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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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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陛下,绾梨宫的命妇来报,刘美人之前误服药物,流下一位已成形的小皇子,她也中毒薨了。”杜成憬战战兢兢地回话。

  “什麽?”栾天策先是一惊继而大怒,厉声喝问,“朕下令让你等小心看护,为何还出此大事?可有查出是何人送来的药物?”

  名忧尘见皇帝脸上轻轻颤动,知其心痛愤怒到了极点,他伸手握住栾天策的手,感到皇帝掌心发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从刘美人怀上龙胎之後,栾天策没有再宠幸嫔妃,每晚不是待在御书房便是宿在紫霄宫,要不就是来他的掖鸿宫休憩。

  名忧尘明白栾天策为什麽这样做,他知皇帝不是真心对那位美人,但对方好歹曾经与其头颈亲密交缠,又怀上皇子。如今栾天策听闻他有一个已成形的皇儿被人毒害,难怪会勃然大怒。

  皇帝定是早做好若那刘美人诞下皇子,便不会为了履行帝王职责去违心拥抱别人的打算。谁想如今收到这个噩耗,此事又发生在栾青宁去世之後,皇帝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老奴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保重龙体!太後听闻此事後……”

  “你们为何深夜惊动太後,不先报给朕?”栾天策反手握紧名忧尘的手,用力捏著才勉强压下涛天怒火。

  “因刘美人快要临产,太後吩咐宫人每隔几个时辰向她汇报情形以便关照,谁想遇上这桩不幸之事,那人便在第一时间向太後回禀了。”

  杜成憬的脸色更加谨慎,他垂头低声说道:“太後动了真气,下令杖毙照料刘美人的所有宫人。谁想临刑前,绾梨宫中有名小宫婢哭著说见过下毒之人,她们是冤枉的,请圣上和太後明鉴。”

  “那名小宫婢如今被押在何处,将她押来见朕……唔,她一定还留在绾梨宫,待朕亲自去问她,即刻摆驾!”栾天策嘴中说著,脚下不停,与名忧尘并肩飞快奔向绾梨宫。

  进入宫门,昭华太後也带人赶来了。栾天策匆匆见礼,来不及理会太後见他与名忧尘携手走来的不悦脸色,亲自审问那吓得脸无人色、不停啜泣的宫婢,却得到她看见安宁公主的贴身女官段雨孜悄悄出入绾梨官的供辞。

  “大胆贱婢,你为了活命竟将罪名推到公主身上?”不等听到这话深深皱眉的栾天策发话,太後已气得浑身乱抖,“世人谁不知安宁公主与皇上最亲厚,公主在平息赵王之乱中为皇上领军杀敌,出生入死!你胆敢污蔑她,暗示公主是毒害小皇子的主谋?”

  “太後,奴婢万万不敢陷害公主殿下!只是今晚刘美人心情烦闷难以入睡,她让奴婢去御膳房拿些不油腻的点心,奴婢急忙去了,回来後见宫中姐妹都似睡沈了,这、这和平常不一样。奴婢匆匆进去,看见那段、段夫人正将一碗药灌进刘美人口中,便吓得大叫起来。”小宫婢急声哆嗦说著,她眼泪鼻涕齐流,连连磕头求饶。

  “你大叫之後,四周值事的宫人醒来了吗?”名忧尘插口问道。

  “没、没有,是附近的羽林卫士与内侍们赶来,段夫人这才匆匆离去了,奴婢的姐妹们随後醒来,刘美人已经毒发不治了。”

  栾天策见这小宫婢说得恳切,目光中没有闪烁犹豫、只有恐慌急切,心中已信了大半,不由偏头向太後与名忧尘望过去。

  “若微臣猜测不错,段雨孜应是对绾梨宫中之人施下迷药再行此恶事。若这小宫婢所言不差,之前皇上的妃嫔流失龙胎或许也与她有关。”名忧尘沈吟著说道。

  “依名大人看来,那个恶毒的女子想让我天都皇室後继无人?”太後一脸震惊,“此事涉及安宁公主,需小心处理。皇上,应速将段雨孜抓来细细审问。”

  “如果段雨孜的目的是杀死朕所有的皇儿……”栾天策说到这里,脸色微变。

  名忧尘立刻令羽林卫士速去长公主栾嘉悦的宫中,又让人快请安宁公主前往那里。栾天策早在名忧尘吩咐的时候用力拽著他向外急奔,太後与绾梨宫中的内侍与宫女连忙跟上。

  心急火焚地奔到栾嘉悦居住的颐乐宫。远远的,皇帝听到一些宫婢惊慌的呼声。

  牵挂唯一的骨血,栾天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宫,见段雨孜执著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冲向揉著眼睛从床榻中撑身坐起的栾嘉悦而去。

  守在小公主前面的几名命妇见段雨孜手执利刃,神情凶恶狰狞,哪有平日的雍容慈祥,皆尖叫著四散逃去,刚刚醒来的栾嘉悦被状若疯狂的段雨孜抓进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名忧尘微微喘气,立在皇帝身旁,皱眉与栾天策看见段雨孜将利剑架在栾嘉悦颈边。两人都没有动,他们知道段雨孜行凶之事败露,当然没有了顾忌。

  随後赶来的侍卫没有得到皇帝的命令同样不敢轻举妄动,齐齐抽刀,严阵以待。

  “段雨孜,快放了小公主,朕赐你全尸,留你九族不诛。”栾天策沈声说道,这是皇帝最大的让步,他不可能放过害死其嫔妃与皇子的凶徒。

  段雨孜默不作声,名忧尘睨眼见太後让拔出兵刃的侍卫退後十步,心中不禁佩服她的镇静。

  “夫人,你怎能如此对待嘉悦?速速将她放下!”听闻消息赶来的安宁公主来不及向皇帝和太後行礼,她见段雨孜抓住栾嘉悦,不禁怒斥:“适才宫人来报,本公主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三哥那些妃子以前流掉龙种也是你干的了?”

  “殿下。”一直咬牙不语的段雨孜见到栾苓萱,终於开了口,但她叫了栾苓萱一声之後就再无後话,神色显得越发阴沈,一双不时望向安宁公主的眼睛里偶尔会掠过悲伤绝然的目光。

  “段雨孜,难道你没有听见安宁公主的话吗?你行此丧心病狂之事,是受何人指使?莫非……”

  太後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偏头向栾苓萱看了过去,一旁的皇帝也随意其母的目光偏了头。

  名忧尘却知栾天策与太後不会怀疑栾苓萱,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扰乱段雨孜的心神。安宁公主也知这一点,性烈如她居然忍气没有发作。

  皇帝和他的母後倒是配合得很好嘛,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的默契了。名忧尘看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在心中想。

  果然,段雨孜见了皇帝和太後的神情立刻慌了,她急忙大声喊道:“不关公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夫人,你中了什麽魔障?你以前毒死的都是我三哥的孩子,他们是未出生的皇子或公主!你再看看你此刻挟持的是天都的长公主,你为何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不快放了嘉悦,把她还给三哥!”栾苓萱急声说道,下达强硬命令的同时不忘卖力劝说。

  “公主,你原谅我……这件事,我必须做!”段雨孜说著,手下使劲,利刃的刀锋将栾嘉悦细嫩的脖子划开一条小口,疼痛让原本被吓得不轻的栾嘉悦哭得更惨烈,太後及其身後的人脸色变更难看了。

  “回答安宁公主话,段雨孜!”名忧尘却在这时突然厉声喝问:“你为什麽要陷安宁公主於不仁不义?别忘了,你是公主的乳母和贴身女官,你的行为很难不让世人认为是受谁的指使。”

  “我做的这些事与公主无关!我气不过那些身分低贱的女人只因怀上龙种就趾高气扬。她们以前在宫中见了公主都会见礼让路,但沾到皇上的雨露之後就变了,不仅装著没有看见公主的御辇,还故意带著侍婢横在路中,让公主为她们让路。”

  段雨孜恨恨说道:“公主没有把这些事告诉皇上与太後,是顾忌那些女子腹中的胎儿。以公主那样性烈骄傲的女子竟能为不让皇上为难做到这一步,难道皇上就应该一直接受公主不计回报的好意吗?”

  “那也不能成为你行凶的理由!本公主从来没将那些势利女人放在眼里,顾忌的仅是她们怀有三哥的孩子。”栾苓萱怒极,但见段雨孜急著维护她的清白,没有再伤害栾嘉悦,心中这才稍安。

  她正暗暗想著如何让大失常性的段雨孜放了栾天策唯一的女儿,不料瞥见乳母狂乱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悲伤与苦涩,心中猛然大震,脱口问道:“莫非,你竟然记著我以前说过的气话,认为那些女子没有资格亲近三哥、为他生育子女?”

  段雨孜脸上闪过惊慌的神色,她连连摇头,示意栾苓萱不要再说了。

  栾天策这段期间一直没有说话,他皱眉看著被段雨孜捏在手中的女儿,目光深沈、似有所算。

  太後听了栾苓萱失口之语,脸色再变。她回身令众侍卫迅速退出颐乐宫,未得召唤不得上前。

  刹那间,颐乐宫里只剩下太後、皇帝、安宁公主、名忧尘以及扣住栾嘉悦的段雨孜。

  “你、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栾苓萱不可置信地望著看似豁出一切的段雨孜,摇头喃喃自语:“我鄙视那些对三哥来说毫无用处的女人,但从未想过伤害她们、还有她们怀有的龙子啊。”

  “公主,你是奴婢从小看著长大的,难道奴婢还不知你心中所想吗?”

  段雨孜的情绪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她看著失神的栾苓萱,眼里浮上淡淡的温情。

  “承蒙昭荣太後不弃,让当年刚刚失去孩子的奴婢照料公主。请恕奴婢托大,当时奴婢深觉将无法对自己孩子做的事一一为公主做到、能为公主效劳便是最大的幸福。不管世人如何看公主,在奴婢眼中,你比所有的女子都要好,是那麽坚强又那麽脆弱。”

  名忧尘耳中听著段雨孜说话,脚下悄悄移动靠近栾天策,望著栾苓萱陷在回忆中的段雨孜居然没有察觉。

  “脆弱?你竟有这种可笑念头?”栾苓萱先是一阵大笑,随後怒道:“你快放下剑!”

  “公主,你何苦强撑?你是奴婢亲手带大的,有什麽能瞒得了奴婢?但有一件事,你始终没有向奴婢吐露过。”

  段雨孜摇头说著,她终於将剑稍稍撤离栾嘉悦的脖子。

  “公主不仅武艺高超还能领军上阵为皇上分忧,你从不将那些以色事君的庸脂俗粉放在眼中,但当你认定了一个男子之时也需要他的呵护与照料。”

  段雨孜涩然说道:“公主的坚强在看重的那个人身上会化为柔弱,你会为喜欢的人付出一切,包括性命与尊严,却换不回对方的怜惜。因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察觉公主默默为他付出、替他著想的心意;就算他明白,他也不会理解和接受的。”

  “我知道你维护我的心意,但你不能伤害嘉悦!我会求三哥赐你全尸。”栾苓萱脸色苍白,她的神情与段雨孜同样痛苦,眼中更多了深深的自责。

  “你们究竟在说些什麽?”栾天策不能再安於平静了,栾嘉悦的哭泣声没有停止,他终於不耐烦地冷冷斥道:“朕不管你突然发疯的原因。你若放下剑,朕会应四妹所求,容你保全尸身。”

  “皇上好狠的心。你此刻明明已懂公主的心意却仍作不知。你根本不了解她有多麽伤心,也不曾真正关爱她,顶多只是让公主认为你宠著她、纵著她、疼著她而已!公主说得对,那些女人哪配拥有帝王的骨血?她们无法与公主相比!”段雨孜咬牙说道。

  “段雨孜。”一直沈默的名忧尘突然发话:“你是不是想说,你早已下定决心为了公主杀光皇上所有的子嗣?”

  之前语毕再次举高利剑,打算下手刺穿栾嘉悦脖子的段雨孜闻言愣住。她看向神情没有变化的名忧尘,感到对方的无动於衷,不禁深觉奇怪。

  “安宁公主,你不必难过自责。因为你这位贴身的女官不是为你加害皇上的龙子。”名忧尘盯著段雨孜冷然开口,“如果臣没有猜错,段雨孜应是前朝皇室中人。她每次都用药迷晕宫人杀害怀有身孕的嫔妃。长公主能幸存至今,或许是因当年皇上时常带人去初次怀孕的嫔妃宫中閒坐,让她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太後与栾苓萱同时怔住,栾天策看了名忧尘一眼,似乎对身旁人说的话没有感到惊讶,目光很快又转回栾嘉悦那里,默默鼓励女儿不要害怕。

  段雨孜咬牙不语,之前狂乱痛苦的眼神中掠过狠然与惊异,看似默认了名忧尘之言却充满疑惑。

  “你不解我是如何看出你身分的吗?”名忧尘指著段雨孜之前高举剑时露出的手,“你的腕部纹有前朝皇室传国神兵的图案,它曾经出现在阮宗岳手中,微臣相信皇上也不会对它陌生。”

  栾天策点了点头,沈声说道:“朕记得太祖当年攻占皇宫,奴役宫中少部分宫女,段雨孜似乎正是其中一位。”

  “先皇曾经说过,太祖将皇城中一些年幼的宫婢赐给大臣为奴,曾经留下几位特别乖巧伶俐的在宫中伺候。这个女人被调去昭荣太後宫中,当时她还是太子妃。”昭华太後这时也想起来了。

  “先皇将这女人赐给一名侍卫,她生下儿子之後进宫向昭荣太後请安,突然收到她的丈夫与孩子染病亡故的消息。昭荣太後心生怜悯又习惯她伺奉,再加上临盆在即,便将她重新收在身边。”

  安宁公主如梦初醒,她努力回想,记起段雨孜不管冬夏都著装整齐,不将手腕露出,她的母後还让她好好向段雨孜学习仪态,没想到对方却是为了隐藏身分。

  “如今看来,那个侍卫应该也是隐藏身分的前朝馀孽。他抱著你这个前朝公主产下的孩子诈死逃走,潜入凉国伺机报复。”

  名忧尘稍转念头便想通,冷冷对段雨孜说道:“你这个女人当真狠毒,不仅打算杀光皇上的子嗣,还假意摆出这副疯狂之态挑唆皇上与公主不和,欲使我皇痛心、公主愧疚,让他们兄妹心存芥蒂,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亲密相处,真是其心可诛!”

  “所幸刚才她故作情绪激动,说那大段话扰乱公主心神,一时大意露出手腕上的图案才被相国大人识破身分。”

  太後握住安宁公主的手,意示不怪罪她有个包藏祸心的女官还杀害自己的孙子,这让得知真相失魂落魂的骄横女子伏在她怀中,再也不敢看栾天策一眼。

  名忧尘望向昭华太後,眼中闪过淡淡的异光。

  在这个时候,太後竟能安抚安宁公主,没有平时表现出的卑微与退缩,确实有些意思。

  “我忍辱负重这麽多年还是功亏一篑!你们这些栾家的逆臣杀了我父皇,使我国破家亡!我好恨!”

  段雨孜猝然暴发出一阵狂笑,恶狠狠地瞪著名忧尘。

  “当年我在一名老太监的保护下躲在宫中,他趁乱用药将所有认识我的内廷侍女迷晕推入湖中,让栾氏的乱臣贼子认为她们投湖殉国,这才让我永远隐藏身分伺候仇人,寻机复国。”

  “你用的迷药也是那个老太监教你制的吧?否则以你前朝公主之尊,怎会这些江湖手法?”名忧尘淡淡开口:“他对你倒是忠心。”

  “你以为世上只有栾氏的贼人吗?那位忠仆病死之後,我好不容易度过那麽多年,生下孩子却只能将他送走,反倒要喂养仇人之女;你与这皇帝前不久又害死我的亲生孩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饶不了你们!”

  越说越愤恨的段雨孜真正激动起来,她知难逃一死便毫无顾忌坦承一切,提手就欲刺下。

  “你真有那麽仇视我栾姓皇族吗?”安宁公主从昭华太後怀中昂头问段雨孜。

  “当我不得不将好好照顾自己孩子的事,一桩一件全都做到你这个乱臣贼子之女身上时,我就恨不能掐死你!你以为这麽些年来,我真的会疼你这种任性刁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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