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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红]千里眷行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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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霎时有点懵,他不知道是继续用幻影飞刀对付这个东西还是用真气还是直接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杀不死一样。只听到前方傅红雪的声音突然叫道“低头!”,叶开条件反射立马蹲下,只见空中刷刷刷地飞过来几团燃着的火团,叶开转过头看见那些火团打中那个黑物之后,这庞然大物居然“吼——”地怪叫一声,一下子矮了半截!火焰嗖地就窜了起来,巨大的烟雾夹着刺鼻的味道藤上空中,而那个怪物经就在空气里摇摇晃晃地变矮,烧成灰烬,逐渐在大火里没了踪迹。
很快火焰便被大风吹小,几缕灰烬带着火苗飘到远方,最后一抹光被风扑灭,几乎是立刻,一切都回到了之前没有动静唯有风声的大漠之夜,漆黑寒冷,令人惊愕。
“……怎么回事?”叶开站起来,问站在前方的那一行人。不远处的马车边上坐着江子岑,一定也是吓傻了。
苏怀颜眯着眼笑了笑,“大漠妖术,当然要我阴面九尾来解决。”
“妖术?”叶开问道,“刚才那个东西是妖术?”
“西域奇承的上等货,居然能在这里见到,看来……”苏怀颜慢慢地说到,“没想到我们刚出城就被盯上了呢。”
“我怎么觉得是我被盯上了!”叶开没好气地说到,不远处傅红雪抱着刀蹲在刚才那怪物被烧死的地方,叶开回头看了看他,“傅红雪,快过来!”
傅红雪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看那块儿地——那里应该已经是什么也没有了。
“快过来!”叶开有点着急地走过去,苏怀颜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他呆在那里也无妨,而且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实体。”
“难道那是幻觉?”叶开问。
“不,”走回来的傅红雪应道,“是蚂蚁。”
“蚂蚁?”叶开睁大了眼,“大漠里有蚂蚁?这是开玩笑么?多少只蚂蚁能弄成刚才那个样子?”
“几百万只吧,”苏怀颜继续说,“西域人经常培养虫子然后用他们来杀人,刚才那个也是百万只蚂蚁叠累起来,整体外形巨大,而且一旦组成团体,便无法分开。”
叶开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刀剑砍上去就像砍到了虚影一样的不管用,西域妖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行迹已经被妖村知道了?
“不能确定就是妖村。”傅红雪看叶开沉思,便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叶开点点头,说道,“出师遇阻,也是正常。好在大家都没事。”
“大家能有什么事,那东西就追着你一个劲儿跑。”裴玉郎手撑着脖子,一副被打搅了睡眠脾气很差的样子,“既然是蚂蚁,就能吃嘛!龙九爷怎么还用刀?”没想到被这么惊得事情给吵醒,他还能调侃的起来,苏怀颜笑了笑,说,“那全是毒虫,蛰一口就出事儿,还吃?”
“都没事就好,别斗嘴了都。”楚明磷收了自己的刀,总算有一个人摆出了严肃的态度。
可是叶开突然就觉得,脚腕上一阵刺痛。他蹲下身,跟苏怀颜一伸手,“把你那火折子借我照个明。”苏怀颜便从怀里掏出来个火折子,走过去也蹲下身,点了。
赫然看见叶开脚腕上一排小红点。
“这是什么?”叶开抬头问苏怀颜。傅红雪也凑过来看着。
“……”苏怀颜半响才说,“……你被咬了啊爷。”
叶开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反问道,“会出事儿么?”
“肯定会。”苏怀颜一点儿也不含糊,答得干净利落。傅红雪握着刀弯下腰细看了眼那排红点,“是被蛰到了么?会怎么样?”
“不知道,这要看下的是什么毒了,”苏怀颜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条手帕摁在叶开腿上,江子岑听见这边好像有人被毒虫咬了,便跑了过来,正好遇上苏怀颜直接将手帕递给他。江子岑也掏出个火折子来点燃,举着手帕上的血迹细细观察,大家都抬头看他,停了半响,江子岑疑惑地说,“狐狸,麻烦了……这血看起来,没中毒。”
“欸?”众人一起疑惑了,傅红雪凑近了问,“这虫子没带毒,难道只是来吓唬我们的?”
“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就是开个玩笑?”苏怀颜站起来,“但是从叶开的伤口看,也不像是有毒袭的样子。”江子岑蹲下手搭了叶开的脉,不一会儿便叹了口气,“脉象正常。”
于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担心。
定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毒,竟然能躲开神医江子岑和妖术通苏怀颜,肯定是麻烦了。
一只手突然伸向叶开的胸口,手掌内一股真气涌入叶开身体,“路小佳?”叶开正要躲,却被路小佳一把抓住,“别动。”叶开逐渐感到真气涌入他的心脉,逐渐减小,之后消失。“怎么样?”傅红雪皱着眉问,“他的脉象正常,但是内力变得更强了。”路小佳默默地说,“西域有种奇毒,用以调节人的内气而将其最强的那个部分精炼提出,而使人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同时也会损耗此人心智,最后变成一个无心无情的杀人魔狂。”
“那是不是,像失心疯?”叶开问,虽然这个毒好像在他身上,但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担忧之色。
“不,不一样,”路小佳说,可是他想了想,又不是很能说的明白,虽然身家的确是丁三少,但是用毒方面他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擅长,无论怎么说他也不是在自家长大的孩子,可是知道的还是知道,只是很多东西知道的并没有那么清楚,“他不会让人失心,只是……更无情,更下的了手,重点是——强不可敌,若军营中有一人中了此毒,他便会对自己的兄弟们刀剑相向,直到杀完全军。”
“三十年前有个到了中原的波斯人,后来在北河屠城50余座,用时不到半个月,”江子岑说道,“那人后来被抓,时凶时懦弱,甚是疯癫,清醒的时候只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屠城……时人都说那人是中了离魂散,变了恶魔怪。但是现在听来,怕是……”
“怕是中了西域毒术了。”路小佳说着,又伸手覆上也开胸口,一阵真气探索,眉头紧紧地又皱了皱,“……果然,内力比刚才又强了。”
叶开看见大家一下子陷进这股子难耐的气氛里,天边又范了白,自我感觉也没什么,笑笑地说,“哎呀,说不定不是呢,这不是都说我没事儿么,内力变强说不定是我自我修炼成果呢,”完了还拍拍路小佳,“没事儿没事儿,现在也查不出来个什么,也没办法对症下药,不如哪日若真是犯病了再说,江子岑不是还在呢么,而且我要是想杀你们几个,那实在是太难了吧。”
傅红雪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众人看天已经有要亮的趋势,这么干站着也没用,只好各自去收了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浴
天边月未消尽,地线拉开一圈红光,自远路依稀照亮些许天色,翻滚而来的云由远及近颜色渐深,头顶仍是散不开的浓雾,卷着深蓝色的云,好似与远处的那一抹亮红无甚关系。
“四更霜月太寒生,今宵依旧醉中行。”叶开骑在马上随着马蹄颠簸,微微摇摆,闲来哼出一句诗来,顺便伸手接了楚明磷递给他的酒壶,仰头接了一口,回手又递给傅红雪。傅红雪摆摆手,他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强迫自己。叶开回瞄了这人一眼,无奈地扣上酒壶盖子随手向后一抛,身后的路小佳一把捞住,开了盖子喝。
行路无聊,男人们又不甚言语。直到朝阳西斜,值当正午,马儿的影子缩成他们脚下的一片阴影,众人早已百无聊赖。打头的楚明磷突然一声兴奋地“驾!”,快马驱出数十米,叶开他们远远看见这人自远方一样马鞭,指了指前面。
有城了!
几人三俩下子又卯足了劲儿,沙上一阵骏马奔腾,直向着那沙丘之后的一座城而去,影子在地上划成一条长线。
打点好了住处,终于能落个歇脚的地方,叶开大喇喇地坐在靠椅里,撑着腮等店小二上吃食。傅红雪刚拴好马,走进来挨着叶开坐下,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叶开一下。叶开被瞟地奇怪,靠过去问,“怎么了?”傅红雪这才定睛看了他,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开知道傅红雪是在指昨夜遇袭之事,笑觉这人还真是爱操心,便挑了眉道无妨。傅红雪半有不安地嗯了一声,小二已经送了菜碟到桌上。“各位客官,楼上的房里已经放了澡桶,一会儿只要您应声,我们就把热水给您备好。”傅红雪点了点头,便拿起筷子吃起来。叶开直觉没什么胃口,八成是外面太热,晒得心焦,要是有桶冰水从头顶灌浇下来才是爽。这么想着,叶开突然一伸手背贴在傅红雪脸上,傅红雪略微一吓,皱着眉躲开,叶开却顺着仍用手贴在傅红雪面庞上,“红雪你温度还是这么低,外面的太阳看来根本无法奈你何,”叶开声音里带笑,“看来人如其名也是有的,‘红雪’‘红雪’,真是雪做的。”
傅红雪无奈,执筷子的手上来挡开了叶开,继续吃菜。
叶开瞧傅红雪并不搭他话,索性手一撂傅红雪的衣边儿,一双手直接钻进傅红雪胸口的衣衫里去了。傅红雪唰地就站了起来,活像一只给人戏弄了的小豹子,眼睛直直地瞪着叶开,叶开笑着说,“哎呀,我就是热的很,红雪帮我去个温呗,权当做好事。”
这边儿路小佳一听,立刻举手,“我也要我也要~!热得不行!”
叶开回口,“你不成,红雪早八百年前就是我的了,就算推个近的,四年前这小冰人儿立在那儿的时候,向应天也把他送我了”
“死人应你的也算?”路小佳说
“算在那时也是武林盟主应我的,更何况,说一不二的原则,武林里谁敢违背?”叶开不依不饶,还在跟路小佳争傅红雪的归属问题。只有其他人看见傅红雪表情越来越臭,赶忙劝阻,“行了行了,别闹了,红雪得生气了。”
叶开这才抬眼看傅红雪,只见这人筷子往桌上一压,“饱了。”然后转身就走。“唉唉~红雪,开个玩笑么别这么小气啊,”虽然这么说着,傅红雪也没再回头看叶开一眼,叶开摇头,真是不好待。
随便夹了两口菜,实在没食欲,想着刚才傅红雪只是吃了几口,怕是一会儿要饿。就吩咐小二备了酒菜,自己拖着盘儿上去找傅红雪,也想顺便陪个不是。
立在门前正想敲,却听得里面有静悄悄的。傅红雪平日就甚是安静,叶开好奇,当下是在做什么?……怕是在洗澡……?傅红雪生在无间地狱,那儿潮湿阴冷,应是厌极了酷日曝晒,所以……这么想着,叶开心中一阵躁动,扭头看见走廊尽头是一架窗,便几步跑过去向外一跃,不一会儿,傅红雪这间房的窗户,就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
用暗器的人最会隐藏,当下叶开手里还撑着个摆了酒菜的托盘儿,那一小壶女儿红稳得连酒面都不曾摇晃。
屏风后面是浴桶,隐约的轮廓明明熙熙,傅红雪正靠在那桶里,两臂姣好地依在桶沿边。叶开屏息提着轻功立在地上,脚尖都未点到地,就望着屏风背后的那一抹爱怜,愣愣地站着,半响都没动,好似自己若是移了步子,就会惊倒那栖在水里的一尾水仙。
放了托盘,叶开手脚便不受控地往屏风的方向移去。太小心而几乎要憋坏了自己。
雾气从屏风背后腾出来,盈盈绕绕着桶里的人。
睡着了。
叶开先看见的是桶中平静无痕的清水,那人靠着桶,似是倦极了的样子,眉目间流露着一抹疲惫。脖颈侧成一个诱人的弧度,倚着水桶,肩膀上滑着几滴水珠,修长的两臂肆意地张开来,没有任何防备地袒露着胸膛,胸前妃色的茱萸脉脉隐在水层之中,恍恍诱诱,娇秀可人。
这果真是他中意的人。
心中只是空的,一滴两滴水落入水面,溅起的水声也清晰无比。天外有孤鸿,衰草斜阳三万顷,此刻全部得以新生。手指探了水中漂浮的发丝,卷着指间,爱不释手。唇舌干涩,只想舔舔那人湿漉漉的唇边。不觉已全然靠过去含了那人的脖颈,吮出一个小小的紫痕来,那人不适的在梦中一哼,这才惊得叶开一步后退,险些撞翻花瓶。细长的眉眼缓缓睁开之前,桶边的居然手已经先伸出去压了桶侧的黑刀,叶开急忙应声,“是我!”
傅红雪皱了眉好不容易眼中才聚焦,方是看清了眼前人。心下想着怎么睡得这么熟,连人都立在眼前了都没发觉?殊不知只是那人的气味于他太过于熟悉,身体比理智更先一步为他做了选择——信任。
水中人自是不知刚发生了什么,仍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叶开一下郁结,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我看你午饭没好好吃,就拿了酒菜上来。”心下又开始编着自己怎么从窗户进来的谎话,可是傅红雪并没问,好像刚睡醒没甚思考,也未提防叶开,可是这毫无防备的懵懂模样就落在了叶开眼里,惹得叶开心里几度涟漪四散难去。这人每每不经意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来,就让人看着好不爱怜。
叶开不敢多逗留,说着要回去休息了提了步子便走。刚走两步再回头看屏风后,那人仍坐着,发梢都能依稀辨清,回想起方才那一番触感,只觉忍得眼眶都热了。叶开赶忙摇首,急急退出门去。
险些酿成大错,万不可急。不可急。
可是说不急,心中怎可能放得下。叶开任自己倒在床上,张眼闭眼都是傅红雪。满觉内力徐徐地涌上心脉,索性闭了眼睛,任那脑中的傅红雪,缓缓从水中站起。
开始
水流随着傅红雪的站起,像是不舍一般的把水珠子都摇晃在他的身上,当那纤腰浮出水面的一霎那,叶开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你想要他吗?’
一个宏重的男音忽然窜进叶开的耳朵,惊得叶开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看去,谁也没有。
‘你想要他对不对?’
“你是谁?!”叶开皱眉,但他并没有把飞刀翻入手里,因为他有感觉,他有感觉的——这人并不在这里,或者这人哪里都没有。
‘他多漂亮……’
这声音清晰明了,一声一声传入叶开的耳朵,叶开跳起来站在厅中央,
‘他的眼睛那么美……他的身段也是绝顶的诱人’
“够了!住口!”叶开大喊出来。
‘他的手感一定不赖,你想上他对不对,你想的’
“不要再说了!”叶开抚住胸口,一股汹涌而上的热力将他包围,顶得他心脏似是要破裂开来。
‘你会圆满的……天下万物……都是你的’
叶开咬着牙根来压抑自己身体中奔腾的热度,他感到能量在他的血液里翻滚,壮大,一波一波没有平息。他看着自己的手,那里青筋暴起,充满了力量和内力,他几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和意志才将手掌握成拳头,但是隆隆地响声仍在耳边,精气滚烫好像要冒出白烟。
‘他是万物之一……自然也是你的……呵呵呵’
‘修长的腿也罢……盈握的腰也罢……股间幽穴也罢……’
‘都是你的……’
“住口!不要说了!”叶开大吼,他的心脏咚咚作响,他这一声吼,并非吼给别人——而是吼给自己。
那声音哪里来,所谓不安,莫过于此。
“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出来?”苏怀颜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质问上座的龙昆九。
龙昆九脸上没什么表情,“探子来报,我们住的那座边城,空城了。”
“什么?!”众人具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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