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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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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风淼,你知道啦。”瞥了一眼端着药碗,紧跟在风淼身后的萧清,水慕蘅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风淼,你中的乃是武林七大奇毒之一的化魂迷香。此毒想必你也知道,会损及五脏内腑,使人精尽神衰,五内枯竭而亡。要解此毒,我必须以草药解其阴性,灵芝人参状你阳力,在以药血去其根本,补你内衰,才能根除。所以我让萧清每日服食琼花,在以他含药之血入药,才能解你的毒。所幸每日需要的血量不多,我又给他服些鹿茸灵芝,不然现在萧清哪还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一股脑地说完,水慕蘅重重的叹了口气,血可尽,魂可丢,唯有情字再难收。
风淼愣住了,回头望着仍旧面色平静的萧清,感到一阵心酸。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啊,他还不起,更给不了啊。这样默默地为他付出,值得吗?一个月来的日日滴血,叫他该以什么来偿还他的如此的深情!
劈手夺过萧清手中的那碗药,风淼一饮而尽,同时咽下的还有自己的泪,酸酸涩涩的,大概就如萧清每日看着自己时的心情吧。
扔下药碗,风淼如旋风般冲了出去,奔进茫茫雪色中。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管寒拉住也要跟出去的萧清,劝阻道。
沉在迷离夜色中,风淼呆呆的望着漫天飞雪,心事重重。
萧清,这个从小就像影子般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啊?从他保护自己,随自己坠崖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他是爱他的。默默地为自己付出了他的一切,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他爱的毕竟是云焱,他什么也不能给他的。
回想起当日跳崖的情景,风淼宁愿自己在那时就死去,便也不用再背负着沉重得让他无力偿还的感情。
那一天,紫璃扯着他从天绝崖上坠落。
风声呼啸,从耳边滑过,他早已无力反抗紫璃,静静的等待着死亡。就让他带着对云焱的爱,从此消失吧。
唯一不舍的,他望着手中紧紧攥着自己那一角白缎的云焱,满脸微笑。别了,他的爱人,两个男人间的爱情注定是不容于世的悲剧,在这样的感情毁了云焱之前,他宁愿自己先被毁掉,只要他的云焱能好好的活着,他已心满意足。
在他揪心的看见云焱要追随他而来时,一阵青风滑过,救了他的云焱,也击开了扯着他的紫璃,将他紧紧护在了温暖的怀里。
风声如利刃在耳边割过,刺得他生疼。然而萧清却紧紧地抱着他,将他的身体垫在风淼的身下。这一刻,风淼似乎明白了,原来萧清一直是爱着他的,只是他总是不声不响的保护着自己。也罢,今生不能给他同样的爱,那么就让他们同归黄泉,来生在报他如此的情深。闭上了双眼,风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们在急速的向下坠着,但萧清却不愿放弃任何希望——能够让风淼活着的希望。守护他,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好好的活着,哪怕他要付出的代价是如此昂贵——他的命—— 他也在所不惜。
蓦然,萧清望见崖底竟然是一池碧水。原来上天真的听见了他的祈祷,给了他一个可以救风淼的机会。
出鞘,挥剑,一气呵成,简单利落。萧清一剑刺向了身前的岩壁,剑身深深的刺入岩中,阻住了他们的坠势。
然而一柄钢剑如何能承受两个人从如此高的悬崖坠下的力量,钢剑应声而断,萧清抱紧风淼,又向下坠去,不过这次速度已减了很多。
扭身将自己牢牢垫在风淼身下,萧清明白,这次跌进池中,风淼应该只会受些内伤,性命却并无大碍,而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他们离池水还有几仗之时,一名男子突然踩着石壁,飞身而上,渐渐接近了他们。一只粗绳从那男子手中抛出,准确的箍住了两人。一股强有力的气劲从绳上传来,拉着他们,渐渐减缓了下坠的势头。
扑通一声巨响,萧清怀抱着风淼,坠入那一池碧水中,溅起仗高的水花。
“风淼,你醒了。”夜未泱的媚笑映入眼帘,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关心与无奈。
“未泱,是你救了我们?”风淼望了望远处同样被救的萧清与紫璃,不解的问道。
“嗯,除了我还有谁能算出你在这里呢?就他们的还有管寒与水慕蘅。”指了指不远处正忙活的两个身影,未泱继续说道,“要不是我神通广大,恐怕你现在就要被阎王招为女婿了呢。”夜未泱就是夜未泱,乌鸦嘴到什么时候也改不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风淼。
“你……,未泱,你这样违背命定救我,自己会受到惩罚的啊!”未泱是他最好的朋友,风淼不要他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没关系,命里注定你这次不会死,所以我就你应该也不算违背命定,等多是泄露了天机吧。我这样的能力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再坏一些又何妨呢?能够救你,也算不忘我们至交一场。”深深的无奈笼罩着未泱,但没有哪一次,他如此庆幸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未泱,你……”望着那真挚的笑脸,风淼不知能说什么好,“谢谢你,未泱。”短短的五个字,却包含着无限深意,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啊,神仙你醒了,太好啦。”一张大脸硬挤开未泱,凑到风淼眼前,“我是水慕蘅啊,这是管寒,我们在醉仙楼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风淼,叫我风淼就行了。当然记得。”无奈的笑笑,风淼还真的拿这个水慕蘅没辙。
夜未泱在一边摊着两只手叹气不止,唉,真是怪自己当初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不过多亏了这个水慕蘅,他毕竟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了名的神医,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此时要找谁来救风淼。
“给他诊脉。”一边的管寒实在忍不住,不顾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醋酸味,硬硬的说了四个字,提醒着水慕蘅。
“好,好,我这就看,你别着急啊。”可怜水慕蘅只好一手扶着风淼的脉搏,一边还不忘发挥他大嘴公的本领,“神仙,不对,风淼,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醉仙楼的事啊。当时你被人……”
……
那之后已过了一个月了,他们随水慕蘅来到了他的家养病。未泱也早已离开,如今只剩下他和萧清。每一日,他都在思念着云焱,不知他是否伤势已好?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身边,看看他。
然而,萧清呢,他又该拿萧清怎么办?三十日的滴血,叫他何以偿还?他真的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吗?他欠萧清的,已太多太多,恐怕穷尽这一世也不能还清。难道他真的能漠视萧清为他所作的一切,毫无挂念的离开吗?他不能。然而对萧清,他也有感动,有愧疚,但,爱呢?他能够爱他么?
寒雾弥漫,雪花缤纷,纷乱如风淼的心,果真世间情字最伤人,剪不断,理还乱。如果能 回到当初,多好?如果他当日就死在悬崖之下,多好?
血可尽,魂可丢。
一心情字再难收。
默默总无语,心事有谁知?
即道他日难再续,回首只诉一衷肠。
无怨,亦无悔。
第18章 第 18 章
18
“还是不行吗?”
羽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忍对璇惑那充满期冀的眼神说不,但结果还是告诉他,以他们的力量是不可能为云焱疗伤的。
一个半月了,他们访遍天下名医,想治疗云焱的内伤。然而那个可恨的莫天啸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徒劳无功——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云焱的内伤。
呯!一只手狠狠地击在墙壁上,留下清晰的血痕。
云焱在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大意,更恨自己的无能!“风淼呢,你们还没有找到吗?”凛冽如寒冰的话冲口而出,但没人能忽视这话中滔天的思念与急切,还有辛酸的等待与煎熬。他实在已等得太久太久了。
“云焱,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伤。风淼我们已经在找了,可是这么久过去,我们几乎没听到过任何有关他或者与他相似的消息,我恐怕他已经……”羽化实在不愿看他这样执迷不悟下去,索性把事实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住口!”又是一拳打在羽化身旁的墙壁上,云焱不顾自己的手早已血迹斑斑,皮开肉绽,“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什么都不相信!”
如野兽般的双眼早已赤红,却映着水光涟涟。滴血为泪,现在的云焱眼中只有一个人——他的风淼。
无奈的摇了摇头,羽化再无计可施。如此炙烈的执著,早已超出了爱的范畴,那是灵魂最深处的羁畔,如此紧紧地朝绕着这两个人。
“老大,你不要这样嘛,我们会找到风淼的。”璇惑实在是不懂,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云焱这样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思念风淼,更不明白,这两人是否就算死去。也要在这样生生世世的纠缠下去。
璇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羽化一把拉起,拖离了云焱的房间。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风淼的消息,不然云焱撑不了多久了。
寂静,能让人发疯的孤独弥散在这间屋子里。
云焱静静的坐着,手中死死攥着一角白缎——那是风淼坠崖时,他唯一抓住的东西。也是他仅有的,唯一能舒缓他思念的风淼的东西。
一个半月来的苦苦等待,竟然没有丝毫结果。老天就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每天,他都要忍受一个时辰的如烈火灼烧般的痛,他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被火焰煎烤时发出的滋滋声。然后,就是一个时辰的如坠冰窟般的列寒——让他觉得四肢早已如酥冰般轻轻一触就会块块破裂。功力早已尽失,现在的他就是废人一个。
如此的痛,他早已麻木 ,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对风淼发疯般的想念!那要比这一切更让他痛上千倍万倍。
生的残念早已没有,拖着这副破败的身躯,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风淼的生死。他生,他便生;他死,他也定要陪他共赴黄泉。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中等待着,等待着生死立决的那一刻,完成的他的心——要他幸福。
风卷寒竹翠,梅凋霁雪飞。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吧。
希望,这也是他最后一碗血药。呆立在客栈的窗前,风淼手捧着一碗黑的有些发红的药,愁眉不展。
离开忘忧谷已经半个月了吧。在他惊现萧清为他割血入药的第二天,他向水慕蘅和管寒辞行。
“我想离开这里了,慕蘅。”
“啊?风淼,不要啊,难得有人能陪我玩的,你在多留几天吧。”水慕蘅苦着一张脸,险些把那漂亮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去哪里?”还是管寒比较冷静,一下子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相去找他。那日他受了父亲的掌,现在不知情况如何?我,想去看看。”面上一阵绯红,掩不住对云焱的浓浓爱意,还有极度的担心。以云焱的性格,看见自己在他面前跌落悬崖,绝无生还之力的悬崖,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这才是风淼最担心不已的。
水慕蘅与管寒对视一眼,所有心思就已明了,毕竟,他们一走过这么久的不平凡的道路,深沉的爱意早已让他们了解了对方的每一寸心思。
“风淼,那好吧,即然你要去找云焱,我就不拦你了。不过记得按时吃药啊。”水慕蘅痛快地说道。
讶异于水慕蘅如此的痛快,但风淼急切的心情不容许他多想,“谢谢你,慕蘅。要是没有你,我早已死在崖下了。”
“呵呵,跟我道谢,风淼你也太见外了。赶快去收拾收拾,准备明天上路吧。”
风淼没注意到水慕蘅的眼中闪着异样兴奋的神采,道别之后,便走向自己的屋子。
“你,要离开吗?”憋了好久,站在房门外,端着药的萧清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轻轻一点头,风淼实在不忍再说些什么,他已伤的他够深了。而自己离开的目的,还有一个没有对水慕蘅和管寒说的,就是萧清。
望着萧清手中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风淼知道,那里一定有萧清的血。血债血来偿,而自己前萧清的又何止于滴滴鲜血?那是自己一辈也还不清的情债。无从以报,他只有逃开。
“吃药吧。”没有在多说什么,萧清小心的把药碗递到了风淼手上。
“萧清,你这又是何苦?”风淼不忍,接过药汁悉数喝下。他的真心,他不忍糟蹋。
定定的望着风淼如水双眸,萧清半饷没有说话。
“天寒,回房吧。”呆立了一会,萧清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转手把手臂上搭着的狐皮大毬披在风淼肩上,准备送他回房。
默默地叹了口气,风淼知道自己注定要欠他一生一世。不再言语,踏着一行浅雪,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默默地跟在风淼身后,萧清脸上没有情绪,不用任何回报,他所要的就是风淼的幸福。除此之外,别无他愿。
没有告诉任何人,风淼悄悄的离开了水慕蘅的家——无忧谷。踏上了去找云焱的路。离开这一切,去追寻他爱的云焱,或者说,是逃离了他不敢面对的萧清。
然而,一切并非如他所愿。
风淼手捧着药汁苦笑着。这已是他离开无忧谷,离开萧清的地8天了。然而,他的血药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到他该服用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如现在。
他吃饭会来,那药就已摆在了桌子上,微微的冒着些许热气。他只闻了闻,就知道,里面早已加入了那必不可缺的药引——萧清的血。
他知道,他就在他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保护他。因为不忍,所以他每次都将这又苦又涩的药汁全部咽下,也许就如萧清每每看着他的心情。不愿自己为难,他竟选择这种方式来爱自己。
这几天,风淼停下了脚步,就住在这客栈里。他知道,他必须理清自己的思绪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一面是他深爱的云焱,一面是深爱他的萧清,叫他如何选择?又叫他能割舍谁?
现在的他,真的能就这样舍弃萧清,举足投入云焱的怀中吗?
不,他知道,他的心在告诉他,对萧清,他有不忍,有怜悯,有感激,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交织在其中,乱的如一团未纺的麻。但唯独有一点,他很清楚——他爱云焱!
他跟了风淼已有几日了?没有数过,也不需要,他只要这样永远在他身后看着他,守护他就好了。云焱呵,令人嫉妒的人啊,能够得到风淼的爱,竟然是这样的幸运。但是,他不恨,也不怨。就如当初在崖顶上他出手救了要跳崖的云焱一般,他知道,那是风淼的幸福,所以他为他达成。
自己这样的人,如何能奢求得到?看着他便已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没有资格得到任何,更何况如风淼一般的完美?
每日,萧清都趁他不在时,把药放在他房内。他要风淼完全好起来。
无怨,无悔。
箫管幽弦,诉尽平生愿。
风过水无痕,却道此情两难舍。
蓦然云裂动,只为逐风影。
能得从聚首,哪管泪成空,
此身伴君天涯行。
第19章 第 19 章
19
风淼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幽幽荡荡,如一缕清风,淡淡滑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就要过年了啊,人们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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