一，你别生气，别急。干爸干妈接受我俩了！”季珩按住许廷一。
许廷一又是一惊，“什么？什么接受？”
季珩点了点头，“干爸说，尊重我们的选择。你放心，他没气着，我确定了他身体没事儿才过来的！”
听到这话，许廷一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以后你做什么决定之前要先跟我商量一下吧。”
“那你这次一走了之怎么就没跟我商量。”季珩听着就不乐意了。
“我……”许廷一低声嘟囔着，“你不是有小晴……”
“什么？季珩你小子，还有个女朋友？”风无大声说道。
“我跟她分手了！”季珩提声说道，掰过许廷一的肩膀，“你走的那天，以为从此会失去你的那刻，我无法再对自己的内心视若无睹。我跟小晴提出分手，她同意了，旁观者清，她早就觉察了我们之间的羁绊。”
“是么，我……我对不起她。”许廷一垂下眼眸。
“廷一，你不用太过自责。小晴她是祝福我们的，你在这边的地址和联系电话，还是她主动帮我要的。”
“我们，也能得到别人的祝福么？”许廷一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却不敢奢望他和季珩之间这份同性的爱情能够像平常情人一样得到别人的支持和祝福。
“廷一，你不能这么丧气啊。我也是祝福你俩的啊！爱可以不分国界种族，为什么就要分性别？我认为，真挚的感情就理应得到人们的祝福。”风无肯定地说。
“谢谢你，风无。”
“廷一，就算别人不看好我们，我们也要幸福地爱下去，也能幸福地爱下去，不是么？”
季珩温柔地看着许廷一，好像一瞬间，全世界的美好都落在了季珩的眼瞳里，他眼中的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倒影。
晚上，告别了风无，许廷一和季珩一起回海边的甜品小屋。
“你打算待多久？”许廷一问季珩。
“多久都行，直到你跟我一起回北京。”
“别胡闹，你工作不要了？”
“我奔命了这么些年，也没放过什么假。现在就当把这么多年攒的年假一起放了，北海是个不错的旅游城市，我不正好可以好好放松身心么。”季珩高兴地牵着许珩一的手。
“我妈那儿，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许廷一想到许妈，不禁有些忧愁。“从我十六岁起，我妈就一个人带着我，忙着工作，还得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挺不容易的。本该给她老人家娶个媳妇儿生个胖娃子，让她的晚年过得舒服些的，结果……”
“别太忧心了。没有媳妇儿多了一个孝顺的儿子不也挺好的么？小孩儿可以领养啊。”季珩握紧了许廷一的手，“你妈她会接受的，我们慢慢来。相信我。”
许廷一相信地点了点头。
“我饿了，回家给我做饭吧。我现在被你喂刁了，一天不吃你做的饭就胃不踏实。”
“好。”
“我还要吃你做的蛋糕。你看，你连我的口味都改了，你不负责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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