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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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而来的力量。

小斗相信，他们一定能成功。如果两位长老不是借住天地灵气结界的力量，他们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正准备再多使出力气去袭击两个阵眼，突然觉得一股热气从身后传来，似乎又有某些力量传进了自己体内，小斗不明所以，但出击却变得容易了起来。

果然不出几十秒，耳边突然传来长老的悲鸣声，下一瞬间，身上一轻，她睁开了眼。

再没有法力袭击而来，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了身后仍站地直直的鸾术，她想站起身，双腿已麻，踉跄了下，没站起来。

鸾术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站起身后，小斗才发现，鸾术左眼处正汩汩地流血，她皱起眉，惊呼：“你，怎么？”

鸾术淡笑，“你嫌弃一只眼的魔王吗？”

小斗笑着流下泪，她伸手拉下鸾术的头，在他眼角吻了下，“老公～”

鸾术挑唇。小斗舒口气，身后传来六一的声音：“是不是咱们为破了结界的都有一吻啊？你可不能太偏心，就吻王上，我们为了破结界，可也都差点死掉。”

小斗恶狠狠地朝六一喊道：“你想要吗？”

突然鸾术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想～”“想啊～”“当然……”……

小斗猛地回头，身后地上俨然坐着一二三四……十几个人，有活死人、有魔冥界的小将、有来自其他间界地法师……

小斗愕然，这要吻下去，她还要不要嘴了？

众人看着小斗垮下的脸，哄然大笑。鸾术揽住小斗的肩膀，六一忙在鸾术开口前喊道：“王上，可不是我一个人闹啊……”随即又改口：“我错了！”

小斗嗤笑，仰头问鸾术：“结束了吗？”

鸾术摇了摇头，低头问：“还能打吗？”

小斗深吸一口气，感觉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便回头问仍坐在地上的众人：“还能打吗？”

众人似乎为了吓唬人般，都扯开嗓子大喊：“能——”

小斗笑嘻嘻的看向鸾术，一挑眉。鸾术便拉着小斗走向了永生殿。

她脸上虽笑，却仍担心，没看到元卿呢，如果这一战损失了元卿，鸾术心里一定会觉得只胜利了一半。元卿就像另一个他，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小斗虽知道元卿是个魔鬼，但却不得不承认元卿的实力，和对魔冥界做出的贡献。

鸾术先踏入大殿，小斗紧随其后，仰起头，小斗咬紧了嘴唇。

只见大殿顶龙椅后的墙上，元卿被钉在上面，四肢叉开，鲜血顺着四肢上的伤口流下，在墙上划出可怕的痕迹。

小斗眼神盯着元卿的脸。他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加入，元卿眼神茫然的扫过众人后，最后落在鸾术脸上，“王上……”

鸾术咬牙，怒瞪站在元卿身边的一位长老，“你拿元卿的法术压阵？”

那名长老眼中满是仇恨，他回瞪着鸾术，大吼：“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天界生你养你，你何以做到如此狠绝？”

鸾术冷笑，不理睬长老的话，看向元卿，“挺得住吗？”

元卿竟然又恢复了笑脸，“小意思……”

小斗咬唇，第一次觉得元卿这人除了法术和贡献，在性格上也有优点。要知道，长老拿他的身体也做了压阵，那么大家击破了长老们的结界，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法术便袭击在了元卿身上。一个法术袭击的主动者长老已经死了，而他这个最受摧残和法术袭击的被动者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卷四　悲天　（１８）耶稣‘元卿’

小斗咬唇，第一次觉得元卿这人除了法术和贡献，在性格上也有优点。要知道，长老拿他的身体做了压阵，那么大家击破了长老们的结界，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法术便袭击在了元卿身上。一个法术袭击的主动者长老已经死了，而他这个最受摧残和法术袭击的被动者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该说他乐观，还是说他太魔鬼呢？

长老猛地将长剑指向元卿的心脏，癫狂般的大吼：“放我走！”

鸾术皱眉，他看了眼元卿，又看了眼长老，突然道：“你拿元卿的生命威胁我？”

“让我走！”长老再次大喊，穷途末路不免极端。失去了仙人的风度，长老俨然一个招人讨厌的疯老头儿。

鸾术摇了摇头，对元卿道：“我会替你报仇。”

元卿似乎也并不惊讶鸾术会不救自己，他安适的笑：“谢谢王上。”

长老猛然惊怒：“你……你……”

“我就是这样。利用所有人替我卖命，就是为了逆天。我的准则是绝不留后患，元卿的一命，换最后一位长老的一命，应该是合算的。”鸾术冷笑，大步朝着长老走去，眼睛看都不看元卿一眼，他只是凝着长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老的心脏，看的长老更加颤抖起来，他突然发疯一般朝着鸾术冲了过来。

鸾术脸上露初不屑，他一扬手，镇天神剑被掷出，穿过长老的心脏，钉在了龙椅边的一根短龙柱上，鸾术没有停步，他走到元卿面前，伸手拔出元卿身上的宝器。元卿立刻从墙上跌了下来，砰的一声落在龙椅边。

元卿扶着龙椅慢慢支起身体。他拼了命坐到龙椅上，才觉得自己终于稍微体面了点——刚刚实在太丢脸，太狼狈了。

鸾术转身走下台阶，没有和元卿说话。

元卿哀怨的趴在龙桌上，软着声音埋怨：“我都快死了，你放我下来，也不说接我一下。”

“接住你？”鸾术扭过头看向元卿，表情古怪的道：“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接住他。可是换成了你，我可就不得不防。万一我接住你的时候，你在背后给我一刀，我岂不是很吃亏？”

元卿苦笑，“我哪还有力气举刀啊？”

“你不是有力气爬上龙椅嘛……”鸾术挑眉。

“那能和杀你比吗？”元卿叹气。

鸾术笑，没理睬他，继续朝下走。元卿再次哀怨：“你怎么也不说和长老争辩下啊？真不管我的死活吗？”

鸾术不理他。

元卿继续：“你还毫无所惧地大步朝前，你不怕长老一时吓的疯掉了，转身拿刀乱插我。以消减他的恐惧吗？”

鸾术扔下一句：“祸害遗千年。”

元卿哼了一声，“不亏是魔王，不管手下死活在先，吓唬长老到精神崩溃在后，哼哼……”

“其实真不该将元卿放下来！”小斗突然跳上两阶台阶，看着元卿非常开心的道：“刚才他被钉在墙上，像耶一样接受我们大家的瞻仰。

多威风啊！”

元卿瞪着小斗，脸色难看……

小斗有鸾术当靠山，可不怕元卿，笑嘻嘻挑衅的看着元卿，然后欢蹦乱跳的跟在鸾术身后下了台阶。

永生殿此刻简直像个破烂市场。一群衣衫褴褛、满身脏污血迹的人或坐或卧或靠，尤其是那些瘦骨嶙峋的活死人，就他们这些难民相，在大殿上一呆，简直影响永生殿地金碧辉煌。他们的到来，真是使天帝永生殿‘蓬荜生疮’……

小斗看着大家，扭头对鸾术说：“还有一个人，你不会忘记了吧？”

鸾术看着小斗，抿住唇。

“就我们两个去吧。”小斗知道。鸾术一定不希望太多人旁观他的私事。

“……”

“如果你希望自己去，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小斗体贴的道，表情仍旧欢愉，对鸾术充分理解。

鸾术想了想。“一起。”

这当然更好了。小斗高兴的跟上鸾术。出了永生殿。众人虽然好奇他们还要去哪里，但却没有开口询问的。

两人一直朝着天殿城的最后面走去。那里，有神颓的天后，和天殿城的女眷们。

小斗不知道天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地，心里也不免有了丝丑媳妇即将见公婆的激动，但想也知道，婆婆虽然可能是个恶婆婆，但她也完全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相对于她来说，天后根本没有筹码可以在鸾术面前发脾气。

小斗想象了许多种他们母子相见的情形，可是她想的都很不着边际。因为她不知道天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像苍矢，即使曾背离过自己的儿子，但鸾术总还会给点面子，虽不会太过尊重，但也不会太狠戾。可是，万一天后是个愚蠢地权贵天条至上者呢？事情恐怕就麻烦了，鸾术会不会顾及血浓于水的亲情呢？小斗很怀疑。

烛泪跟了鸾术几百年，可还不是一样被扔在战场，鸾术哪曾有一丝温情。小斗想着想着，就开始疑惑，她对鸾术的信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样一个魔鬼，她为什么会相信他能给予自己幸福和白头偕老？很奇怪，女人很奇怪，她没有理智，仅靠那偏执的感情，就选择了完全相信鸾术，虽然摆在自己面前地全是负面的例子，但她还是很乐观，她真是勇敢！

小斗想归想，却一点不担心鸾术会背叛自己或者利用自己，她抱着鸾术的手臂，像个缠着父亲的小孩子一样愉快。

有时候也需要意念的呢，你想着这件事一定是好事，这件事可能就真的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人活着可不能老想着墨菲定理，或者也可以把墨菲定律反着想：如果你期望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乐观能让自己快乐，也更能让自己幸福，所以小斗把握眼前的一切，真诚的相信，未来就会是自己所想地那样。

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恢宏中略显柔美之姿。这就是天后的大殿吧。

“鸾术，你期望过母爱吗？”小斗突然仰起头，开口问鸾术。

　　卷四　悲天　（１９）天后

鸾术，你期望过母爱吗？”小斗突然仰起头，看着鸾脸，问道。

鸾术站定，眼睛望着前面的宫殿，许久才道：“期望过，但很短暂。我很快就明白，这种期望是多余的。

”

小斗握住他的手，“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鸾术点了点头，再次迈开大步，朝着宫殿里走去。

帝后宫里很静，小斗以为这里会是人去楼空的冷清模样，可事实正相反，宫殿两旁宫女成行，脸上的表情虽悲戚，但却仍庄重的维护着帝后宫的尊严。

小斗不得不佩服，这就是帝后的威严吧，即使天界明明已经倾覆了，但却还是摆出了这等架势来迎接天界的敌人。

鸾术昂头走到殿下，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殿上，姿态傲慢，竟也有几分永生殿上审视众生的气魄。小斗看着这架势，心里却有些鄙夷那天后了，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镇守残垣颓城，面对来讨伐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心情？小斗不敢细想，可总觉得经历这些后，不该是天后此刻的表情。

天后冷冷的看着殿下的鸾术，她眼中没有温情，正如鸾术眼中也没有孝意和尊敬。

僵持。

小斗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都在话出口前觉得，真的没有什么话在此刻说出来是合适的。

“你来杀我？”天后率先开了口，语调带着仇恨和蔑视。

小斗心里一痛，为鸾术。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心里一定觉得痛，即使早在几百年前就预见了母子间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总还是会难过吧。他的母亲，从没爱过他，也没疼惜过他。

不等鸾术开口，小斗率先道：“你在和谁说话？”

天后脸上勃然变色。她攥紧双拳，怒瞪小斗，“你就是那个野丫头？你也配和我说话？”

小斗冷笑，这个女人就是鸾术的母亲吗？愚蠢、自以为是。

鸾术仍旧不语，但他却在天后话音落下后，朝着殿顶走了上去。天后面上露出惊慌，她从不当鸾术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不会觉得鸾术会为了母子之情而放过她。真可悲，这就是天界的亲情。

“你想干嘛？”天后突然站起身。瞪着鸾术，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威慑力镇住鸾术。

鸾术走到她地桌前，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巨响过后，残木四飞，桌子已经毁了。天后脸色更加难看，她看着鸾术，“你是天界的儿子，为什么要逆天？”

一路走下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鸾术这个问题，第一次，他开口回答：“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让我觉得，做天之子，是一件好事。”

天后仿佛并没听懂鸾术的话，“天之子是未来天帝的候选人，是无限荣光的身份。你们有机会成为未来天界的统治者，为什么要冒险逆天，毁掉你出生的地方？”

“可是，如果我没能成为天帝，我就只能去逍遥界。我曾经并没觉得畏惧，可是自从那次被误送入逍遥界呆了三天，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再进去。”鸾术冷冷的道。

“那你就该努力去成为天帝啊。”天后有些竭斯底里。

“你曾经感受过爱吗？”鸾术突然开口。

天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鸾术，她似乎并不理解鸾术为什么开口，也似乎从未听到过‘爱’这个字。

“你知道，每一个孩子出生后，都需要父母地保护吗？”鸾术再次问。

天后无言以对，她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鸾术。

“你从来都不知道。任何一个天之子死，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从不觉得他们是你的孩子，尽管他们曾在你的子宫里，与你共同生活近十个月。”

“你们就是天之子。”天后开口。

鸾术嗤笑。是啊。在天后眼中，他们不是孩子。不是儿子，就是天之子，天界的孩子，天界未来天帝的候选人，如此而已。

小斗眼神悲戚的看着天后，这个女人，有情感缺失症。也或许，天界的人，在千百年的宿命磨砺下，都有情感缺失了。

鸾术似乎也拿不定主意了，杀？留？供养？

“你觉得我会怎样处置你？”鸾术突然开口问天后。

天后诧异地看着他，并不明白鸾术是什么意思。

鸾术转身打量过这个大殿，这个天界中唯一还有曾经的辉煌模样的帝后殿。他再次走下了帝后殿。小斗看着他，他现在大概也已经不想弑母了吧。

鸾术拉住小斗，“走吧。”

小斗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鸾术做了什么决定，但是仍旧愿意相信他，他总是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痛鸾术走出大殿前，小斗回头去看天后，她坐在大殿上，脸上是不解和不安。

走出帝后宫，鸾术着急了魔冥界的几员大将，小斗看着鸾术带着几个人在帝后宫四周设起了结界。

半天做法后，小斗才知道了鸾术到底在做什么。

他将帝后宫拔地而起，送入了逍遥界，同时，也封印了那里。逍遥界没有了饕餮把守，没有了可怕的法术禁锢，事实上已经不会再起到折磨人的作用。鸾术只是将自己地母亲连同她的‘帝后梦’‘天界律条’一齐封印在了一个世界里，她们至死都生活在那个大殿上。鸾术帮助母亲留下了最后的宫殿、最后的尊严，却也让她明白，那个宫殿事实上并没有那么荣光、那么重要，那里只有三个字：不自由。

够仁慈了，至少天后在厌倦了帝后宫中的生活后，还可以选择死亡。

小斗想，如果将来他们有了孩子，鸾术会怎么做呢？很多人都说，家庭暴力是会遗传地，那鸾术会不会也遗传了他母亲的‘家庭软暴力’？鸾术是个很理智、自我意识高于一切的人，应该不会像他的父母。他曾经历过那样悲苦的童年，会不会因此溺爱孩子呢？趴在地上给孩子当马骑？驾～驾～好像也不太可能……

小斗忍不住笑了笑，抱住鸾术的腰，懒洋洋道：“你背我好不好？”

鸾术抬头看了眼四周来往不断、忙忙碌碌的各路人马，竟真的将小斗背了起来。小斗惊呼一声，天啊，他竟然真的背……

　　卷四　悲天　（２０）永夜城春色无边

出生后记事起就怀着的怨恨，少年时被仇恨支撑起的叛心，几百年的筹备，十几日的对抗战。

战争结束了。

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不少。幻花用了几日的时间处理了所有的尸体，天兵天将的尸体、逆天军团死者的尸体。

小斗一门心思陪着鸾术走到了今天，仗也打了、人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