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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徒笔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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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眯着眼睛看着正堂之上的豫临州长，又看看旁边的衙役，再瞧瞧正堂之上明镜高悬的大匾，袖中攥着袖箭的手慢慢松开。江云心中暗想：老东西，今天我知道了你的模样，这里人多，我先忍忍，过几天我就来取你的狗命！，今天我姑且看看你的表演！你表现的恶心一点，过后我下手的时候心中也痛快！
“升堂！”一旁的师爷大喊了一声。
“威…。武…。！”两旁的衙役齐声喊道。
“带人犯！”豫临州长严肃的说。
不一会功夫，一个白面小生和一个尖嘴猴腮的书生走了上来，再一会，小毛被压了上来，手脚都被上了拷镣。
一年多不见，小毛也长高了不少，只是有些偏瘦，而且此时的小毛双眼无神，脸色很是苍白。衙役把小毛从众人身边拖过去，小毛显然是没注意到江云站在人群之中，江云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堂下人犯可是茅小毛？”豫临州长威严的问道：“我呸！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别扭！”
“正是小人。”小毛弱弱的回答。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豫临州长又问。
“小人不知！”小毛还是弱弱的说。
“李公子，你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州长转过头问旁边的那位公子哥。
“回大人，小人可不可以让师爷代为述说？”李公子的神情那是相当的轻松，
“准！”州长就蹦出了一个字。
“大人！诸位听审的街坊！”一个尖嘴猴腮的书生向着大家一抱腕：“受李公子委托，我来给大家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前几日，我们家李公子夫人偶感风寒，公子爱妻心切，亲自去药铺买了治疗风寒的药材，谁知这小伙计丧心病狂，尽然给公子装了满满一包砒霜！结果夫人喝下这剧毒之物，当场香消玉殒！公子不胜悲痛！这一切都是这个小伙计的过失，请大人明察啊！”
那书生指着小毛，唠唠唠说了一大堆，反正是没有一句对小毛有利的。小毛跪在地上不住的哆嗦着。
“茅小毛！你有什么好说的啊？”州长严厉的问。
“回大人。”小毛一边筛糠一边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前几日这位公子根本不是去买什么风寒药，他到了店里就要两斤砒霜，说是药老鼠，可小的说药老鼠有半钱就够了，不肯卖给他，结果他就毒打了小的一顿，拿走了砒霜，还没给钱！”
“李公子，他说的可是实话啊？”州长和蔼的问着李公子。
“全是屁话！”李公子大义凛然的说：“请大人明察！”
“茅小毛，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州长严肃的说。
“我师父可以为我作证！”小毛搬出了老掌柜这跟救命稻草。
“你师父是何人？”州长又问。
“我师父就是药铺的老掌柜！”小毛不敢抬头，只能跪着说道。
“笑话！”州长大喝一声：“你师父是药店的老掌柜，今天出了这件事，你师父也得跟着担责任，你们都是连带关系，他的话怎么可以当证词？”
“启禀大人，小的倒是有一些证人！”李公子对着州长拱拱手：“小的买药那日，正好有一些乡亲在场买药，听到和看到了全过程！还请大人问上一问！”
“好！”州长满意的点点头：“带上来！”
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人被带上了大堂，小毛看到了这几个人猛地一哆嗦。几个人纷纷证明了李公子的话是对的，小毛低着头蠕动着，忽然猛的抬起头：“老爷，这几个人都是李公子的家丁，那日毒打小的的就是他们啊！他们都是李公子的人，说的都是假话啊！”
“掌嘴！”州长大喊一声：“没让你说话你就老实的跪着~！”
一个衙役走到小毛面前，左右开弓给了小毛两个大耳光，一丝鲜血顺着小毛的嘴角流下来，小毛绝望的跪在地上，用头和双膝支撑着身体，不动了。
“李公子，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本官有一事不明，想问你一问！”州长见小毛不动了，问李公子道：“你知道治疗风寒的药材是什么颜色的吗？”
“回大人。”李公子摇头晃脑的说：“这个简单，大人的问题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治疗风寒的三位药主要有连翘，ju花，金银花！其混合药剂颜色为黄褐色！”
李公子丝毫不顾旁边书生暗示性的拉扯，十分得意的说到。
“哦！”州长满意的点点头：“是黄色啊！那你能告诉我砒霜是什么颜色吗？李公子”
“这…”李公子再白痴也知道要出问题，但是又不敢不答：“这个…好像是白色的吧…”
“哦！很好！”州长看着李公子：“也就是说你能分清治疗风寒的药和砒霜的区别！那么在你亲自前往药店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让小伙计装错药呢？”
“这…这…”李公子一下子没法回答。
“还不快从实招来？”豫临州长一拍惊堂木，李公子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哎？’江云心中暗自合计：这是哪出跟哪出啊？难道这豫临州长是个清官？得了，我还是看看再说吧！
“小的说！”李公子此时已经有点慌神：“小的前几日买的确实是砒霜，不是风寒药，小的准备拿回去药老鼠，只是不小心被夫人碰洒，有一点药掉进了夫人的嘴里，夫人这才一命呜呼啊！”
“哦？”州长缕着胡子说：“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和这个小伙计没有什么关系喽？那好！来人啊，给茅小毛解开拷镣！”
州长话音未落，自然有衙役上前来给小毛解开了拷镣。小毛不敢相信的看着州长，还是没敢站起来，乖乖的跪在地上。
“本官宣布！”州长清了清喉咙：“茅小毛无罪，李公子因过失杀人，本官判其二十年徒刑！退堂！”
州长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弄得愣住了，江云的心中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这老头真的是个清官！难道江城他外甥借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的事情他不知道？
正在大家都愣神的时候，李公子的师爷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州长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掏出了大把的银票塞进州长手中：“大人，这是小的的一点意思！不知道这案子能不能重审啊？”
“哦？”州长看着手中的银票，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刚才本官好像判错了！来开堂重审！”
第九十一章 变故
州长拍了拍惊堂木，堂而皇之的说：“现在案件重新审理！李公子买到砒霜是为了药老鼠！而李公子的夫人因为将砒霜散落，掉入嘴中而中毒致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小伙计卖给李公子砒霜造成的！所以本官判定！李公子夫人意外致死，李公子不承担任何责任，茅小毛犯下间接杀人罪！判处二十年徒刑~！来啊！把人犯铐上！”
两旁的衙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把刚开铐没有半柱香的小毛又铐上了！
江云在后面暗自嘀咕：好你个狗官，别人不给你好处你就装清官！博得一个好名声！别人一给你钱你就把之前的话当屁放！把什么仁义廉耻都扔在了脑后！老小子，别得意！你的死期到了！
州长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李公子，又看了看再次陷入绝望的小毛，故作严肃的对着李公子问道：“李公子，不知道本官这次的判决你可满意啊？”
“满意，满意！”李公子露出了猥琐的笑脸：“小的谢过青天大老爷！”
“来啊！把人犯带下去！退堂！”州长把罪名签扔在了小毛的面前，站起身来，走出了正堂。
州长一走，李公子带着书生和奴才也趾高气昂的走了。外面的群众见牛人都走了，可就忍不住了，纷纷叫骂起来。
“妈的！这叫什么青天大老爷，这他妈就是一贪财的王八蛋！”
“就是就是！还他妈公子夫人香消玉殒！肥的跟猪似的！香消玉殒个毛啊！”
“还不是贪图宜春院的小红！这男人啊，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哼！现在这世道，是有钱没天理！有势没王法！”
“是啊，是啊！都夹着尾巴做人吧！小心哪天得罪了谁，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群众的话语传到了江云的耳朵里，江云只是撇撇嘴，并不参与到怒骂之中，江云加快了脚步，径直奔老掌柜的药铺而去。
“小云啊！情况如何啊？”老掌柜见江云回来，连忙问道。
“不太好！”江云板着脸说：“老掌柜，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了后院，江云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快速开口说道：“老掌柜，那公子哥使了钱，州长被收买了。小毛被判了二十年徒刑，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你现在赶快收拾好行李，过几日等我探清了监狱的构造，救小毛出来后，你们就马上离开天香城！”
老掌柜点头应下，江云到前台顺手拎了包药，迈着方步走出了药铺。江云走在街上，不时的买上两个小点心。
回到了分舵，江云只借口出去买小吃，不肯多说什么，待到二更天之时，江云再以悄悄的溜出了住所。江云此次出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到豫临州长的住所确切的位置，二是争取探清小毛被关押的位置。
江云轻车熟路来到了府衙，一路在房顶上从正堂向后院的住宅区掠进，二更天大多数人都睡了，府衙的后院却还有一间屋子开着灯，江云见了觉得很是奇怪，于是悄悄的来到那间屋顶，将耳朵贴在瓦片上细细的倾听，屋中的两个声音江云都很熟悉，都是白天听过的。
“大人，不知道您半夜三更把小的叫道这里有何贵干啊？”李公子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李公子啊！本官今天退堂之后想到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一下，如果上边查下来，恐怕于你我都很不利啊！”州长的声音也传道了江云的耳朵里。
“大人请讲！”李公子道。
“这个本官一寻思，你说你的夫人是因为放在高处的砒霜掉落，正巧掉在你夫人的嘴里，中毒致死的！但你买砒霜是为了毒老鼠，可老鼠都在地上，所以你的砒霜放那么高，明显是漏洞啊！这样的漏洞如果别上面的人查出来，你我可都不好交代，毕竟这事人命官司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李公子犹豫着问。
“要我说来，你这就是很明显的谋杀！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是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会为你办事，本官以为你不如把你的作案经过都说出来，之后我就说那小伙计是李公子，然后处以死刑！这样死无对证，公子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大人的意思是说…”李公子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让这桩案子成为命案，然后就说那小伙计是我，把他砍了？”
“对啊！”州长的声音格外的阴沉：“姓李的公子多了去了，犯法的那个已经被砍了，阁下只是个守法的良民而已，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啊？”
“大人！如果这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李公子的声音充满了感激：“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这个先不谈！”州长道：“我这也叫草菅人命，这上下打点的钱可是不能少花，从牢头到衙役的封口费…”
“小的明白！”下面传来哗哗的翻纸的声音：“这是两千两银票，请大人笑纳！”
“很好！”州长赞许的说：“那你现在交代一下你做事的经过，明天我们开堂重审，好把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然后法场那日砍了小伙计，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这就说。”李公子声音中的喜悦难以按捺：“事情是这样，我的原配夫人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通过说媒给定的！那妇人胖的跟猪一样，还脾气暴躁，小的在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早就想休了她，可父母健在，小的不敢。今年小的父母双双仙去，小的一纸休书休了那肥婆，不料那肥婆非但不走，还险些把小的打成残废！
那肥婆撕了休书，并扬言道，如果小的敢休妻，她就敢打死我！小的一听她要下死手，心中就想，既然你要弄死我，还不如我先弄死你！然后把我相好的小红从宜春院中赎出来娶其为妻！小的想到做到，就买了砒霜，趁夫人睡觉时给其灌下，这才弄出了这次事端！”
“很好！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在这按个手印吧！”州长的声音传了上来。
“这…”李公子犹豫的说：“这个让那个小伙计按好一点吧？”
“我说李公子，你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州长严厉的说：“这手印都差不多，谁按都一样，如果你现在拿去给那个小伙计按，他肯定是誓死不从！做人要厚道，我们要害人家，何必让他死的这么明白？让他做个糊涂鬼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按我按了？”
“别别！”李公子忙赔笑道：“我按！我按！大人有一颗仁慈之心，小的实在是敬佩不已啊！”
两人猥琐的交易已经进行完了，江云伏在房顶上看着州长走出了那间屋子，进了另一件屋子，熄灯了，江云暗自记住了那间屋子，那一定就是豫临州长的卧室。
江云轻身行，悄悄的出了府衙，一路跟着李公子的马车，江云边走边想：好你个李公子，你天天挨打，导致你杀妻，这件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竟然想让小毛当替死鬼，这件事我可就不能忍了！待我先摸清了你的住所，明日了结州长狗命之时，就是你李公子到那边陪你的肥婆之日！看来你那肥婆是舍不得你，你还没潇洒几天，就也要下地狱了！
江云一路跟着李公子一直到他的宅院，记下了他的住所后方才抽身而去。江云沿着偏僻的路回到了分舵，推开门刚要往里走，却见拜兰正坐在他的房间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弟弟，这两夜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拜兰把江云拽上chuang，小声的问。
“姐，别压我，你那鳞片咯得慌！”江云推了推拜兰：“我去摸摸豫临州长的住宿，过两天了结他！”
“那你得确定州长是个坏人啊！”拜兰轻轻的挪开：“咱们可不能错杀一个好人啊！”
“哼哼！那老东西可不只是坏，简直是坏的冒脓！”江云冷哼一声，把两日的见闻都说给拜兰听。
“如此说来这老东西还真不是个东西！”拜兰恨恨的说：“我也想去看看老掌柜呢！”
“那这样！”江云盘算着：“听今晚的话头，那两个东西是要把小毛给砍了，等行刑那天我去劫法场，你护送老掌柜的出城！去锏边城找琼斯！如何？”
“嗯…”拜兰想了想：“这样，行刑的头一天我们让小天和嫣然带着老掌柜出城！行刑的那天你救了小毛就跑！我去干掉州长和那个什么李公子！”
“也好！”江云点点头：“正好明天那两个东西要做假案，我明日领你去公堂外听审，认认他们的脸！”
“行！”拜兰点点头：“好弟弟，快睡吧！明天还得干正事呢！”
半夜无话，次日，江云和拜兰穿了平民的衣服，早早的坐在府衙附近的茶馆处喝着茶，巳时刚过，府衙传来了一阵喧闹：大老爷升堂啦！大老爷要重新审理昨天的案子啦！
江云和拜兰混杂在听审的人群当中，来到了大堂的门口……
第九十二章 惩恶
“升堂！”
“威…。武…。”伴随着衙役们响亮的呼喊，李公子和小毛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昨日之案件审理，本官发现了几个疑点！”州长严肃的说：“故此今日，案件重新进行审理！本官一向敬重‘明镜高悬’四个字，所以本官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
“李公子！我且问你！你买回的砒霜是不是用来药老鼠？”州长严厉的问。
“是！”李公子不忙不乱。
“那你说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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