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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堪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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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巴有些不相信，走到胡言脚下闻了闻，转头对牧羊犬道：“没有狗味儿。”
“那……那当然。”胡言发现跟两只狗聊天还是很有趣的，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冲着两只狗招招手，“聊会儿？”
两只狗在胡言对面坐下，摇着尾巴向胡言示好。胡言好笑的看着两只狗，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狗的语言是不是跟人类一样？一个字叫一声？那样的话狗说起话来不是要叫个不停了？又或者他们的语言只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表达，经过自己的耳朵传入大脑之后自动换算成了人类的语言？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胡言不打算深究，等哪天再碰到奶奶，一问便知。
但胡言明白一点，从此以后，自己再也听不到狗叫了。
和两只狗一直聊到天亮，胡言和两只狗成了好朋友。德国牧羊犬名叫黑子，是一个个体户小老板的宠物，白色京巴叫小微，是个非常喜欢某个明星的小女孩的宠物。
聊了这么久，胡言发现狗的智商跟自己比实在是太低了，刚要得意一下，又觉不妥。跟畜生比智商，实在是有点汗颜。
看看天已大亮，胡言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看来得去找个公用电话，给王海燕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接自己回去。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胡言的肚子咕噜噜的抗议起来。京巴小微站了起来，“你饿啦？怎么不去吃饭？”
“没钱。”胡言摊摊手，看了看两个新朋友，竟然有些羡慕，“还是你们爽，没钱也能吃饱了。”
小微嘴里呜噜一声，道，“你等下。”说罢转身跑了。
胡言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黑子，黑子趴在地上吐着**散热，“它一会儿就回来。”
胡言应了一声，掏出两根烟习惯性的想要递给黑子一根，意识到这位新朋友是条不会抽烟的狗之后才尴尬的收回。黑子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尾巴，闭上眼睡觉。跟一个人类聊了一晚上，它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一支烟抽了一半，小微便跑了回来，嘴里还衔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把包子丢在胡言面前，小微道：“快吃吧。”
“呃……我忽然又不饿了。”胡言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小微竟然是给自己找吃的去了。不过虽然他经常性的不洗澡不刷牙，但还不至于跟一条狗一样进食。
小微似乎有些不解，思维简单的它想不出胡言为什么又不饿了。想不通便不想了，趴下来用前爪抓着包子吃了起来。胡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了。”
两只狗应了一声，没有一点不舍的意思。胡言讪笑一声，打着哈欠朝一家电话超市走去，走出不远回头看了看两只狗友，觉得有些可惜，它们又没个电话，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了。
拨通了王海燕的电话，胡言自报家门，电话那头的王海燕就吼了起来，“你个王八蛋死哪去了？”
“大早上的你就咒我是吧？我这不是走了桃花运跟美女激情了一晚上嘛。”
“那你继续激情，跟我打电话干什么？”
“嘿嘿，来接下我，我没钱回家，手机也没电了。”胡言恬着脸又说了很多好话，王海燕才愤愤然的挂了电话答应过来接他。
挂了电话，胡言坐在电话超市里等着王海燕，他身无分文，连电话钱也没有。等了三个多小时，王海燕才赶到。一见到胡言，王海燕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小子，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去了？”
胡言吃痛，踮着脚捂着耳朵说道：“我真走桃花运，跟美女开房间去了。”
“扯淡！”王海燕松开胡言，不屑道，“就你还能走桃花运？不是嫖宿被小姐把钱给摸了吧？”
胡言懒得跟她争辩，伸出手道，“给我十块钱。”
王海燕斜了他一眼，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他，“说好，借你的。”
“借的借的。”胡言把电话钱给了，之后买了几个包子啃着上了车。行不多远，胡言看到小微和黑子还趴在路边睡觉，便让王海燕停下车，拉开车窗喊道，“嘿！”
黑子和小微转头看到胡言，叫了一声，算是打招呼。胡言把两个包子抛了过去，黑子和小微衔住包子贪婪的吃了起来。
胡言笑了笑，关上车窗，道：“走吧。”
王海燕重新开动车子，转头看着胡言疑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以前不是挺讨厌动物的嘛？”
胡言没理她，闭上眼睛休息，一夜未睡，实在有些乏了。
王海燕捅了捅胡言的胳膊，犹豫了一下，说道：“胡言，你老婆她……嗨，不好说。”
胡言睁开眼，歪着脑袋看她，“我哪个老婆？哦，你说紫薇？”
王海燕点点头，心说你还能有几个老婆？皱眉道，“昨晚你没回来，我们都很担心，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我就没回去，跟你老婆睡一起的，晚上，晚上她……呃，她是不是有**倾向？”
胡言抓了抓眉毛，用手挡住满脸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问道，“她搞你了？”
“嗯……嘿，你就不能说好听点？”
“其实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上次我逗你玩呢，她真是我表妹。”
王海燕耷拉着眼皮撅着嘴，斜着眼看胡言，冷冷的说：“你说我该相信你说的哪一句？”顿了顿，又问道：“你们不是形式婚姻吧？我在网上看到好多**者找**者结婚，结了婚后各自找自己的**人，互不干涉，你……你该不是同志吧？”说到此，王海燕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指着胡言的鼻子叫道，“难道赵军也是？你们俩……”
“喂喂喂！”胡言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说道：“你也不看看你们家赵军那样儿，老子就是同志也不找他啊！再说老子也不是同志。”
王海燕又想了一下，点头道：“也是，你要是**就不可能整天对我色眯眯的了。可，可你老婆，她真是你表妹？”
“唉。”胡言幽怨的叹了口气，像个久试不第又败光了家产的秀才，“可怜的孩子，以前她男朋友跟赵军一样失踪了，她等了两年，才知道那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好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拉拉了。”
王海燕听他提及赵军，神色有些失落，“昨天我在落雁山拿着赵军的照片跟很多小店老板打听了，他们都没见过赵军。当时紫薇一直劝我，让我不要找了，看起来好像还挺伤心。现在想想，原来她还有这些故事，怪不得。”
胡言又打了个哈欠，缩下身子闭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乱，乱的很。”胡某人累了，懒得管了，乱麻一样的事情，事实上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跟着瞎掺合什么呢！睡觉先！
王海燕长叹一声，不再说话。车窗外景物飞逝，带动王海燕焦躁的心情。这么多天了，赵军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犹如在这个城市里凭空消失了一般。难道他真的另结新欢不辞而别了？王海燕摇摇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甚至宁愿相信赵军已经死了。
看看已经陷入梦乡的胡言，王海燕摇头苦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胡言嘴角的口水，再看看他裆部隆起的帐篷，恶心的咧了咧嘴。甩甩头发，打开音乐，放了一首DJ。音乐是精神的宣泄，是心底的共鸣，像古老的黄河水，裹着忧伤一泄千里；又像翻腾的大海，一浪一浪撞击心灵，在震颤中寻找生命的归宿。“赵军，你在哪里？”眼泪伴随着歌手声嘶力竭的声音滑落，王海燕痛哭失声。有生以来第一次哭泣，当初家里所有人都反对她嫁给赵军，她也未曾落泪。
024 你说的很对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日子以来胡言日里所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烦琐事情在胡言的梦里继续纠结。
胡言梦到自己变成了女人，梦到跟赵紫薇结了婚，梦到了京巴小微被一个漂亮的鸟人**……直到京巴小微向自己示爱，胡言终于醒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耳边忽然传来阵阵哭泣。胡言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捏了捏眼角，睁开眼，却看到泪流满面的王海燕。王海燕目视前方，毫不理会滑落的泪水，眼神中满是坚毅与不屈。
胡言鼻子一酸，眼眶湿了。闭上眼睛，胡言静静的保持着熟睡的姿势，他不愿打搅王海燕。自从与王海燕相识以来，胡言第一次看到她哭泣，或者痛哭一场也是一种解脱。
车子一直开到胡言的楼下，王海燕把眼泪擦干，理了理秀发，强装出笑脸，喊醒了胡言，“快下车，到家了。”
胡言癔症了一声，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这么快。”
“嗯，我就不上去了，公司里忙着呢。”
胡言推开车门下了车，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客气什么？还怕我**你啊？”
“滚！”王海燕骂了一句，调了车头，驶出了灵儿小区。
目送王海燕的车子走远，胡言抹了一把脸，惆怅万分。他想不通，赵军到底有什么好，王海燕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了？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大学四年，胡言用了三年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来到家门口，胡言大力的拍着门，“雨涵！开门！”
话音刚落，门便被雨涵打开了。雨涵见到胡言，眼睛一亮，扑到胡言身上死死的抱住了胡言的腰，不满的抱怨道：“老爸你去哪了？女儿担心死了。”
胡言欣慰的一笑，推开雨涵，道，“我跟你妈在一起呢。”
“我妈？不可能！”雨涵断然说道，“你跟我妈相识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嗯……”雨涵皱眉凝思，“也不好说，难道是蝴蝶效应？可，可你怎么知道我妈是谁呢？哦，是不是很像我？”
“呃……应该说你很像她才对吧？没有她哪有你啊！”胡言嘀咕了一句，随口问道，“紫薇呢？”
“卧室里呢。”雨涵抓着胡言的胳膊把嘴巴凑到胡言耳边低声说道，“紫薇阿姨很担心你哦，哭得一塌糊涂，快去好好安慰她。”
“扯淡，那小子……那丫头会哭？”胡言不相信的推开卧室的门，赵紫薇正在玩游戏，连头也没转，更没有说话，好像根本不知道胡言进来了一般。
胡言带上门，走到赵紫薇身后，勾着脑袋看她的脸，“听说你哭了？”
赵紫薇把脑袋扭向一边，不给胡言看，拿下耳麦，娇慎道，“你才哭了呢！”
胡言把她的脑袋掰过来，却见她眼圈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痕，顿时惊讶不已。“你……你竟然……我靠。”胡言咂着嘴皱眉道，“你不是爱上我了吧？千万别……”
“臭美吧你。”赵紫薇出奇的没有发火，手里胡乱把玩着鼠标，口中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我们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要再没消息我们就报警了。”
胡言咧咧嘴，不无得意的说道：“昨晚上跟一个美女开房间去了。”
“你就吹吧你。”赵紫薇鼻孔出气，右手食指狠狠的点了两下鼠标。
“真的，你不知道，那女的……”胡言想说“风骚的很”来着，可想想以后那女孩就是自己的老婆了，自己的老婆风骚不风骚自然不能对外人讲，“那女的比你漂亮多了。”
“呦，继续，我看你能吹成什么样。不会是嫖宿去了吧？”
“靠！”胡言躺倒在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子还能骗……还能老是骗你吗！”
赵紫薇牙根有些发痒，自己担心了一整夜，这小子竟然跟女人鬼混去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捏了捏拳头，赵紫薇霍然站起，转过身，却看到胡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又泄了气，无力的叹口气，重新坐下，道，“回来就好。”停了一下，又道，“你抢了她的戒指，她要是知道是你干的，肯定不会放过你，要是因为我你被……我宁愿做女人算了。”
胡言的笑容僵在脸上，内心猛地一颤，眼前又浮现出王海燕哭泣的脸，赵军猥琐的笑容。多年的友情，难道自己不应该去真心的帮助他们吗？自己还忍心继续骗他吗？
蹬掉鞋子，胡言蒙头大睡，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爬起来。赵紫薇不在房间里，胡言轻轻的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她跟雨涵正在吃泡面。关上门，胡言准备取点钱再去拉兹维加斯帮赵紫薇找找那个女人，来到床边蹲下，胡言顿时愣住了，那只被他塞着钱的棉鞋不见了。胡言痛苦的抹了一把脸，走到客厅问赵紫薇，“我床底下那双棉鞋呢？”
雨涵吞了一口泡面，笑道：“哦，上午我打扫房间看那双鞋破破烂烂的估计你也不穿了，就扔了呗。”
“扔……扔哪了？”
“楼下的垃圾桶里。”雨涵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找它干嘛？”
胡言没理她，冲到楼下的垃圾桶边，打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是被清洁工清理过了。愣了许久，胡言仰天长叹，“苍天待我何薄！”
“傻逼。”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胡言身边响起。
胡言愤怒的转身，看到一只小花猫正懒洋洋的趴在墙边的花坛上睡觉。再看四周，别无他人。胡言发现自己连猫语也听得懂，不过这事不足以平复他心中的愤怒。“你才傻逼！呆猫！”
小花猫翻开眼皮瞄了瞄胡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骂了句“弱智”，之后大模大样的转身便走。
胡言怒极，冲上去对着小花猫甩起一脚，口中骂道，“你才弱智！”小花猫反应很快，敏捷的躲开了胡言的袭击，之后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一个老头儿的脚下。老头儿抱起小花猫，瞪视着胡言，“小伙子，你踢我的猫干什么？”
“它骂我傻逼！”胡言据理力争。
“它骂你傻逼？”老头儿哭笑不得，“我看它说的很对。”
“你……”胡言颤抖的伸出食指指着老头儿和他的猫，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有点傻逼，猫怎么会骂人呢，就是骂了，谁又知道呢？我跟人说人家也不会信啊！“你……你说的很对。”胡言丢下一句气话上了楼。回到客厅，赵紫薇已经吃完泡面回卧室了。雨涵见胡言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不明所以，撕开一袋泡面给他泡上，“老爸你怎么了？”
胡言想对她发火，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发火的理由，那双棉鞋确实很破了，要不是暂时当了存钱罐自己也早把它扔了。算了，不就几百块钱嘛！胡某人不是小气的人！
抓起筷子扒拉了几口面，胡言直吸溜嘴皮子，心想几百块要是吃一顿该多好。
“老爸？”雨涵见胡言不说话，有些担心的轻声叫了一句。
胡言抬起头，看到雨涵担忧的神色，强笑一声，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奇遇，遂问道：“你是不是要找一只……鸟人？应该是鸟人，带翅膀的。”
雨涵愣了一下，忽然面露惊喜，“你见到他们了？”
“他们？我就见到一个，好像是朝落雁山飞去了。”
“嗯。”雨涵应了一声，嘀咕道，“看来他们的太空桥真的在落雁山。”
“什么？”
“没什么，老爸你快吃吧，别凉了。”雨涵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边走边脱掉了T恤，她准备洗澡。
胡言赶紧把脸埋进碗里，三下两下吃完面，回到卧室取了银行卡出门了。
025 学识渊博的好鸟儿
走到楼下，胡言又看到了那只骂了自己的小花猫，小花猫正猫视眈眈的缓缓的朝着一只夜不归宿的小麻雀欺上去。胡言左右瞅了瞅，没有发现刚才那老头儿，顿时心生歹念。
“小鸟快跑！”胡言大喝一声，猛地跺了几脚，麻雀受惊飞起，在胡言的头上盘旋，嘴里叫着“好险好险。”
快到嘴的食物飞了，小花猫异常恼怒，冲着胡言竖起了尾巴，“你犯贱啊？”
“你才犯贱！这就是骂老子的报应！”胡言得意洋洋的抱着胳膊大笑。
小花猫愤怒的叫了一声，气道：“会猫语了不起啊！懒得理你！”说罢摇着尾巴跑了。
“嘿！你……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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