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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丝不挂(武林秘闻录)作者:长安十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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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片林子里,树木遮天蔽日,极易藏身。黎素与裴云奕在一处水源前停下,等待夜深,再去看个究竟。
  
  裴云奕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黎素,并给他舀了满满一壶清水,道:
  
  “离他们很近,不能生火烤些野味,先将就填填肚子。”
  
  黎素接过来,朝他微微一笑,只是吃得有些不得滋味。
  
  同样食不知味的还有修缘。晚饭他只匆匆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在车上打坐念经,手指轻轻拨动一串佛珠,胖狐狸原本在车外,听到声音,趁他不备,居然从帘子外钻进来,滚了两滚,落到修缘面前。
  
  修缘只觉得有两只小爪子搭在他的腿上,又过片刻,毛茸茸的一团在他手背蹭来蹭去,修缘已经知道是红狐狸,却故意不睬它,继续诵经念佛,红狐狸十分不满,摆动胖身子,从他的左腿跳到右腿,最后被修缘拎住尾巴,吓唬道:
  
  “这么不老实,我这就将你扔出车外!”
  


90、第九十章
 
  修缘将胖狐狸倒提过来,只抓住他不老实的火红尾巴,阿呆“嗷嗷”直叫,手脚蜷缩起来,像一只红色大团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修缘直看。小和尚也觉得这蠢货有些可怜,不觉放松警惕,这嗲精竟一下子扑到修缘怀里,胖身子毛茸茸的,修缘摸到它身上,指尖沾了些微凉的水,想来是外头更深露重,呆狐狸趁势哆嗦两下,修缘便软了心肠,摸了摸它的脑袋,揉揉它的胖身子道:
  
  “我又如何真的跟你这小畜生计较,想必你也是吃人的嘴短,对不对?”说完便将胖狐狸放在车后座,自己也觉得累了,顺势躺下,靠着它的胖身子打起盹。
  
  黎素与裴云奕埋伏在一片水草中,黎素长长的乌发浮在水面,与水草纠缠在一起,裴云奕看得入神,要伸手去解,黎素不知想到了甚么,却推开他,后退一步,指了指前方,道:
  
  “莲花生来了,好戏就要开始。”
  
  裴云奕捉住他的手,道:
  
  “黎素,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黎素却甩开他,指了指他的伤,淡淡道:
  
  “你想多了,任务迫在眉睫,我无法分心照顾你。”
  
  裴云奕点头:
  
  “我不在乎,你信任我,让我跟在你身边,这些日子,我觉得如梦似幻。”说着他笑了笑,拨开黎素额边的碎发。
  
  二人往前游了游,看清了来人正是莲花生,他脸上覆了个薄薄的面具,在黑夜中让人感觉格外冰凉。今日他穿了一身紫袍,姿容高贵,长发披散在肩后,大步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便上去了。
  
  过不多久,黎素却听到车内传来摔打声,碗盘破碎了,接着又是一声呼天震地的“滚”,黎素惊了惊,道:
  
  “这小和尚还挺会撒泼,怎么上回没看出来?”
  
  二人悄悄走近马车,看到狐狸在一片瓷片儿碎渣中直跺脚,抬完了左脚抬右脚,显然是无处落脚了,小和尚忙抱住狐狸的两只前腿,将它抱起来,平复了心情,对莲花生道: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莲花生并没有说话,他戴了面具,表情被掩藏在面具之下,只是微微弯了腰,蹲下去捡地上的碎渣儿。
  
  修缘心里有一刻是动容的,若那个人只是莲花生,是天一教教主,是与他同床共枕的陌生人,他必不会这样。但这个人还是平安,是拼了命也要护着他,与他相依为命的平安。小和尚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就算动了凡心,也是因为平安。现下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教主,为了捡一片碎渣子,划破了手,一想到他是平安,仿佛看到先前他为自己出生入死,心里一阵酸楚涌上来,不觉紧紧攥住狐狸的尾巴,以防眼泪悄然滑落。
  
  狐狸被抓得嗷嗷直叫,修缘这才回过神来,松了手,抚了抚它的胖身子,被莲花生一把夺过,扔到窗外去了。
  
  小和尚刚想伸手去捞,被莲花生拦住了,道:
  
  “它都成精了,莫管它。”
  
  窗外黎素眼疾手快,立刻拉了裴云奕躲藏在树丛中,红狐狸被扔下车,脚有些跛,委委屈屈一瘸一拐地跳上了另一辆马车。
  
  黎素对裴云奕低声道:
  
  “看来这小和尚对莲花生的影响非同小可,莲花生对他必定严加看管,直到进入自己的地界为止。”二人四目相对,当然知道,一旦进入莲花生的地界,想要动手就难如登天了。
  
  再循着人望过去的时候,远远地,二人只隐约看见莲花生摘了面具,倾身去吻小和尚,修缘又似抗拒,又似期待,十分紧张,双手局促地扣住莲花生肩膀,双唇微张,不知在说些什么。
  
  莲花生一把揽过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脖颈中,轻抚他的后背,小和尚面上已经挂泪,不言不语,气氛一时间又变温情。
  
  不知莲花生究竟对他说了甚么,修缘犹豫片刻,挣扎一番,莲花生竟趁势又去吻他,黎素他们只见得莲花生的侧脸,不由叹道:
  
  “人说天一教主凶残成性,弑父杀母,今日得见,竟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难怪终日以面具遮掩,这和尚又是何时与他勾搭成双的?”
  
  二人再去看时,莲花生在缓缓解小和尚的腰带,修缘口中念念有词,隐隐约约竟是“平安”二字,黎素再想细看时,莲花生背对着窗口,随手一扯,竟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头春~色再看不到半分。
  
  过了半晌,马车轻轻晃动起来,幅度均匀,连马儿都受了惊一般,轻轻撅起后蹄,似乎想起里面的主人,又放下,不安地来回摆动尾巴。
  
  里头再怎么被翻红浪,外头的人也无心看下去,裴云奕口干舌燥,他望了望黎素,后者不知想到了甚么,眼神有些黯淡。
  
  裴云奕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去河对岸,免得让人发觉,今夜……恐怕动不了手了。”
  
  黎素点头,二人趟水过河,到了河中央,水深得漫过了膝盖,夜晚很凉,黎素不禁裹紧了衣裳。不料裴云奕将他拦腰抱起,黎素一惊,回过头看他脸颊上一双梨涡,裴云奕对着他浅浅地笑。
  
  这样的夜晚,凉风习习,秋色无边,有人情深几许,有人心神俱失。
  
  裴云奕将他抱到对岸,黎素薄杉有些湿了,裴云奕摸了摸他的衣裳下摆,道:
  
  “这里不能生火,我们也不必守一夜,不如走远一些,离开了他们的视线,生了火让你暖和暖和。”
  
  黎素点头,二人又走了一段路,丛林深处有个不大的山洞,裴云奕先进去看了看,然后才出来将黎素带进去。
  
  生了火,黎素已经昏昏欲睡,察觉有人在碰他,勉强睁眼,却看见裴云奕。
  
  裴云奕摸了摸他的头发,道:
  
  “你累了,不过衣裳都湿了,脱下来烘干,你先穿我的。”
  
  说着便去解黎素的衣襟,动作不失优雅,一颗一颗解得很认真。
  
  黎素有些恍惚,他很冷,身上没多少力气,却狠狠一挥,道:
  
  “我不冷,不需要脱衣服。”
  
  裴云奕摸到黎素的下巴,他的手指粗糙,上面有常年握剑的茧,磨得黎素有点痛,他摸他的脖颈,情~欲十足,他道:
  
  “黎素,你心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黎素的脖子十分漂亮,微微仰起的时候,像极了高贵的天鹅,非常能勾起男人凌~虐的欲~望,他的脖子已经被摩挲得发红,他不愿意开口,越是这样,他浑身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最浓重的春~药,裴云奕见识过很多男男女女的功夫,但他没见过黎素这样的,他觉得他必定要为眼前这个人堕入红尘,哪怕从脚尖亲吻他,哪怕跪着舔~遍他最私密的地方,都是让人醉生梦死的享受。
  
  他对黎素忽然而来的冷淡有一点生气,他扯掉了黎素的外衫,黎素毫无防备,但裴云奕毕竟还是温柔的,他有过那么多知己情人,每一个即使离开,都对他赞不绝口,起初他也成功转移了黎素的注意力,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似安慰又似怜惜,然而每一步都是赤~裸裸的进攻,他抚摸黎素的脚,却不敢将他跟任何一个与他上~床的男女相提并论,他知道黎素天生淫~荡,他偷偷见识过他的那些小玩意儿,但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愿亵渎他。
  
  他自然而然地将黎素的薄杉卷到腰间,他用尽蛮力扯掉了黎素的亵裤,却几乎窒息。
  
  黎素远比他想象中美得多,神魂颠倒间,裴云奕来不及说话,却被结结实实赏了一记耳光,黎素在猝不及防间被他压制,他觉得羞辱,论武功,裴云奕未必是黎素的对手,只是黎素方才想到了一个人,恍了心神,没想到却被乘虚而入。
  
  黎素气极,一连赏了裴云奕好几个耳光,抽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道:
  
  “你让我很失望。”
  
  裴云奕苦笑:
  
  “我只不过太想得到你。”
  
  黎素道:
  
  “你要知道,我不想给你的,你休想问我要。”
  
  说罢,便拿了绳子,将裴云奕绑好,后者并不挣扎,他只笑道:
  
  “只要你不把日后叫你快活的命根子咔擦了,一切随你。”
  
  黎素道:
  
  “我有点想要了,可你太心急,现在我没兴致让你操~弄,但里头……确实有些痒。”
  
  说罢又反手给了裴云奕一巴掌:
  
  “若不是你动手动脚,绝勾不出我的馋虫。”
  
  黎素这趟出来前早将那些小玩意儿扔了,并没有带出来,他想了想,只得拔出匕首,将剑鞘对了自己,轻轻去刮顶端,刮得那地方粉嫩嫩一片,欲~液横流,又一路顺着去了,停在饱满的双~丸上,一按压,便是一声惊呼。
  
  那裴云奕早已气息紊乱,黎素却不曾看他,他当着他的面自~渎,应当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黎素挑了许多欲液,从会~阴处慢慢滑下,涂在曾经容纳过一个人随意出入的后方,无论如何,他已经过不了自己那关,只想让那一个人操~弄,无论是谁,除了他都毫无意义,甚至不如自己想象着被他进入而自轻自贱来得痛快。
  
  黎素将剑鞘上的欲液涂匀了,轻轻躺了下来,张开双腿,摆出一个任君操~弄的姿势,裴云奕一声低吼,他眼眶欲裂,双目通红,然而黎素将剑鞘缓缓插~进了他朝思暮想的地方,他行进,退出,低沉起合,依依呀呀,只为讨好他自己,他无声地流泪,即使淫~荡放~浪,也美得不似凡人。
  
  最后他射了,不知道想着谁,总之裴云奕知道,不是他。黎素紧夹着剑鞘,轻轻喘息,一呼吸,那后头就夹得更紧一些,前面却还轻轻摆动,如他柔韧的腰肢,他的双目失神,方才高~潮时那一声呻~吟,动听得仿佛万丈深渊,裴云奕道:
  
  “黎素,我愿意为你死。”



91、第九十一章
 
  纵情欢愉之后,黎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干脆将外衫铺在地上,靠着火堆取暖,也不看裴云奕,就这么睡了。
  
  裴云奕第一次感觉到,他可能永远也得不到黎素了,先前他踌躇满志,似乎一瞬间就被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浇灭了,不过他并不灰心,他安慰自己,黎素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不然不会让他守着自己,这样想着,他又释然一些。
  
  身上的绳索早已悄悄解开,不过裴云奕不敢轻举妄动了,哪怕现在黎素睡得很沉,他也只是蹑手蹑脚地坐下,偷窥似的望着他。
  
  第二日,黎素醒得很早,裴云奕靠在石壁边缘将就了一夜,黎素稍有动静,他也醒了,却又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是他图谋不轨在先,不仅没得手,反而被美人羞辱一番,虽然他甘之如饴,但终究怕黎素翻脸,叫他立刻就滚。
  
  裴云奕在江湖上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何来这许多无谓烦恼,他自己在心里也冷笑了一下,这才抬头去看黎素。
  
  谁知黎素反而一派坦然,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日裴云奕的刻意招惹,他不笑也不恼,只重新生了火,将昨日剩下的野味架起来烤了,又淡淡道:
  
  “我们已错过了动手的最佳时机,那二人昨日滚到一道去了,哪里还会再分开,只得见机行事了。”
  
  裴云奕见他一切如常,没有撵自己走的意思,不由松一口气,道:
  
  “总会有分开的时候,他们没有矛盾,我们便制造矛盾。”
  
  黎素笑了笑,道:
  
  “那小和尚,我倒看错了他,当日武林大会上,有个少年一直守着他,二人眉来眼去,如今却不见了。”
  
  二人说着,吃完了野味,随即走出山洞。
  
  莲花生一行人已经离开昨夜停驻的小树林,黎素招来暗探,又盘问了一番,道:
  
  “他们走得不急,我们却不能追得紧了,先去前面镇上歇息,再做打算。”
  
  裴云奕点头同意,眼神诚恳:
  
  “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黎素心里已经知道裴云奕要做甚么了,这也是他默许裴云奕跟在他身边的原因,凌九重是望川宫宫主,所有事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却没有阻止裴云奕随黎素出来,不介意他探听到望川宫的诸多机密,可见他也觉得这笔买卖有了裴公子,只赚不赔。
  
  而那头莲花生与修缘经了这一夜后,二人相拥而眠,再醒来时,修缘却是一愣,他推开了莲花生,径自穿衣裳。
  
  很快,有人从背后抱住他,胸膛温热,让修缘一惊。
  
  修缘可以拒绝莲花生,却拒绝不了平安,昨晚的意乱情迷,也是他将他们混为一谈所致,如今清醒了,他却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动摇,平安已经彻底死了,他却还要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可恶的是,莲花生自从向修缘承认自己即是平安,便再也不遮遮掩掩,大方将自己与平安的共通处彻底暴露在修缘面前,似乎在时刻提醒他,平安没死,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要与他做一对活鸳鸯。
  
  比如此刻,莲花生抱住了修缘,不言也不语,甚至连手都是规矩的,他只是把头搁在小和尚肩膀上,似在思考,又像在闭眼休息,小和尚也不敢动了,他觉得他肩上的不是莲花生,就是活脱脱的平安。
  
  过了许久,莲花生才道:
  
  “等事成之后,我要日日与你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小和尚从莲花生嘴里听到的,多半是戏谑,如此正经的情话,还是用了平安的语调说给他听,即便修缘再铁石心肠,也要受不住的。
  
  虽然他并不明白,所谓事成之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一教这里风平浪静,望川宫中却是波涛暗涌,十三挨了凌九重那一下,便一直卧床不起,阿北去看他,见十三脸色苍白,心里着急:
  
  “傻十三,你何苦替我们顶下来,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打,你呢,又没有内力防身,他碰一碰你,你便要伤筋动骨,这可怎么办?”
  
  阿南也一道去了,当日他在茅房撞破了十三,又想他身子一向差,听说活不过两年,不由也替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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