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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情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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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你哥!”吴瑛瑛说:“走,今儿你领我见见他去!你那哥的谱真大呀!走呀走呀!”就来拉胡喜的手。
  “不不……”胡喜忙缩回手去,向停车场方向望了望,知道已经无法追回憨哥了,于是说道:“他……改天,我一定安排你见他……”
  “这很重要吗?”
  “重要!重要!比我见你重要百倍呢!”
  “你……”吴瑛瑛疑惑地望着他,摇着脑袋笑说:“你读古书太多了,封建意识很严重啊!”
  “我没读什么古书。”胡喜说:“给你这么说吧,我的事儿,实际上就是我哥的事儿,咱俩……咱俩谈什么都不能算数,我这一方面,一切得听我大哥的……”
  吴瑛瑛打断他的话,忽然问道:“你父亲去世了吧?”
  胡喜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瑛瑛说:“看看,还说没读什么古书呢,这不,三纲五常就来了。好吧,咱就听你大哥的。”
  胡喜好不容易把话头扭过来,咧嘴说道:“我那大哥呀,人特忠厚,特内秀,特喜欢见义勇为,特喜欢……”
  吴瑛瑛笑起来:“你这是‘大哥当父’呀!我是不是也该向你介绍一下我爸?哈哈哈哈……我那老爸呀,脾气特好,待人特温和,处事特……”
  胡喜处境十分尴尬,笑比哭还难受,连连挥手道:“别……别……”
  吴瑛瑛回到了自己的题目上,说道:“你信上说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我‘空谷幽兰,超凡脱俗’,我蒲柳之姿,能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胡喜早已大汗淋漓,连连说道:“是这样说的,是这样……”这时,手机响起,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接电话:“喂,是我……是我呀……好的……好……”
  在家遥控指挥的韩大妈,急得也是满脸大汗,抓起电话,就向胡喜询问最新战况:“喂喂,猴精,你怎么声音在发抖?什么?什么?怎么不说事儿,老在那儿‘是我’?谁不知道你?怎么又‘好’开了?好什么?”
  吴瑛瑛望着胡喜将手机关闭,刚要问话,他却先开口道:“哦,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吴瑛瑛问:“谁来的?看你那乖样子,是你那位大哥吧?这都啥年月了,真拿你没办法。”
  “大哥?”胡喜反应过来:“是!是!是他!”
  “你那位大哥,果然管得很宽呀!”
  胡喜眼珠转了几转,叫道:“我大哥有心脏病,让我赶紧回去!”
  “这……”吴瑛瑛停了笑,紧张地说道:“咱们还没……”
  胡喜边跑边挥手道:“改天,我安排你见大哥……”
  8
  医院的门诊大厅,这儿的人很多,有挂号的,有排队的,有取药的,有扶着病人上楼的……
  憨哥从老吴头的病房下来,在混乱的人群中,急匆匆向大厅外奔去。忽然他停了脚步,朝门口望去,看见吴瑛瑛拎着一些食品、水果,怀里仍然抱着一本厚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电梯口走去。
  “她……她来干什么?她有亲人在这里住院?”憨哥边看边琢磨,想跟吴瑛瑛打个招呼,连喊了两声,人家都没听见,直接上楼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憨哥不解地离开大厅,去送一个出院的大妈去了。
  病房里,老吴头和几位病友,都焦急地围着刚进来的吴瑛瑛,喧声四起,她不知道听谁的才好了。
  到底是老郭头的嗓门大,把事情说了一遍,搓着手说:“才走呀,你俩前后脚。”
  老吴头也抱怨女儿道:“这真是,你早来一步,不就见上了?”
  吴瑛瑛放下东西,说道:“我哪知道人家会来?”
  老吴头抖抖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吼道:“还不快去追——这是他的地址!”将那纸塞到吴瑛瑛手中。
  吴瑛瑛低头看了看,猛然激动起来,忙从口袋掏出一封信,进行对照后,叫道:“太棒啦!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老吴头和病友们面面相觑,问道:“怎么回事儿?”
  吴瑛瑛边笑边向外跑:“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再伟大的天才,也导演不出这么精妙的大戏呀!哈哈哈哈……这才叫生活如诗!生活如戏!”
  吴瑛瑛手里仍然拿着那张纸和那封信,打车来到胡同口,气喘吁吁地直奔憨哥家,到了门口时,看看信封,又望望门牌号,想进去,却又犹豫着再三:“直接进去是不是太突兀了?他家的人……他大哥那么有威严,那么重旧礼,我还是……”忽然,她紧张起来,向胡同望去——
  一曲新词酒一杯,
  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
  随着朗朗诗词声,胡喜夹了个文件袋,兴冲冲回家来,心里暗道:“你别说,看看情书,真还学了不少东西呢!”
  吴瑛瑛一听喜上心来:“这是宋代名家晏殊的词呀,他随口就来,背得真溜呢!”急忙躲向一边,自语道:“自古文人多自傲,让他看见我这卑微小女子主动上门儿,多掉份儿啊!”
  胡喜越来越近,吴瑛瑛慌慌张张地躲向了院墙一侧,心儿怦怦直跳,急忙用手捂嘴,生怕心掉出腹外。
  “回来喽……”胡喜大大咧咧地开门进院去了。
  此时的吴瑛瑛立在院外,抿嘴而笑:“我爸和我,真是不谋而合啊!”
  9
  第二天,吴瑛瑛果然收到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美妙华章,一时亢奋,文思泉涌,一挥而就,写了一封回书,唱着歌儿,来邮电局邮寄。
  这儿,一如既往地簇拥着许多人,什么时候都是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
  吴瑛瑛上台阶时,又一次注意起了那代笔老头儿,不由上前观看。
  那代笔老头儿,正对着一封情书,在专心致志写着回信。
  吴瑛瑛只瞅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自语道:“天呐,这是我的信呀!”她惊得浑身打颤。
  “学习的敌人,是自己的满足。你的每封信,都是我学习的范本……我做梦时,你就倒在我的怀中……”代笔老头儿摇晃着脑袋念着念着,果然,吴瑛瑛站立不稳,眼睛一闭,倒在了他的怀中……直吓得老先生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
  胡同里,韩大妈和小朱子高兴地边走边聊。小朱子的自行车上,驮着韩大妈刚买回来的新鲜蔬菜。
  韩大妈说:“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呀!你和胡喜那婚啥时候结呀?”
  “快了!快了!”小朱子说:“不是说好了,我们和憨哥一起办吗?”
  “他哪能赶得上?”
  “没准他还办在前面了呢!”
  韩大妈愣住了,问道:“那怎么可能?”
  小朱子说:“怎么不可能?大妈,我这次回来,是要报告你一个特大喜讯呢!”
  韩大妈马上停步道:“什么喜讯?我听你的,你可不像胡喜,净瞎吹,一件正事也办不成!快说快说。”
  小朱子笑道:“瞧把你急的,咱快回家,我好好讲讲这段故事!太生动啦,太有趣了!”
  韩大妈拉了小朱子一把:“瞧把你乐的!快走!快回家。”
  刚到院外,就听里面在大吵大闹,俩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在古色古香的胡喜家,吴瑛瑛正与胡喜吵架。她从代笔老头那儿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拿来一大包情书,找胡喜对质。
  胡喜一个劲地说:“你千万别激动,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看这事给闹的!”胡喜在屋里打转转。
  “你……”吴瑛瑛说:“情书怎么可以让人代写呢?水平不高,可以慢慢提高嘛……你这人太虚伪,太不诚实了……”
  胡喜急得双脚在地下跳着说:“你听我说,我这也是……我哥……”
  小朱子和韩大妈喊着“怎么了怎么了”,知道发生了事情,火烧火燎地闯进来,把吴瑛瑛和胡喜都惊呆了。
  冷场片刻之后,小朱子问道:“吴瑛瑛,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胡喜,这是怎么回事儿?”
  胡喜见状,忙说:“小朱子,事情是这样的……”
  吴瑛瑛望望小朱子,又望望胡喜,指着他们说:“怎么,你俩认识?”
  小朱子仰头道:“是啊!”又反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吴瑛瑛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这一回,轮到小朱子和韩大妈大眼瞪小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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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老吴头出院了,老郭头、老孙头等几位病友都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护士在一旁看着直乐:“哎呀呀,真成了霸桥相别了,看看,都是老爷子呢,泪疙瘩都下来了。”
  憨哥将车门打开,向老郭头、老孙头他们挥挥手道:“我问过大夫,你们也快出院了,回去吧,谢谢你们,别送了!心脏有毛病,最不能动感情,快把眼泪抹了。”
  吴瑛瑛早已忘了接父亲出院的事情,此时她正和韩大妈、小朱子闹得不可开交。
  胡喜实在受不了了,边嚷边走道:“吵呀闹呀,这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跟你们扯不清,我走,我走……”
  小朱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不清不白,你到哪去?这会儿不能走!”
  吴瑛瑛和小朱子在这一点上保持了高度一致,也拉住他另一个胳膊道:“今儿个,非说清楚不可!非得搞个丁是丁,卯是卯!”
  韩大妈也气愤起来,搬过来一把椅子,使劲掼了一下,也说:“对,让他坐下,老实交代,到底搞什么鬼!”
  小朱子对吴瑛瑛道:“你刚才说什么?”用手从胡喜指到吴瑛瑛道:“他——他是你吴瑛瑛的男朋友?”
  “那当然了!”吴瑛瑛瞅了瞅被摁在椅子上的胡喜,又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重新认识这个人了。”
  小朱子一把拧住胡喜的耳朵嚷:“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你是谁的男朋友?”
  胡喜疼得哇哇乱叫:“我说!哎哟!你撒手呀,我说……”
  小朱子说:“快说!装什么蒜?”
  胡喜说:“那当然是你的呀!咱俩可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
  “你……”吴瑛瑛听到这话,捂脸哭起来:“这花花世界真荒唐,你们这是演的什么戏嘛!”
  韩大妈的眼,一会儿瞅这个,一会儿瞅那个,连连说道:“咋回事?什么戏?我脑子转得慢,这是咋的啦……”
  胡喜从小朱子手中挣脱,镇定了一下情绪,大声说道:“吴小姐,请坐下——小朱子,你也坐下,听我慢慢说呀!”
  韩大妈最先坐下,说道:“猴精,快说,我也想听听,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你可不能昧良心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呀!你快快坦白交待!”
  胡喜苦笑着说:“我的好大妈呀!我这全是听了你的指示,才惹下的祸啊!”
  “我?”韩大妈吃惊道:“你们这些事,和我还有关系?”
  11
  憨哥把老吴头送到家,又回到幼儿园,孩子们欢乐地围着即将离去的他,七嘴八舌道:“叔叔,你以后还会来吗?”
  憨哥说:“活儿干完了……不过,我有空还会来跟你们玩儿的。小时候,我比你们还淘气呢。”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
  四十多岁的园长,立在一旁,欣慰地看着笑着。
  憨哥转身道:“园长,活儿是干完了,只是油漆还没有完全干透,让孩子们小心点儿,别碰它。”
  园长点头说道:“韩师傅,谢谢你啊!”
  憨哥说:“园长,你看,哪儿干得不合适,我再给返工。”
  园长说:“都挺好的,都挺细致……”
  孩子们一拥而上,抱住憨哥的腿,叫嚷着不让他走。
  园长说:“韩师傅,你瞧,孩子们多么喜欢你呀,你就陪他们玩一会儿吧!”
  憨哥说了声“别看我木讷,其实我最爱和孩子疯了”,放下工具包,与孩子们玩耍起来,像个快乐的大孩子。
  笑闹声中,小朱子、胡喜和吴瑛瑛,乐哈哈地向这边走来。刚才,经过一番三堂会审,对面鼓,明面锣,几个人把事情往中间一摊,扣解了,误会也就消了。
  吴瑛瑛边走边说:“真逗,为什么小朱子和胡喜你俩不早告诉我?”
  胡喜笑道:“这都是韩大妈的主意!在战略战术上,这叫做‘两头出击’。话又说回来了,早告诉你了,哪能得到人家老作家那一大包心血杰作?”
  小朱子也笑道:“照你这么说,这事还闹对了?你知道吗?人家吴瑛瑛就需要这——精神食粮……不过你不也学了不少文化?”
  三人走着走着,不由止了步——新修好的木栅栏里,憨哥头上扎着条红绸带,与孩子们在玩着游戏,园长也站在那里,看着乐。
  吴瑛瑛想到了许多事情,说道:“瞧人家,内心多充实,活得多自在!”
  “唉!”胡喜叹口气说:“我们纯粹是在瞎折腾,人家倒好,一身轻松,没事儿人似的!”
  吴瑛瑛白了他一眼:“本来嘛,人家从来就没参加这场游戏!”
  孩子们和憨哥的笑声一阵阵传过来,小朱子望着望着,会心地笑起来,不由回忆起了往事——刚刚复员的憨哥,在花红柳绿的公园里,与小朱子站在一起。他穿着没有领章帽徵的军装,动作十分拘谨,引起韩大妈等人的开怀大笑。胡喜举着照相机在喊:“靠近点儿,靠近点儿。”小朱子越往憨哥身边靠,憨哥越往旁边挪,把街坊邻居们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憨哥和孩子们的笑声,把小朱子的思绪打断。她感慨地说道:“当初呀,我真傻!”
  胡喜一听,心里的那个弦猛地绷起来,急忙盯住她问:“怎么?说说清楚,你是不是要吃后悔药了?”
  吴瑛瑛不解地望着他俩道:“怎么回事?你也跟他有一腿?”
  小朱子推了她一把,红着脸说:“这……去你的!胡喜这人是个醋罐子,别听他瞎咧咧。”又对胡喜说:“谁后悔了?尽瞎猜……”
  忽然,三人同时爆发出大笑来,原来,快乐的憨哥摔倒下去,孩子们全部扑在他的身上欢闹。
  12
  憨哥哭了,哭得很无奈,哭得很无助。
  他将车停在院外,鬼使神差地买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坐在街边的小花园里,没吃一口菜,就咕嘟咕嘟将酒全都灌进肚里,经风一吹,酒性发作,头晕目眩,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得死去活来。
  “我这是怎么了?”
  记得十多年前,这儿本来是个废品收购站,夏天蚊蝇孳生,臭气熏天,王大爷他们出去锻炼身体,都要绕远,还要捂着鼻子。现如今,政府加大了整治力度,也许是为了迎接奥运会的召开,也许是为了提升城市品位。不管怎么说,老百姓得到了实惠。这儿,移栽来一些国槐和松树,地面铺上了像绿毯一样的草皮,旁边盛开着月季花,还特意安了几个供人们休憩的靠背座椅。
  一段时间以来,面对纷乱而无法理解的世界,他只要心里有疑惑,感觉不得劲,就会撇开唠唠叨叨的母亲,来这儿静坐。尽管傻呆呆的,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几个钟点,尽管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人家照样耻笑他,照样误解他,可他仍然愿意来到这儿。他甚至觉得,在这个花花世界上,只有这一点点地方,才是自己的净土。
  都说助人为乐,遇到的一桩又一桩荒诞无稽的事情,使他感到,助人是对的,但他并不快乐,时时处在痛苦和迷茫之中。
  在边防站,寂寞啦,孤独啦,实在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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