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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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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兰慢慢回头,漫不经心地道:“是女客吧?”

  清夜迟疑地道:“……听说……是吧……”

  穿过雾松林,前面就是风雅秀丽的香世山庄,山水错落,风光如画。有道是人杰地灵,可叹要怎样的锺灵毓秀之地,才能孕育出一个香逸雪这般的妖孽。

  银兰已经好久没有迈出落梅居,每出一次落梅居,他们关系就越远一点。

  上一次他闯进逸雪的书房,看到他把凤梨苑的当家花旦压倒在书桌上,那人脸上的妆容还没来得及卸掉,龙泉砚台碎裂一地,重要商函散落脚边,就不怕被那戏子看去吗?

  对了,这才符合他的个性,一旦喜欢奋不顾身,哪怕为你倾国倾城杀戮天下。

  那人眼中闪著饥渴光芒,花旦究竟有怎样的姿色,就让他那样急不可耐?

  後来,那个花旦失踪了,那人发疯似的寻找,可惜那位花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那人伤心憔悴了半年,更在香世祖坟立下一块可笑的衣冠冢,上面刻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几个月之後,花旦坟头青草还未枯萎,那人又爱上了别人,同样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直到最後那人死在一个江湖暗杀组织的手里。

  为爱人报仇而不顾一切的香逸雪,不惜用尽一切力量手段,甚至投靠臭名昭著的新盟走狗稀暗生,想将暗杀组织全盘端掉。

  比前一次还要惊心动魄,那是一场夜幕下的大血战,生存和灭亡的争斗,暗杀组织一夜被灭,新盟人马损失惨重,稀暗生的精锐人马损失殆尽,只剩少数的後援人员。

  当稀暗生和杀手组织浴血奋战的时候,香逸雪又遇上的别的人──南越白虎堂堂主的女儿泪冬儿,所以他并没有去观望那场因他而起的血战,而是摇著扇子逡巡在白虎堂前或是後花院,与那位美丽的女子碧波荡桨,花丛流连。

  在香逸雪待在南越的时候,银兰站在戏子坟前,痴痴傻傻地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是他许给你的誓言吗,他也曾经许给我一个誓言!”

  “不,跟你的不一样,他许给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他又爱上别人了,就如同当年爱上你”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痛苦,你恨他吗,为什麽不恨?”

  “我师父曾经说过,记性太好的人,活得很痛苦!”

  “不,我不是唱戏的,我是学剑的人……”

  香世山庄的人已经见怪不怪,自打这位银兰公子,在山庄门口出现的那刻起,他就没有表现出正常人的模样。

  香世山庄的人都认为,在少主成亲之前,银兰公子就已经疯了!

  就算不是全疯,至少也是半癫的状态!

  第二章

  银兰──

  我踏进紫槐院,第一个看到我的丫鬟愣了一下,然後一溜烟地跑了,我知道她是去叫家丁。我不理睬她,加快速度往里冲,一定要赶在家丁赶来之前找到他!

  我要问他,他见的那个贵客,是不是风月吟霜──那位爹爹是新盟元老,自己又美的不可方物的妙龄女子!

  我要大声质问他,难道他忘记师门之恨了吗?

  风月凝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把风月之刀杀死无数五岳同盟,师父和掌门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事後新盟又用华山弟子的性命,逼迫代掌门非沁下跪臣服,这段恨永远我不会忘记!

  可惜……我武功尽失,无颜自称华山弟子,要不然我的剑绝不会放过他,哪怕跟他拼个同归於尽!

  这个身体弱得越来越不像话,穿过第二道门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

  老管家带著两个新来的护院拦住我,他很客气的对我说:“庄主吩咐,兰公子身子不好,春寒不要外出,回落梅院静养为妙!”

  春寒?我冷笑,早上起来裸身床上,一夜暴露身无片缕,被子就在距我床边三寸外!

  雪,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替我披上衣裳,就算单薄不能御寒,也能驱我心头之寒,让我如沐春风。如今你连这小小恩典,也不肯施舍与我,难道我就那麽不入你眼?

  肺里传来一阵逆流,我强压下喉管腥甜,却堵得我几乎窒息。

  老管家两只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想看出什麽端倪,犹豫地道:“公子脸色不好,老奴让郎中来替公子瞧瞧?”

  我喘上一口气,道:“师弟呢?我要见师弟!”

  真可怜,我居然想用师兄弟的关系来表明我们的亲密,可那又能骗得了谁呢?

  师弟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师兄,成就他的美名、我的耻辱!

  老管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道:“兰公子呀,你就不要为难老奴了,实话告诉你吧,庄主正陪吟霜小姐在苑内赏著牡丹,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抠出血来。

  碧云天下,柳芽吐绿。牡丹花前,美人罗裙。一把桃花扇,一双风流眼,吟风颂月抚琴作画,这些都是你博取芳心的好戏,只是我不在你戏中,我是早就被你淘汰的戏子。

  “牡丹?”我喃喃地道:“紫苑里有牡丹?”

  我记得紫苑里只有参天槐树,而且是珍贵的百年紫槐。花期要比白槐晚些,城中白槐开始凋谢,紫苑槐花刚刚盛开,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好似倒挂的豆荚,从层层叠叠的绿叶中脱颖而出,散发著甜甜腻腻的芳香。

  前人栽树後人乘凉,我跟雪还在树下……我的脸色开始发烧!

  老管家瞥著我,慢条斯理地说话,真是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奴仆,就连说话方式都是十分相似──庄主听说吟霜小姐喜好牡丹,就把原来紫槐统统拔掉,苑中全部种上牡丹。这一年多来,庄主花银万两,四处找寻名贵品种,紫苑早就变成牡丹苑了!

  我听得懂他话中的暗示,但心思却不在上面。

  果然是大手笔,就算天水山庄不倒台,只怕也不容我如此折腾。

  雪,你果然是家财万贯,用得可是我送给你的宝藏?!

  我抬腿往前,新来护卫挡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推他,却见他胸口一弹,反将我推倒在地!

  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真是一个丢脸姿势,师傅和爹爹若还活著,一定会被我气得吐血!

  我挣扎著坐起,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就看到老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我面前,露出一脸惶恐颜色,口中忙不迭地叫道:“哎呀,要出人命,要出人命了……”

  怕出人命吗?我也曾是练武之人,我看得出那护卫不是有意伤我,只是没料到我如此脆弱!

  怕庄主责备吗?他会为我的死伤感一时,并在某日他需要忧郁之时想起我,但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对他来说,我们的情爱都过去了,我只是他妆台上的一个摆设,随著日积月累而被蒙尘!

  怕有人寻仇吗?我的师尊和掌门都死了,天水山庄也没了,没人注意到尘间又少一个废人!

  老管家拍打我的後背,手法甚佳,活血化瘀,疏通筋络。我吐出一口淤血,活动一下眼珠,顺出一口气来。

  他弯起嘴角,眼中一丝怜悯,叹息道“我说公子呀,你这是何苦呢,唉!”

  我推开他的手,半死不活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紫苑走去。我绕过那个护卫,他的视线正落在我的身後,我知道他是在询问老管家的意思。

  有胆,你在推我一次,再用点狠劲儿,我就可以上天堂。

  听说有个地方叫做兰之都,那是遍地鲜花的世外桃源,一切厄运的避难所。

  师傅和掌门临死之前,曾经托人传来口信,叫弟子们切勿气馁绝望,他们只是前往兰之都,那个没有腥风血雨的人间仙境。

  等尘缘尽了,大家还会在兰之都相逢!

  尘缘尽了,谁会在彼岸等候?而我的尘缘何时能尽了?

  废人的身躯,狼藉的名声,屈辱的地位,我依然恬不知耻的活下来,这到底是为什麽?

  当我躲在花架後面,偷看那一对珠联璧合的人影,我简直想狂笑。

  银兰,枉费你剑葩之称,将流云剑法练至九层,到头来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凌。

  银兰,枉费你天水山庄少主身份,将宝藏家业双手奉上。别人不要,你还死皮赖脸的硬塞,到最後身无分文寄人篱下。

  银兰,枉费你一腔热血一心忠贞,说什麽一生只求一爱、一身只委一人。你满心里想著的那个人,却被你这份情折磨得痛苦万分,甚至苦苦哀求你放了他!

  笑话,这将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看那个人现在脸上的表情,那笑容多麽甜蜜,那才是幸福的笑容,多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的笑容了?

  这就是他渴望获得的自由吧?!

  紫苑,一株百年牡丹之下,是风月吟霜比牡丹更美的脸。

  一个时辰,香逸雪含情脉脉地看著她,一直看到风月吟霜受不了,抬头嗔怪道:“你看什麽?”

  三分娇气、三分埋怨,竟将香逸雪看得痴迷,万般柔情盛满眼眸,看得风月吟霜心跳加速。

  须臾,香逸雪回过神来,笑道:“赏花!”

  她赏花,他赏她,她是他的花。

  冰雪聪明的女子明白了,脸颊泛起红晕,眼睛却大胆地跟他凝视。

  适时,风月吟霜站在花丛,指尖儿勾著一缕青丝,衬托出吹弹出水的肌肤,白色绫罗被风微微吹起,好似仙女谪落凡尘。

  香逸雪见她此态,失了往日分寸,挽上伊人的手,热情呼唤:“吟霜……”

  风月吟霜扬起美丽的弯眉,心尖儿为之一颤,比握手更让她心惊的是对方如火如荼的眼神──好似地狱之火,又好似修罗炼狱,一条铺满鲜花和荆棘的祭血之路!

  下一秒,香逸雪松开她的手,心不在焉地道:“唐突了!”

  风月吟霜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道:“没事!”

  香逸雪眼神复杂,淡淡地道:“赏花吧!”

  就在两人不知该说什麽的时候,天空飞来一群彩蝶。

  千百只蝴蝶飞进紫苑,在牡丹花丛中起舞,那景象美得惶恐、美得骇然、美得让人心惊肉跳!

  虽然没有露出诧异表情,风月吟霜依旧被眼前美景震撼,千百只蝴蝶绕著花丛的奇景,毕竟在人间很少见到。

  香逸雪微微一笑,打开折扇,蝴蝶之中的王者──一只绚烂无比的王蝶停歇扇端,前抓扒著纸儿,翅膀一张一合,美丽触角自然卷曲,好似在给这天下最美的男子行礼。

  风月吟霜笑道:“太神奇了!”

  话虽然这麽说,但语气中却是平和,脸上也没惊讶表情,仿佛她早就料到紫苑会有这出奇观。

  香逸雪注视王蝶,眼中腾起怜惜,道:“这只就是王蝶,其余的蝴蝶都是它的臣民,听从它的指挥,臣服它的脚下!”

  风月吟霜淡淡地道:“你从哪里招来这些蝴蝶?”

  香逸雪笑道:“我传信给王蝶,今天有个比牡丹还美的女子会来花园,王蝶不相信我的话,所以跋山涉水飞来看你!”

  风月吟霜盯他半响,水灵灵的眸子深不见底,缓缓地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这只蝴蝶送给我吧!”

  “抱歉,我不能送把它送给你!”

  香逸雪笑容华丽,声音甜美地拒绝对方,他就连说拒绝都是那样柔情蜜意,让人无法真的生气。

  风月吟霜一笑,心不在焉地道:“哦,在你心里,我不如一只蝴蝶吗?”

  “不是不如,是我没资格,它不属於我!”

  香逸雪笑盈盈地对王蝶道:“回去吧!”飞回属於你的地方,代我向你的主人致谢,以後别来我的紫苑了……

  王蝶好似听懂香逸雪的话,优雅地绕他飞了三圈,带著蝶群翩然飞走。

  香逸雪望著蝶群远离,好似目送故人归去,寂寥的目光中隐藏著说不出的羡慕。

  风月吟霜美丽眼眸凝视著他,利剑一般锋锐眼神,似乎想看穿那人内心,想洞悉那人全部的心绪。

  香逸雪回过神来,看到对方的神情,失笑道:“怎麽啦?”

  风月吟霜一字一顿地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用尽心机讨我欢心,却在最後一刻放弃了!”

  香逸雪莞尔一笑,伏在她耳边,柔声道:“所以千万别答应我,因为连我都不能保证,我能爱你多久!”

  这是一个无礼的举动,暧昧的语气,色情的挑逗,却又带著适可而止的从容,让人无法真的生气。

  风月吟霜不由得发怔,那人的气息犹在耳边,一字一音充满诱惑,可是传递的信息又带著警示意味,真是自相矛盾呀!

  不明白他的意思,却隐约升起不祥之意,风月吟霜凝视眼前绝色男子,半天才想起来,该为他方才的轻浮生气!

  可是她为什麽生气不起来,反而觉著淡淡悲哀?他的话暗示了什麽?

  香逸雪笑容温润,体贴地道:“赏花半天你也该累了,我让人送你回房,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看河灯!”

  既是温柔体贴的照顾,也是亲近之後再次拉开的距离,风月吟霜有些不明白眼前男子,他是在欲擒故纵吗?

  风月吟霜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离去,虽然还想多了解他,但是自幼养成的果断性格,不允许她在此多作磨蹭。

  花廊之下走出一条人影,白色衣裳泥血污迹,双拳依旧紧握,指甲抠入肉中,血从手掌流出。

  香逸雪眯起双眼,表情不悦──那人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还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当真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兰吗?

  香逸雪平静地道:“师兄,恭喜你,你越发猥琐了!”

  银兰笑了,却比哭还难看,讥讽道:“是我该恭喜你,你又找到新欢。你为她寻来这满园牡丹,引来漫天蝴蝶,晚上还有美妙灯会,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呀!”

  香逸雪啧嘴,道:“我当年为了你,也是费了不少心血吧?”

  轻描淡写一句话,将银兰珍藏在心底的甜蜜,将那人当年的千辛万苦一句抹杀,那些属於两人的苦难历程,他怎可说得如此轻易?!

  难道山神庙前的盟誓,黑暗山腹同生共死,在那人眼里不值一提吗?

  银兰颤抖嘴唇,半天才道:“香逸雪,你……你当真是无心之人?”

  香逸雪扬眉,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的心,只是活在当下!”

  银兰颤声道:“哪怕她是风月凝的女儿?”

  香逸雪眼神坚定,毫无畏惧地看著他,口齿清晰地重复道:“哪怕她是风月凝的女儿!”

  银兰咯咯咯地笑开来,那是发疯的前兆!香逸雪退开几步,象避开不祥之物,扭头叫人。

  紧接著,就看到银兰用脚踩踏那些名贵牡丹,一株一株,踩不掉的就用手拔、用牙咬、疯狗似用身子碾压,反正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香逸雪一手抱著手肘,一手托著下巴,冷静远观,鄙夷淡漠。

  银兰的发疯,他不是第一次领教,相信也不是最後一次,没有必要为此激动。

  等到家丁来了,香逸雪不发一言转身离去,任由家丁在身後将他按住、打晕、拖回落梅院。

  一场风花雪月的开局,一场疯子闹剧的收尾!

  馨雅阁,上下五层,楼顶平台,能将山庄风光尽收眼底,是香逸雪的偏房夫人──蝶儿的居所。

  平台之上,繁茂的花草之间,隐蔽著一方仙桌,几张素椅。

  一壶清酒,几碟小菜,一位清贵男子悠然自饮,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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