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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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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丢摆摆手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用请大夫,就是刚才蹲着擦桌子,起来又猛一转身,没站好罢了。”
  丢丢慢慢的往外走,觉得腿也软绵绵的,头也昏沉沉的,怕韩志远追问,边走边道:“我回去歇一歇,早饭后在这屋等你。”
  韩志远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许久没有动,伸出双手,刚才拥他在怀中,这双手抚过他的黑发,上面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莲香。
  


☆、七十二 莫离,开门

  石念青这一段时间公务繁多,他们负责修订石老爷子参与编纂的史书,父子两个倒是很忙了一段时间。
  石念青在官署里住了半个月,这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照例往丢丢的房间看去。窗子半掩着,石念青忍不住站住脚往里看,桌子前影影绰绰的坐了一个人,斜斜的倚在椅子里面,手扶着额头,一动也不动。
  石念青见了这熟悉的身姿,心里再也忍不住,这些天,他躺在官署里面的床上,午夜梦回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他的影子。宜嗔宜喜,含笑的,带泪的,耳边是他轻轻的喊:“石大哥。”
  石念青想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大半夜的失眠。
  现在这个坐在暗夜里的身影,那样的寥落,那样的孤寂,带着入骨的憔悴,石念青终于再也不能扭头离开,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莫离。”
  丢丢一震,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月光底下,石念青分明的看到他脸上闪亮的水痕。
  石念青被那些水痕狠狠的击倒了,他几乎站立不住。
  丢丢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人,一时间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石念青上前推门,急切的低喊:“莫离,莫离,你开门。”
  丢丢惊慌的转身,腿在椅子上面绊了一下。站在门前,丢丢的手放在门闩上面,微微的发着抖。
  门外就是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开门,莫离,开门。”
  丢丢觉得那声音一声声充满了诱惑,他想他,想得正颗心都痛的发抖,可是他不能开门。
  因为他不敢。
  如果今天将这扇门打开的话,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克制住自己,克制住扑到那人熟悉的怀抱中。
  那样的话他就连仅有的尊严也没有了,输的光光的。现在他唯一可以支撑着自己呆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我每天都能看到你,那么你就没有丢下我。
  只是这样就满足了,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留下来。若是再次的沉沦,那么就真的成了自己最不齿那种人了。可以爱你,爱的输了这颗心,爱的赔上这一生,可是我的爱是干净的。即使被人所不齿,但是我自己明白,我自己觉得干净。可若是真的开了这扇门,石念青,我不是圣人,我会祈求你的爱,我会渴求你的拥抱,爱抚,我会忍不住的要你。
  那样的话,我就连自己也会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我对你的爱就真的被弄脏了,那么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是值得留在记忆里的。这样的人生未免太单调,太无趣,太失败了。
  所以我不能打开这扇门,在这初秋的月色里,在这个我独自流泪的夜晚。
  丢丢将身子紧紧的贴在门上,脸上一片冰冷的湿意。
  石念青的头抵着门,声音里满是绝望:“莫离,我只看看你,让我看看你。求你了,求你了。”
  丢丢觉得那人熟悉的气息,透过那扇薄薄的门板传到他的身上,灼热的,亲切的,就像是火焰,引诱着他飞身上前。
  丢丢紧紧的握着手,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的肌肤中。
  真疼。
  “石大哥,你走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喑哑空洞。
  石念青颓然的垂下手,额角一跳一跳的痛。他伏在那扇门上,觉得周身的力气一点点的流逝在这个夏天的夜晚。
  丢丢听到他的脚步终于响起来,一点点的远离了这扇门。他的身子顺着门缓缓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他倚着那门板,抱着膝,微微的仰着脸,想着象小时候那样将泪水逼回去,可是眼窝里痛的很,那些泪水终于还是汹涌而下,只一霎间,就流了满脸。
  转眼就到了中秋,石吟红和夏清韵坐在橘树底下,两个人磕着瓜子闲聊。石吟红笑道:“弟妹,我看青弟婚后可是老成了许多,你别看他现在老实,以前可是个胡天胡地的性子,到了你这就变成绕指柔了。”
  夏清韵给石吟红递了一块芙蓉饼,笑着道:“那是相公让着我。这是前几天相公买的芙蓉饼,我看姐姐喜欢吃,今天就叫奶娘到那家又买了些,刚才让碧云送了两盒到你屋里去了。还有两盒,送到公婆那里去了,这几块就零吃吧。”
  石吟红笑吟吟的道:“你真是心细,这些小事都这样留心。昨天我还和母亲说起你懂事呢。”石吟红咬了一口芙蓉饼,又道:“我就是喜欢吃这样甜甜软软的点心。小时候牙都吃坏了。”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以往我就是个操劳的命,做姑娘的时候不知操了多少心,后来家里出了事,我将那争强好胜的心也消磨了许多。这几年就家里人也少了,也不用撑起以前的架子了,可是事事都要亲为,青弟是个不操心的,我也累得慌,如今你进了门,一些需要拿主意的事情你慢慢的做着,到时候我就可以省心了。”
  夏清韵也笑着说:“姐姐说哪里话,我刚进门,懂得什么,哪里就能拿主意,少不得还要姐姐将这心再操下去。”
  石吟红听了笑了笑,也没有接口,吃了一块饼,就道:“上次你外甥给我买的那个青梅饼比这个酸,我倒是喜欢,可是母亲就嫌酸,说吃不得。”
  夏清韵笑道:“老人家都不怎么吃酸的。”
  石吟红一块饼子吃完,取了帕子试了手指,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望着夏清韵只是笑。
  夏清韵见她笑的古怪,心里也有点明白,就低了头。
  石吟红拉着她的手道:“我还没问,你就害羞,成亲五个月了,有动静了没有?”
  夏清韵红着脸摇了摇头。
  石吟红道:“按说那快的也差不多该有了。当年我就是头一个月就怀了志远的。”拿帕子掩了唇,笑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且告诉我,你们一个月几次?”
  夏清韵满面绯红,笑着啐了一口道:“你这当姐姐的,问的是什么。”
  石吟红越发的笑的厉害:“这事可不是我这当姐姐的问么。你们刚成亲,什么都不懂,可不得我问着些。”
  夏清韵低了头,半响道:“相公这一段日子忙。”
  石吟红沉吟一会儿道:“这传宗接代是大事,你也不要总是顺着他,晚上不要让他再读书了,他那个差事本就费脑子,累的狠了,那事就没有精力了。”
  夏清韵红着脸点了点头。
  晚上,石念青照旧在书房看书,夏清韵和奶娘在卧室里说话。夏清韵道:“今天姐姐还问我子嗣的事情,可是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有动静。”
  奶娘道:“我的小姐,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眼瞅着成亲快半年了,这肚子没有动静,到时候,失宠于公婆就不好了。”
  夏清韵道:“妈妈,我也急,相公虽说不是那贪欢的人,可是每月也没有空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有动静。”
  奶娘道:“你先别急,我看还是得让姑爷和小姐你多亲近亲近才好,这是大事。这夫妇之道是正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要多费点心思才好。依我说,这事还是得勤着点才好。”
  夏清韵低低的道:“他一个月里倒有一半时间睡书房,有事忙起来就住在官署里面了。怎么勤?我怕他那心还惦记着那个莫离呢。”
  奶娘哼了一声道:“他惦记谁倒不要紧,只要小姐你生了儿子,那个什么莫离还怕他不走么,说到底,他是个男人,还能生出个孩子不成。到时候你有了儿子,立住了脚,那时寻他一个错处撵了出去也不是不行。”
  夏清韵点头道:“这个我清楚。今天姐姐问,我说是相公忙。可是他倒也没有冷落我。虽说他经常睡在书房里,可是每月里也是有的。现在这样,我也着急。”
  奶娘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事本就不是急的事,再等几个月看看,你也要多笼络姑爷的心才是。”
  夏清韵点了点头。望着小厅那边的书房里的灯光,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石念青实在不能说不好,他该做的一样不落的做了,温柔细致;该说的话都说了,嘘寒问暖。就连他到卧室里同房都是有固定的日子的。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周到。
  可是,夏清韵渐渐的感到他的那种体贴温存,就像是浮在天上的云彩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这几天真勤劳呀。求表扬!!


☆、七十三 画眉

  早上,丢丢躺在床上,他昨天晚上吐了半宿,后来整个胸骨后面都是钝钝的痛,火烧火燎的难受,吃晚饭两三个月了,每天回到房间里面就是一番惨烈的折磨。
  他今天挣扎了半天,想要起来,浑身软绵绵的,后来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刚刚睡沉,就听见外面有人敲窗,住在隔了几间屋子的奶娘在外面喊:“莫离,莫离,怎么还不起床?早饭都过啦,大家都在做事。”
  丢丢猛地被惊醒了,他听着外面的喊声,用手抵着剧痛的胃部,慢慢的弓起身子,心里隐隐的想着,我还能撑多久,石念青,我累了。
  奶娘喊了两声,见他不回答,就上前去拍了门。“公子一早就去了官署,少夫人也早就起来去前院请安服侍老爷老夫人用饭了,做下人的倒睡着不起算什么?”
  丢丢挣扎着坐起来,拿过衣服穿上,过来开门。
  韩志远早饭后回房,正看到奶娘将莫离的门拍的咣咣的,心里一股无名火,这个女人仗着是舅妈的奶娘,又是患难忠仆,因此虽是后来的,但是在这个家里连主子都敬她三分。
  他上前道:“什么事?”
  奶娘见了他,笑道:“小公子,莫离今天没吃早饭,我来看看。”
  韩志远道:“门拍的这样响,我当时什么事,我问他,你去忙吧。”
  奶娘走后,丢丢将门打开,端了脸盆手巾往外走,韩志远道:“眼底下这样黑,怎么回事?”
  丢丢没有接话,到墙角的水井边打了一盆水,自从夏清韵来了以后,这院子里的沐浴室丢丢就没法去了。平时洗漱就去墙角边打水,洗澡的话,韩志远到父母那院里去,丢丢就打了水到房间里面去洗。
  丢丢洗漱了,回到房间里面,坐在桌子前面,他觉得身子发飘,头也昏沉沉的,实在没有力气,在志远面前他也不硬撑,只说道:“我今天不舒服,不到你那屋里去了,你莫见怪。”
  韩志远见他双颊瘦的陷下去,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暗沉沉的,嘴唇上失了红润的血色,整个人憔悴异常,原本这些日子就觉得他消瘦,今天看起来更是满面的病容。
  韩志远伸手去抚他额头,丢丢避了一下,没有避开,就觉得那手放在微微发烧的皮肤上面,竟是异常的舒服。丢丢贪恋着这份舒适,一时竟没有转开头去。
  韩志远觉得的手底下饱满的额头光洁滑腻,不由得顺着额头往下,滑过他柔软细致的面庞,最后停留在下巴上面,拇指在那张微微发白的唇上轻轻的抚动着。
  什么时候将唇压在那张唇上的,韩志远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将那人搂在怀中,终于吻上了那张想了无数遍的唇瓣。
  和想象中的一般的柔软,发烧的身体使那张唇也带着灼热,一股淡淡的莲香从他的身上传来,韩志远异常的沉迷,浑身腾起火苗,感觉到怀中人的剧烈挣扎,韩志远却将人越发的搂紧,流连于那份柔嫩丰润,他觉得只是这样的吻已经不够,这个身子想了那么久,可他就像是开在云端的花朵,让人不敢亵渎。
  如今真的搂在怀中,辗转的吻着,启动□的少年,无法控制自己,舌尖本能的顶开他的唇,鲁莽儿热烈的往里探入。
  无奈他紧紧的咬着牙关,韩志远急躁的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将口张开,舌尖长驱直入。
  怀中的人异常剧烈的推拒着他,拼命的扭头,韩志远将他往后固定在椅子中,吻得越发的沉迷。忽然就觉得舌尖上面一阵剧痛,浑身一震,就在这微微一愣神的时候,丢丢终于从他的钳制下扭转了身子,他剧烈的喘息着,脸上是一片哀伤的灰败。
  韩志远愣愣的看着他,丢丢脸上的哀伤深深的刺痛了他,他低低的喊了声:“莫离。”
  丢丢将头埋在桌子上面,声音压抑的传出来:“你走。”
  韩志远见他如此,心里一片冰冷,唇上还留着他的热度,转眼已经消散。
  韩志远转身走了出去。
  丢丢伏在桌上,整个胃痛的刀绞一般,志远,志远,为什么要这样,我还是失去了你这个朋友,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冷汗只一瞬间就湿透了脊背。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丢丢抬起头,忍过那阵眩晕。挣扎着站起身,他要吃点东西,不然的话,会撑不下去的。
  厨房里还有点剩饭,丢丢掀开锅,里面有点米粥,丢丢舀起来看了看,是白米和山药,丢丢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粥了,舀出来,只有半碗。顾不得粥是冷透了的,一点点的喝下去,暂时压住了胃里的麻木的感觉。
  夏清韵在这年的冬天终于传出喜讯,老夫人大喜,吩咐各项用度都要增加,饮食上一定要精细,并让碧云也多往后面去着点。
  石念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是不高兴的,他看着夏清韵因为孕吐变得憔悴的面庞,心里竟然涌出一丝的内疚和歉意。
  石念青早晨愿意多在家里呆一会了,那天早上,丢丢到志远房间里去的时候,就看到半掩的窗户里面,石念青站着,夏清韵坐着,石念青拿了一支眉笔,捧了她的脸,正细细的给她画眉。
  丢丢站在窗子的暗影里面,看着那个人,他微微的低着头,脸上是熟悉的微笑,目光里满满的温柔。那种眼光太过熟悉,丢丢模模糊糊的想着,原来这样的温柔他也是可以给别人的。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晚上的时候,石念青在院子里面碰到丢丢,从夏清韵孕后,石念青每天回来的也勤了,和丢丢碰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石念青看着丢丢青白的脸色,心里发紧,不由的就握了他的手,丢丢的指尖冰冷。“这一段时间,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人也瘦的很。”
  丢丢笑了笑,将手抽了回来,淡淡的道:“前两天看书看得晚了点,没什么。”
  石念青见他如此的疏离,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看他大冷的天,身上穿的还是两年前刚来时石念青让人给他做的棉衣。石念青道:“今年的新棉衣你没有领吗?”
  丢丢道:“领了。”
  “怎么不穿呢?”
  丢丢今年的确领了棉衣,石家两年给底下的人发一身新棉衣,石念青知道丢丢怕冷,特意的吩咐到石家量衣的裁缝给丢丢做的厚点。
  “送人了。”
  石念青道:“送谁了?”
  丢丢抿着唇没有说话,前两天他在石宅的外面看到一个几乎冻僵的老者,他看着这个老者,就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和将自己放在红莲寺门外的母亲。
  丢丢到厨房里熬了一碗姜汤,这是他第一次私下里动用厨房里的东西。喂老者喝下了姜汤,又回房拿出那件新发的棉衣,打开床头藤编的小箱子,连同近几个月的月钱取出来给了那个老头。
  那老者哆哆嗦嗦的道了谢,说自己是信阳客商,到京城采购,谁料身上带的银子被偷了,生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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