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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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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说:“恨水兄是个真正的文人:说话,他有一句说一句,心直口快。他敢直言无隐,因为他自己心里没有毛病。……恨水兄是个真正的职业写家:有一次,我到南温泉去看他,他告诉我:‘我每天必须写出三千到四千字来!’……恨水兄是个没有习气的文人:他不赌钱,不喝酒,不穿奇装异服,不留长头发。他比谁都写的多,比谁都更要有资格自称为文人,可是他并不用装饰与习气给自己提出金字招牌。闲着的时候,他只坐坐茶馆,或画山水与花卉。”
罗承烈说:“恨水先生一生埋头写作,从无他骛。他安贫乐道,不做官,不经商,然而在他的小说中,我们知道他对于做官,经商,以及一切人情世故,那是最透达无比的。但是他尽管透达人情,而并不为习俗所染。他处处昭示青年以做人之道,痛恨浮华,摒绝虚伪。重友谊,尚侠任,自奉廉而对人厚,性情豪迈,勇于负责,所有一般‘文人无行’的恶习,我在恨水先生的言行中是丝毫找不出来的。这一点人格上的修养,实在值得敬佩和效法!”
【姻缘】
张恨水的妻子徐文淑,原名徐大毛,其父为私塾先生,但徐并不识字。1912年,张父去世后,母亲戴氏带着子女们回到老家安徽潜山,为了拴住儿子的心,戴氏决定给18岁的张恨水找个媳妇。
媒婆介绍徐家长女后,戴氏趁着徐家牌楼戏台唱戏,前去相儿媳。这日,戴氏在媒婆的陪同下,来到徐家楼,媒婆一指,戴氏只见两个姑娘并肩而坐,其中一个眉清目秀,模样可爱。戴氏很是满意,于是两家很快定下婚期。但戴氏和张恨水万万没有想到,媒婆指给戴氏的其实是徐家的小女儿,另一个相貌平常的姑娘才是徐家长女。
张恨水本不满母亲包办婚姻,但他不忍拒绝母亲,只能同意。转眼到了成亲之日,张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张恨水像木偶一样穿上了新衣,与新人拜了堂。等进入洞房,秤杆子挑开红头盖,张恨水才发现,眼前的新娘相貌平平,身材矮胖,与母亲口中的女子大相径庭,他大受屈辱,后来写下了小说《青衫泪》。但为了母亲,他勉强接受了徐大毛。
婚后,张恨水的妹妹其范为大嫂更名徐文淑,并教她读书习字。徐文淑曾产下一女,但不幸夭折。
结婚不到半年,张恨水便出外谋事。及至1926年,徐文淑随全家迁居北平时,张恨水已经娶了胡秋霞,并有了一个女儿。徐文淑没有怨言,和胡秋霞相处融洽。
张恨水的母亲心疼儿媳,总希望徐文淑能有个孩子,老有所依。1927年,徐又生下一子,不幸天折。从此,徐文淑认为是自己苦命,基本过着单身生活。1928年,胡秋霞生下儿子张小水,下地不哭,是徐文淑抱在怀里救活的。从此,徐视张小水如同己出,而张恨水的孩子们都叫徐“大妈”。
抗战爆发后,张恨水将徐文淑与胡秋霞安顿在安徽老家。1946年,胡秋霞与子女返回北平,徐文淑独自留在潜山照顾婆母,张恨水给她购置了土地、房屋。到土改时,徐因为有地,被划成地主,只能离开潜山县,住在安庆市的一座小楼中里,深居简出。张每月给她汇寄50元生活费,徐常开心地对人说:“我嫁了个摇钱树呢。”1955年,张恨水曾去看望她。
1958年10月的一天,徐文淑上街去给张小水寄信时中风,跌倒在地。路人过来搀她,她指指腰兜。人们从兜里的信上找到了她家的地址,并把她送入医院。不久,她便与世长辞。临终前,她留下遗言,将两枚金戒指分别送给胡秋霞和周南,以作纪念。
1919年,张恨水到北京后,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生活很是辛苦。当时张已经三十岁,客居北京,举目无亲,内心非常苦闷。
一次,张恨水到“贫民习艺所”(一个救济院性质的慈善机构)去采访,那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女孩大了,院方还负责为她们介绍婆家。院方把女孩们的照片挂在办公室里,在许多照片里,张恨水选中了一个女孩,交了一笔押金和自己的照片,等着院方通知。当时一个商人也看中了这个女孩,也交了押金和照片,在两张照片中,女孩选择了张恨水。
女孩姓胡,出生在重庆的一个江边小镇,父亲是一个靠挑水过活的穷人。四五岁时她被拐卖到上海,给一个杨姓人家当了丫鬟。杨家搬到北平,她也来到北平。一次,她不堪忍受毒打从杨家逃了出来,在巡警的指点下来到贫民习艺所。
张恨水从王勃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取“秋霞”二字为女孩取名胡秋霞。他先将胡秋霞寄养在一对老夫妇家中,两人培养出感情后,才办了婚礼。
胡秋霞悉心照料张恨水的生活,使张可以安心工作,这之后,张恨水迎来了他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张也手把手地教她读书识字,到《春明外史》连载时,胡秋霞已经可以看小说了。
张恨水名噪京城后,杨家人慕名前来攀亲,认了胡秋霞做养女,说这样可以提高她的出身门第,方不辱没大作家张恨水;又带了许多金银首饰,送给他俩刚出生的女儿;还接胡秋霞回家,说是回娘家走走亲戚。
后来,张恨水根据胡秋霞的生活经历,创作了长篇小说《落霞孤鹜》。小说出版后,立即被上海明星电影公司看中,于1931年拍成了电影,由胡蝶主演。张还将杨家人认胡秋霞做女儿一事写进了另一部小说《金粉世家》,见第九十八回“院宇见榛芜大家中落,主翁成骨肉小婢高攀”。
胡秋霞只是粗通文墨,她与张恨水之间缺少张恨水向往的那种才子佳人式的浪漫。而杨家经常让胡秋霞去打牌,有时胡还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张恨水很是失落。
1928年,张恨水遇到了一位美国留学归来的才女,二人互生爱慕。才女提出,如果张恨水想和她结婚,必须先和胡秋霞、徐文淑离婚。张恨水觉得一旦离婚,胡、徐将失去生活的依靠,于是他毅然挥剑斩断情丝。
接下来,张恨水遇到了其一生的爱人周南。胡秋霞很是愤怒,她闹过,想过离婚,撕碎了以前所有的照片。有一天,胡秋霞趁张恨水不在家,打上周南家门,把玻璃都砸掉了。但在婆母和家人的劝说下,为了三个幼小的儿女,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常常借酒浇愁。
胡秋霞对钱看得很淡,张恨水给她的私房钱,她从不会自己享受,张恨水办《南京人报》时,她毅然拿出2000元大洋帮助张购买印刷设备。
抗战时期,张恨水在重庆,胡秋霞和家里人被留在了安徽老家。由于战争,张恨水寄钱只能寄到金寨,每次胡秋霞都要赶两百多里山路冒着危险把一家人的活命钱取回来。张恨水老家的人对胡秋霞的评价是,很像一个侠女,“爱劳动,胆子大,心眼好”。
抗战胜利后,张恨水将胡秋霞母子接到北平,刚开始住在张恨水单位的宿舍里。1948年,她生下女儿张正后,为了更好地照顾胡秋霞,张恨水将她接回了家,和周南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次年,张脑溢血,还在哺乳中的胡秋霞与家人轮流照顾丈夫。等张病好一些,她就搬到别处居住。张恨水每月来看他们,来了便乐呵呵地带着他们上小馆子。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胡秋霞剩下粮食给儿孙吃,自己却常常饿得浮肿。她去张恨水和周南的住处串门,总是带上一些吃的,生怕自己去吃饭使得他们不够吃而为难。
周南病逝后,胡秋霞和张恨水也没有一起生活。她常常去探望张恨水,到张恨水离世前,次数明显增多。
晚年的胡秋霞虽然有儿孙相伴,但寂寞依旧,苦酒伴随了她整个后半生。她指着袅袅的檀香清烟对女儿说:“那就是我的伴……”1983年,胡秋霞也告别人间。
1931年,张恨水与北平春明女中学生周淑云结婚,婚后,他根据《诗经·国风》第一章“周南”二字,为周淑云改名“周南”。
周淑云祖籍云南,出身于一个破落官僚家庭。父亲早故,只有母亲和一个弱智弟弟。因此,她成了母亲唯一的希望。这身世与张恨水《啼笑因缘》中沈凤喜较相似。而她正是看了《啼笑因缘》,开始倾慕张恨水的才华。
张、周二人相遇是在春明女中的一次赈灾游园会上,组织者在这次游园会中安排了一场京剧演出,演出的剧目是传统名剧《玉堂春》中的《女起解》一折,张恨水被邀请出演押差崇公道这一角色。而扮演苏三的就是周淑云。两人一见钟情,周淑云明确表示自己不在乎名分和地位。很快,17岁的周淑云以“外室”的身份同36岁的张恨水结合。
婚后,张恨水教周南读唐诗、学绘画、练书法,不时来段京腔对唱,其乐融融。周南的到来,给张恨水注入了新的活力,使张恨水享受到了追慕已久的琴瑟相和、红袖添香的家庭温馨。当年,周南生下了一个白胖小子,取名张二水。
张恨水和周南的结合终于让张恨水得享才子佳人式的爱情,周南不敢独自过马路,张恨水就雇人力车拉她横穿马路;周南偶尔贪小便宜买布,却怎么也看不出是占了便宜;周南错将公鸡当成母鸡买回家……这些偶尔出现的小插曲,在张恨水的眼中都成了周南的娇憨可爱。
1935年,张恨水到上海创办《立报》,周南怀抱儿子张全相伴其右。在上海,张恨水除编《立报》副刊外,尚有报刊约稿多达十篇,每天必定写作到深夜。周南习惯早睡,孩子却不肯睡,周南便将孩子交给张恨水,自管休息。张只得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笔写作。孩子哭时,哼上几句京剧,哄孩子入睡。有时,周南还嘱咐:“里弄中有叫卖火腿粽子的,给我买两只来”。张亦点头听从。
抗战之初,全家迁居安徽潜山,张恨水只身入川。周南放心不下丈夫,带着儿子张全和不满周岁的张伍,在张堂兄樵野的护送下,千里奔赴重庆与张团聚。一路上,兵荒马乱,枪林弹雨,周南甚至连续两天水米未进。周南千里入蜀寻夫之事,后来被张恨水写进小说《蜀道难》。
在重庆,一家人度过了艰苦的八年生活。住的是“文协”的三间茅屋,下雨时,锅碗瓢盆全用上接漏,张恨水戏称“待漏斋”。为改善生活,周南学会了种菜、养猪。为不影响张恨水写作,天不亮就叫孩子把猪赶上山,天黑后才赶回后院。
有一次,日机轰炸重庆,周南闻讯奔到码头,准备过江去看张恨水。到了江边,小轮已离开岸边数尺,她不顾一切跨向小轮,一只脚在船上,一只脚还在船外,幸亏轮上的乘客相扶,才免意外。
1956年,周南罹患乳腺癌,进行了两次手术。她默默承受着病魔的折磨,仍以笑脸迎人,直至卧床不起。张恨水意识到她已经病入膏肓时,向中央文史馆求助,文史馆派来名医,但已无济于事了。1959年10月14日,周南离开人世,年仅四十又五。
张恨水晚年,将周南的一张照片压在书桌的玻璃下,“文革”时,儿女怕照片被当成四旧,藏了起来,张恨水却重新找出来,挂在床头,日夜相对。
张恨水的情事,在张家向来是个禁忌。张恨水一直不愿意谈及他的爱情,其长孙张纪说:“我爷爷张恨水一生娶过三个妻子,作为张恨水的后人,我们不愿用世俗的尺子去衡量他更爱哪一个女人,这段历史被我上一代人封存已久缄口不谈,不仅在我家,就是在老家的大家族里也是讳莫至深。因为我爷爷反对被人谈及他的罗曼史。”
【恨水】
张恨水本名心远,“恨水”之名是他发表作品时所用的笔名。不少人对其何以署名“恨水”不解,因而产生种种猜测。有一种流传甚广的说法是“恨水不成冰”,冰指冰心。但当事人张恨水,冰心,以及张家后人都矢口否认。
1942年,张恨水到重庆中央大学讲课,有学生问他,何以用“恨水”这个笔名,是不是因为情场失意,忿而假借《红楼梦》贾宝玉的话:女人是水做的,所以起名恨水?张回答,他喜欢南唐后主李煜的词《乌夜啼》,所以取词中“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句的“恨水”二字做了笔名。
1945年,张恨水在重庆见到毛泽东,毛询问张其笔名的由来,张答道:“‘恨水’一名是我十七岁那年,在苏州第一次投稿时自己取的笔名,是从南唐后主李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中截取出来的。那时,我想人生有限,决不能让光阴如流水一样白白流逝,所以取这个笔名时刻自勉,珍惜时光。”
张恨水的儿子张伍说,张恨水第一次向《小说月报》投稿用的笔名是“愁花恨水生”,但当时的稿子并没有发表出来。从“1914年,他在汉口再发表文章,就只用了‘恨水’二字,这本是李后主词的‘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句中的字,这个名字曾引起读者的兴趣和猜测,直到现在还有人和我说起‘恨水不成冰’的故事,而且版本众多,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晚年,有人问他是否知道“恨水不成冰”的传闻,他笑笑说:“那是牵强附会。我那时一天要写五六千字的小说,还要给报纸发通讯,哪有工夫想到这上面去?再说,谢女士的书我也读过,她是名门闺秀,我是百无一用卖文为生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攀龙附凤之心!”
冰心晚年,有人曾经问过她:“民间有张恨水先生因爱慕您而恨水不成冰之说,是否事实?”她回答:“那是扯淡,张恨水先生是前辈,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哪来恨水不成冰?”
但据张恨水的女儿张正说,1928年至1929年间,张恨水认识了一位有文才的女子,留过洋,家境富裕,思想解放。二人互生情愫,这位女子希望张恨水能与两个妻子离婚,她才愿意嫁给张恨水。但张恨水认为,如果胡秋霞和徐文淑离开她,她们将无法生活下去,于是放弃了与那位女子的感情。
此女子后来与另一男子恋爱结婚,并邀张恨水参加婚宴。这日,张恨水嘱咐胡秋霞认真打扮,要她同去参加。婚宴摆的是西餐,胡秋霞在应酬中落落大方,用餐时左右手刀叉运用自如。回家后,张恨水笑着说:“那里摆西餐我没想到,也许是想出秋霞的洋相,没想到她这个‘左撇子’救了急。”
【逸事】
张恨水随父亲到江西景德镇,入私塾学习。这所私塾中有两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叫秋凤,与张同龄,二人关系甚好,一起读书,一起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除夕,张恨水在秋凤家玩耍,秋凤的父母开玩笑说:“两小无猜,将来应成眷属也。”这时秋凤家的人多,就让秋凤和张恨水做新人交拜取乐。第二天,秋凤来张家拜年,偷偷问张恨水张母可知道昨日的事,张笑着说知道,“谓尔来我家亦甚佳”。秋凤笑着跑了。元宵节,张穿上了新衣,邀她一起去看灯,手拉着手,跟着飞舞的龙灯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直至夜深,两人才依依不舍分了手。六年后张再到景德镇,秋凤已经嫁人生子,张遂生无限感慨。
张恨水儿时在南昌,隔壁的五婶家有一株蜡梅,开花时芳香四溢,张和几个年幼的弟妹很是羡慕,想去折,却又怕五婶责备。张灵机一动,决定自己制作蜡梅花。他给弟妹分了工,让他们或去扇炉火烧水,或去折枇把树枝。准备好材料后,他将一块白蜡放入沸水中,又放入藤黄末,用筷子搅匀,然后舀一点粘在树枝上,沾五次便成了黄玉般的花朵,沾两次或三次便是花蕾,很快一支光秃秃的树枝便成了蜡梅花枝,插到花瓶中,足以以假乱真。
少时,张恨水雨后读《随园诗话》,见咏苔诗“连朝细雨刚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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