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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雪重作者:文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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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慧敏心情尚好,王义接口“太后娘娘,要不奴婢现在把燕窝端来吧,娘娘再用些?”慧敏舒展开眉头,身边有个贴心人还真是好啊,自己刚才在佛堂用斋的确不多。看太后点点头,王义正转身却又被叫住。
“小义儿,刚才你拾了童景瑜什么好东西啊,藏着掖着呢”慧敏笑言。
王义心中略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也没什么,童侍卫刚才掉了一把画扇,奴婢拾了一会儿好归还的。”
“哦?童景瑜还带着这样风雅的东西啊,平时倒也只看他弄刀剑的,来,拿来哀家瞧瞧看,莫不是哪家小姐送的信物哟”慧敏道。
王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太后目光灼灼,让人难避,何况自己为奴下的又怎好不遵吩咐,只希望事过多年,可以轻易的揭过去。
王义恭谨的递过画扇,把玩着手中的画扇开口“是上佳的湘妃竹呢,果然童家的都是风雅人。”慧敏随意说道,然后便轻轻展开扇纸,扇面上工笔描摹的佛前莲图跃然眼前,而慧敏适才还言笑晏晏的神色顿时凝结成霜,而那一纸扇面正是青莲日前仔细描画,送予兄长的礼物。
发绣
扇骨一点一点的在慧敏手中收拢,直到那一幅莲图彻底的消失在在眼前,只余雕镂竹骨。慧敏抓着画扇的手紧紧的握着,那簪花鎏金的指套在掌中留下深深印痕,却又似刺进心中得那般疼痛。
往事不堪回首,扇面可以合上,但是那带着同样莲图额冕,绝世风华的人影又怎可能从脑中抹去,只要见过一眼就绝不会忘记那种日月争辉的光彩,而也正是他,夺走了明宗的心,让自己沉沦于这权势的涡旋,自惩为初直到现在难以自拔。颜澜,纵使你和你所爱之人已经粉身碎骨,我心头怨怒依旧难消,哪怕梓烨怎样亏待你,你也绝不可以违逆我深爱的烨君,此恨难消,包括任何与你有关的人!
沉寂许久,慧敏慢慢松开握紧的手,徒留掌中血痕,青莲为名,澜台留处,真的只是巧合?那银镂点翠的额冕不是应该同人一起葬身悬崖?那月国皇室传镇额冕上的莲图又怎会无端重现?慧敏慢慢的舒展开眉头,可眼中烁放出的狠厉目光让人遍体生寒。慧敏抬手似是无意的把画扇丢给王义,而身侧已是冷汗淋漓的宸禧宫大太监忽的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退去,惦记着他的燕窝去了。
一场疾风骤雨带来了初夏的清爽明艳,雨润过的宫中一切都显得是那样亮丽,这样的美好还因为它的平静。青莲禁罚在朝华殿已经四天了,像是一滴散入深潭的水,不见声息,又有多少人知晓那原本鲜活的人儿在这四天之内经历的多少次死生跌宕。
素月怀胎十月,颠沛流离,产后又失于调养,所以青莲自出生以来就有不足之症,即使后来在童府这样显贵府第调理将息,那气虚血弱也未曾改善,所以青莲身子其实是很羸弱的。而这次初入宫廷,大罚大惊,加之当时身上带伤,邪气大侵,所以这次外感寒症,病象格外凶险,最后镀见散脉断续,太医院直直守护了三天三夜,用无数珍药典酒,那反复的高热才算是退了下来,青莲的命也算勉强从鬼门关中抢回来了。
这里的生死起落湮没在整个宫廷,似是无人知晓,而太医院的医师们可算是受足的惊吓,当青莲病症趋于好转,都飞也似的辞去了,谁也不愿再面对那暴怒的君王。
几日调理补气,现在青莲转醒后也并未虚弱不堪,望对周身陌生的屋舍,竟也能坐起细观,不一会儿便回想自己先前还是罪身,心中忐忑难安,便披衣起身四顾,发现屋内并无一人,轻唤数句,没有回音,心中稍定。
青莲毕竟年少,又少去别处,看着屋内雅致的装陈,心中竟生出些许观赏欣怀。扶过牙床绫被,沉香花阁,一切都极尽雅致。青莲就这样散发揽衣,留恋在屋内多宝格前,叹赏着每一件珍品。
童家珍玩也算不少,但比起这里的陈列也显得单薄逊色起来,千年青玉,细胎铀觚,青铜庖丁,件件价值,青莲抬手轻轻扶过,最后却停留在一架绣屏前。
绣屏用乌木雕镂的底座架起,淡青色琉璃中镶嵌着一副半尺见方的绣绢上,虽然精致非凡,但夹杂在这无数珍宝中也并不起眼,但却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让青莲驻足在前。
似是用级上等乌丝绣作,一个狂草的“澜”字,尽显笔法疏狂桀骜,一阵风来,隔着琉璃的婉转的光彩那乌亮的绣字仿佛可以透漏着流波将澜的壮阔气势。
风拂衣动,青莲觉得有一丝丝的凉意,不禁抱臂而立,隔着单薄的罗衫青莲触及那箍匝的臂环,望着绣屏,心中一片安宁,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真好,仍在我身边。青莲心中感念着,目光仍留恋在绣屏上,为那字的磅礴的气势,为那跋哀婉的念绪,“伊人去也,徒生奈何,集发而绣,聊慰离思”。
澜台
夏风微沁,轻轻拂动着窗格薄纱,透着窗色,外面天色暗淡一片。青莲昏睡初醒,不知时日也分辨不出现在是晨是昏,收回目光四顾房内,原来很多处都镶嵌点缀着夜明珠,或点缀在壁上,或陈示在阁间,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柔和明亮的光线。
青莲小心翼翼的挑帘而出,外间显然没有住屋亮堂,昏暗间隐约分辨出似有人影倚在水炉旁酣睡,这时才发觉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前几日昏沉,青莲也知道自己怕是又病了一场,此时看到有人为照看自己夙夜相守,甚是歉疚,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相询,现在却也不忍打扰,就着桌上搁置的冷茶略用了几口,便轻轻的转出了房门。
似有些微光从楼上传来,青莲不辨来去之处,便寻着光亮上那层楼去了。柔亮的光线从屋内散出,轻轻寻入,身为乐者的青莲喜不自禁,想到自己定是在朝华殿之内,不论前事,皇上果然真是爱乐之人。
只见满架器乐,琳琅满目,雷氏名琴难得,九霄环佩珍现,笙阮琵琶,筝埙箜篌,整套的箫笛,缀着流苏,依着长短陈列的在架上,或玉或竹,煞是可爱。青莲绕着屋内乐架,时而挑弦,时而拨弄,一时忘情,爱不释手。
似是有淡淡的莲香清气缭绕在琴笛之间,让青莲心中一片安适。小心的的从架上取下一张琵琶,曲颈素弦,清洁无尘,轻轻的拨弄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怕惊扰旁人,青莲又将琵琶放回原处,心中念起乐艺非凡的母亲,这琵琶琴艺便是母亲最先教授自己,为就安身之用,可如今想来,自从父亲把母亲和自己接回童府,就再也没有调弄过这商女之音了。
想到母亲,青莲心中一片离情,可是看到满室器乐,心中又莫名的安定,想着这些名器所归属的乐师,定是高洁雅乐之人,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相见求教,带着一丝丝的怅惘,青莲走出了乐室,寻着微光继续登楼而上。
楼内静暗,那轻落的脚步声让青莲在这陌生的地方不觉有些胆怯,但一想到刚才所见到的馨室满乐,青莲心中稍定了一些,下意识的认为这里定是安宁美好,然而却往往事与愿违。
若说青莲刚才见到那满室器乐,是油然而生的欣喜,但见到此处静室,却是难以避免的惊惧,门梁上的珠帘还在面前微摆,似乎有一阵自内而外的阴风送出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息,而即使是这样,恐惧着的青莲还是走了进去,仿佛有什么驱引一般。
不比方才乐室的花窗薄纱,这一层楼屋中的垂着厚厚的帘幕,不辨窗格外色,嵌在帷幕上的夜明珠那柔和的光彩流转在满室冰冷的刑具之上。
屋内正中是一个十字状的黄梨木刑架,上面缠绕着乌沉的铁链和粗绳,青莲走近,颤抖着手轻轻的抚摸,指尖触及那金铁的冰凉,青莲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胆寒,可不知为何不忍放手,一寸寸的扶过。
刑架木色暗沉,却打磨的光可鉴人,可两端却有着深深浅浅的刻痕,纤细的凹槽中血迹暗沉,恐是清洗不掉积淀了下来。青莲心中莫名的沉痛,又是怎样的逼迫,让这架上受刑之人指甲深深的嵌入着厚重的木中,遗留下斑斑血痕。
看着面前那空荡荡的刑架,青莲心中难过,似乎闻到了那苦涩的血气,不觉间泪水濡湿了双眼。青莲环顾屋内四周,帘幕下垂放的竟是些大大小小的刑具:粗细长短各异的鞭具,各类的笞杖,厚重不一,大毛竹板子,缠绕精细的各色藤鞭,荆条,插在长颈瓶中四散的细竹篾片,拶夹,铁钩,木板,枷锁,铁链,粗绳,有的知道,但很多都不知道,或挂放在垂幕上,或搁置在墙脚边,环绕四周,围着中间孤独而立的刑架。
看着这满室的刑具,青莲心中大恸,是谁,定有谁曾在这屋中经历过种种非人的折磨。青莲有些站立不稳,那般静好的乐室上怎会有这样血腥冷酷的地方?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青莲阵阵眩晕,想扶住些什么,可是除了入眼的刑具,屋内再无所有。
青莲一个踉跄,入手扶到的竟是那刑架上缠绕的铁链。入手冰寒,青莲再也忍受不住,虚浮着步子逃出了这间可怖的刑室,不辨方向朝层楼上去,迎上一片天光水色,湖风满面。
朝华
原以为不过又一层楼,但刹那的天光迷蒙了青莲的双眼,攀过楼梯来到处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平台,似与天接,风拂乱青丝,吹散珠泪,撩动衣衫,满面满目,仿佛满身都是那清清爽爽的水汽,荡涤尽方才心头阴霾。
青莲行至台边,眺望着眼前浩淼烟水。只见露台四周是一大倾湖水,笼着蒙蒙的烟水,远处画柳满堤,近岸则是一大片莲荷;碧叶初成;层层叠叠的铺漫在水上;菡萏莹润;点缀着那漫漫碧水烟波。
忽然似有霞光散落,青莲回首相望,云清色淡,遥遥的隔着那沉的白月,天际的一片华光仿佛从那高高在上的金碧宫顶散开,铺满了青莲眼前。旭日朝华,天色就这样明艳起来,隔着粼粼波光,远地的碧色折射着光彩,流散各处,一切仿佛慢慢苏醒,轻盈生动。翠玉烟笼两岸风,小湖涟起絮飞空,而青莲则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一丝絮,一颗尘,一片光,不知被谁遗落在这未名的晨景之中,而这里正是朝华殿的澜台。
朝华殿位于整个皇城的最北,依山而建,虽然不过是寻常的坡摆,但却无疑是整个皇城的最高处,名取朝日之华意,也正因为它每天都迎接着第一缕阳光。
朝华殿原不是皇帝所居的正宫所在,因为其特殊的地势常作观星问卜之用,所以皇帝虽不住在这里,却也常流连于这里的清净,所以经过历代帝王的经营,朝华殿已算是整个皇城中风景最清绝的地方了。
依山建立了巍峨的朝华宫殿,并在山阴面人工开凿了一个很大的海子,如一块白璧镶嵌在着宫城深处,此湖取意名作北海,可见其渺远。
绕着北海湖堤岸栽满了绿柳,湖边则是铺漫的荷莲,画舫近岸,供君王赏玩。前朝明宗又遣千人、废银百万于湖中建立了一座楼阁,名曰澜台,与岸边处修一长长回廊与高台相同,宫中许多名器珍品皆藏于台楼上。这座澜台就仿佛是缀在湖玉上的一滴晨露,可爱万千,可那曲曲长廊在青莲眼中,却像是横在那白璧上的裂缝,让这满眼的美景再也无法完满。
青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仰面对着四散的明华有些迷惘,自己原是那样的期许着走出府门,可是现在的皇上还是原来那个琴笛相对的瑞嘉吗?为何在这样美丽的地方会有刚才见到的那些东西,无法想象,拥享着那满室名乐的人,应为雅洁却又怎会沾染那些冷酷血腥?
一阵风过,微澜轻尘,青莲仰面迎上这初始之风,闭眼,再睁眼,这样浑然的天光和风,仿佛从鸿蒙间伊始,让人无法不被其阔大感染,青莲的心渐渐的安定,伸出双手邀约着上天的眷顾,那晨光从指间流泻而出。
不知哪处佛堂的钟声隔水传来,清清幽幽,让人心中平静。父亲此时定然已经起身了吧,可用食膳,是在舞剑,还是去校场兵?不废晨昏之礼的青莲此时自然的想起了童屹,一个护他于羽翼之下的父亲。青莲舒展开来了容颜,脸上虽然还有些微微疼痛,但是他仿佛明白了父亲之前的震怒,之后的担忧,自己的确是太懦弱,还不足以独当风雨。
慢慢拢起手收于面前,袖风满壑,青莲看着眼前飘动的发丝和衣袖仿佛想明了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或者只是我尚未明白而已。
心境豁然开朗,青莲虽是沉隐的个性,但自小的独处让青莲同时也追崇着虚静恬淡,寂寞无为的境意,既然现在心中所爱之人一切安好,那便无所担心。青莲此时心境明朗安适,扬起面前的双手,在这临水高台之上乘风演了几式太极,一时朝华流风,飘飘若白鹤临舞,羽化登仙,然而这煦风虽和却依旧还在宫墙内徘徊。
救挽
正当青莲纵情自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几声阴恻恻的干笑声,混在清风传入耳中,让青莲心中蓦地惊颤,转过头去,对上吴德阴沉的神色。适才青莲沉溺于自然的和美,在这澜台之上从星夜暗沉到朝华四霰,长长的伫立舞风,那样的风采人神共注,又怎会不惹弄到旁人,只是青莲自己尚未发觉,直到一行人登上台来。
青莲看着离他仅仅只有十步之遥的吴德,眼内满是惧怕,吴德仿佛是一只来自贫瘠草原上恶狠的豺狗,以一种发现猎物般兴奋的眼光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猎物,而青莲就已被这样的眼神摄住。经前日朝华殿之罚,青莲对于眼前这一位形色柔媚的太监心生恐惧,无法忘记那天亲看着吴德手挥着木板一下又一下的砸到自己的脸上,眼神无法躲闪,那样阴很谑侮的神色,仿佛要把人咬碎一般。
吴德看着呆立在面前的青莲有些恼怒,戴罪之人竟似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然而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皇上吗?帝王从小训育甚严,嘉瑞自然也从小养成了黎明即起,习文练武的习惯,虽然近年荒唐惯了,也还是起身后再作宴乐的,而青莲久立在这北海澜台上,月落日升,同样是高阁的朝华殿中,嘉瑞现在自然是望到才了过来,来瞧瞧这个几日前让他大费气力的人。
吴德此时是遵照嘉瑞的旨意,将青莲带过去,所以不敢太过耽搁,方才在廊中看到这位皇上另眼相待的乐师展袖舞风的身姿,吴德心中由羡生妒,由妒生恨,现在看到青莲呆立在前,便不开口宣驾,一会儿追究起来又定是不敬之罪,哪有人见到皇上是这般的,不跪拜,不请安?
青莲看到上次折辱打罚他的吴德突然出现在身后,心底害怕却又无处可躲,看到吴德还向前,青莲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在威势下自己可以做什么,吴德那样的狠色让青莲心生胆怯不敢相对,低垂着头。看到吴德又走进,无处可逃的青莲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眼神慌乱,竟没有觉察到自己已近台边,和那一双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其实在这宫墙之内,若是注定的事情又怎会逃得掉,在这澜台之上又可以退得几步去?不一会儿青莲就已临台边,周围的风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吹着,隔着眼前的飘乱的发丝,那魔鬼的脚步依旧紧紧相随,害怕,心中充斥着无助,父亲不在身边,兄长也不在身边,我,我该怎么办?再退一步,一声惊呼。
青莲早已退至台边,而那朱漆雕栏不过二尺来高,而青莲并未察觉。再退一步,就被绊倒,身子毫不受力的向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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