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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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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兰冷眼视之,惹得香逸雪心头怒火更炙,脸上笑意更深。
  “抱月楼,你刺我六刀,我差点死在你手上,这笔旧账师兄要如何还我?”
  银兰冷冷地道:“你自找的!”
  香逸雪直视银兰,眼神复杂,慢吞吞地道:“是吗?师兄下手真狠,差点让我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银兰默不作声,事已至此,辩解无益。
  那人表情冷漠,香逸雪略微失望地道:“还有那日青城殷府,师兄欠下我的三十六万四千两,加上这几个月的利息──按照银庄规矩,每月收半分利钱,时至今日是四十七万三千二百两。师兄,这笔钱你打算何时还我?”
  银兰冷哼一声,傲然道:“拐弯抹角非君子,何不直说你的来意?”
  “嗯?”香逸雪闭起眼睛眉头上扬,隐忍怒火稳住心态,且听那人说些什麽。
  银兰冷笑道:“银两问题好解决,我即刻修书回去,差人送五十万银票过来。只是师弟你深夜造访,当真只为区区五十万两吗?”
  “区区五十万两?师兄真是财大气粗,今非昔比呀!”香逸雪话透讥讽,似在暗示他过去的落魄。
  银兰显然不爱提及过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不客气地道:“我要休息了,无事请回吧!”
  “呵……”
  香逸雪莫名一笑,瞬间闪到他身旁,拦腰将他抱起,戏谑地道:“下逐客令吗?欠债的倒比讨债的硬气,只可惜今晚我偏要连本带利讨回,看你能奈我何?”
  银兰猝不及防被人抱起,天旋地转一阵过後,意识正被人放在床上,抬手便给那人一记耳光。
  幸亏对方内力全无,否则香逸雪又要闭门半月,修生养性。
  饶是这样,还是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挂著可笑指印。
  香逸雪眸光熠熠,嘴角挂著灿烂笑容,内里气得七窍生烟,暧昧地道:“真好,外加一记耳光!”
  银兰冷若冰霜地道“你做什麽?”
  “做什麽?”香逸雪嗤笑一声,似乎在嘲弄银兰问题的愚蠢,道:“当然是做抱月楼未完之事,反正你已经刺了我六刀,罪名我也担了下来,不如今晚就把它做实!”
  香逸雪合身压上,一只手抬起银兰的下巴,戏谑地看著对方。
  奇怪地是银兰并未挣扎,只在对方的注视下,冷飕飕地道:“放开我,不然你会後悔!”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力全失吗?除非找到迦叶红炽鸟,否则你难以恢复功体!”
  香逸雪嘴上说著话,手上动作也未停歇,解开了银兰的内衣带子。银兰冷冷看著他,不再说话,也没有挣扎怒骂,只是眼神越发灰暗。
  “做什麽华山剑葩,还不如做我的……”
  香逸雪一边动作,一边说话,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趁著那人得意之时,银兰从头上拔下发簪,向自己的太阳穴刺去。
  发簪触碰皮肤之前,就被香逸雪夺下,讥讽道:“师兄,你刺我的时候,可不似这麽慢呀?!”
  自尽不成,银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忽闻对方一声轻笑,身上重量随之消失。
  香逸雪翻了个身,与他并肩躺在床上,翘起修长的大腿,枕著手臂说话,又恢复往日轻松语态:“真真服你,一口气能把自己憋死的主!”
  “好啦,别生气了,我跟你闹著玩呢!”
  银兰霍然起身,摸到自己的发簪,紧紧攥在掌心里。
  香逸雪也不担心他会有过激举动,失去内力的银兰似被拔去爪子的猫,瞬间就能被他制服。
  一张床上,一个紧张地坐著,一个悠闲地躺著,香逸雪温存地道:“我知道你就是阿兰,为何要隐瞒此事?”
  银兰沈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力握紧发簪。
  一声脆响,玉簪断成两截,掌心流出殷殷鲜血。
  香逸雪坐起身子,拉过银兰的手,扳开手指查看掌心。一寸来长的划口,破了皮肉,但并无大碍。
  香逸雪替他简单包扎,摇头叹息:“你这个脾气,真是……”
  银兰低头不语,香逸雪的温存,让他倍感难过。
  “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找了你许久,谁知你就在师门……”
  “兰,为何不理我?”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香逸雪眼神黯然,语气中透出隐隐伤感,语调孤寂无比。
  银兰微微发愣,见过飞扬跋扈的香逸雪,见过光彩夺目的香逸雪,见过蛮不讲理的香逸雪,见过色性大起的香逸雪,见过奢华瑰丽的香逸雪,见过飘逸闲适的香逸雪,唯独没见过黯然伤神的香逸雪。
  那一夜在火堆旁,那人也似这般寂寥,只是不如今夜明显,委屈的语气让人心生怜惜。
  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麽,香逸雪苦笑道:“你别告诉我,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你对我并无此意。”
  银兰稳定心神,再次开口时,话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漠然地道:“当年的兰已死在崖下,此刻在你面前的人,只是华山弟子银兰,你明白了吗?”
  香逸雪调侃道:“是呀,你当年惊人一跃,害得吾亲下山崖,寻找三天三夜。整个悬崖都被我都翻遍了,人是未找到半个,却只见一地碎玉……”
  “娘亲留下唯一物件,就这样毁之你手,真让我痛彻心扉!”
  重提往事,银兰骤然冒火,愤怒地道:“还记得当日在龙城,我还银票给你时说的话吗?从今以後,恩怨勾销,不相往来!”
  香逸雪看了他半晌,一边揣摩对方心思,一边淡淡地道:“为什麽?”
  当初不知他之身份,香逸雪可以等闲视之,现在知晓他就是兰,当然要追问一个究竟。
  银兰转过脸去,避开那人幽邃目光,胸口一阵血气翻腾,五脏六腑搅动一块,心里苦得说不出话。
  为什麽?这需要回答吗?
  那人已经成家,又跑来跟他纠缠,这将他置於何地?!
  那人是以何心待他,他又该以何心待那人?
  本是一段月朗风清的爱情,就算是不完美的结局,也是清清爽爽无愧於人。
  如今要背著那人的妻子,偷偷摸摸苟合於世,且不说别人怎麽看他,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在银兰的眼中,爱本专一忠诚,那人欲享齐人之福,这让他断难接受!
  香逸雪勾著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认真看著对方的表情,道:“回答我,为什麽?”
  见银兰不说话,香逸雪目光变冷,扬起眉尖,道:“因为湘神宝藏?”
  银兰抬眼望他,眼神充满迷惑,跟宝藏有什麽关系?
  “哈,天水山庄如今财大气粗,香世山庄自然无法相比,让师兄看不上眼了吗?”
  银兰愕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这是说的什麽话?
  等不到银兰否认,香逸雪眼神黯然,难道真如他猜想那样?
  “也许真是我一厢情愿了,今非昔比的你,想抹杀过去落魄生涯,也是人之常情……”
  银兰气得脸色发白,那人倒打一耙,指责他富裕之後不念旧情,他是这种肤浅的人吗?!
  “若是这样,你不妨明讲。以前的事,就当春梦一场,我不喜与人纠缠!”
  香逸雪表情越发冰冷,弯弯睫毛结上寒霜,氤氲温润的眼神变得寒冷清冽。他等待片刻,见银兰只是瞪眼,却不出声反驳,心中越发失望起来。
  他坐起身子,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自嘲地道:“哈,人各有志,有人志在山林,有人志在朝野,有人志在江湖……其实无关於是非对错,不过是志趣不同罢了。”
  打开墨扇,清风飘逸,香逸雪下床理理衣衫,轻描淡写地道:“我走了,不耽误师兄的锦绣前程。”
  银兰瞪著香逸雪,气得肩头哆嗦,怒道:“你……”
  香逸雪淡淡地道:“咦,师兄何必生气,夫妻不成恩情在,我是真心祝福你,希望天水山庄如君所愿,成为天下第一剑庄,问鼎天下威震江湖!”
  “啪”又是一记毫无预兆地耳光,重重地落在脸上,同一边指印重叠。
  香逸雪摸著火辣辣地脸庞,心里一声叹息,真是自讨苦吃。
  眼前的这位仁兄,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头脑简单、脾气火爆、倔强固执、见识低下、缺乏情趣、爱惹麻烦……
  缺点多得数不过来,他是傻了才会喜欢他,纠缠在过去的旧梦中。
  疲惫之感涌上心头,香逸雪突觉无趣。过节不在家陪二位老爹,大老远的跑来看他,真真自己讨揍。
  银兰哆嗦嘴唇,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叱道:“你不要欺人太甚,究竟是谁负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想再与那人争执,香逸雪叹息:“是是是,我负了你,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一滴耻辱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银兰伤心地道:“当年在木屋,我是真心待你,可是你呢?你又如何待我?”
  “如何?”香逸雪後退一步,乌溜溜地眼神,警惕著那人的手。
  对方情绪异常激动,搞不好又会被扇耳光,他可不想一个晚上,被人连扇三次!
  人在极度气愤之下,原本说不出口的话,也说得顺畅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
  “恩?我承认当时的我,对未来尚未考虑清楚,但也绝无玩弄之意!”
  银兰红著眼睛道:“你别把我当傻瓜,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
  香逸雪反驳道:“几句戏言让你当真,一声不吭跑去跳崖,你本来就是傻瓜!”
  对方戏谑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银兰更是气愤,恨恨地看著那人,怒道:“你,你……”
  香逸雪愠怒地道:“你什麽你,你不说还好,你越说火越大。当日我双目失明,对你无所隐瞒,坦诚相待,甚至与你约定终身,放弃修行之道。”
  “而你呢?从一开始就隐藏身份,隐瞒也就罢了……不过几句玩笑话,就能改变你之心意,毁掉你我定情玉佩,你还真是善变!”
  “我以为女人最是善变,没想到男人也是一样。”
  “你不辞而别,找得我几乎发疯,而你却在师门看我笑话。”
  “惩戒涯那晚,是你身上的熟悉味道,让我涌起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望,而你始终不肯表明身份,甚至对我痛下杀手……”
  “啧啧,师兄翻脸无情,真真让我心寒!”
  银兰不善言辞,遇到能言善辩的香逸雪,气得身子簌簌发抖,哆嗦著两片乌唇,一句反驳话也说不出来。
  他瞪著通红的眼睛,指著香逸雪的鼻子,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你滚!”
  香逸雪不以为然地撇嘴,翘起漂亮的嘴角,自嘲道:“我真真是疯了,才会跑来自讨没趣,告辞!”
  不用银兰说第二遍,香逸雪已经从眼前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空气中飘著淡淡扇香,银兰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象。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日自然病得更重,银兰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抬手腕子的气力都没有了,肺子里好似一团火在烧,心里又是悲苦又是酸涩,恨不得就这样病死算了。
  店小二照例送药进来,银兰虚弱地叫他把药拿走,让他以後都不用再煎药了。
  这样孤独的人生,这样病榻的人生,没有什麽好留恋的,还是就这样结束吧!
  与其让剩下的日子,遭受病痛和孤独的双重煎熬,还不如客死异乡来得爽快。
  虽然听上去凄凉了一点,但人死终究万事皆空,其实死在哪里都一样。
  棺椁会运回天水山庄,老管家会痛哭一场,然後将他葬入祖坟,终究还是会淡忘。
  老管家膝下有一双儿女,银兰又为其留下丰资,足够他富裕晚年。
  至於逍遥子,银兰遗憾地想著,黄泉路上先行一步,以後无法再尽心力了!
  正悲伤地想著,房门又被人打开。香逸雪端著药碗进来,昨夜的争吵不萦於心,心平气和地道:“为何不喝药?”
  前後不过隔了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端出去的那碗药,此刻又被香逸雪端了回来。
  银兰直愣愣地看著他,好似不理解他的举动。
  那人还没有离开吗?这跟他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多管闲事?
  香逸雪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好似忘记昨晚不快,将药碗搁在床柜上,身子探进帐子里,温和地道:“我扶你起来,把药喝了吧!”
  银兰转过脸去,嗓子疼得厉害,懒得再对他吼叫。
  向来识趣的香逸雪,这回并不识趣,坐在床边翘著腿儿,无视对方愤怒眼神,兀自决定地道:“既然不想起来,那你就躺著吧,等我用勺子喂你。”
  香逸雪当真端著碗,勺了一汤匙药,送到银兰嘴边,柔声哄骗道:“乖,张开嘴,等会给你吃糖!”
  银兰手臂一挥,药碗打翻在地,药汁洒了那人一身。
  香逸雪霍然起身,眼眸中紫光盈盈,银兰以为他会发火,熟料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房子里又安静下来,银兰灰白著脸咬著嘴唇,盯著帐顶一抹蚊血,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
  一个时辰之後,香逸雪再次推门而入,换了一身素净白衣,手中依旧端著一碗药。
  虽然衣著简单一脸倦容,却难掩那人奢华美质,特别一双星辰般璀璨眼眸,看得人心魂荡漾,不知不觉就沦陷其中,奋不顾身忘乎所以。
  鉴於银兰火爆的脾气,香逸雪在安全距离站定,简洁地道:“喝药!”
  不是诱劝,而是命令。没得商量,不容置喙。
  银兰愤然地看著他,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等不到他的回答,最终悠然地道:“看来还得我来喂你……”
  说完,低头饮了一口药水,俯身到银兰跟前,握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银兰听到他说喂药,还以为送到面前的又汤勺。见香逸雪自己喝药时,还没猜出来他想干什麽,等到香逸雪碰上他的唇,大惊失色中尝到苦涩药味。
  银兰本能挣扎,却被香逸雪比肩抵住,轻易就化去他的反抗……
  苦涩的味道早已淡去,温润的舌头彼此交缠,处於眩晕之中的银兰,一步步沦陷在那人的舌吻之中。
  “兰,我想要你,给我好吗?”
  香逸雪的舌尖,拨弄著银兰敏感地耳垂,用受了委屈地哀怨语气,在他耳边低声求欢。
  那人跟在木屋一样,对他的欲望从不隐瞒,赤裸裸地表达意愿。
  回头想想,那人总是热衷情事,似乎跟他在一起,便只是为了做那种事情。上次在抱月楼,还为此闹出人命。
  银兰灰心地想,原来那人热衷的,只是自己的身子。
  想著自己不久人世,曾经自持的东西,也变得不重要起来。既然那人想要,索性成全他。
  银兰闭著眼睛,不知是害羞还是发烧,粉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红色,长长睫毛带著水雾,冷淡中生出些许媚态,看得香逸雪色心大起,恨不得一口将他吞进腹中。
  没有看到反抗之意,香逸雪解开银兰内衣,露出白皙的胸脯和珊瑚珠似的乳头。
  乳尖被灵巧的舌头舔圈著,虽然病得昏沈乏力,酥麻快感还是传来,越来越强烈,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好整以暇地褪掉裤子,香逸雪轻轻揉捏银兰欲望,将头埋进对方腿间,把那团惹人爱怜的粉肉吞进嘴里,尽情地吮吸舔舐。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银兰身子颤抖,呻吟脱口而出。沈寂四年的欲望,在那一刻喧嚣而出,好似睡醒的雄狮!
  银兰羞得双颊绯红,拼命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这麽丢人的声音。
  玉茎颤巍巍地抬头,很快溢出一滴仙露。香逸雪尝到咸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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