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是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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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到今，修道的和做妖怪的，都是敌对关系，遇弱则打，遇强则逃。现在龙蟒大爷的情况是打不能打，逃也逃不了，只有乞命一路了。不过龙蟒修行数千年，如何能对一个修为浅薄之人乞命？何况乞命也是没用，徒被他看不起。

郝瑟暗暗咂舌，这龙蟒身躯极其庞大，长有几达千米，粗有十丈，竟把河道都塞了小半！只是如此巨大的躯体，如今也一动也动不了，如同死了一般。郝瑟在它面前，简直渺小的等如蝼蚁。数米方圆大小的鳞片，黑幽闪亮，寻常刀剑恐怕伤不了分毫。但在灵气爆炸之下，也只如纸般脆弱，一捅既破。

郝瑟直接用风行术升空，寻找元丹的位置，要知道在如此巨大的身躯要挖出手指般大小的元丹，也是一件难事。那龙蟒看到郝瑟那蹩脚的飞行术，也只能哀叹流年不利，如今竟要死在这等人手上，连自爆也不可得，元丹只能拱手相让。

郝瑟飞到龙蟒头部，却见那龙蟒瞪着眼睛看他，奇怪的倒不见有多少怨恨。想想也是如此，妖怪和修真之人互相残杀亦是平常，几千年来龙蟒本身也杀了不少的修真之士，如今身死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郝瑟道：“龙兄，如今你命在我手，虽然手段卑鄙，但我不会在乎的，元丹我是肯定要的，你有什么遗言，我倒可以勉力给你办办，当是报你元丹之恩。”

龙蟒又气又笑，心想，我的元丹就这么不值钱？不过如今情势，他倒也看的开，其他废话说也没用，徒惹人取笑。龙蟒想及所有的事故都是那老道闹出来的，也就盯着郝瑟说：“死在你的手里，也只能说天意。元丹你自拿去，我只有一事请你帮忙。我那洞府之中，有些我几千年积聚的宝物，可以换取你帮我办一件事。只须你以后如有机会，帮我灭杀那老道。你答应的话，我就传你出入洞府的秘要口诀。”

郝瑟心想，自己早与那玄天道府结下深仇，单单是杀了十多个弟子，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如今更间接使一名长老自爆。如此说来，答应这龙蟒也无妨，更可得些财物。便也自答应了下来。

第三章　都是好奇惹的祸

如是，在龙蟒以龙神名义起誓之后，而郝瑟却是一边以三清起誓，一边肚子骂着三清，浑不把誓言当一回事。

龙蟒传完了口诀，就闭上了眼，轻声说：“动手吧。”倒是一条汉子，视生死如等闲，如果是平时，倒可以交交，如今却是要取他元丹，行那强盗之事了。

郝瑟本想直接轰散龙蟒元神了事，但转念一想，这老妖修炼千年，元神何等强大，倒不能浪费了，将来炼制一面蟠旗还用的着。于是把龙蟒神识抹去，用封魂符把元神封存，放进了自己的介子空间中去了。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直接使用飞剑劈开已经没了灵力保护的龙蟒头，取出元丹，又去龙蟒洞府取出诸多宝物。只是这龙蟒全身是宝，最后还是舍不得丢弃，竟也收进了介子空间，这直接导致差点把郝瑟那不大的介子空间挤爆！要知道一个人能制造的介子空间，和真元道力是有直接关系的，一旦所装的东西比空间大太多，就会导致空间塌陷，介子空间里所有物品都将湮灭，介子空间与主人相连之下，主人连带着也要受到创伤。

从那老道追至河边，不觉间已经过去大半日了，这正是夏季，温度颇高，河边一片片的死鱼死虾，已经腹胀肚鼓，发出一阵阵的腥臭，难闻至极，引来了许多蚊虫前来大快朵颐。

那元丹不能离龙蟒躯体太久，否则会慢慢硬化，最终效力消失，成为一枚普通的石珠。所以郝瑟逆流而上，好寻一处好地方炼化元丹。

慢悠悠的飞行了半个时辰，才远离了腥风，在一挂瀑布寻了一处好所在。那挂瀑布高有十米左右，倒不是很壮观，但郝瑟无意之间，竟在瀑布中发现一方洞穴，却是炼化元丹的安全之地。想那玄天道府损兵折将，势必不肯甘休。而且那长老身败，必引出更强的高手复仇，行那斩妖除魔，收获元丹的好事，恐怕都很愿意顺便收拾自己这个不良弟子吧。

原来，郝瑟乃玄天道府的一个小仙家仆人，只因从小活泼调皮，而又会察言观色，倒也在道府之内很吃的开。但也只是表面的，正式弟子都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称心如意的奴才罢了，谁会把一个奴才放在心上？所以他看似混的开，实际上是连最低级的弟子都比不上。

他生性好动，又喜欢神奇的道法，对从没去过的禁地藏经阁生出了一探的念头。那藏经阁其实并非是玄天道府真正的秘籍收藏之地，里面只有一些修道的常识典籍和低级道法，供普通弟子参阅。话说如此，却也并非低下的仆人能进的。

那日经他精心准备，把那守卫藏经阁的弟子用迷香迷醉。也不知道是他好运还是不好运，居然给他糊里糊涂的摸了进去，而且没有触动禁咒。近了门边，却有一阵阵似猫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好奇之下，轻手轻脚凑近门缝，向里看去，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场活春宫。这场活春宫，真让郝瑟这个处男大开眼界，一时忘乎所以。

细看之下，发现那男人居然是平时道貌岸然的四长老，正是这处藏经阁的守护长老。而那女子，却是最新一代的女弟子，生得却是闭月羞花，很受众弟子欢迎。却不曾想和四长老混在了一块。

要知道，虽然修道说究体会天心，取道自然，却不会禁欲，男女修道人之间，双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某些修为高深之辈，收藏有修成人形的狐狸精，供自己修行闲暇之时亵玩。只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能偷偷进行，一旦暴光，则受人唾弃，逐出山门。

按说修道之人，对容貌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修行了道功，自会变化容貌五官，要形体美丽倒是不难。但难就难在道气之上，道气是从开始修道之时就已经决定了的，与修为高深倒是无关。这名女弟子，正是天生道气狐媚，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炉鼎，与之双修十分有益，便也造成她十分受欢迎了。

只是这道府之上，辈分等级分的很严格，万万不能逾越。所以那些老一辈的长老，虽然眼红，却也无可奈何。没想到这四长老竟色胆包天，在这藏经阁行这苟且之事。想必这四长老许了这女弟子不少好处。

这男女正是乐级忘形之时，丝毫没觉察到门外有一双眼睛正在观看，也无怪乎郝瑟能安全的走近门来了。

随着男女的一声长吟，郝瑟才从色欲中脱身出来，暗叫一声不好，正想离开，却已是不及。

那四长老能守护藏经阁，必然是厉害人物，那里是郝瑟这小菜能想象的？平常四长老虽然守卫藏经阁，但一般都是在密室内潜修，哪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四长老一从乐境中退出，神态丝毫不见萎靡，反而神采奕奕，而那女弟子更见娇媚动人。四长老双目神光一闪，已是察觉门外动静。只是这和女弟子之事，万万不能被他人知道，不然恐怕是功消人亡的结局。一思念间，已是冷汗淋漓，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说起来也是他大意了些，平时有什么人到藏经阁，都会收到守卫弟子的传信的，却没想到长期的安乐已经磨掉了他们的警觉心。

郝瑟乃心思灵敏之人，一被发现已经知道闯了大祸，撒开了脚丫子就跑。只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府仆人，身体也只是比常人强壮百倍，但和四长老比起来，有如天渊之别。只是他跑了个先，自然在前头。而后面的四长老都还在穿衣服。等四长老出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

郝瑟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一边疯狂奔跑，一边给自己加各种的加速小道法。只是还在后天境界，平时积聚的真元是用一分就少一分，无可奈何。

刚跑出内院，便遇见了视如父亲的刚采药回来的伙头工。那伙头工独身一人，与郝瑟生活了十多年，也早已把郝瑟当成至亲之人，如今看郝瑟神色仓皇，而又是从藏经阁禁地出来，了解郝瑟习性的伙头工自然明白了过来，只是他没想到郝瑟还见到了四长老的春宫表演。

在道府之中，私闯禁地，乃是死罪。伙头工也来不及与郝瑟细说，只把那巨大的药笠翻开，把郝瑟装了进去，这药笠中有许多灵药宝物，灵气弥漫，倒是把郝瑟那微薄的灵气波动掩盖了起来。

郝瑟也知道紧迫，只躲在笠内尽力收敛灵力真元，使灵气波动减至最低。

随后四长老就追了出来，只是一时心神失守，慌张之下，却也没发觉到那药笠的异处。只随口问了几句伙头工，便追了出去。

伙头工直奔道府后山，那是一处悬崖，这里光秃秃，灵气稀少，平时鲜有人来。这伙头工虽然是个仆人，但修炼也达一百多年，生生给他练到了先天境界后期，御气飞行自然不是问题。

在来的路上，郝瑟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与伙头工知，伙头工自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只是这郝瑟是他自小收养，非是亲子，感情却深于亲子，自然不肯把郝瑟留下送死。

要说如果只是私闯藏经阁，伙头工还能靠自己一百多年的苦劳为郝瑟求的活命，至多受一翻折磨。可这和四长老挂上了钩，恐怕不等审问便要被四长老杀了灭口。

把郝瑟送下崖底，伙头工道：“小瑟，你自下山逃命去吧，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了。这是我多年祭炼所得的法宝，虽然威力不大，但胜在你祭炼一翻即可使用。”说罢，便拿出几件霞光闪闪的法宝，送与郝瑟。

郝瑟眼看与伙头工分离在即，也很是伤感。但此时他还不知道真正情况，以为等风头过后，自有两人团聚之日，倒不如何伤心。郝瑟与伙头工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不与他客气，把法宝一一收下，留待祭炼使用。只是看伙头工太过伤感，心底却是嘀咕，老头果然还是老了。至于他自己，郝瑟并不担心，以为他下山之后，道府自然不会理会自己这小小的仆人，毕竟他并做什么损害道府的事。

分离之后，郝瑟绕过各种禁制阵法，很快就下了山去。只是下山不久，居然听到山上鸣起了警钟。这警钟非是一般的铜钟，是一件传音法宝，传出的声音，只有本派人员放能听到，可以声传千里，端的好用。到了此时，郝瑟方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根，更是努力逃命。

只是不过两个时辰，郝瑟却突然心神混乱，道心失守，真元翻动之下，竟是“噗”一声吐出了一口心头热血。郝瑟与伙头工日夜相处，彼此之间早以通灵，一方身死，另一方也会受损。现在郝瑟无故出这状况，自然是伙头工已经魂归渺渺了。

郝瑟大恨，却是更知道形势险恶。只是之后一个月，陆续都有道府弟子追杀，连祭炼法宝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味狼狈逃命。

开始之时，想必那四长老对这一个后天境界的仆人并不重视，只派出一些底层弟子追杀，以为必定是手到擒来，轻易得杀。没想到这郝色虽然灵力低下，真元浅薄，也没学到高深道法，却硬是凭着机智和拼命之心，一次次逃过性命，更是杀了十多个弟子。这才引起了四长老的重视，想着这事不容有失，万一那与女弟子双修之事传了出去，就算别人不相信，却也是损害声名。这才有了“鹰眼”与他同去，务必一击而蹴。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四长老也没想到在这雁荡山中，竟有一个修为高深的上古妖怪，最后还落得了个身殒，只余神识一缕，恐怕是终身无望仙境，顶天也就修个鬼仙阴神。

第四章　炼尸初成

却说郝瑟寻了那一方炼化元丹的好所在，就拿了那自洞府所得的避水珠进了那秘洞之中。尔后又用飞剑挖出一方大石，塞住空口，把洞口隐蔽了起来，平常人却是再难以发现这处洞口。至于来时留下的痕迹，却有得自龙蟒洞府中的一瓶“消踪散”可以用得上，这“消踪散”并非什么法宝，却是专门针对修道或修妖的反追踪药散，可以消除所有的灵气痕迹。哪怕那些“鹰眼”再厉害，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寻到这处。

只见这洞穴之内，虽然外面瀑布嚣天，漫天水粉，但内里居然干爽怡人，高有二十尺，大小也有三十平方，倒也足够了。装上夜明珠，用飞剑削了几张石凳石台，小小的石府便算是完工。只是这飞剑乃自己炼就，质量实在太差，就削了几方石头，居然灵光暗淡了起来，便也随手丢弃一旁。

万事完就，便准备炼化元丹。

先是在洞口用几片玉符摆了个封灵阵，这主要是防止灵气外泄，引人注意。另设了一个简单的迷魂阵，防止蛇虫之类钻进来惊扰自己。至于其他阵法，倒是免了，用的太多也无用处。

如此准备一翻，就盘坐在石台之上，从介子空间里，拿出了那龙蟒元丹。

这龙蟒元丹，入手温热，柔软的像是剥开壳的鸡蛋，只是被外面一层薄膜所包裹，一阵阵的庞大的灵力从中传出。也无怪这小小的元丹有这么庞大的灵力，这元丹乃龙蟒一身精华所在，积聚几千年的妖力，岂可小觑！饶是这元丹早以被自己占有，只是一想到马上可以把自己实力提高几个层次，郝瑟还是兴奋不已。

万事俱备，一口将那元丹纳入腹中，即时感到一股磅礴的火气从腹内翻滚，赶忙运起道法炼化。

只是万没想到，这元丹包含的灵力实在太过巨大，以郝瑟自己低微的真元竟是连炼化都来不及！一股股灵气源源不断的涌出，又转化为自身真元。只是转化的速度比涌出的速度慢的太多了，这边才转化一股，那边已涌出了两股，灵气的奔涌如一个巨大的火炉正熊熊燃烧，而本身转化的速度，却是如杯水抽薪，无济于事。

说起来，这郝瑟也太过大胆，以他那点十多年修来的真元，与龙蟒的数千年积聚，相差何止千万，他竟敢就这样直接炼化，真是个不知死活！如果是其他修道之人，恐怕早已被灵气所化的灵火烧成灰烬了，也亏得他虽然真元微末，但一个月来的生死战斗，也有了巨大好处，经脉筋骨也被锻炼的强悍许多，而且心志也坚毅无比，这才支撑到了现在。

话虽如此，郝瑟此刻也是到了生死关头，全身时红时青，时而腹大如鼓，时而瘪似干尸，头发焦黄，毛孔渗出了血丝，模样像死人多过活人了。

更痛苦的是，虽然肉体痛不欲生，神志却是清醒无比，周身无一处不极度难受。痛时如刀剐，痒时似蚂蚁钻骨，而且身体也脱离了他的控制，声音都无法发出，这百般痛苦，郝瑟也一一领受过来。

周身肌肉经脉，筋骨皮肤，受到了这种极度摧残，按理早应该崩溃了，化作肉酱，只是这所有的破坏，却是灵气冲击造成，这股灵气冲击摧毁过去，另一股灵气又过来修补。这正如将朽木绞成木浆，再造成纸张，化腐朽为神奇。

只是这过程，身受之痛苦，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心志毅力与运气，缺一不可，而且稍有不慎，非得功亏一篑，失败的后果，自然是给灵气炸成飞灰，神识都要消散，恐怖至极。

仿佛过了千年万年，痛苦的感觉终于如潮水般退去，浑身疲惫的倦意卷了上来，郝瑟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已是昏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似是到了天堂，又似是到了地狱，似是只过了一瞬间，又似是过了亿万年，郝瑟终是苏醒了过来。

想起炼化元丹的经历，即使事已过去，郝瑟还是心有余悸，那种痛苦，恐怕谁也不想再经历多一次。

爬了起来，察看周身，不由苦笑。只见全身衣服已被烧成灰烬，身体裹着一层黑红的血泥，腥臭无比，身子一动，竟龟裂开来，可以见新生肌肤。摇了摇头，居然头发也脱落下来。

连忙运转真元，想要内视一翻，看看究竟。却不曾想，真元滚滚，周身涌动，无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