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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乱神无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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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自己没变。
信笺上刻的不是令我头疼的繁琐字体,而是上古时期的甲骨图文!
大哥,果然是你啊。
细看,里面一字半句都不提及“炎帝神农”,只是关照我慎用手中宝剑。我不禁摸了摸柄上的雕龙。此剑绝非“驭风”那么简单。
信笺看了三遍,才谨慎收起。一股对“家乡”的怀念在心里隐隐作痛。在这个物人皆非、高手云集的时代,一个亲人的出现,即使是对手,也足以拥有一切。
不,还缺少什么。
马车载着我们又在颠簸中行了六日,我从秦越人口中,了解到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其中包括摩天宫和修真的阴阳方士两大流派。摩天宫由黑蛇一手建立,却推举了从蓬莱岛叛逃不久的人成为摩天宫宫主,封号“天魔”。相传天魔觊觎大护法风起之妻莫氏,使风起与摩天宫决裂,携妻逃亡。黑*祀派宫众追杀,风起凭着一身阴寒的内功、包罗万象的剑法和智慧与摩天宫对峙。
而摩天宫一方面装着追杀风起,另一方面却捣毁了阴阳师的玄清观。阴阳方士相传由道家伯阳真人创立,可驱使天地之气,以“五行生克大法”转化自然万物,克敌制胜。两派一战,玄清观因措手不及,除少数逃逸外,尽皆被诛。而摩天宫也赔上右将都南一命和半数出征的剑士,元气损伤。所以当今江湖虽有小派殴斗,还算平静。
但诸侯之间,烽烟四起,战火无时无刻不殃及着芸芸众生。其中,吴国崛起之快,渐渐要沦为众矢之的。
后来者收利渔翁也。那些看似平静的诸侯小邦,才是危险地黄雀。
“杀!”
一声咆哮,好似一记闷雷将我砸得回过神来。赤紧张地把头探出窗外。已波波寒冷浓重的杀机怨气,如狂浪般席卷而来。
马蹄忽地驻足,嘶鸣着打绕,车里的我晃得头晕。秦越人拉紧马缰,环视四周。然后,他的眼睛定在某个方向,目光里满是惊悚。赤的脸色已经吓绿了。
我猜到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没有头、肌肉虬结、近似怪物般强壮魁梧的躯干。
刑天!
第七章 回归剑庐与再离
群鸟四散,百兽奔走,所有草木都畏惧地垂下了头。
“此地离剑庐不远了。我下去挡他一阵,你们驾车速走。”秦越人掠下马车的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雪鹰高飞的影子。
“我会回蓬莱的。所以……再会吧。”秦越人补了一句,双手十指不知何时多了六根银针。赤正要下车助拳,被我按下。“以越人的实力,即使不敌,逃跑却不难。何况只是交一会儿手罢了。我们快走,别辜负他。”
若非此刻我一半的力气都使不出,我定会将刑天斩草除根。
“杀!”
一根参天巨木轰然断裂,铜钺爆发的劲力丝毫不像曾被我重创。秦越人以游斗御守为上,两人把这片小林弄得飞沙走石,好不激烈。
我翻出马车骑上马,带着赤,一剑断下马车绳索,驾马而去。作为洪荒第一个骑着马战斗的我,制服一匹马就像玩熟一把武器,太容易了。
落叶、尘土如雨一般洒落。我甚至听到树被连根拔起的声音。不过对秦越人,我还有些信心。很快,我们便穿出了这片不安分的林子。
不顾衣着的狼狈,又奔行了一夜。料想刑天再也追不上了。
在马口吐白沫翻身倒地时,天色已明。我和赤也到了剑庐所在的小镇。买了两个烧饼充饥后,赤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一排兵甲整齐的军士,长戈林立,横拦在剑庐外。
我忙一把捂住赤的嘴,挤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满脸横肉的军官瞪了围观者一眼,大大咧咧地向剑庐喝道:“干将,王令在此,还不出来拜见?”
“枝丫”一声,门开了。一身汗渍的干将出门相迎。他双唇干裂,目光涣散,头发也白了许多。
“草民干将,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哼。”军官生怕弄脏什么,小退半步,道:“铸剑之期将至,吾王派我来取剑。还不将宝剑给本将军献上?”
干将皱眉,顿了顿,不卑不亢道:“离限期尚有四天时日。四日之后,在下必奉剑于大王宫中。”
军官本想借干将献剑博侯爷一悦,升官有望。不料干将反应如此强烈,盛怒之下道:“好个匹夫,你推脱王命数年,消工怠慢,大不敬也。来,速速将他拿下!”
他身后,军士们鱼贯而出,执戈持矛,将干将围住。
“爹!”
赤终于脱口喊了一声,我原本捂住他嘴的手,已砸在军官的鼻梁上。
“砰”血花四溅,碎牙崩飞,军官的脸扭成一个烂柿子,栽在地上。我一脚跟至,踢在他“后座”上,伴着惨呼,军官头胫相连,滴溜溜地滚了出去,吓得人群一哄而散。
“砰”又是一声,军官套着头盔的脑袋陷在土墙中,人事不知。
手下军士吓傻了,向来作威作福的他们居然有一天在光天化日下公然被揍。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箭步冲出,一连数声惨叫,士兵都痛苦地趴在地上打滚。
赤冲到干将面前,拥住。干将也暂不顾虑地上的军士,搂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向我点头示谢。
我有太多问题想问干将,尤其是宝剑的来源。一个再优秀的凡人铸剑师,也不能赋予剑自己不具备的灵性、法力。只是此刻,我不想破坏他们家人团聚。虽然只离开一个月,但我从赤身上,感受到亲人天各一方的苦闷。
“爹,娘呢?”赤抬头问。
“你娘……她病了。”干将黯然回答,显得心事重重。
军士们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拖着军官离开。镇上的人指着远去的影子议论纷纷。
剑庐内室,莫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干将的手搭在赤的肩膀上,赤很难过。
“你娘,她为了铸剑,太累了。吴王催剑催得紧。”干将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我替他道:“那些兵卒不足为虑,如果四日后剑铸成,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你不了解吴王。如果……”
干将又合上嘴。也许他是对的。
沉默良久。屋里只有莫邪虚弱的呼吸声。
“赤,欧冶子老先生的信笺呢?”我突然想起,问道。“在呢。”赤敞开怀中衣衫,翻了又翻,“咦,怎么不见了?前天也还在的。”
“我们回来的马车上没落下任何东西。”我沉思。干将急切地追问:“信上写的什么?”我摇摇头:“也许是宝剑冶炼速成之法吧。欧冶子还说,放弃基业,它们会带来不幸。”
干将苦叹一声,安抚一下着急的赤,向我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些官吏虽然退去,但几日来小镇周围对进出往来盘查极严。我如何离开剑庐?”
“无妨,以我之能,出城,不在话下。”说着,我反手一掌挥出,气劲灌入灶台。灶中微火顷刻间窜出数尺,哔啵作响。自从与碧蛇一战,丹田中真气异常浑厚,伤势大好。虽处于虚弱恢复中,比之从前全盛时,不可同日而语。
赤看着灶中燃烧的旺盛火焰,目光中充满振奋,不断拉着干将的衣角。
我那劈空一掌却劈不散干将脸上的愁云。他在床头坐下,愣愣地环视四壁、窗纸、房梁,喃喃道:“此处不但有我和内子的悉心经营,还是祖上传下的基业。我生于斯,长于斯,成名于斯。弃剑庐,可为乎?”
“何不可为?大丈夫何不可拿起,何不可放下?”
我心下微恼。当年若非放下有熊氏族王之席,又如何得到神州霸主之位?唉,干将居然在此节上不知变通。
干将用手支着额头,不再吭声。他留意已决。赤的眼睛也黯淡下来。
我为赤可惜。
“再借龙渊一用,去去就回,等我。”说罢,我抄起宝剑,步出剑庐。赤急忙跟了出来:“先生这时去哪?”
“姬先生,我也许已经猜到欧世叔的冶炼之法,你无须去找那信笺。”
干将出现在门口。秋风吹过,拂起一片叶尘。
“也许上面刻的是别的东西呢?”我与干将擦肩而过,“我不想你们有事。”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迈出百步之遥。我的体内仿佛有什么阻塞被冲开一般,气脉顺畅,身轻如燕。
我可以更快到达那片刑天出现的林子。所料不错的话,信笺应该落在那里。
如果再遇上刑天,恢复到今日的状态,足以彻底杀了他。
不是吗,龙渊?
江某有愧,因明日考试之故,停更一天,望多多包涵。
第八章 失去,染血的丛林
风,擦过我的耳畔,嗖嗖尖啸;马,玩命地奔行,一刻不停。
我在马上骑了十个时辰,披星戴月。我不担心被抢的马贩子追来,我顾虑的,那卷信笺会不会在刑天的铜钺下损毁。
回到那片林子,我收起半块咬烂的烧饼,下马细细寻觅。林子很密,参天大树几乎将所有微弱的月光挡开。即便是大路,也是一脚低一脚高,难怪几日前车程如此颠簸。
“当”一声,我被什么绊了一下。我信手切断一根树枝,充沛的气劲在断截处擦出一溜火花。火把使夜色下的世界分外明了。
我发现那差点另我绊倒的东西。
铜钺,又称干戈,刑天死不离身的武器,隐隐透出一抹血光。
除了他自己,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刑天。他的武器,与主人心意相通。铜钺丢失,除非刑天放弃它,或者它们其中之一被彻底毁灭。
在常羊山一役,我把刑天的玉戚盾与他的脖子一齐斩断。
铜钺的斧刃上虽因久用而小有犬齿,但不影响它噬血,反而杀伤力更甚。那么是谁比我更彻底地杀死刑天?
秦越人?
兴许是隐藏实力。我探出火把,借着窜动的火光环视四周。不少枝干上残留着密集的伤痕,却并未发现刑天的尸迹。不过我想很快会有答案,因为我又有了新的发现:
秦越人。
他一动不动倒在乱枝丛中,碎叶尘土盖了他一身,脑后的土地印着干涸的血迹。
我心下一沉,不安和愧疚涌上心头。也许当时留下来,秦越人现在该在大哥身边,而不是躺在这穷山恶水中命悬一线。
是谁把刑天杀死带走,又将秦越人击成重伤?
忽然,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不妙!我不及拔剑,翻掌反切了出去,只听“当——”“咯咯……”气劲透过铜甲将来者胸骨震断。
但毕竟砍在铜甲上,我的手一阵酸麻。借着火光,来者轰飞之前袖中白粉尽数扑面而来。我右臂使着火把乱舞,驱散粉末,但为时已晚。
我眼前一黑,眼睛的灼痛立时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卑劣的偷袭者!
怒火,驱使着我的力量与内力飙升!
既然什么也看不见,火光只能成为敌人攻击的标靶。
“啪”一声,干枯的树枝被捏爆,乱窜的火星打在我脸颊上隐隐烧灼。接着,便是衣襟破空声,杀机四伏。
有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
龙渊锵然出鞘,我甚至可以通过剑锋上寒冷的杀气来判断它的存在。树干上不断传来踏过的声音,还有树叶被“咔嚓咔嚓”踩碎声。
面对一个瞎子,刺客已不再需要隐藏行踪。
听起来似乎四面八方都有。我抡剑连劈,龙渊剑风密密麻麻笼罩四周,阻止刺客欺近。一阵轻微的呻吟渗透风卷狂啸,冷似寒水,把我浇醒。
秦越人还有一线生机!我虚晃一剑,算着方位脚步抄起秦越人夺路狂奔。旋风一停,刺客的脚步也越来越近。路上,每一块石子都想着绊倒我,撞个头破血流,每一棵树都让我停下不知所措,然后让刺客的刀剑在我身上留下剧痛的痕迹。好在他们的目标不是秦越人。
我不知道林子有多深,血可以留多久。我甚至三次被铜钺绊到。来回路上,我挥剑,听到一阵阵血肉撕裂声。与此同时,我又感觉到冰冷的铜制武器割开皮肉带来的痛。
最后,我索性放弃无谓的防御,拖着秦越人,倚仗宝剑之利,内力之厚,一路杀出。空气中弥漫着腥味。闯不出,唯死!
不知杀伐了多久,直到一切重归宁静。身上的秦越人动了动,好像开始审视起我来,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一身是血,伤不轻啊。”
“周围有安全一些的地方吗?”我气喘吁吁,一边注意听后方有无敌人。
“那儿有一个石洞。”
“哪儿?”
一阵沉默,只听秦越人小心翼翼道:
“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我点点头,脖子很僵硬。
在秦越人指引下,我们进了所谓的山洞。回想刚才洞外感到一缕暖意,不禁问:“天亮了吗?”
我感到了点头声,又慌忙响起一句“是的”。
我不曾想过,阳光也会令我如此向往。也许从今往后,那将成为一种奢求。一念及此,我的心猛缩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引以为傲的肌肉中,力量就像被抽空,丹田提不起一丝气劲,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才想起痛来,一起噬咬着我。
想不到我轩辕,也有这一天。
兴许是我的样子太窘迫,秦越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我没事了,后脑大概只是皮外伤。倒是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吧。”
“如此多谢,他日定亲访尊师处拜谢。”对他的医术,我颇有信心。只是话一出口,什么声音也没了。一会儿,又听秦越人惊讶道:
“啊?我还有个师父?”
听罢,顿时我如遭雷击。秦越人竟被打得失去记忆?!想不到后脑之伤会造成如此后果,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愧疚。“既然你忘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那医术还记得吗?”我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
“哈,我脑子里居然还有那么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多耽搁,秦越人的手细细翻弄我的眼睛,又在我的伤口上戳戳点点:“无妨,外伤虽多,失血不少,但没伤筋动骨。以你的体质,数日痊愈,不在话下。而眼睛上的毒粉本是吸入肺腑才能致命,停留在肌肤外倒无害,即使是眼睛,三日后也会被泪水洗尽,复明在即。我刚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疗伤圣品,你定能更快恢复。”
我如闻天籁,心下又是一紧:三日?我自不知尚在何处,须回山林找回信笺交还干将。当真时不我待。
秦越人倒不急着问自己的事,悉心调养我的伤。半日后,他又摘回一堆野果野菜。我感到不对,碰了碰他的脉搏,内力空空如也——他的功力被废了。
又是深深地愧疚和自责,在乱世中一身好功夫可是保命的关键。
内疚之余,我尝试着聆听,试图用耳朵、鼻子、皮肤来看这个世界,并不断运功加快体力内力的恢复。
即使是白天,我的战斗仍将在黑夜进行。(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大概已是傍晚,我又听到熟悉而又充满杀气的步伐。一、二、三,三个,他们果然找来了。我后悔忘了让秦越人把血迹处理干净。
我支起身体,握紧龙渊,眼前一片黑暗。
战斗又将开始……
昨晚考试江某搓了,这就是停更的报应啊
第九章 一力战三杰
秋后的凉风为此刻抹上一层阴郁。“呀——呀——呀——”我听到乌鸦的叫唤,随着一阵阵翅膀拍动声,越来越遥远。
“这小子命真硬啊,一路流那么多血还跑出这么远。我邱冷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阴沉的声音发话,伴着荆棘丛的摩挲声,似在寻找蛛丝马迹。
“他简直是一头怪物!所幸他不是长桑君。”接着是沙哑的叹息。
原来他们要刺杀大哥。
“但他把那个小白脸给带走了,还杀了莫老四和巴师弟!我们影部五卫的奇耻大辱要在这小子身上讨回来!”粗犷的嗓门震得山野四响。
“噤声!那小子说不准就在前面山洞里。凭他那手劈掌燃木、一击格杀莫老四,我们可能已经暴露行踪了。”邱冷低喝道。
“怕什么。”那个粗嗓门还是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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