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月羞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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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想我唐人孙号称天下第一铸造师，今日却将英名折损在你这么个小娃娃的手上，我的确是有些心有不甘，但我却输得心服口服，如果有机会，还请少侠到我浣雪山城来做客指点，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唐人孙说完之后，那铁蜘蛛的屁股上就喷出一股火焰，直接冲天而去了。

待服过萧雨亭秘制的百草霜露丸和姐姐的推宫过血之后，我已经能站起来了，之后由姐姐搀扶着走出了唐人孙的机关之中，中州的士兵们见我安然的走了出来，都激动的欢呼着我的名字，而镜阳的脸上也流露出欣慰与愉悦的笑容。震门关也被我顺利的突破了。

镜阳坐在我的床边，很是心疼的为我吃着很苦的汤药，但我的心里却是没滋滋的。

“为了我们中州的江山社稷，你每过一关都是伤痕累累，每收回一块土地都是拿性命在拼，或许前一世你是我和寒玉的杀父仇人吧。”

我的药差点就喷了出来。

“你知道你每一次拼命或受伤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担心多么的难过吗？如果你真的发生意外，我又该怎么办呢？”

镜阳自说自话，眼泪都滴到我的药碗里了。

“如果有一天寒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他是我的弟弟，但我依然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以为你为我们还有中州王朝做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牺牲，每一点付出我都是亲眼所见，历历在目，我不允许任何人再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

听到这里，我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了，我也深刻的明白这丫头对我的爱恐怕也已到了不可复加的程度，但我还有个姐姐，还有个九妹。

因为这次的内伤很严重，所以镜阳执意让我回中州去休养一段时间，而西征的任务就交给了姐姐去暂时代替我完成，想到有镜阳和萧雨亭在，我也没有过分的去拒绝，因为我也是很想回去见一下久别的九妹，她一定是恨死我了吧。

中州城竟然下雪了，还是很大的那种，我的马车刚到城外，就看见无数的百姓恭候在那里，有的人大雪已经淹没了他们的膝盖，但寒玉却没有来，也没有一个中州官吏身影。

我走出了马车，那些百姓就立即下跪磕头，哭喊声不断，我也下车去将前面的百姓一一扶起，当年40壮士凯旋归来时我也叫寒玉去出城迎接，但他今天却没有来，我的心里真的很落寞。

我回来也没有直接就去中州皇宫，而是先到崇文书院去看九妹。她一定是恨我了吧，我也的确亏欠了她许多。

推开明明堂的大门，里面的东西还是和我出征前时一个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一样的洁净整洁，一样的温馨惬意。

“公子。”

当我回过身时，九妹穿着厚厚的狐裘，手中却提着一篮子青菜。在大雪纷飞的早晨，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我冲过去便将她揽在怀里，九妹的身体永远是这样柔软，这样的温暖，她的篮子也不经意的掉在了地上。

“九妹以为公子不会再回来了，九妹每天都在盼望着公子回来，我不是在做梦吗？公子。”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还用手去揩去了九妹头上的积雪。

和九妹进了屋子，她便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翻箱给我找袍子，又是为我倒上滚烫的热茶，又是去厨房为我烹制美味的佳肴，但我却抓住了她的手，不忍心她再为我如此的忙碌。

“我们出去吃吧，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什么也不在乎了。”

九妹的眼中闪动着莹莹的泪光。

天香阁楼雅间，我为九妹脱去了堆满积雪的外套，却发现她好像长胖了许多，我问她为什么把皇帝赐的那些家奴和婢女都遣散了，她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很是感动的话语。

“九妹就曾做过奴婢，九妹也知道做奴婢的苦楚，所以九妹不想让自己的舒适生活也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我宁愿给他们自由，人不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当奴婢的，他们也是应该有享受自由的权力。”

我拉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很是深情的说道：

“为什么你能够这样的豁达与善良，让念九都不忍心去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的好阿九。”

窗外的雪仍在继续下着，雅间里就只有我和九妹，眼前的汤锅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我为九妹挑去了一个鱼丸，她也很是愉悦的吃了一点，但之后却将鱼丸又吐了出来，我问她是哪不舒服吗？她也没有回答，只是脸色突然显现出些许的些苍白。就在我为九妹倒茶的时候，雅间的房门又被人给敲响。

“请问是林太傅在里面用膳吗？”

来人好像是一位公公。我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的答道。

“有什么事情吗？我正在陪我的夫人，如果事情不紧急就等我们吃完了饭再说。”

那公公也不敢直接就推门进来，只是接着说道：

“圣上知道太傅今个儿回来，专程命老奴前来请太傅至朝阳宫用膳，太傅还是跟老奴去一趟你吧，否则老奴不好回去交差。”

九妹起身劝我和那公公一起走，但我却拒绝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刚刚才回来有些累了，又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公公见劝不动我就屈身跪在了房门外，直到我和九妹离开他也没有起来。

晚上我说陪陪九妹，毕竟我离家那么久，但她却委婉的拒绝了，我也没有强求。就一个人搬到厢房里睡了一宿，第二天用过九妹亲手做的早点之后就上朝去了。

我想我离寒玉的距离恐怕已经十分的遥远了，记得我刚刚和镜阳出征那会，他对我的依恋是那么的深厚那么的沉重，而今他依然只把我当成是他巩固皇权的必须品。朝堂也不再是我当初离去时的朝堂，寒玉也不在是我当初离去时的寒玉了。

他坐高高的皇位之上，脸上已出现了点点零星的胡须，而在坐在他左边的便是他刚从民间迎娶的皇后，而那个女孩子起初我是没有认出来的，之后她在朝阳宫外向我打招呼我才记起了她。

而站在他右边的则是一个年纪比我稍长的年轻人，寒玉彻封他为护国法师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知情。

寒玉在朝堂上对我寒暄了两句，也没有深入的去介绍他身边的两个人，之后就直接的散朝了。

我向朝中的一些大臣了解情况，他们也只是用很热情的方式敷衍了我，我知道，寒玉的江山可能已经出问题了。

在一个马前卒的口中我大概的了解到一些情况。寒玉在前方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偷偷的遛到柳州去厮混，还将那个曾经与我有过一夜风liu的宋湖春带回了中州，并彻封为皇后。还有那个护国法师，也是经皇后引荐给寒玉的，听说那个叫龙阳公子的人平日里邪里邪气的，凡是去过国师府的大臣之后都对那个龙阳公子变得阿谀奉承，伏首贴耳，据传他就是最近民间新起光明教的教主，所以寒玉才决定封他为护国法师。

根据情报组的最新消息，宋湖春也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这到并不是说她的身世含混不清，而是说她在进入杜月娥教坊的前两年曾经一度失踪过，而这个杜月娥也是个离奇的人物，因为她的父亲便是寒玉爷爷时朝廷的辅政大臣，但在她父亲去世后她便沦为了歌姬，还在柳州开了歌教坊，至于各种原因我却是不甚知晓。

回中州的第二天下午，寒玉就让我在中州皇城的校场里与那个邪里邪气的国师切磋武艺。想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九妹也去了校场，她还跪下向寒玉求情，说我此次回朝就是因为身负重伤，希望寒玉能取消我与国师的比试，但寒玉却只用了一个点到为止便轻易的反驳了。

在场围观的人除了中州皇朝的大臣还有许多被拦在皇城外的百姓，宋胡春狐媚的偎依在寒玉的怀里，寒玉则与她挑逗嬉戏。

“还记得三千年前，我们一起封印地魔之后的那场较量吗？同样是在冬季，也同样是在大雪天，但最终你的沧海一击却让我沉睡了三千年，太阴教主，今天我们又用同样的方式见面了，这让本尊有着说不出的愉悦与欣喜。”

我一挥碾，抖落了上面的风尘，之后又咳嗽了一阵，却并不答话，因为他说的话我根本没有在意去听。

他随手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抓来了一把偃月刀，之后就是一刀弯月向我划来，我当前一斩，虽然中和了他的进攻，人却后移了几步，寒玉看到这又拍着手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是功力退后了，连本尊小小的一个开天斩也抗不过，呵呵，到是忘了你现在只是个凡人。”

龙阳又飞起一劈，只见霎时地动山摇，我躲避的地方被硬生生的看出了一道裂缝，而九妹就差点被这一幕给吓得晕倒。

“看好了，本尊要出绝技了。刑天一击。”

龙阳报刀一挥，无数由霜雪堆积的剑弧便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天绝三式，能够用这种方式结束这个妖人也未尝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霜雪在撞击我的时候被一道弯月给终止了，之后碾冰像九天垂落的星河在龙阳的头上发出璀璨的光芒，龙阳的大刀也在这一瞬间被折损。

好了，结束吧，虽然我只能用五层的功力，但穿越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龙阳的脸上也表现出惊愕的神情。

“想不到这一式竟成了本尊生命中的克星。”

“沧海一脉。”

我的剑指在切中龙阳心脏的那一刹那，意外却发生了，七道回旋的光耀阻挡了我剑指的深入。这让我和龙阳都大为震惊。

“本尊都忘了自己始终还是个周天大神，我的阳极光武剑也是不会让你再次将本尊战胜。”

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将他消灭，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我在一瞬间运用出全身的能量，周围的片片雪花也化作了绯红的利刃，之后所有的花印又相互重叠，将我和龙阳厚厚的包围。

“你说我的碾冰剑最终会插向谁。”

龙阳是个男人，但他的脸却突然绯红起来。可能我们现在的零距离和刚才我个性的说话会把每一个对手都搞得神智不清。

当碾冰斩破花护的时候，我们各自冲开

对方，这场对决以平局告终。

龙阳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抱怨，只是挥扇向我傲慢的说道：

“如让本尊出了阳极光武剑，像你是必败无疑。”

而我也抱剑回答道：

“承让。”

九妹的心终于可以平稳的放到肚子里了。寒玉之后的赐宴我也懒得去了，当下我很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再不回前线去恐怕就回不去了。

临行前，我想带九妹一起走，但她却没有答应，而问她原因她又不说，宋湖春在此之前还召我进宫了一次，但却被我弄得不欢而散，在此之前她是可以胡来任性，但她现在却已是中州王朝的皇后了。行为还不检点恐怕是会给中州王朝带来灾难的，我也希望她能记住我的忠告。

第三十三章　综合2

我应该就这么走了吗，中州城里还有先帝对我的托付，还有我的九儿，还有我对中州未来所寄予的希望和梦想，还有很多很多……。马车在长亭外止住了向前的脚步，我沉默了。

苍茫银白的天地之间，缓缓的走来了一个身影，来人身穿红鸾凤霞帔，手持金玉琉璃灯，虽然笼罩着面容，但却看得出是个女人。

当她走过我的马车的时候，我就好奇的向她询问。

“姑娘，你为什么打着灯盏？我有些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那个女的抚mo着拉开了风雪帽，显现出一双暗淡失色的眼睛。

“公子有礼了，奴家本名白怡鹤，此去是给前线的夫君送冬衣的。只因天黑路暗，所以才提着灯盏。”

这明明就是大白天啊，况且中州附近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事。她也没有必要晚上才去给自己的丈夫送冬衣。而之后我也并没有去追问关于她的这些缘由，只是应了她一句路上小心，便又继续前行。但这个女人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在树林外的一个茶寮里，我像一位年纪稍长的大爷询问了刚才的事情，他听到我的问话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经过我的再三追问他才道出了原由。

“那个瞎子女人根本就是不是，小兄弟你是在大白天的就见鬼了。”

不可能吧，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从小到大，从扶桑到中原，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又人说我见鬼了，而那个女鬼却好真实，而且当时一点也不让我觉得她会是一只，鬼。

“不要怀疑，因为那个女鬼在那片林子里徘徊已不是一两百年的事情了，而关于她故事的年代那就更是久远了。”

天上飞着大雪，本来是呵气成冰的季节，所有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得更近了。大家围在桌子前，静静的聆听着老者讲述那个叫所谓白怡鹤女鬼的故事。

“那是在太祖皇帝攻陷中州夺取天下的时候，当时中州的守将是一个叫杨震的将军，在全城军民被太祖围困2年的情况下，还能坚守城池，那是因为里面其实已经沦为人吃人的人间炼狱。而许多在城中被困的士兵，多数是周边原籍的农民，那些青壮年也有许多是在新婚后不久就被征召入伍，年少夫妻又怎么能禁得住春花秋月的寂寞。而就是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混乱的时期，一个叫白怡鹤的女孩子带着全村所有妻子的期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冒着生命危险去探望她的丈夫，而当她进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正被守将剥了皮上了架在烹煮，而多数熬不过饥饿和病痛的人最终都会是这个下场。而白怡鹤当时就被吓得完全丧失了理智，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双眼也已经哭瞎了，也正是在这同一天，中州城终于被太祖皇帝给攻破，而中州城内军民也结束了惨无人道的炼狱生活，太祖随后封了白怡鹤为元贞夫人，还认了她做了自己的义妹，因此也换来了四海对太祖的俯首归心，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而拥这些无用的虚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她在此后不久便从人世间失去了消息。直到一百多年前，她再次的出现了，有人说是他的丈夫已经轮回来到了这个世上，所以她要完成自己前世的心愿，给自己的丈夫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虽然是一个怨鬼，但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想来也是一只令人怜惜的怨鬼了。”

听完了白怡鹤的故事我也为她的善良与执着所感动，想她在人世上苦苦的寻觅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找到自己前世的丈夫，却依旧不依不饶，义无反顾，而我对先帝的承诺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开始因为畏惧而松懈，想想我与白怡鹤相比真是无地自容了，待风雪停后，我便又驾着马车向中州城方向开去。

位列于朝堂的另一个极点，我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与骄傲，相反的却是无尽的苦恼和生疏，面对身后的文武大臣还有前面的寒玉，我一时竟难以开口说话了，而那个龙阳就站在我的对面。

“听说首辅昨日驾车出游，途中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朕还担心你就这样不辞而别，让朕怎好向中州的朝廷和天下的百姓交代呢？”

我上前抱拳行礼道：

“虽然前方战事吃紧，但臣毕竟还是朝廷的首席参政，一直不能为皇帝在内政上分忧，这是臣的过失，还望皇帝治臣失职之罪。”

说完之后我又咳嗽了两声，朝堂却静若无人。寒玉在沉默许久之后才微笑着说到：

“太傅心系我中州百姓，朱家天下，南征北伐，着实辛苦，朕又何忍以政事相扰，之前政务皆由朕皇姐镜阳长公主代为处理，幸而天可怜见，赐国师贤能，为我中州解困，亦为解太傅撤肘之劳。”

龙阳亦抱拳上前回话道：

“臣不过山野之人，幸得皇帝垂爱，赐臣厚德之位，臣实是亏不敢当，请皇帝就不要再以臣之不才而作为话柄。”

皇帝正要开口维护龙阳之时我又上前回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