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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快到碗里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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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人拨开了层层繁复,那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一路向下,到了一个就是平日里,就是凌桓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位置,才喘着气缓缓的上下动作着,说:“你现在要走,还有机会。”
回答他的,是凌桓搭在他里衣衣带上的动作。只是轻轻一解,那原本就裂开到肩的里衣就这样松开了。凌桓伸手附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如今见到的李玄,与前些日子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李玄总是瘦弱得让人忍不住心疼,那放佛一阵风就能吹到天边去的身子骨,如今真的贴合了摸了上去,竟然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肌理分明,哪里有半分柔弱的样子。
有什么比直接上手更好的解释呢,李玄眼里暗了暗,看着躺在下面予取予求的凌桓,那原本还被理智抓着的神经,彻底绷断了。被对方一顿疾风暴雨,凌桓也只能死死的扣住对方。
只是当他的手摸到凌桓背上的某一处时,原本还深陷其中的凌桓,却像是蓦然清醒了一般,说:“少珩,你的背……”
只是还没等他想到更深,那人却不再给他再次清醒的机会。唇齿相依,李玄的吻却与他一贯的清冷有些不同,那带着温度的灼热,烧得凌桓原本还能胡思乱想的脑袋只能专心的去接受。
他记得对方每一次触碰,那修长的,带着点点凉意的指尖,就像是在拨弄着琴弦一般,时上时下,让凌桓只能选择在对方的动作下沉浮,甚至在那极致的痛过之后,也被对方带上了极乐。
就是屋外那刺骨的寒意,也浇不熄两人这翻飞的红浪,这样的夜,倒是少了两份寂寞。
也不知是折腾了多久,才渐渐歇了下来。饶是自诩体力不错的凌桓,都被弄得有些睁不开眼。
恍惚间,那被李玄进出过的地方上面,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麻痒,他想伸手去碰,却在要碰到之前,被人扣住手腕,紧接着就是李玄那清冽得像上好的春日醉,又像是从远处传来的淙淙的古琴声似得的声音,说:“子卿,你累了。”
见凌桓真的放心睡了过去,李玄倒是清醒了一般,将睡熟了的凌桓翻了个身子,身上红红紫紫,都是他的杰作,可他却无心看这些,而是注视着凌桓尾椎骨的地方,直到见到一条蜿蜒着还泛着点点磷光的碧色小蛇在凌桓那处显现时,那带着冷意的眸子,才缓缓安分下来。
他伸出手,摩挲着那有如实质的碧色小蛇,若不是紧贴着凌桓肌肤,就是李玄,也会将其错看成真。不过那道蛇影却随着凌桓一呼一吸间,闪着荧光渐渐淡下,直至消失不见。
李玄就那么盯着那东西从有到无,那种略带痴迷的眼神,好似那东西才是他心中所爱一般。
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见到凌桓不舒服的翻动,李玄才像是被人惊醒了一般,抿着唇拢了拢里衫,起身简单的为对方处理过后,他伸手朝着自己后背的位置摸了过去,光滑一片。
他的眼睛不知道看到了哪里,唇边却溢出了一丝冷笑。
凌桓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起幼时师傅教他练功的场景,如今这样腰上和不可说的某个地方,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疼,似乎要比那时候蹲了三个时辰的马步还要更甚一些。
身子虽然还有些不爽利,但好在已经被处理过了,所以身上清清爽爽,没有汗湿了的黏腻感。也是这时,他见到李玄端着一份吃食推门进来,两人视线猛地撞到了一起,一时无话。
直到凌桓应该扯到了,而发出一声“嘶”的抽气声时,还站在门口的李玄立马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几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凌桓,说:“小心”。
“多谢”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直到李玄的一声轻笑,“子卿,你这样,是害羞了么?”天知道凌桓耳朵里窜进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有多翻腾,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至少凑他极近的李玄,就见到从来都是温温的,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左右他的凌桓,白玉般的耳尖悄悄染红了。
他没有在继续,知道凌桓脸皮薄,只是为他拧了帕子。
凌桓忍着身体的不适,随意收拾了一番,李玄在凌桓坐下前,塞了个软垫给他垫着。一时间,也只听得到白瓷小勺偶尔蹭到瓷碗边的一些细小声响。
凌桓本是没什么胃口的,不过好在李玄也下了心思,那端过来的东西可不是一碗清粥那么简单,几个荷叶形状的白瓷小碟上,摆放着点点配着白粥的小菜,怎么也下去了半碗。
就在凌桓又舀了一勺,准备送到嘴边的时候,李玄眼神闪动,敛去了唇边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终于开口,“子卿,我要走了。”
“……好”
没有质问,没有解释,两个人这一段时间可以营造出来的东西,也在这短暂间,撤去了所有的粉饰,苍白得有些可怕。
有那么一瞬,李玄分不清自己是希望他说不要,还是其他。只是当对方真的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答应的这么干脆之时,让李玄无端生出一股挫败感。好似这么多天,甚至是昨夜里,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凌桓,不过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
避开正在专心喝粥的凌桓,李玄眼底积郁着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深暗暗的自嘲。别人只知道相府小公子是个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待谁都是一般好,就是曾经李玄也觉得自己在这人心里是否会有几分不同,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却是他想多了。
凌桓早知道他要走,没有阻止,也不会开口留他,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又是嗤笑一声,这人要真开口留他,他会留下么?不过是让对方更难堪而已,不是么?
他抬头看斯条慢理的喝着白粥,偶尔用筷子夹起一著小菜送入口中的凌桓,那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低下头,李玄敛了敛情绪,他还是那个冷冷清清的十七殿下。
书画领着那个一眼不发,声称是李玄护卫的男人,走进了园子。
他没见着小公子,只是见到了那位殿下。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他眼花。不过是一夜,这位十七殿下就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原先见着的孱弱和苍白,一夜之间全部退净,有的只是说不出来的恣意与潇洒。
就是那身量,似乎也长开了一些。
容十三才入了园子,李玄就知道了。他又深深的看了眼那紧紧闭合着的雕花木门,想着他出来前,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少珩,下次再见,我是该称你为十七殿下,还是太子殿下。”
而他则是连应一声都做不到的,只得给对方留下一个看似孤傲的背影。
容十三见李玄矗在那儿,也不说要走,也只得低着头站在一边。也不是等了很久,他听到一声淡得快要抓不到的叹息。只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李玄已经先他一步走出了小园,“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过两章233
不过呐 两人中间还隔着千山万水呐
有得磨了呢
其实 再冷静的人 面对自己喜欢的 也会失去理智吧
攻的设定就是这样 外表非常迷惑人 但心中却比受明白 想要什么 只有自己动手 才能握在手里
咳咳 一不小心暴露太多了
☆、启程回去
宣和三十一年,冬,十七皇子李玄,德才兼备,品行端良,被封为太子殿下,入住东宫。前后两日,还在病中的宣和帝是如何去了皇城西街的凌府,又是如何将三年前退下来的凌老相爷又再请出了朝堂,就连当日前去通传的小太监,走了几步,或者是凌府用来招待当今圣上的,是老相爷压箱底的庐山云雾。
早就在大沥朝大大小小的茶楼酒肆,那些个嘴皮子溜索的说书先生口中传了遍。就是隔了皇城半月车马行走的叶城,也都算是说烂了的桥段。
至于之前宣和帝病重时候,监国的二皇子殿下,则是被体恤爱子的老皇帝,一旨封了个安乐王,更赐良田千亩,金银百旦,明褒实贬的送回了千里之外的封地上,做了个无兵无权的闲散王爷。
而另一条消息传到凌桓手里的时候,已是入了春,虽然还带着些许冬日的残冷,但已经不需要披着狐裘出门了。
他望着园子里从枯枝桠上抽出来的嫩绿新芽,将那张带了消息的素笺,折了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
“准备一下,我们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修竹没问,只是顺从的出了凌桓的屋子。书画自从上次在凌桓门外想要八卦,被修竹拒绝之后,着实气了好多天,但这一转眼都到了回春的时候,他心中憋着的那股子不爽利,也消停得差不多了。
他跟着小公子也出来好几个月了,虽说是到了这绿芜山庄好吃好喝的供着,但这山庄里的人又个顶个儿人精着呢,他前后跟人瞎扯掰多次,都被人绕了去,修竹又被公子派了出去,他就是想发牢骚也找不到人。
“修竹哥,小公子为什么要回去啊,不是说公子是来绿芜山庄做供奉的么?这样就回去了,苏庄主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他一连几个问题出来,收到的是修竹小哥白眼一枚,书画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小公子一条镶着玉片的腰带,泄愤似得用力按在了包袱里。
修竹假装没看到,继续为自家公子收拾着。
辞别苏炔的时候,陈洛生还有几分不舍。当然,这几分不舍可不是因为面前这五大三粗的庄主汉子,而是因为他心心念念,却连衣服褶子都没见到的武林第一美人,苏庄主的妹子,苏婉然。
凌桓见状,只是温润一笑,婉然,不过是苏绾小字罢了,可如今,为了遮掩身份,就是连这等闺字都拿出来用作大名了。
朱雀楼管事不知姓名,所有前去的江湖人士,无论老少,皆称其一声绾娘。有人说绾娘不过是年方十八艳光潋滟的俊姑娘,也有人说绾娘是寡了夫君风韵犹存的俏寡妇。
可真见过的,都只是喟叹一声绝色之后,便再也说不出其他。
这段时间凌桓派了修竹出去,表面上是置办其他,实则是去探朱雀楼的底。那日他爷爷凌统给他的信件中,只是提了这朱雀楼与绿芜山庄关系匪浅,可谁都猜不到,这何止是不浅,简直就是一家了。
怪不得苏炔能够在这般年纪,稳坐高台,居然也没出了什么祸事。
有那么一个妹妹保驾护航,就是想死都难。凌桓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无头公案,那原本挑衅了绿芜山庄的一家,却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般,想必也是那位苏姑娘的手笔。
笑着与苏炔再寒暄了一番,答应过完小年就回来,那人才笑着对他拱了拱手,祝他一路顺风。
苏炔见驶出去了一节的马车,这才转身回庄子,早就等在一旁的管家见状,立马迎了上去,小心的凑到苏炔耳边,说:“小,咳,小姐回来了。”
苏炔眉头一皱,这管家怕不是年纪大了,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但想到话中内容,又是一疏,笑着一撩起衣袍前摆,朝着他妹妹住着的园子就去了。
来的时候还是坐着绿芜山庄里一等一的马车,那舒服劲儿,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回去的时候,却只是一辆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双马车,若不是怕耽误脚程,陈洛生想,就他认识的凌子卿,别看着什么的温温顺顺的,就是这种人,才是事儿最多的,想必这番安排,他这位心眼儿子多的数不完的竹马,怕是另有考虑。
虽然看不出凌桓是何用意,但多年一起爬树翻墙的革命友谊告诉陈洛生,他除了听之任之,还真没的其他办法了。
索性凌桓也不是专门为了吃苦来的,外面虽然寒碜了些,但马车里面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该有的一样都不少。修竹在外面驾着马车,凌桓靠在最里面,然后才是陈洛生和书画。
“你这么着急回去,是要回去恭贺那家伙成为太子殿下?”嘴上衔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枯草,随着他说话,一上一下的摆动着。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着便将一本翻开的本子,直接糊了陈洛生一脸。
书画才听见陈洛生的话,就把耳朵竖起来,只可惜等到的确实凌桓看过来的眼神,他心中一紧,手上就忍不住一抖,那打开了准备要给凌桓温酒的酒瓶子,就这样直接滚到了陈洛生还没穿了多久的新衣裳上。
陈洛生那个心疼啊,但看着眼前只会一味的说对不起的书画,又生不起半点脾气。
凌桓看过来的那一眼,实在是太明了了,书画简直有种被人扒了衣服,站在小公子面前的错觉,可是等他边帮陈洛生擦着衣服,边用余光打量小公子的时候,对方又只是擎着一丝浅笑,翻动着手上已经看过去一半的书页。
这样,他又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他那点小心思,捂得紧紧的,小公子有那么多大事要管,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至于凌桓为什么要回去?真是因为知晓了李玄当上了太子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李玄上次一走,凌桓就知道他是要回去当太子的,而这次这么着急回去,不过是因为早上收到的那张笺子罢了。
上面写着:十万火急,生死不明。
看到之后,凌桓面前的窗棂上,扣着五个深深的指印,才有了之后这一些。过节只不过是回去的借口,为了防止被人中途截了消息,凌桓曾与人定下暗号,若是出了什么不可控之事,就将十万火急四个字传过来。
可如今还多了四个,那生死不明指的又是谁?难道是宣和帝?毕竟如今算下来,只有那老皇帝一命呜呼,那些人才有戏可唱。
凌桓捧着书,思绪却早不知飘到了哪里,那一贯的温润风雅,也因蹙起的眉,而少了几分怡然。
苏炔入园子的时候,只看见火红色的一个背影。他屏退众人,超前走了两步,说:“昨日不是才来书说,要等下月初才回来的么?”
那人听到苏炔的话,却是泱泱的回了身子,那张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或颦或笑,皆带三分妍丽,就是到了季节,开满山的映山红,似乎都不及其三分艳色。
“大哥”
“小风?你怎么回来了?”见到来人,苏炔才是一惊,妹妹好歹每月还会回来一趟,可面前这位少爷,自从三年前出去了,就再没了影子,除了每月送到朱雀楼里的信件,还真不知道这混小子跑去了哪里。
“当然是因为想大哥了,怎么,看大哥的样子,似乎还不欢迎我回来一样。”那妍丽男子一嗔一怒,眉眼见流转的风情,就是苏炔都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他怒笑一声,一个巴掌就呼过去,却在男子看过来的时候,有些尴尬的停下,说:“咳,你这张祸害脸,快给老子换了,回来就不安生,要是我真带人过来,你还真让人看了去?”
苏炔却是再想,还好将陈洛生也一并送走了,不然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见到了自家小弟,那还不是都走不动路了。
不过陈洛生见到,走不走的动路不知道,但若是凌桓在场,面前这个还端着笑的红衣男子,只怕早就像个没骨头的挂在凌桓身上了。
没错,这个漂亮得有些不像话的男人,就是天机老人座下弟子,凌桓那个没脸没皮的师兄,也是绿芜山庄那个从来都没人知道的小少爷。
要说当年,绿芜山庄虽没有多少名气,但有一件事,一直是江湖人茶余饭后都要忍不住拿出来感叹之事。
说起来绿芜山庄从前也不叫绿芜山庄,而是叫万剑门。
这事要从万剑门的老门主说起。老门主姓穆,五十出头,膝下却无半子半女。有人说是老门主杀戮太重,伤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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