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细说民国大文人-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庚子义和团事变后,张之洞在湖北办《正学报》,聘章太炎任该报主笔。《楚学报》第一期出版时,章太炎竟然写下洋洋六万言的《排满论》文成,呈该报总办梁鼎芬审阅。梁阅后惊呼:“反叛,反叛!杀头,杀头!”遂乘轿子疾驰总督衙门,报张之洞,并要捉拿章太炎,按律治罪。幸亏《正学报》助办王仁俊惜才,对张之洞说:“章太炎是个疯子,即日逐之出境可也。”但梁鼎芬并不就此放过他,命四个轿夫将章扑倒在地,用轿棍猛揍一气。后章太炎每与人争论,嬉笑怒骂时,对方说“叫梁鼎芬来”,章太炎微笑不语。

《苏报》案发后,江苏巡抚连夜捉拿章太炎等人,众人皆逃走,唯有章太炎不听劝告,坚持坐镇爱国学社,遂被捕。章太炎在狱中写信给已经逃走的邹容前来一同抗辩,邹不意让大哥一人担此责任,毅然主动入狱,与章共患难。章、邹对革命言行供认不讳。邹因体弱,瘐死狱中。三年后,章太炎出狱,他特地在宅壁高处挂了一幅邹容的遗像,前面摆了一张横板,上设香炉,每月初一、十五必沐手敬香一次。

1907年3月,章太炎作《邹容传》一书,其中多处谈到吴稚晖。他在书中称吴稚晖“献策”,卖友投敌以自保。吴逃到巴黎后,读《邹容传》勃然大怒,认为章是借纪念邹容为名,颠倒黑白,发泄对他的私怨。于是,吴写信给章太炎,要求章说明是谁说他出卖朋友的。章太炎立即复公开信一封,开头便称:“稚晖足下:吴眺、吴腓、吴敬恒,皆足下也!”章意为,不管你吴稚晖有多少名字,你在品性上一以贯之,仍然是那个为“仆”所鄙视的“足下”。吴看到这封公开信后,作书反诘,章于同年七月再答,方法与前略同,而“笔战愈来愈凶,终至夹着毒詈”,竟至于用到“善箝而口,勿令砥痈,善补而绔,勿令后穿”之类骂街语言。

章太炎并不介意被人称为“疯子”,他的学生许寿裳回忆,章太炎在日本时曾在留学生界及同盟会的欢迎席上发表了这样一段演讲:“……大凡非常可怪的议论,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想,就能想也不敢说,说了以后,遇着艰难困苦的时候,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孤行己意。所以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必得有神经病才能做到。……为这缘故,兄弟承认自己有神经病,也愿诸位同志,人人个个,都有一两分的神经病。……近来有人传说:某某也是有神经病,兄弟看来,不怕有神经病,只怕富贵利禄当面现前的时候,那神经病立刻好了,这才是要不得呢!”最后,章太炎大声疾呼道:“我要把我的神经病质,传染诸君,传染与四万万人!”

章太炎因与孙中山收取日本人的黑金与其发生争执后,黄兴曾在给孙中山的信中劝孙道:“弟与精卫等商量,亦不必与之计较,将来只在《民报》上登一彼为神经病之人,疯人呓语,自可不信。”

辛亥革命成功后,章太炎的一些建议得不到当局的采纳,于是,他便逢人开骂:原先革命阵营中的同志如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等,民国新贵唐绍仪、赵秉钧、梁士诒、段祺瑞等,保皇派的康有为、张謇、汤化龙、谭延辏У取窆跄甑谋ㄖ铰偶绿茁钊说奈恼拢洗士瘫。敛涣羟椤1徽侣畹亩嗔耍谌艘捕枷肮吡耍⒉焕砘幔皇且浴罢路枳印币恍α酥�

辛亥革命后,章太炎曾受孙中山之托前往湖北去见黎元洪。章一到湖北便受到了黎的热烈欢迎,这令章对黎好感倍增,逢人便说:“民国总统一席,非公莫属!”一时,章言人尽皆知。王揖唐听闻后,马上告知袁世凯,并说道:“章疯子的言论和他手中的那枝笔还是有号召力的,不能不加以笼络。”袁世凯也怕章手中的笔,马上召章太炎来京,并给他颁发勋章一枚。

鲁迅在回忆乃师章太炎的文章中说:“……其人既是疯子,议论当然是疯话,没有价值的人。但每有言论,也仍在他们的报章上登出来,不过题目特别,道:‘章疯子大发其疯’。有一回,他可是骂到他们的反对党头上去了。那怎么办呢?第二天报上登出来的时候,那题目是:‘章疯子居然不疯’!”

章太炎弟子王仲荦曾回忆说:“老师本是学者,而谈起学术来昏昏欲睡。老师本不擅政治,但一谈政治则眉飞色舞。”

1913年12月,新婚不久的章太炎北上找袁世凯算账,要“为中夏留一线光明”,“挽此危局”。对于章此行,鲁迅曾在回忆文章中写道:以大勋章为扇坠,大闹总统府。根据1914年1月14日的《申报》记载:章太炎手持团扇一柄,下系勋章,足踏破官靴,大嚷着要见总统,承宣官(传达)挡驾,则“疯言疯语,大闹不休”。另据官方记载,章太炎则不仅大骂袁世凯,还砸烂家具什物。袁世凯便以章有疯病为由,将章太炎软禁。

据传,袁世凯一度很想杀章太炎,但又怕民众不满,于是便自我解嘲说:“章太炎是疯子,我何必跟他计较?”

袁世凯死后,章太炎获释南下,云南名士赵藩(人称“病翁”)曾送给他七绝诗一首曰:

〖君是浙西章疯子,我乃滇南赵病翁。

君岂真疯我岂病?补天浴日此心同。〗

章太炎得诗后甚是得意,晚年常读与人听。

章太炎被袁世凯囚禁两年多,悲愤已极,常书“袁世凯”三字,以掌击之,也曾写“死耳”二字赠人。1915年,他写“明年祖龙死”五字,翌年,袁世凯果然暴毙,章始得自由。

章太炎对看不顺眼的政客和军棍,总是疾言厉色。曾有某省总督慕名前来拜访章,奉上重礼,但三句话不对谱,章太炎便以杖击地,怒骂此人是“北洋军阀的鹰犬”,并将茶杯狠狠地掷向此人。这位总督吓得赶紧抱头鼠窜。

【迷糊】

1907年,同盟会本计划从日本运送枪械到钦州防城附近的白龙港,以支援此地同盟会的起义。此期间,章太炎在《民报》报社听日本人平山和田说,同盟会所购的枪械陈旧不堪作战,便发电报到香港《中国日报》说:“械劣难用,请停止另购。”孙中山看到电报后,深为恼火,觉得购买枪械是秘密行动,章太炎竟用明电直接发过来,真是糊涂。后孙等人协商,取消此次计划。但冯自由说,章太炎“秉性憨直,少有感触,辄一吐为快”。而运枪械到钦州的计划早已取消,更不能归咎于章太炎了。

童年时章太炎便是个“书迷”,不谙嬉耍。那时,章母常与女眷戚在家打牌消遣,而章太炎就坐在旁边看书,虽环境吵闹,他却旁若无人。一日,章太炎在天井看书,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气温转低,长嫂唤他进屋添衣,免得着凉。章太炎看的入神,长嫂连唤几次,他才勉强进屋,添衣后仍回天井读书。众人见后,大笑不止,原来他竟穿上其长嫂的一件“花马甲”。而章太炎却茫然不知,问家人笑什么,让他知道了也乐一乐……众人越发狂笑不止。

章太炎满腹经纶,但生活中却不修边幅,打扮颇为怪异。他留着两边分梳的头发,春天,常穿长袍外套一件式样特殊的坎肩;夏天,则穿半截长衫,袒胸赤臂。一年四季,无论寒暖,手里总握一把团扇。衣服长年不换洗,两袖积满污垢,油光发亮。

包天笑的《钏影楼丛话》中记载,章太炎在东吴大学任教时,住在螺蛳桥头一间小屋中。章早早去东吴大学讲学,到晚上回家时,往往忘记自己的家门,走到邻居家,他自己还不觉得。某日,从学堂回来,进屋时忘记跨门槛,结果被门槛绊倒,摔了个大马趴,跌伤了胳膊,多日才愈。某日,包在张氏味莼园看见他身穿一件“日本和尚之衣,冠一草冠,手挥团扇”。儿童们争相堵截,章太炎却神情自若。章问包住在哪里,包告诉他住在启秀编译局;包问他住在何处,他说:“我住刚毅印刷所。”包问刚毅印刷所何在?章答:“否。我以对君之启秀编译局也。”

中国人时有随地随时吐痰的习惯,章太炎亦不例外。日本的房子都铺木地板,吃饭睡觉都在地上,所以地板干净可鉴。初到日本,章太炎一进屋,说不得几句,嘴一撇,“噗”地一声,一口浓痰飞射而出,让旁边的日本人惊诧莫名,也让陪同的中国人尴尬不已。

1906年,章太炎出狱,同盟会派邓家彦、龚练百前去迎接,发现章“面白体胖”,二人都“诧之为毕生所未见”。原来章太炎平日最害怕沐浴,入狱后,西洋狱卒每天强迫他洗澡,故体魄变得强健了。

章太炎东游日本,认为日本衣冠文物有盛唐遗迹,回到上海后,他便改变了自己的衣装:秋冬恒服长袍,外罩以一件宽氅和服;剪了辫发后,头发就留了四、五寸长,左右两股分梳,下垂额际,不古不今,不中不西。他见日本人在和服上绣着家徽,便仿效日本家徽,也在自己和服上绣上一个大大的圆章“汉”字,以示自己是汉人。这件和服他一直穿到辛亥革命后。他被袁世凯软禁后,决定绝食抗议,特将这件“汉家和服”寄给在上海的夫人汤国梨留作纪念。

章太炎几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在日本时,他常将自己的衣服鞋袜弄的杂乱无章,福建人林时爽(即林文,黄花岗起义七十二烈士之一)便常常为他整理打点,免得他找不到。

章太炎在上海期间,妾王氏不在身边,无人为他浆洗衣裳,他就干脆不换洗衣服。他的衣服总是油光泛亮,远看似绸缎丝质光鲜,近观方知是陈年老垢。据说,章太炎在日本避难三年多,从未换洗过衣服被褥!他鼻子有鼻息肉,长年呼吸不畅,鼻涕川流不息,而他率性而为,每当鼻涕蜿蜒而出时,他便大袖一挥,用衣袖擦去鼻涕。

章太炎剪辫发后,见朋友有一件西装,便借来穿上。可惜西服虽好,终是他人之物,还回后,又不得不重着旧装。但既已剪辫明志,便不再想穿大清朝的长袍马褂,于是他的衣着就“怪”了起来。马叙伦回忆,他夏季常常“裸上体而御浅绿纱半接衫,其裙带乃以两根缚腿带接而为之。缚带不得紧,乃时时以手提其裤,若恐堕然。”章在张园演讲,众目睽睽之下,裤子也照提不误。

有一段关于当时章太炎的描写这样写道:“夏中著半截长衫,赤足登履,蹀蹀通衢,人以为狂。至友所,辄不俟请,自去长衫,赤其上体,屡屡系裤……其衣至褴褛,两袖污垢常满。某年在海上演说,谈次犹时时以袖角拭涕。且终年不喜沐浴,然年近七十,而精神不衰。学问可以养人欤?甚可异也。”

一次,家人见章太炎的鞋子里脚背上隆起一块东西,便让他脱下鞋一看,原来章将袜子底背朝天地穿着。因为传统手工织出来的袜子是不分底面的,机器织的才分,章穿惯了传统手织袜,拿起就穿,根本不去分辨哪面是上面。

章太炎剪辫后,在租界里可以畅行无阻,但出了租界却有被清廷抓捕的危险。于是他便在帽子里装了一条长长的假辫子,可他又不愿效仿他人将假辫子缝在帽子里,而是嵌在帽沿里,于是一上街走路,辫子摇摇晃晃,常掉下来,引得路人侧目。一次,有人打赌,说章太炎从某地到某地如果辫子不掉下来,就输一桌酒席,结果无人敢赌。

章太炎怕洗脸,更怕沐浴,手指甲留得很长,指甲内污垢斑斑。据说,章太炎号称三个月才洗一次澡。他出外旅游、讲学时,夫人常嘱咐随从随时为他换洗衣服,他常常因此与随从吵架,认为这是干涉他的个人自由。但随从也不示弱,有了夫人的旨意后,有恃无恐,常常采用强迫手段,令他换下衣服。

章太炎被袁世凯囚禁时,曾想逃走,他找来刘成禺、吴宗慈等人,说明自己的想法后,众人皆觉得为难,不作一词。章得意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穷鬼,没钱帮我买票,我有钱,你们看。”说完从纸包里掏出了八十元,众人皆强忍笑意,因为这点钱肯定不够回上海的路费。

据说,1914年初,章太炎曾摆脱袁世凯便衣的监视,托人买好了离京的火车票。临行前,章约共和党本部干事张伯烈、张大昕、吴宗慈等人前来为自己壮行。张、吴等人早已被袁收买,但因不好劝阻,为拖延时间,便设宴佯为章饯行。席间,众人豪饮,有人倡议以“骂袁”为酒令,章太炎大喜,边喝边骂,结果酒喝多了,上车的时间也误了。

章太炎的书房,四壁琳琅尽是书籍,了无陈设,一无隙地,就是窗户上下也摆上书架。章常常中夜睡醒,忽记起某书某事,即起床到书架上翻阅,往往自中宵达旦,虽在严冬,自己也不会加衣,有时候仆人夜起,或者清早进室内洒扫,只看到他持卷呆立,形如木鸡。所以,章太炎常感冒,一感冒就鼻涕长流。

章太炎在东吴大学时,一次,与同事黄人在茶馆小坐,结帐时才发现都没带钱。二人商量后,决定章留下作人质,黄回去取钱。不料黄人回家后,正巧收到朋友寄来的书,便翻看起来,看的太入神,竟将章抛诸脑后。

章太炎吃饭的时候只吃自己身前的菜,“其食则虽海陆方丈,下箸惟在目前一二器而已”(马叙伦语)。于是家人就把他爱吃的菜放在他面前。如果家人不放,他也不会自己去远处夹菜,就吃几碗白米饭。章太炎吃饭很快,“方口可容拳,一竽之食,三数口能尽之”(朱镜宙语)。因为有鼻息肉,呼吸不畅,章太炎只能用嘴呼吸,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饭粒经常会进入气管,章太炎也不管,对着饭桌就打喷嚏,饭粒四溅,但章太炎“容色自若,视如无事”。

章太炎对吃饭极不讲究,南方人常吃鱼,章太炎生在江浙,却不知如何剔鱼骨,常连鱼骨一起吃下去。流亡日本时,因生活拮据,章常食“盐笃饭”(以盐就白饭)。“其四十四岁在东京时……饭配仅大蒜煎豆腐一味也。”

章太炎被软禁于龙泉寺时,厨师向其请示做何菜,他只想得出两道菜:蒸鸡蛋和蒸火腿,因这两种在南方常吃,其它都叫不出名字来。于是,之后顿顿厨师都做这两道菜;后软禁于钱粮胡同,亦是如此。此处“蒸火腿”并非南方的蒸火腿,厨师以北京清酱肉切片蒸之,章亦认同。

章太炎精研佛学,青年时期曾想去印度出家,向端方慕资,无果,遂未成行;中年,他被人骗至峨嵋山剃度,头顶被灼了两行香疤。

章太炎对于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会一口气吃光。某年春天,杭州昭庆寺的方丈到上海拜访章太炎,带给他一筐杭州有名的“方柿”。章太炎一口气吃了六个,如果不是汤国梨制止,他会将整筐都吃掉。

马叙伦说老师章太炎“长亦独慧于读书,其于人事世故,实未尝悉也。”章太炎不认路,出门即不能自归。有时出门几十步买包烟,一转身就回不了家,而且他沿途问路也让人觉得啼笑皆非:“我的家在哪里?”

章太炎在日本时,常常到离《民报》报社不远的孙中山家和孙中山、胡汉民、汪精卫等人聊天。从报社到孙家的路,他来来去去走了几个月,竟然还是不认识。一天,他从孙家只身返回报社,竟然走到一户日本人家中。后报社众人见他一直没回来,四处寻找才把他找回来。

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回忆,章太炎与她结婚后,常与孙中山、廖仲恺、苏曼殊等人往来,有时在章家叙谈,有时则由孙中山派人接章去孙家。有一次,孙家的车有事出去了,章出门便自己上了一辆人力车。车夫问:“拉往哪里?”章向前一指说:“家里!”车夫便拉着车向前走。拉了一程车夫又问:“家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