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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头 天使在那头 by:宁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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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跑出门查看。
只见一帮打手扭了黄丫丫就要拉出门,八岁的黄丫丫在哇哇大哭:“不要、不要!爹救我!不要……”
黄东海认识这些人,从小就认识,那是来催收渔租的陈家打手。
黄大当家由于身残,没有任何抵抗力,正在地上爬着,伸手欲拉住黄丫丫,却没法勾到:“剩下那个银元,我们保证很快就凑到!麻烦再放宽两天吧!”
黄东海跑过去,把他扶起,黄大当家道:“不用管我,别让人把丫丫抢了!”
黄东海就去拉黄丫丫的手臂,打手们一见这样子,不干了,放开手脚,对了黄东海就是一阵凶猛地踢打,黄东海还是抱住黄丫丫不放,挨了不知道多少下,就是抓了不放!
黄丫丫被拉疼了身,但心更疼,更加大哭起来:“东海哥……呜呜……东海哥……”
穷人家的闺女一旦被抢,就算是没了清白,黄丫丫才八岁,只是个孩子而已,怎么也太过分了!而且只是一个银元而已,两个都已经交上了,一个银元黄东海觉得就算问新朋友陈佳明要一个都很方便,只要给点时间就行。
但打手们说:这租已经拖了大半年了!还打仗就算了,现在不打仗了,鬼子都投降了,你们居然还赖皮,当然是不行!陈老爷说了,少一分一厘都要拖人回去才能交差!我们哥几个混饭吃也不容易,不带回去,也是要被打的!要放人?开什么西洋玩笑!起了,拉人开路!
黄东海终于没有能抱住黄丫丫,被打手们用力一踢一推,一把摔倒在地。
眼看了黄丫丫就要被拖出门,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黄东海猛爬起来,扑了过去:“放开她!我跟你们走!”
为了显示自己的价值,黄东海努力站直小身板,稳了稳颤抖的腿,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我力气很大,耐打不说,能干很多活!一个小丫头还不如我有用!”
黄大当家大喊:“东海,不可!”
黄东海觉得自己是男人,虽然十岁,但比起八岁的黄丫丫,已经是大人了,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就算吃苦,也已经习惯了,安抚道:“大叔叔,我犯的错我来承担!真有余钱了,记得把我弄回来就好!”
周围站了一圈岛民,岛不大,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到这了,因为黄大当家以前读书过一点,现在算是全岛的当家,三个银元是全岛岛民半年的渔租钱,大家把渔获制作成干货都给了黄东海拿S城去卖,手头并没有什么富余。
见黄丫丫被抓,虽然心有不忍,但更多人还是担心自己家的小孩被抓,尤其是十二岁的齐小美她爹妈,昨天晚上知道黄东海没有带回来三个银元之后,立刻把齐小美藏到了渔船上,到现在还在海面上飘着。
打手们见黄东海自我推荐,想到自己也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本来抓个这么小娃娃也有点说不过去,就借坡下驴:“你自己说的啊,如果逃跑,我们直接把全岛的女人都抓回去!”
黄东海温顺着让人绑了手,点头:“不跑,绝对不会跑,大哥放心!”
10 为了重逢的那天
黄东海被安排在陆地上陈家的某个大片望不到边的田野里,收割庄稼、烧稻秆桩、堆草垛、播种肥田用的苜蓿或花草,还有其他一些准备过冬的农活。
对黄东海来说,没有什么特别苦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累的,反正日子一直差不多就是这样。
只是没有人一起玩了,其他干活的人都是大叔大妈,说是陈家给钱雇来帮忙年尾丰收的短工,和他这种打白工还债的当然不一样,好在大家都是老实人,对黄东海这个小孩还算关照,不至于会刻意刁难。
唯一让黄东海呆不下去的,就是,非常非常想念陈佳明!
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不能出去,黄东海想,陈佳明应该有点急了。
二个月过去了,田里都收工了,黄东海开始喂猪喂鸡之类的活,喂着喂着就会走神,反正没有人监督,黄东海就这样喂了下去,结果,一不小心喂太多,居然有鸡被撑死了几只!陈家监工数了数鸡的目不对,立刻把黄东海抓起来打了一顿,黄东海本来想把尸体藏起来就行,自己还能顺便饱饱口腹,但见瞒不过,就交了出来。好求歹求,监工数了数尸体,数量没错,一听是可能是吃多了才死的,没病,立刻眉开眼笑,把鸡收了,把黄东海放了。
本来黄大当家来交一个银元之后,黄东海应该能走了,硬是被这事给耽搁了下来,黄大当家实在没余钱,鸡赔不起啊!黄东海想,陈佳明应该很急了吧!自己真是太乱来了,唉!
三个月过去了,要过年了,年三十早上,黄东海总算被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黄东海也不回岛上,直接边问路边向S城跑去。
傍晚,黄东海终于跑到了S城的教堂,教堂正在布施,黄东海喘了气,到处看,没有见到陈佳明,跑到他房间敲门,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外国人,不过这个外国人好像会中国话说:“佳明?他回家过年了!”
“他家在哪里?”
“抱歉,不清楚!”这个神甫穿着的人看了黄东海,突然想到什么:“你是黄东海吗?”
“是的!”
神甫转身从抽屉里拿了一封信出来:“这是佳明给你的信!”
黄东海不识字,只有尴尬地捏着,为了能得到陈佳明所留的信息,努力让各种办法在小脑子里转了好几周,理理了语言表达,抬头,尽量彬彬有礼、表情恳切道:“仁慈的神甫,您能帮我读下里面写的是什么吗?愿主保佑您!”
神甫显然没想到,这么个小孩子居然还是主的信徒,举手之劳,自然愿意帮忙。
信里,陈佳明告诉黄东海,三个月过去了,自己实在是等不到他了,必须回外国继续念书。希望黄东海以后能信仰主、相信主,多多来教堂,学习读书写字,体会主的福音与光辉。如果有缘分的话,三年后,会回国,教堂里可再见。
布鲁斯神甫见门口那个脏小孩子开始泪花闪烁,然后脏兮兮的脸开始被泪珠一点点清洗,实在看不下去,还是拿了个布帮忙擦了起来,灰色的布立刻变成了黑色。
神甫说:“分离是为了更好的团聚,佳明已经为你指明了主的道路,你们必定能在我主仁慈的怀抱之下重逢的。振奋精神,一起来歌颂主吧!”
于是,黄东海清理了一下后,被布鲁斯神甫拉着去看唱诗班的表演。由于是公共场合,黄东海只能躲在后台偷看。
穿了白色衣服的少年小孩,各种肤色、发色,齐聚一堂,开口虔诚而唱,管风琴回鸣共振的效果一出来,黄东海立刻被从天而降的主的威力给震慑住了。
黄东海想,陈佳明喜欢的东西果然都是很有道理的!
既然他让自己这样走,那自己必定要这样坚持着走下来——为了能有重逢的那天!
11 很质朴却很冲动
黄东海很勤奋、很频繁到S城,一有渔获就运到教堂,顺便通过唱诗班读书习字,缠着人讲道理给自己听,做起祷告比谁都积极持久,虔诚的样子让玛丽嬷嬷很是欣慰——小小年纪,在没有父母长辈的引导下,居然能这样自发的爱主、信主简直就是主的奇迹,这更让玛丽坚信当年自己看人眼光是多么正确!
作为教徒的典范,黄东海被大家所接受并喜爱,加上只是个小孩,人聪明机灵又爱缠人讲道理,让大部分人都很有成就感,很是吃得开。
两年过去了,在教会大顺、四毛学会划船运输东西到S城教堂之后,黄东海就在教堂里作为打杂奉献的教徒长期住了下来。
平时做整理清理工作,偶尔布鲁斯神甫忙了,就做做简单的接待翻译工作。
由于勤学、好问,两年下来,黄东海虽然英文水平不是特别高,环境关系,简单的口语会话,还是掌握大部分,一般的接待基本还能周到。
要说没有收入,也不是,渔获卖给教堂,得到的收入比一般在街头叫卖要好的多。
教堂里的人员也很愿意吃到一些更新鲜、更美味的东西,对教堂来说,全岛的渔获还远远不够吃的,算是偶尔加餐,无损勤俭信教的原则。
而那部分多出的额外收入,折算成黄东海在岛上打渔的薪资已经绰绰有余,黄大当家深深知道知识的重要性,难得黄东海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条件,也就默许了。
一九四八年,北方大部分领土被G军占领,占领区掀起了推翻地主,把地主的财产分拨给穷苦民众的土地改革热潮。
同样都是村里人,怎么来划分:谁是地主、谁是富农、谁是中农、谁是贫农——将直接关系到你是被处理对象还是受惠对象。
大家都纷纷哭穷,地主是绝对逃不掉的,因为你有多少地、多少钱财都能从群众口中得到证实。但富农逃成中农,中农把自己装成贫农,给自己下降一个层次,却是很有操作的空间。但同样的,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某人,而此人现在刚好有评判你的家庭层次的权利,那么从中农提升到富农,从而被批斗致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在一九四八年的天朝北方大地,掀起了一大片如火如荼的“批斗批富”大会,以村为单位,要求村里人坦白交代各自的财产状况。
本来应该是好事,至少穷人可以不用苦呵呵过日子,能分了一片自给自足的小土地,不用交租、不用被人抢老婆、抢女儿,从此能过上小酒热炕头的好日子。
但事情,总是复杂的,尤其是涉及到人和社会。
这世界上能一刀把社会事件划得一清二楚的情况,实在是相当的稀有罕见,这种划分往往带有不清不楚的成份,导致许多个体为此牺牲的情况极为普遍。
本来很简单、很质朴的事情,到了一九四八年下半年,就擦枪走火了起来。
S城天天有报纸报道,XX村XX庄的土改运动,打死X名地主,打伤X名富农。
S城的富人们很庆幸自己是生活在国军的统治之下,至少还能保证一时安定。
但暗地里,越来越多的S城富人开始往海外,转移自己的财富。
黄东海再次见到陈佳明就是在这么一个一九四八年十月的清晨。
一早黄东海从教堂门口,拿了今天的各色报纸,正对了那条“XX庄发生大规模械斗 全庄人被活埋”的头版头条发呆,没多久,黄东海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黄东海,一早在发什么呆呢?”
~虽然不想认~但真发生过~可参考尤著作《一九四八》~
12 总想再做些什么
陈佳明还是比黄东海高,虽然黄东海这三年也拔高了一些。
黄东海迎了朝阳,抬头,有些晃眼,导致有点看不清楚,但几乎是立刻、马上的,黄东海就直觉到了是谁!
黄东海咧嘴而笑,却说不出一句话、发不出一个声来,只是快手快脚,帮忙那人提过手上的行李,另外一只手拉起他的手往门里拖入。
早上人还不多,起床的也都去做清晨的祷告了,黄东海一直把陈佳明拖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东西一放,把人压倒在门上,紧紧抱住:“陈佳明、陈佳明、陈佳明……”
陈佳明不得不承认,黄东海的五官长开了,真正有了少年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眼还是立刻认出了他,就知道那是他,那人就站在那——也许是在梦里描绘过、想象过千万次的原因?
本来还想,如果黄东海没收到自己的留信,或者收到了信却不听自己的话,或者听了自己的话又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就是一辈子都无法见到了。
但是,居然还真的重新见到了!
看着那人快手快脚把自己往里面拖,嘴唇哆嗦着吐不出一句话,和以前一样行动力十足、精力充沛的样子,就满心欢喜,不知怎么的就顺了他的意思,让他随便拖着走了。
黄东海抱了陈佳明,很是激动,浑身滚滚烫,抬手细细去摸那人的脸,见那人的脸和以前一样,在自己的碰触下慢慢变红,黄东海手开始发抖,脸开始发红,感觉好像要冒烟了,想再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陈佳明握了他的手,把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故作轻快,笑道:“黄东海,长高了不少啊!”
好似解咒般,黄东海回神,快手着拉了陈佳明在椅子上坐下:“嗯!”然后沮丧,“还是没有你高,我会继续努力的!——对了,你,这三年好吗?”
十六岁的陈佳明笑着点头:“我已经提前获得了大学入学资格,明年就可以读大学了!”
黄东海似懂非懂,知道应该是学业顺利的意思,见陈佳明高兴,也就一起笑了起来:“陈佳明,你是最厉害的!”
陈佳明看黄东海小脸笑得和花一样,觉得两人能重逢真是相当好的结果:“你呢,有好好识字、读书吗?”
黄东海跳起来,趴到陈佳明腿上,得意道:“那是,我现在可厉害了!有帮布鲁斯神甫做翻译,还帮xx写家书,还有帮xx写过情书……巴拉巴拉……”
黄东海体重还是很轻,陈佳明把他抱到腿上坐好,他扑闪着眼,就没停止话过,看来这几年在教会过得应该相当不错,应该是不讨厌教堂才是,但那时候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呢?想到那时自己等人的焦虑心情,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三年前,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来S城呢?”
黄东海一提当年那事,就开始气鼓鼓了。
把自己路上被抢去两个银元的事说了,然后因为渔租不够被抓,顺便把陈家作恶要抓黄丫丫的事情数落了一通,最后说自己在田里被关了干活,因为喂死了几只鸡又被扣留了一个月……
最后黄东海小声偷偷总结:“如果G军能占领S城,那个可恶的陈老爷应该立刻被抓起来才好!”
陈佳明脸色一变再变,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如果判断没错——自己的那么有风范爱国、信教的爹居然这么胡来!
13 立场的转变
陈佳明是陈老爷的第二个儿子,陈老爷已经五十有余,算是老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
陈佳明的妈是留过洋的女青年,也不知道当年看中了陈老爷哪点,可能是因为娘家衰弱衰败,而陈老爷拿出来的金山银山足够硬气,总之,是嫁过了门。
在陈佳明妈的带领下,陈老爷开始西洋化,买了汽车、穿了西服、用了领结、拄了绅士拐杖、皮鞋黑亮,平日时不时去教堂捐献,周末必定要带全家去教堂祷告。
说起来黄东海周末的话,应该能在教堂见到他们,但虽然一直听着陈老爷的名号,并一直生活在其淫威之下,黄东海却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无法从周末祷告的人潮中分辨出更多。
陈佳明出生之后,陈老爷爱屋及乌,对母子两疼爱有加,打定主意要给陈佳明最好的教育。
十岁之前天天有夫子专门到家里授课,十岁之后在陈佳明妈的建议下,就把陈佳明往国外送了过去。
受西方文化、教会博爱的影响,陈佳明阶级阶层观念不重,对所有人一律诚恳相待,直到黄东海一通唧唧歪歪地抱怨,陈佳明才意识到,自己优渥的生活是堆积在了多少人的痛苦之上!
一个银元对陈佳明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但没想到就是因为一个银元的缺失,却能对黄东海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在已经归还的情况下,还能被白白关去三个月!
说真的,陈佳明还真想不通他爹图的是什么——为了以后收租立威?为了能占点劳工的便宜?或者说,长期下来,已经累积养成了这种横行霸道的习惯?
在求学过程中,因为在国外,天高皇帝远,陈佳明遇到不少被G党发传单、拉入伙的事,陈佳明对这些事情不是不懂,相反是相当的敏锐,但要他真去加入某个派系,他还真没兴趣,好像天生的,陈佳明只对收敛钱财兴趣浓厚,只推说:为了能入大学,学业负担沉重,都婉言拒绝了。
但现在,黄东海的遭遇却大大动摇了陈佳明的立场……
黄东海激动了一通,难得的慷慨激昂陈词一番,回头一看,发现陈佳明正脸色发白,在那发呆:“陈佳明,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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