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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空想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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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慕站在镜前,心底有些说不分明的忧愁。
孔郁在走廊上堵住了他。
胡慕:“你不是去开会?”
“开完了。”孔郁说,“你过来,聊会儿天。”
胡慕不想聊,但孔郁正好拦在离开的必经之路上,他只好跟着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安全通道里。
华天的安全通道很宽,高处的窗子开了一半,凉风呼呼灌进来。孔郁背靠着窗台,牙齿上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胡慕呆呆看外面的风景,心里想起孔郁帮了他的那一次,就是在酒店的安全通道把自己拎回去的。
脸上一痒,胡慕下意识地往旁边缩。缩完了抬起头,看到孔郁一脸不悦,手指停在自己脸旁边。
“躲什么?”孔郁有些生气,“你这里到底严不严重?”
他伸手摸摸胡慕的那块新的创可贴:“换了一张?那张湿了吗?疼不疼?”
胡慕的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疼,没事。
“别骗我。”孔郁的脸色一沉,“我看到网上的照片了,一片血。”
“确实是小问题。”胡慕怕他不信,撕开创可贴让他看,“小伤口,就是有点深……”
孔郁按着他的手,把创可贴又贴了回去:“我不看了,别放开,贴着。”
他按的力气大了点,胡慕的眉毛一抽。孔郁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啊。”他慢慢说,“上次的事情,还有……你别缩了,疼不疼啊到底?”
胡慕想到上次的事情,从心底里窜出一股热气,烧得他脸红。
他等凉风把脸上热气吹散了不少,才慢慢开口:“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不用道歉。那个,那个虾太好吃了,你知道糖醋怎么做吗?我回去做过一次,感觉味道不太对。糖和醋的比例是多少?还要加别的东西……”
“那是人家的独门秘诀,我怎么知道?”孔郁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讨论起糖醋来了。
孔郁皱着眉,又伸手去摸了下胡慕的伤处。他这次很轻,很温柔,胡慕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坐在浴缸里发抖的时候,捧着自己的脸一字字说“你不用怕我”“你很安全”的孔郁。
他知道那是孔郁对一个可怜人所能给予的有限善意和有限温柔,但确确实实令他冰冷颤抖的身躯暖起来。
“我不是开玩笑的。”孔郁认真起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胡慕不敢看他,“榜样。”
他抬起自己的手,手指按在孔郁的指尖,隔着创可贴他也能感受到孔郁手上的温度。
“但求求你不要说了。”胡慕把他的手拉下来,“它就是个玩笑不行吗?我已经把它当成玩笑了。我……我听过很多这样的玩笑,我知道的,孔郁。你别说了,我们都不说它了好不好?”
虽然心里万分希望那句话是孔郁真心问出来的,但胡慕仍将它当成玩笑。他的生活已经是踏错一步,不能删除重写,污渍明明白白印在他的身上,根本洗不去。问一个笑柄“你觉得我怎么样”,听上去也是十分可笑的。
你很好,非常好,但我不够好。胡慕在心里用偶像剧悲剧男二号的口吻凄凉悲切地说,背景音伴以各种电闪雷鸣,凄风苦雨。
他心里也很乱,稀里糊涂地说完那些话之后退了一步想走,但被孔郁一下按住了肩膀。他稍稍一愣,孔郁飞快凑近,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胡慕僵立着,前一刻还仿似浆糊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点火光,瞬间就把他心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复杂念头烧个干净,只剩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耳边响来响去。
——亲了我亲了我亲了我亲了我亲了我孔郁他亲了我!!!
孔郁吻得很轻,也很谨慎,一触即退。见胡慕睁着眼睛冲自己发愣,他恶狠狠地按着他肩膀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不好!”
胡慕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总算回魂。眼看孔郁距离自己还很近,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还会再吻过来的。胡慕惊得抖了一下,从孔郁手里逃出来。
“你去哪里!”孔郁怒道,“不许跑!我们先把话说清楚!你别想又躲着我!”
“我……我我……我去找小邓。”胡慕慌张地跑上几级阶梯躲开孔郁,“我先去找他……我……再见!”
孔郁瞪着缓慢关上的安全通道门,简直气得想揍邓廷歌。
是我亲了你,你去找邓廷歌干什么!他又想起以前自己想要追罗恒秋的时候,也是这厮中间插了一脚。
孔郁凶巴巴地抽出一根烟,凶巴巴地点燃抽起来。他认为自己和邓廷歌一定天生不合。
☆、第62章 面基
邓廷歌又翻开了《证券分析》看,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罗恒秋不在身边,他左右张望一阵,只好拿起巴菲特的传记翻了几页。正努力集中精力时,眼角余光看到胡慕匆匆从走廊经过。
邓廷歌:“胡慕!别走啊,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胡慕这才回头走到他对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他皱着眉,盯紧邓廷歌,满脸的欲言又止。
邓廷歌:“你看你,饿得脸都绿了。孔郁呢?等他一起吃?”
胡慕:“不,不用等了吧。”
邓廷歌的八卦雷达蹭蹭蹭全朝向了胡慕:“怎么了?一起吃呗,可以多点几个菜。”得不到回应,他压下自己脸上的八卦笑容,认认真真地问:“你们怎么了?吵起来了?”
胡慕抓抓头发,开口说话的时候扯动伤口,疼得脸上抽搐:“没有。有什么好吵的。”
邓廷歌这时不说话了。他起身蹭到胡慕那边,和他坐成一个九十度夹角。他还歪了头,盯着胡慕仔仔细细地看,看得胡慕莫名其妙。
“你怎么回事?”
邓廷歌笑了笑:“谁欺负你,我帮你揍回去。孔郁也揍,我跟他有旧恨。”
胡慕:“……你说什么呢?”
邓廷歌十分亲昵地靠过来,抱了他一下。
“我就是想说,你别怕,什么都别怕。”他很认真,“没什么可怕的,什么事不会过去呢?过不去兄弟扛你,背你都要跨过去。”
胡慕想笑笑以对,但笑不出来。脸上的伤口疼,心里却热得将湿润水汽拱上了眼眶。他心想邓廷歌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确实也不愿意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怕,没有一天不在怕:过去怕生存不下来,怕没有戏拍,现在仍旧每天担心无法开工,还多了一些别的心事。
他转头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书,看到上面起起伏伏的曲线,跌落谷底,又扬上顶端。
“我……我会改的。”胡慕慢吞吞地,小声地说,“以前做错的,我都会慢慢改。”
邓廷歌跟罗恒秋说了孔郁和胡慕的事情。罗恒秋惊吓得手一松,削了半圈的土豆落到地上,一路湿漉漉地在地毯上留下印迹。邓廷歌捡起土豆,奇道:“你手怎么抖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罗恒秋又抄起一个土豆削皮,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做饭这种事情邓廷歌帮不上忙,他为了显示自己在这个家里仍旧是有价值的,殷勤地将客厅和房间打扫干净,把新买的套子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将罗恒秋睡前惯看的书摆在台灯下。家务活做完了,邓廷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紧张地又确认了一遍时间。
明天他要和《大唐君华》的编剧见面了。
就连罗恒秋也对这个编剧有印象。“当年《剃头草》的剧本出来的时候,很少人看好。我知道这个项目,钟幸跟我说过好几次。他应该是少数几个看好这个项目的人。确实拿了奖,但国内不能上映,知名度欠缺,所以木木在编剧圈子里有点名气,但是大众的熟知度很低。”罗恒秋告诉他,木木从没写过电视剧的剧本,这次是制片方的诚意和给出的巨额报酬打动了她。
这和常欢那边打探到的消息一致。邓廷歌自己也挺爱钱,因为要买房买车,和罗恒秋一起生活,钱是必不可少的,他觉得自己和木木在精神上一定是有共同话题的。在见到木木之前,他以为自己将面对的是一个成熟、内敛的现代女性,所以看到小跑着过来的姑娘,他有些晃神。
木木给他的第一印象和他之前获得的所有信息都完全不同。
“老远就看到你了!”木木十分开心地笑,“艾玛,真帅啊,我在外面就注意到了。你先给我签个名行吗?”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本子,推到邓廷歌面前:“我妈我二姨我大表姐,都特别喜欢你。”
这是个安静的会面,只有邓廷歌和木木两个人,常欢自己坐在这个店子的另一头看丘阳的新剧,根本不理他。
邓廷歌乖乖地签了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很年轻,甚至看上去有些稚嫩。小卷发搭在肩头,圆眼睛灵动活泼,他看着木木,会想到鲁知夏。
“制片那边跟我说这个剧会有你参与,我就提了面基这个要求。”木木喝了几口冰茶,仔细将签了名的本子放好,“你出道的所有电影电视剧我都看过。在你还没有认识我之前,我就知道你啦。”
她亮出一排大白牙,灿烂地笑。
邓廷歌:“所有?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木木笑得更加开心:“你大一的时候,刚开始上大学。”
邓廷歌这时真的糊涂了:“我们是校友?”
“几乎所有的报道都说,你起。点很高,一开始入行拍的就是陈一平的《久远》,一部好电影,又碰上了好导演,好剧本,好演员。但我知道不是。”木木收起了笑容,小女生的气质慢慢被更稳重的部分代替,“你第一次在摄像机面前拍的戏是《巨浪》。”
邓廷歌顿时吃了一惊。
在他所有的履历里几乎都找不到《巨浪》的痕迹。《巨浪》拍摄完成之后不久他就接到消息,说这个短片不能播出了。他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不能播出的真正原因:题材敏感。那个系列的电影除了《巨浪》之外别的都顺利播出,唯有这部被尘封起来。常欢和钟幸商量之后决定把《久远》当做邓廷歌的出道作,而不是这部根本见不到的片子。
“知道《巨浪》被改编成短片的时候我太开心了,但很可惜,它最后播不出来。知道你参与到《巨浪》里,我也很开心。陈愚跟我提起过你。他说在他的课堂上,有一个大一的新生表现出了和别人不同的表演特质。”木木看着他,慢慢说,“在编剧这个职业上,陈愚也算是我的老师。”
邓廷歌和罗恒秋那些偷拍的照片最后被查实都是出自陈愚的手中。他用这些照片换来了毒资,在和毒贩子现场交易的时候被抓获,强制送进了戒毒所。
陈愚的事情是刘昊君跟他说的。刘昊君想去探望他,甚至已经打通了关系,但陈愚拒绝见面。刘昊君带过去的食物和衣服,他也全都没有要。刘昊君前前后后去了六次,没有一次能见到陈愚的面。最后陈愚托人给他带了一句话:我没脸见你。
刘昊君非常伤心,不再去,也不再提起这位自己曾敬重的人。邓廷歌现在从木木口中听到陈愚的名字,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我很早就认识陈愚了。那时候我偶然看到他的《巨浪》,非常喜欢,所以给他写了一封信,他居然给我回信了。你懂那种心情吗?粉丝居然收到了偶像的回信!”木木很愉快地沉浸在回忆里,“他这人挺热情的,帮我改过剧本,也提点过我很多剧本的细节问题。我写《剃头草》的时候他也给了我修改的意见,非常有用。”
邓廷歌接口道:“他很有才气。”
“是啊。”木木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冰块,红茶的醇厚色泽透过玻璃杯映在白净的桌面上,“有才气,但走错路了。”
木木告诉他,《大唐君华》制片方很早就和自己有过接触。她没写过电视剧剧本,于是想起了不久之前把《巨浪》改编成电影短片剧本的陈愚。她不知道陈愚已经将改编权卖了出去,依旧兴致勃勃地给他拨了越洋电话说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只是当木木把《大唐君华》的事情告诉陈愚之后,陈愚开口问她借两万块钱。
“我给他打了两千,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木木无奈地笑,“然后就是他回国之后被送去强制戒毒。”
邓廷歌想起陈愚曾借《大唐君华》的名义跟他们要钱,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告诉木木这件事为好。
两人聊得还是挺融洽,木木说自己对邓廷歌真正有了印象是在《久远》里。
《巨浪》没能播出,木木也没有看到的机会。她听到这部题材敏感的电影的制作班底,立刻想起了“邓廷歌”这个陈愚当年曾向她提及的名字。再次在公开媒体上看到这个名字,是在《久远》的宣传片中。
《久远》的题材同样敏感,但好在陈一平处理得很高明。木木看了电影,邓廷歌确确实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多人都说最后朱白华和久远自杀的那两段震撼,其实在前面有一个镜头就已经很打动我。”木木说,“就是你察觉朱白华对你有爱慕之心的时候。”
邓廷歌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个镜头非常难拍,前后花费了四天时间,每天拍完别的戏份,就在那儿慢慢地磨。陈一平极有耐心,编剧组的老师也极有耐心,严斐的感情已经到位了,问题出在邓廷歌这儿。
邓廷歌花了很多时间去揣摩久远的情绪。朱白华暴露自己心情的那一段出现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几个朋友到河边去踏青,久远载着杨春霞,朱白华车上装着食物和饮水,还有其他三辆自行车,一行人摇摇摆摆地在路上行进。经过一道小水沟的时候久远的车因为负重太多,骑得不稳当而翻倒了,久远和杨春霞滚到了河堤下面。河堤上长着厚实丰茂的草,两个人都没受伤,只是觉得有趣,相对大笑。朱白华却扔了自己的自行车,飞快地跳下河堤把久远拉起来紧张地察看。
久远先是安慰他,然后发现朱白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浑身发抖,眼睛却不敢看自己,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手上轻微的擦伤。
虽然朱白华很快恢复了正常,也把杨春霞拉了起来,但久远却从他的动作和神态里解读出了不一样的意义:这个人非常、非常在意自己。
这里久远有一个特写,邓廷歌就困在了这个特写里。
“那个镜头特别好。”木木说,“你先看朱白华,又看朱白华的手,然后笑容慢慢就没了。”
笑容没了,是因为久远察觉到朱白华对自己的感情。然而察觉到这份感情之后呢?
陈一平和编剧组的老师给了他很多时间去思考和揣摩。最后邓廷歌给出的表现很令他们满意。
久远在惊愕之后,看朱白华放开自己的手转身去拉杨春霞。朱白华的身体仍旧轻颤着,久远注视他弯下腰的背影,眉头皱起,肩膀卸了力似的松下来。河堤上有风猛地卷过,同伴们在河堤上守着物品和自行车喊他们的名字,细长草叶被风吹起。久远在朱白华身后张了张口,眼里不是恼怒和慌乱,而是隐约的怜悯。
“你知道,杨春霞知道。可是朱白华不知道你们知道。”木木说,“没有人说破,但是久远和杨春霞都从自己立场出发怜悯朱白华,怜悯他这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你们都爱他,他也爱你们。所以最后这种怜悯爆发出来,成了遗憾。真正获得解脱的人是朱白华,杨春霞走得突然,而你走得不甘心。只有他,无牵无挂,该说的都说尽了,说不出来的也都吞进了肚子里,堪称幸福。”
邓廷歌默了片刻,说你和编剧组的老师肯定聊得来。
事实上他和木木也很聊得来。两个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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