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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南北朝:三国归隋的统一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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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英见马仙琕乖乖地钻入了自己的包围圈,忽然掉转马头,发出信号,漫山遍野的魏军同时杀出,向梁军袭来。马仙琕准备不及,拼死抵抗,才逃出一条性命,一个儿子则死于乱军之中。
  马仙琕遭此大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恢复元气。眼看义阳就要被攻下,他又硬着头皮继续进攻魏军,结果又是损兵折将。
  当年八月,内外交困的蔡灵恩开城投降。义阳南面有三座关隘:平靖关、黄岘关和武阳关,义阳一失,三关守将都弃关而走。北魏占领义阳后,在此设立郢州。与东面以寿阳为中心的扬州(北魏设立的扬州,不是南朝的那个)呼应,在淮南地区形成一对钳子。
  南梁在此窘境下,将防线又南移到南义阳(今湖北安陆),淮水一带的重镇就剩了一个东面的钟离还在控制之下。
  倒霉的事并没结束。一年后(公元505年),本是裴叔业旧部、镇守汉中的夏侯道迁向北魏投降。北魏以尚书邢峦为镇西将军、都督征梁汉诸军事,迈过秦岭,攻占了汉中。梁州十四郡,皆入于魏,南面的益州,也岌岌可危了。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当前的窘境是由于什么造成的呢?
  南朝在刘宋初期,曾与北魏划河而治。宋武帝刘裕死后,丢失河南四镇,到宋文帝刘义隆时,尚有实力多次发起北伐,虽然败多胜少,但好歹稳固住了河南防线。宋明帝时由于举措不慎,才丢失了淮北四州,与北魏划淮而治。南齐二十多年间,南北大战四次,没有一次是南方的主动进攻,而全都是北魏孝文帝的南征(与宋文帝的三次北伐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嘿嘿)。南齐灭亡,寿阳又失,防线再移,这时候能保住淮南的一座重镇都成了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我们如果细心比较这些战争的过程的话,就不难发现,北魏每次南征,都是发动北方几个州的兵力,经由精心准备,分几路入侵,几方协调,相互呼应;而齐梁的这几次应对,都是以守城为主,各自为战,偶尔的支援和出击,也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没有完备的全局规划,所以不仅是城池一座座的丢,援军也是一支支的败。因此到目前为止,抛开步骑差异、士兵战斗力以及统帅综合能力不提,南朝的战争动员力,就与北魏相去甚远。如果用现代的词汇说,北魏有能力打赢一场全面战争,而南朝只有能力打赢一场局部战争。这样的差距,焉能不败,防线焉能不一退再退?
  所幸,梁武帝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能力扭转乾坤么?

四、丘迟书降陈伯之
  说到这里,我们需要回过头来仔细审视一下梁武帝萧衍。他二十多岁出道,就有人说他“三十内当作侍中,出此(三十岁之后)则贵不可言。”好友王融更是评价他:“宰制天下,必在此人。”这些赞誉之词都不算说错。其实,以或褒或贬的态度来评价萧衍,都有失偏颇,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萧衍乃是整个南朝史上承前启后最为关键的人物,并且也是南朝二十七个皇帝中极其独特的一位。
  一百七十年的南朝,到梁武帝萧衍即位的时候,已经过了八十年,刚好一半。如果说早期的刘宋还曾因为刘裕的武功威镇河北,因为元嘉的文治引人仰目,一度有过朝气蓬勃的景象,那么此时则只谈得上是消沉和落魄。从萧衍出生到梁朝建立的三十九年,历经十一个皇帝,执政者是三年一小换,五年一大换,即便是政局较为平稳的齐武帝时期,也还有一年之久的唐寓之之乱。朝廷之上礼崩乐坏、人伦丧尽,民间也难得一日安宁,人心思变。如此严重的忧患,体现在天下这个大棋盘上,就成了国土的日渐局促,政权的日益“猥琐”。
  摆在萧衍面前的摊子,并不容易收拾。
  萧衍很聪明,虽然利用南齐内部的问题夺取了政权,却深谙“得天下易,治天下难”的大道理。受禅当日,他一坐上皇帝的辇车,便对陪乘的重要辅臣、侍中范云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朕之今日,所谓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范云反应极快,当下回道:“亦愿陛下日慎一日。”
  “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出自《尚书·五子之歌》。夏王太康失国,他的五个弟弟追述大禹的训导,写下了五首诫诗,这便是其中的一句,意思是说“君临万民,恐惧的心情就好比用坏掉的绳索来驾驭六匹马”,告诫统治者时刻要有危机意识,意识到自身的不足,对权力的态度应该是敬畏而非放纵。萧衍竟会用亡国贵族的话语作为自己执政生涯的开场白,意外之余,也让人惊叹于他无比清醒的头脑。
  深受萧衍器重的范云出身寒族,大他十三岁,南齐时便同朝为官,又都在“竟陵八友”之列,同为萧子良的座上客,甚至还做过邻居,关系十分密切。萧衍消灭了萧宝卷,便让他做自己的大司马咨议参军,运筹帷幄,后来又升为侍中。
  萧衍做梁王后,纳了原先萧宝卷的一个姓余的妃子,宠爱有加,渐渐妨碍到处理政事。范云私下进谏说:“当年汉高祖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入关平定秦朝时却不取秋毫,不幸妇女,这也是范增认为他志向远大的原因。如今明公刚平定天下,海内想望声誉之时,岂可拖累于女色呢?”
  萧衍被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范云便自作主张,起草了一份命令,将余氏赐给将军王茂。萧衍有些无奈,对于这位老大哥的意图却只有赞赏,最终他默许了范云的做法。
  登基大典上范云的警戒坚定了萧衍振兴朝纲的决心。天监元年(公元502年),他便下诏重修礼乐的标准,甚至以他本人丰富的音乐知识,亲自参与制定。这一举措谨遵儒家强调的礼乐教化之道,也是他开始推崇“移风易俗”新气象的第一步。
  梁武帝改革内政的第二步,是于同一年下令删定修订,并于次年出台的法律典章《梁律》。在《梁律》之前,刘宋和南齐沿袭的都是西晋贾充制定的晋律,条款大同小异,齐武帝时期曾修定过二十卷的《永明律》,但与前朝旧律在篇目和制度上并没有很大的差异。梁武帝的这次刑律改革,参照以前几朝的得失,又结合当前的实际情况,共修成律二十卷、令三十卷、科四十卷,光从篇幅上看就比过去完善了不少。新律强调“明慎用刑”,后来逐步将一些严厉的肉刑,比如劓鼻、刺字等等一概废除,又改革各项滥刑和赋税。总体而言,南梁的刑法是比较宽恤的(当然这在后来也产生了各种弊端,尤其对于贵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纵容,但这些问题在王朝的全盛时期尚不明显),再加上梁武帝与萧道成一样,提倡节俭,南梁的世风在几年之间就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天监四年(公元505年),梁武帝又颁布一道诏令,设置《五经》博士各一人,在建康开馆教授,推行儒学。开办国学馆讲学,前朝最盛的元嘉和永明年间都搞过,但都比不上梁代的规模。五馆的讲学,动辄成百上千,比得上现在名教授的公开讲座。学说分门别派,各有所长,连北魏从事儒学研究的学者,如清河崔灵恩、范阳卢广,也纷纷慕名前来,聚徒讲说。作为统治中心的建康城,俨然是一派天下儒学教研中心的气象。
  对于士族与寒族之间的矛盾,他采取两手抓的政策:一方面下诏优显士族高门,从而获取士族阶层的拥护支持,并要求核实谱牒、严防冒袭,这就有效限制了士族数量的过度扩张,减轻政府的负担;另一方面,他也注重从寒门之中选拔人才,像范云、沈约等人,都是寒族,写《宋书》的沈约是刘裕手下大家沈林子之孙,排得上是老牌的寒族了。范云是最受重用的大臣之一,只可惜死得太早,天监二年五十三岁就病故了。为了填补空缺,梁武帝提拔了寒族出身的徐勉和周舍,掌管朝中机要。这两位都是不到四十岁,梁武帝看重的是他们办事得力。可见在用人方面,梁武帝坚持的是惟才是任的方针。这些,还没算上他一直收在身边做亲信随从,后来在战场崭露头角的名将陈庆之。
  枯朽的南齐经过一系列政策的“整修”,从内到外翻了新,梁武帝有了足够的底气和本钱,实现他锐意进取、复兴天下的计划。
  梁武帝的计划以《北伐诏》的形式保存在《全梁文》中,可谓振奋人心,显然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先拿下重镇寿阳,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出徐州,平定中原,一路出义阳,夺取关中,各路齐进,会兵洛阳,生擒元恪,统一天下。
  天监四年十月,梁武帝任命六弟临川王萧宏都督南北兖、北徐、青、冀、豫、司、霍八州北讨诸军事,尚书右仆射柳惔为副手,统领大军进驻洛口(今安徽淮南东北),大举北伐,兵力总计数十万。自宋文帝北伐失败以来半个多世纪,南朝从未发动过如此强大的攻势,就连北魏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百数十年所未之有”。
  北伐军的启动并不顺利,萧宏的前锋一部、徐州刺史昌义之攻打寿阳东北的边镇梁城(今安徽寿县东),却打不过北魏的平南将军陈伯之,吃了败仗。
  陈伯之是南朝的降将,又不像萧宝夤那样与梁武帝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本没有道理死心塌地地为北魏卖命,阻挠南梁北进的步伐。萧宏对于此人的性情,拿捏得颇准,他让自己的记室(也就是重要秘书)丘迟给陈伯之修书一封,劝他投降。
  丘迟以文笔闻名于世,得过梁武帝的亲自认证。他的劝降书是我最为敬佩的南朝文章之一。我们说过,陈伯之是个没啥文化的大老粗,也没什么品行(之前就反复了两次,已是三姓家奴了——虽则齐、梁两朝同姓同宗,多少有些“冤枉”他)。两军阵前,要用书信的方式劝这样一个家伙投降,在我看来几乎是Mission Impossible,等同于对牛弹琴,而丘迟居然出色完成了任务!
  这篇陈情说理的美文,写于天监五年(公元506年)三月:
  〖陈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遭逢明主,立功立事,开国承家,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先用好话把您老人家捧上天)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耶?(再刺激一下您作为军人的神经)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于此。(这句说得准确,其实陈伯之的降魏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手下人的蛊惑,自己没有一个真正的主张)圣朝赦罪论功,弃瑕录用,收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非假仆一二谈也。朱鲔涉血于友于,张绣倳刃于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世。(再举前人的例子,给陈伯之作个保证:既往不咎)
  夫迷途知反,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迷途知返的道理谁都懂,关键是碰上重恩不重刑的皇帝,更值得一试了)将军松柏不翦,亲戚安居;高台未倾,爱妾尚在。(祖坟、住宅都完好无损,留在南梁的亲戚女人都安好着,这是以亲疏利害劝诱回归)悠悠尔心,亦何可述。今功臣名将,雁行有序。怀黄佩紫,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从好的一面展望投梁后的出路)将军独颜借命,驱驰异域,宁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强,身送东市;姚泓之盛,面缚西都。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北虏僭盗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燋烂。况伪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携离,酋豪猜贰,方当系颈蛮邸,悬首藁街。(从坏的一面警告顽抗到底的可耻下场)而将军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见故国之旗鼓,感平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恨。所以廉公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将军独无情哉!想早励良图,自求多福。(以我猜来,最终打动陈伯之的,正是这最后一段。前面都是说理,而至此煽情,以情动心。出生南方的陈伯之,客居别国,怎能不思乡?即便亡命天涯,永不舍弃的,依然是归葬故里的心愿……)〗
  陈伯之听手下为他念完书信,顾不上自己留在北方的儿子,便带上统领的八千兵众,从梁城投往南梁。他的儿子陈虎牙被北魏所杀,不到两个月,梁军前锋攻陷梁城,直指寿阳。

五、萧宏怯阵
  梁军攻取的城池,不止一个梁城。从天监五年的五月到七月间,北伐军两线并进,先后拿下宿预(今江苏宿迁南)、梁城、合肥、羊石、霍丘、朐山(今江苏连云港西)、固城(今山东滕县东)等十几城。其中不少都是在齐末梁初被北魏乘虚夺取的,现在失而复得,梁军的士气正是空前旺盛。
  最值得一提的,是收复了除寿阳之外中段最重要的边镇合肥,而率军攻克合肥的,就是梁初第一将、豫州刺史韦叡。
  大多数南朝名将都是北方人,不过他们的先祖早在永嘉之乱就纷纷南迁,在南方安居乐业已有百年以上。韦叡则不同。
  韦氏一族西汉时出过一位大儒韦贤,官至丞相,因此后世在关中三秦地区发展,一直颇为兴旺(西魏名将韦孝宽也出自这里)。后秦末年,韦叡的祖父韦玄为了躲避做官,隐居在终南山中。刘裕入关灭秦,钦慕他的才华,征召他当自己的助手,做太尉掾(掾在汉晋是助手的通称,正的助手叫“掾”、副的助手叫“属”,比如掾史、掾佐、掾吏等等)。他似乎看透了乱世的纷扰无奈,对这份主动上门并且很有前途的美差辞而不就。不过按照《梁书》的说法,韦玄的两个儿子韦祖征和韦祖归(一征一归,也算是有趣)却都被召到了南方,在刘宋一朝为官。
  韦叡是韦祖归的儿子。他出生的时候,韦家入宋才二十多年,上头还有两个早有名气的哥哥。韦叡自小好学,年轻的时候为人就很低调。伯父韦祖征到各地做郡守,喜欢把他带在身边,看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韦叡的内兄王憕和姨弟杜恽在乡里享有盛名,韦祖征就问他:“你觉得你自己和王憕、杜恽两个人相比,怎么样呢?”韦叡谦虚地摇摇头,不愿作答。[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韦祖征笑道:“你呀,写文章或许比他们差一些,学识上则比他们强。若是说到治理国家、成就功业,我们这一族里,没有人能够赶得上你!”韦叡后来的确没有辜负这句预言。
  韦叡先后在梁州、雍州做小官,依旧保持其低调的作风,在宋、齐两朝一片贪腐的大环境中,他独能做到清廉,拒绝接收别人的各种贿赂。
  南齐末年,造反的队伍一支接着一支。他看不上陈显达的才干,也瞧不起崔慧景的懦弱,却偏偏看准了比他小二十多岁的本州刺史萧衍,认定他是“天下真人”,率众投奔萧衍,与其成为忘年之交。韦叡的眼光,丝毫不差于自己的伯父。
  这时候的韦叡,已经六十岁,整整一个甲子。
  “人生七十古来稀”,在韦叡的年代,能有多少人活过六十?不会太多。古往今来,又能有多少人,活到六十未做成什么大事,这才找到向往已久的奋斗目标,并依然保持一颗炽热的心,去实现“治理国家、成就功业”的伟愿?想来更少。但我能肯定,韦叡是其中的一个。
  他不是没有命世之才,却苦于政治昏暗、苍生潦倒。他的心境,或许与祖父韦玄一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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