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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情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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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斜眉入鬓,轻佻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浅粉的嘴角上翘,似笑非笑,一双眼睛配着着精致的五官顾盼生辉,唐安宁给面前的男人下了第一个认知——纨绔。
  “你就是林老板推荐来的画师?”唐安宁的嗓音清澈低沉,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在下李清吾。”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如本人一样迷人。
  “有没有现成的画作让我看看?”唐安宁问道。
  “来得匆忙,没有带在身上,不过我可以现画一幅让公子品评。”李清吾笑着说道。
  “现画太费时间了。”唐安宁皱了皱眉。
  “不用太久,半柱香的时间即可。”说罢,李清吾挽起袖子,将纸张铺好,取来一支巨毫,轻轻点了点墨,便唰唰几笔作起画来。
  唐安宁在一旁观摩,暗自佩服起他来,泼墨之处或渲染或浓烈,变化多端,暗藏伏笔,只用一支笔、一色墨便将这院子如实般展现在眼前,直至最后一笔落定,半柱香刚好点完。
  “真是妙笔,连池中的鱼都像是真的在游。”唐安宁赞出声来,“先生果真高人。”
  “也别叫我先生了。”李清吾笑笑,“我看你和我一般年纪,书法的造诣已经出神入化,我也十分佩服,不如这样,你我均以姓名相称,就不要讲那些虚名了,你看如何?”
  “这样甚好。”唐安宁也笑了,“那我以后便称先生清吾,先生也叫我的名字,安宁。”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却相谈甚欢,李清吾觉得眼前的少年即便秉持深沉,也隐不去那少年特有的易读和青涩,深谈下去更是感觉唐安宁就是一个及其单纯的孩子,心思纯洁、不污不垢,那弯弯的笑眼甚得李清吾的喜欢,于是本性之中的洒脱不觉地流露,李清吾对自己的学生非常满意,当即在荷院住了下来。
  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越是生活安定、不愁吃穿,对酒的念想也就越大。所以李清吾坐不住,愣是能从几里之外闻到酒肆的酒香,且循着这不可方物的美味,始终如一。
  揣了些银两,李清吾打听着镇上的酒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千里醉”。极其简单的店面,零零散散地搁着几张桌子,青天白日的,没多少人喝酒,店小二斜坐在内里的桌子旁嗑着瓜子,好不惬意,见有人上门,拍了拍手,对来人道:“哟,客官,这么早就来喝酒了?您里面请!”
  李清吾不多话,直接道:“半斤桂花酿。”
  店小二应了声“好”,便往后面拿酒去了。李清吾依着栏杆半眯着眼睛看着街上的行人,也有市集、商贩,也有青楼楚馆,不过终究是多了分热络温暖,到底不一样啊!
  不一会儿,店小二拎着半坛酒过来,热情地问道:“客官,只是喝酒吗?要不要给您买些下酒菜来,对门的食来居我熟得很!”
  李清吾摇了摇头道:“有劳小哥了,不过不用,这样就好。”
  店小二笑眯眯地应了声“成”,对李清吾道:“那客官您喝着,我就在后面,有事您招呼着!”便往后院去了。
  往杯中倒了一杯酒,细细品酌,桂花的甜香伴着新酒的清冽,入喉出微辣留香,李清吾感觉五脏六腑瞬间活了过来,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静静地将坛中酒饮尽,李清吾微醺着脸留下些碎银两,慢慢步入夜色之中。是夜,月空皎洁,星汉灿烂,白天热闹非凡的街道已经缓缓沉入静谧,似醉非醉,李清吾摇摇晃晃地循着记忆向唐府的方向走去,曲折弯转处,一声清冷的“清吾”,拉住了李清吾蹒跚不稳的脚步,回眸处,一袭青衫丽影如梦幻般疏散开来,随即一张秀丽白净充满关切的脸庞慢慢显现,唐安宁勾起嘴角浅笑:“清吾,你是迷路了吗?”
  一直以来处于醉生梦死状态的李清吾在这一刻,于胸间泛起淡淡暖意,弯起眼角对唐安宁笑道:“安宁,可是寻我来了?”
  携伴而行,李清吾靠着唐安宁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荷院,抬眼处,看到桌上与自己的手笔如出一辙的荷院图,李清吾忍不住问道:“你画的?”
  唐安宁点头将画拿起递过去,虚心求教般:“清吾觉得如何?”
  “过分追求神似。”李清吾淡道,“此外还有几个地方力度欠缺,不过就整幅画来看,已是难得。”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作成此画,却原来还是弊端连连。”唐安宁笑得勉强。
  李清吾见此有些莫名,便道:“依我看你的画工已然十分出色了,为何还要请画师呢?”
  “清吾,你有所不知。”唐安宁从桌边倒了杯水递过来,“唐府以书画为业,而我擅长的既不是书也不是画,我所做的不过是临摹,直至最像为止。”
  李清吾倒是有些诧意,看唐安宁戚戚然的样子,便柔声安慰道:“即便是临摹,安宁你也已划入臻境,虽书法不是我擅长,但作画,想必当今世上能胜我的不出几人,既然我已被聘到府上,自然会倾我所能教导于你,至于刚刚对你临摹的画所做的品评,相信我,那绝对是佳品,因为还没有人能将我的画摹仿得如此相像。”
  “真的?”唐安宁听到这句话,明显好过许多,带着歉意笑了笑,“我就是有些感慨,清吾你和我一般大,便有如此修为,实在令人艳羡。”
  “笑话我了不是?”李清吾笑道,“我就是一个穷画画的,比起你唐府三少,不知差了多少。”
  “休要妄自菲薄。”唐安宁正色道,“清吾你有朝一日,定能成为丹青大家。”
  李清吾闻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我什么也不求,三餐饱、美酒陪即可,若是再有几个红颜知己自荐枕席,那就再快意不过了!”
  “若也像清吾般旷达畅意,倒也不失为人间乐事。”
  又聊了几句,便各自洗漱、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唐安宁带李清吾来到了唐府作坊。无怪市井流传唐府家大业大,乃靖河县首富,单是这硕大的印刷间,上百号的工人,足以见得规模之大,投入之巨。随意捏起一个刻印,可见成色、石质均为上乘,空气中弥漫着的油墨书香令人沉醉,白纸黑字涓涓流泻,这里就是一个制造历史文化的梦工厂,不禁令人产生敬仰尊重之意。
  过了雕刻印刷间,就到了丹青画室。这里相对于印刷间的嘈杂,要静谧得多,不同于印刷间的黑白间色,这里是色彩的集汇地。指尖轻点,入手则是一派嫣然,用的是上好的丹砂和青艧,质地细腻无尘,极易上笔。
  唐安宁对正在俯首作画的各位丹青师介绍道:“这位是桐安李清吾,我等的画作将由李先生过目检评,李先生也会对我们的画作进行修饰简改,以得佳作。”
  众人见状,或俯首作揖交好,或端着高姿态不闻不问,李清吾亦不恼,笑眯眯地一个个打招呼,那几位不想理睬的也只好客气地回礼,认识完之后,唐安宁将李清吾带到自己的书画间,从书阁里拿出一卷画,小心地展开,随即抬眸地对李清吾道:“清吾,你看,这就是唐府现今价值最高的一幅画。”
  李清吾行至桌前仔细地观赏起来,这是一幅几无背景的人物侧面图,画中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妇人,柳叶弯眉、纤云细口,不施粉黛、浑然天成,高梳着流云髻,无过多繁复的发饰,身着一件浅绿色纱裙,内里抹胸荷叶边衬裙,妩媚之中透漏着不可多得的闺秀端庄,乍一看眉目含情,嘴角含笑,细细看来,笑不及眼,眼神飘忽,似饱含着些许无可奈何的凄婉,如即便心有不甘也要强颜欢笑。李清吾看了又看,不禁赞了声“妙啊”!
  待到再看,竟感女子所看的方向饱含无限情意、绵绵自知,欲说还休,李清吾道:“可惜啊,美人有情,奈何萧郎无意!”
  唐安宁听言,淡淡一笑:“是啊,问世间万物何者为惧,独情这一字伤人至深!”
  李清吾见画幅左下角的作画时间和一枚渐已发暗的印章,上书“李彦霖”三字,不禁奇道:“莫非,这就是书画大家李叔平的遗作?”
  “清吾,好眼力。”唐安宁抬手细细抚摸着画作,目光深邃,“这画中的女子是我娘亲。”
  “唐夫人果真国色天香,六宫粉黛尚不可比及。”
  唐安宁笑出了声,摇了摇头道:“我娘亲不是唐夫人,是陆夫人。”见李清吾面露不解,便解释道,“我娘亲姓唐,唐老爷是我舅舅。”
  “那为何你……”
  “为何我姓唐?”唐安宁淡道,“因为娘亲觉得我的父亲不配我随他的姓。”沉吟半响又笑道:“不过是一对痴男怨女罢了,倒叫清吾看笑话了。”
  李清吾摇了摇扇子,不以为意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万物于生来便自有定数,安宁还是不要介意过往的好,毕竟眼前才为真。”
  唐安宁点了点头,调整好心态对李清吾道:“清吾的人物画可能作成此般?”
  李清吾又摆了摆手道:“首先,这世上只有一个李彦霖,这幅画是他不惑之年所作,我的功力自然比不上;其次,从画来看,李彦霖分明是对你娘亲迷恋有佳,否则不可能将画作表现得如此细腻真实;最后,想我李清吾混迹勾栏多年,自认红颜知己数不胜数,然我却不敢说有一位佳人能像令堂吸引李彦霖般令我痴迷,所以,我做不到。”
  唐安宁了然地点了点头,像是安慰自己般:“即便如此,清吾的人物画作也一定比我们好,往后还望清吾多多教导。”
  “分内之事。”言毕,便起身道,“练练手吧。”
  直至正午,丫鬟进来送饭,李清吾才觉腹中饥饿,将画笔放下伸了伸腰,对还在伏案描摹的唐安宁道:“歇歇吧,待会儿再画。”
  唐安宁应了声,将画递上,问道:“这是仿照《西怀美人图》画的,你觉得如何?”
  “先搁着,吃饭要紧,待会儿我看。”李清吾招呼他坐下,见桌上烫着一壶酒,笑道,“这酒来得好,我正馋着呢。”
  唐安宁见他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顿觉好笑,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偏偏好这杯中物,与酒徒无异。
  李清吾满满地斟上一杯酒,对唐安宁道:“你要不要来点?”
  唐安宁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那你就体会不了这似梦似幻的感觉了。”李清吾笑道。
  唐安宁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饭,垂眸俯首,一板一眼。李清吾夹了一块鱼肉给他,语气亲昵:“怎么都不吃些肉食?你看你瘦的。”
  唐安宁一僵,面色微红,轻声道:“谢谢。”头埋得更低了,动作僵硬地扒着饭。
  李清吾见状笑了:“面皮怎么这么薄?”浅浅抿了口酒问道,“你多大了?”
  唐安宁抬起头来:“十六。”
  “我也是。”李清吾笑道,“你看,我们一般大,你却比我青涩得多。”
  “自不比清吾年少闯荡,我从五岁来到唐府,除了逢年过节,几乎足不出府,故而没有你那般见识,见的人少了,与人相处自然不如你那样爽快。”唐安宁有些气闷。
  “你瞧,我又没说什么,你气什么?”李清吾好笑道,“我很喜欢你这样子,没什么不好。”
  唐安宁脸更红了。
        渐生情愫
  如此相处了十日,李清吾摸透了唐安宁的喜好性格。唐安宁是一个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沉静温吞,内敛含蓄,无不良嗜好,聪明之中透着纯真,周身都散发着舒爽人心的温暖之光。且固守习惯,待人处事一板一眼,像个老学究,就连睡觉都是一直平躺的姿势。
  然而无论李清吾多么欣赏唐安宁,他都不得不谨记自己此行的初衷,刘嫣要来靖河了,他必须让唐安宁和刘嫣有见面的机会。
  看了看日头,李清吾丢了笔对身边聚精会神作画的唐安宁道:“累不累?歇会儿吧?”
  唐安宁目不转睛,只点了点头道:“你歇会,我再添几笔。”
  李清吾叹了口气,提毫在他右手边刷刷几下,于是整个画卷的风格就变了,少了分庄重,多了分俏皮。见唐安宁有些气愤地看着自己,李清吾无奈道:“画风不需要看上去太过肃穆,会给人一种庄严不敢侵犯的感觉,你只是在画山水,自然一点更好。”
  唐安宁低头不语,一如之前一不高兴就不说话,李清吾顿时觉得自己来这里做的做多的就是哄小孩。抚了抚额,李清吾将唐安宁拉到身前,轻声道:“别生气,我这不是帮你么?你也知道忠言逆耳,我不过是提出点意见,你就嘟起个嘴不高兴,那以后我还敢说吗?乖,给哥笑一个!”
  唐安宁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再生气了,笑着捶了他一下:“就你有理!”
  “好了,既然不生气了,我们出去逛逛吧!”李清吾早就闲不住了,热络地拉着唐安宁道,“我来了这几日还没在靖河县逛过,你这地主当得可真没意思,早就该带着我四处走走,领略一下这鱼米之乡的妙处才是!”
  “我让管家王叔带你出去吧!”唐安宁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
  “我这画还没画完。”唐安宁躲躲闪闪道。
  “不在乎这半天。”李清吾直接拒绝了。
  “……我对外面不是很熟悉。”唐安宁小声道。
  “……”李清吾没话讲了,当即拉了唐安宁的手往府外走去,“今儿,咱们就将这靖河县最繁华的地方游个遍!”
  于是,靖河县的街道上多了一个奇景,一个俊美非常的公子拉着一个一般大小红着脸的清秀小哥大大咧咧地寻美酒佳肴,逛青楼楚馆。
  唐安宁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周围充斥着淫词浪语和刺鼻的脂粉气,反观李清吾,面不改色地喝着美人递过来的梨花白,眼神轻佻地和佳人打情骂俏,微醺之中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似的迷人,感觉到对面的视线,李清吾斜睨着唐安宁,嘴角微勾:“怎么脸这么红?没喝酒也醉了?”
  唐安宁手足无措,略哀求般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吵。”
  李清吾挥了挥手将身边的女子遣散,站起身来坐到唐安宁身边,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带着笑意对浑身僵硬的唐安宁道:“你这人就是太无趣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对酒当歌、美人在怀更快意不过的事?今儿带你来就是给你破那童子身的!我给你找来了倚翠楼最漂亮的姑娘,待会定会伺候的你乐不思蜀。”
  听到这,怀中的人挣扎地更加厉害了,甩开箝在腰间的手,唐安宁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就要离开,怎料脚被椅子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巨响,倒地,整个楼霎时静了下来。唐安宁的脸像是要滴出血来,打开李清吾关怀伸出的手,自己爬起来,冷冷地道了声:“你在这儿玩吧,我先回去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清吾看着远去的背影,跌跌晃晃地站起来,往老鸨身上丢了些碎银子,步履蹒跚地追了出去。李清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出去,唐安宁不会跑丢,依性子定是回到荷院,躲在屋里画画去了,可李清吾的心里就像猫挠一样,看到唐安宁那乖巧可爱的样子,就想上去欺负一下,而唐安宁的表现的确如炸毛的猫,若不回去道歉,按这孩子的倔脾气,以后怕是要闭口不说话好长一段时间。
  头脑昏昏沉沉的,妓院里的酒,或多或少都加了些料,李清吾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憋着一股热气想要发泄。信步行至靖河,李清吾做了一个让之后的自己后悔不堪的决定,跳下河洗了把冷水澡。
  其实,说是洗澡,不过是将整个人浸在水中散发身上的那股子邪气,待到觉着冷的时候,李清吾才抖抖索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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