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徒笔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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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任务放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云左思右想：是不是易老头知道飞贼帮的实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所以才放心的把工作发布了出啦，这样既能为民除害，又能给学府添上名声。江云越想越应该是这么回事，但他有告诫自己，凡是不可大意！想想烈焰的母亲！

正在江云思考的时候，金大刚捅了捅江云：“哎，二哥，我看见一个小毛贼，偷了人家的钱袋！”

江云一听有毛贼，赶快和金大刚盯上，并紧紧的跟在小贼身后。只见那小贼三拐两拐，钻进了一条胡同，江云和金大刚赶忙跟了过去。跟进一看，居然是个死胡同！人早没影了！

“嘿！”金大刚小声说：“这小贼挺神的啊！我倒要看看他跑拿去了！”说着将气劲聚集在耳朵旁边，以用来增加自己的听力。

听了一小会，金大刚收起气劲，小声骂道：“他奶奶的，二哥，那小贼在这面墙后头笑话我们是笨蛋呢！我让你骂！”说着把气劲裹挟在手上，一拳把墙砸了个窟窿。

那小贼正在墙后偷笑江云二人笨拙的跟踪技巧，哪曾想这有位爷是个火爆脾气，管你什么机关不机关。直接砸穿了墙，一把揪住自己的后衣领，拽了出去。

金大刚把小贼贯道墙角：“丫的再笑啊！这么不笑了？你当你爷爷我是劈柴是不是？”

小贼看了看眼前的二位，精明的他顿时看出了江云是个斯文人，忙赔着笑脸说：“这位爷，小的有眼无珠，偷了您的钱包！小的这就给您！”说着拿出刚偷得钱袋，双手捧给江云。

江云微微一笑：“你还挺会做人！不过这钱袋可不是我的！我们找你就是想问点事儿！”

“哎呦！您早说啊！”小贼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爷您尽管问！”

“知道飞贼帮吧？”江云问道。

“知道，知道！”小贼答道：“整个江城哪有不知道飞贼帮的啊！？”

“飞贼帮有多少帮众？”江云继续问。

“这个…。”小贼略一犹豫，眼珠一转：“大概二三十吧！”

“你在撒谎！”江云微笑着盯着小贼的眼睛。

“没，没！”小贼忙说：“我哪敢呐！借我俩胆也不敢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飞贼帮有二三十人的？”江云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这个…”小贼左顾右盼了一下：“我认识飞贼帮的人，他告诉我的！”

“这样吧！”江云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我看你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都没有，咱们玩个游戏吧！”

江云从靴沿处抽出一把匕首：“我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看出人撒没撒谎，你撒一句谎，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好不好？”

小贼的脑袋上见了汗了，小贼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猛的起身就要逃跑。金大刚右手一把抓住小贼的脑袋，左手从地上拾起一块大青砖。一鼓气劲，青砖哗啦啦的碎了，金大刚把小贼提起来，一张黑脸贴到了小贼的鼻尖：“你脑袋，没这砖硬吧？”

一股黄色的液体顺小贼的裤管流出，得，给吓尿了！

金大刚一松手，那小贼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位大爷，我求求你们别逼我了！我是飞贼帮的外围帮众，可我不能透漏飞贼帮的任何情况啊，帮主要是知道了，我们全家都得死啊！我上没七十的老母，下没三岁的孩子，可我有个瘫痪的哥哥，等着我每天给他送水送饭啊！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啊，求求您二位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您这么做可是一尸两命啊！”

江云的脸上越来越阴沉，一脚踹倒了跪在地上哀求的小贼，用脚踩着他的脑袋，蹲下来说道：“你瞅你个熊样，还有脸讨饶？你他妈十七八岁，一身的力气，干点什么不好，还非得出来偷，偷了就偷了，还一点骨气都没有，你他妈有脸出来偷，就没有资格求别人的怜悯！你他妈拿别人的血汗钱养活你瘫痪的哥哥，你他妈还有脸说？小爷我告诉你，今天就两条道：第一条，你把飞贼帮情况告诉我，我去弄死蔡三！第二条，你什么都不说，我弄死你！”

小贼听了江云的话，涣散的瞳孔稍微聚拢了点，过了许久，小贼咽了口唾沫：“你要弄死蔡三？好，好！我说，大不了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夹着尾巴做了十七年的狗！今天我也要做一回人！”

“你听我说，这位爷！”小贼拽住了江云的裤脚：“我哥是被蔡三打瘫的，我从小没爹没娘。我哥拉扯我长大。蔡三抓到了无依无靠的我们，逼我们做贼，我哥宁死不屈，被打成血葫芦，扔到了臭水沟。我怕了，这位爷，我是孬种，当时我怕了，我说我干，我当贼，于是他们没把我怎么样，我捡回我哥，每天靠偷东西来养活他！”

“这位小爷，你说的对！”小贼的脸贴在地上，哗哗的淌着眼泪：“我不是人，我是狗，我没资格求的大家的怜悯！乡亲们不会原谅我，我哥不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这位爷，我得谢谢您，您让我知道我是多么无能的东西！”

刘彻和拜兰正在客栈的房间中玩闹，砰地一声，门被踹开。江云扛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金大刚紧跟在后。

金大刚关好了门，江云把那人扔在了地上，那人用湿漉漉的袖子擦了擦湿漉漉的脸，用微弱的声音说：“能给我点热水吗？”

拜兰倒了一杯热水端给那人，好奇的问道：“好弟弟，不是去收集情报了吗？怎么扛回来一个人？还是浑身湿漉漉的？”

“这个就是情报！”江云换下沾湿的衣服：“他刚才身上沾了些脏东西，我和四弟把他扔进汉江里洗了洗！”

“呦！怎么了弟弟？”拜兰诧异的问：“怎么今天变成小暴脾气啦？”

“你不知道！拜兰姐！”金大刚粗声粗气的接到：“这小子还算有点骨气，要不我和二哥就不把他弄回来了，直接丢汉江里喂鱼了！”

“行了！”江云看着小贼：“我说话算话，你说出你知道的，我去弄死蔡三！”

小贼点点头：“各位爷，我没大名，从小大伙都叫我小九。我是飞贼帮外围的帮众，飞贼帮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单线联系，我每个月偷取物品不得少于十两银子，每月月底在定好的地点交给我的上家。飞贼帮因为臭名昭著，在明面上没有固定的堂口，但是据帮里部分人传言飞贼帮有两个秘密的聚集地，但那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帮主蔡三不是念者，但脑子很好使，一肚子坏水。蔡三养了三个供奉，都是念者！别的我就不知道了，知道的我都说了！”

“嗯！”江云点头道：“你就呆这吧！省的丢了性命！”

小九起身给江云行了一个礼：“小九不劳烦各位了，谢谢您今天给我上的一课，小九要挺直腰杆做一回人，哪怕一会就得去死！”说完，转身走出了客栈。

江云看着小九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没烂透，很好！”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笛子，猛劲的吹了一声，但谁也没听见声音。

晚饭时分，小白从天而降。江云把一个袖珍竹筒绑在小白脚上，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了半天，小白才不满的啄了江云一口，振翅飞走了。

第四十一章　摸瓜

“现在情况搞清楚了！”江云道：“整个飞贼帮是单线联系，这就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可以直接摸进蔡三的秘密据点，在大多数帮众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干掉蔡三！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两个：一，找到蔡三的秘密据点、二，蔡三身边的三个供奉！”

“我们只有两名念者！”刘彻掰着手指算着，“除非用偷袭，否则理论上搞不定那三人！”

“的确是这样，而且我需要变身时间！”拜兰点头道：“给我十三天时间，我先完成变身！”

“用魔鳞穿山甲吧！拜兰姐。”江云道：“那蔡三的老巢十有八九在地下，穿山甲更占便宜！”

“好的！”拜兰点点头，开始变身。

“魔鳞穿山甲？”金大刚惊异的道：“那在算上拜兰姐本命的暗雷豹形态，拜兰姐居然掌握了三种形态！好厉害啊！”

江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解释什么。拜兰的本命形态可是个秘密，不能到处宣扬，他们认为是暗雷豹，就让他们继续误解下去吧！

江云打开窗户，让阳光照在拜兰身上，同时弄了个小火盆，放在床下。

“我去给拜兰姐弄点变身料理！”江云转身道：“你们两个看好拜兰！”

“知道了！”金大刚应道：“可是光靠我和拜兰姐还是不保险啊！”

“四弟！你太粗心了！”刘彻拍拍金大刚：“你没看刚才二哥把小白叫来了吗？

“看见了？那又怎么了？”金大刚的脑袋显然是转不过弯。

“笨呀！”刘彻郁闷的摇摇头：“二哥一定是给大哥发消息了，让大哥赶过来帮忙！”

“啊！这样啊！这样就是三对三啦！”金大刚恍然大悟。

江云配好了变身料理，回到房间，喂给了拜兰一点，继续分析道：“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摸清蔡三每天的动向和他那三名供奉的实力配置！这样，你们俩留下看好拜兰，我去摸摸情况，如何？”

“好的！”刘彻点点头：“我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去了也白去，四弟不适合干这样的细活，我们就在这守着拜兰姐好了！”

“嗯，你放心的去吧！二哥！”金大刚拍胸脯道：“谁敢进来我就把谁掐把碎了！”

“那行！我走了。”江云转身走出了客栈：“我怎么觉得‘你放心的去吧！’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啊！”

江云一路急行，钻进了一个七扭八拐的小巷，没走正门，直接翻身越墙而入，轻轻走近虚掩的屋门，屋内一位十六七大的少年正在给一位瘫在炕上的男人洗脸。那少年仔细的给男人洗好脸，带着满足的笑容一转身，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江云，不禁猛的一打哆嗦：“少侠！你怎么找上来的？”

“你才走了不到三炷香，”江云微微一笑：“你那沾着河底泥的脚印很好找的！”

小九敬佩的看了看江云：“不知少侠还有什么事情？”

“看你这架势是要找飞贼帮拼命，对吧？”江云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九。

“对！”小九狠狠的说：“少侠，我现在要挺直腰杆，我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白痴啊你！”江云恨恨的敲了敲小九的头：“你以为飞贼帮是神啊，你才泄露了帮派情况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会立刻知道？只有你跟你的上线联系的时候，你才会被你自己慌乱的表情所出卖，你懂了吗？”

“对啊！”小九一拍大腿：“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的！那么说我还有逃跑的时间？”说着连忙慌乱的开始收拾衣服。

江云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奴性和懦弱，只有当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去做困兽之斗，如果一旦发现还有别的路可走，他们就绝对不会选择反抗，而是马上选择顺从或逃走！

江云一脚把小九踹倒在地：“小子，你听好了。我进屋的时候看见你在照料你哥哥，这就证明你今天早晨没有对我们说谎！否则我刚才就把你杀了！你不要老想着自己逃跑。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你就不想弄死蔡三？给你哥报仇？”

虽然自己被一个小很多的人踹到在地，可是小九还是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因为奴性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小九哭唧唧的说：“少侠，我也想啊！可是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啊，现在我还有活命的机会，我不想死啊！”

“草！”江云忍不住暴了粗口：“你的辉煌就只有一瞬间吗？你还是不是爷们？你就打算带着你瘫痪的哥哥背井离乡的苟活下去？如果你不想，就带我去见你的上线！”

小九哆哆嗦嗦的寻思了半天：“我今天傍晚就要给我的上线交钱，十两银子！可是我这个月没偷到这么多！”

江云略一思索：“带我过去，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交给我！你钱不够正是个好借口，可以用来掩饰你的慌乱！”

傍晚时分，小九哆哆嗦嗦的揣着四两银子来到了接头的地方，那是城外三里的一片树林，此时根本是一个人都没有，小九走到林中，学了几声猫头鹰叫，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从一棵树后饶了出来。

“小九，你抖什么？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啊？”此人目光如炬，一下就看出了小九的反常。

“狗哥。。我。。我这次没偷够十两银子！”小九哆里哆嗦的说。

“哦？我说你怎么如此慌乱！”此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那把你偷到的钱交给我吧！”

小九用颤抖的手把仅有的四两银子给了那人，那人接过去，用手掂了掂，猛的把小九踹倒在地：“妈的，怎么才四两？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你当我狗哥是假的是不是？我他妈打死你，打死你个废材！”

自称狗哥的人对着小九一顿拳打脚踢，小九只是窝在地上，没命的哀号，过了一会，有一道人影出现，双手奉上了一个钱袋：“狗哥，这个月的帮费，您收好！”

狗哥满意的点点头，又踹了小九一脚：“看看人家，咱瞅瞅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不一会，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多个人，都把钱交给了狗哥，狗哥满意的把钱收进怀中，拍了两下手：“大家都到齐了！狗哥我说两句，这小九这个月没交齐帮费！已经被我打的像死狗。。啊不对，像死猪一样了！现在我当着大伙的面，告诉你个明白话：你下个月要是还交不起，老子就剁你一根手指！好了，都散了吧！下月在城北土地庙！”

众人应了一声，都走了，小九从地上爬起来，给狗哥作个揖，也走了。小九一边走一边想：‘哎，一天之内连续被人打两顿，又两次被人威胁剁掉手指，我可真够倒霉的！不过狗哥没看出来我泄露了帮派消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自称狗哥的人见大家都走了，忙把银子都整理到两个个口袋中，一边数一边唠念：“嘿嘿，上交一百两，还能剩下二十多两，都是我的，嘿嘿！”

狗哥一边唠念着，一边急匆匆的走着。狗哥七扭八拐的在树林里绕了好多圈，终于踏上了回城的路。

自以为聪明的狗哥万万也没想到，自从他痛打小九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此时的江云正毫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尾随了狗哥回到江城。狗哥先进了一个小屋，把大口袋放进了一个柜子中。自己只拿了小口袋，出门去了。

江云在房顶上看得明白，这个小屋十分破旧，也十分隐蔽，绝对不像是有人居住。屋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废旧家具，整个屋子杂乱无章。而且这个狗哥似乎是把一百两放在了这里，然后拿着多余的钱，走了。

江云略一思索，明白了过来。这里应该就是狗哥和上线交货的地方，不过为了避免泄露上头的行踪，狗哥的上线选择了固定地点，人和人不碰面的形式。

江云决定先守到半夜看看，因为今明两天有人来收钱的可能性很大，在房顶上趴了近两个时辰后，一个低矮的身影出现在屋中，此时已经将近午夜，整个江城一片寂静。来人轻车熟路的打开柜子，伸手拿出了钱袋掂了掂，收进怀里，不紧不慢的走了。

江云提气纵身在房顶悄悄的跟上了这个矮小的人，此人径直的朝前走着，并不加以掩饰，可能是认为午夜不可能有人注意他。此人一直走到了一个水渠边上，在水渠旁的杂物堆中摸索了一会，拎出了一个精巧的小船，小船也就手掌大小，根本就是玩具，那人把钱袋放到小船上，再把小船放进水渠里，径直走了。

小船儿顺着水流飘飘荡荡的往下走，江云在后面紧跟着，还不敢弄出声音。小船在经过一个桥底下的时候忽然消失了，江云赶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