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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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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渉呆呆的看着温郁之,突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自己的灰心颓丧,不过是因为那人打败了空寂,不过是因为大家全不看好自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暗器高手‘芙蓉雨’啊……”温郁之放柔了声音,静静的在他耳边说。
  是啊,自己的暗器,可不也是例不虚发、所向披靡的么?
  江渉突然就不怕了,管别人怎么看,管对手打败过谁,自己用十二分的自信,尽了十二分的气力,这便足够了!
  “是,你说的对!”江渉仰头豪放一笑:“管他什么‘秋决剑’还‘自绝剑’,爷我怕他个鸟!”
  温郁之也笑了,他拍了拍江渉的脸,声音中带着点宠溺:“知道就好,乖!明儿个我就去赌坊里,给你压三百两银子,不是一赔七吗?等你赢了那个什么‘秋决剑’还是‘自绝剑’的,去把酒债还了,剩下的钱你随便花!”
  江渉哭笑不得的扒开他的手:“还‘乖’,乖什么乖,你哄小晏呢?”
  温郁之笑的更开心了:“小晏是我家的小孩子,你不就我家的大孩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  

  ☆、鲜衣怒马

  
  远处的梆子声传来,一慢四快,江渉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便已是五更天了。
  他们就这样聊了一宿。
  他突然觉得,这一夜的长谈,自己和温郁之的距离,好像忽然间便拉近了许多。他仿佛摸到了那人的一点真心。
  两人将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便起身向各自卧房走去。天光大亮之前,还可以补上那么一个时辰的睡眠。
  张婶迎面走来,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看见江渉和温郁之从厨房里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小郁、小江啊,这么早?”
  她操持伙食最是辛苦,要赶在府里众人都还未起时便开始生火煲粥。
  “张婶早!”
  “张婶辛苦!”二人也客气的回答。
  张婶笑的慈眉善目:“诶,真乖!”进了厨房,一眼就瞟见灶台上挂着的咸肉少了一大截:“诶我去,昨夜哪里跑出来的死耗子!偷吃这么多!”
  厨房外的江渉和温郁之对望一眼,一个耸了耸肩,一个挤了挤眼。两人默契的什么都没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话说那日深夜长谈之后,江渉莫名其妙的便安下了心来。
  离决战还有一个多月,如今他只要出门便是麻烦不断,就索性整日呆在温府躲灾,颇有种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架势。
  那日温郁之傍晚回府,江渉依旧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见他进了卧房,对着铜盆洗了把脸,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脱下官服,换上便衫。
  “江渉,今夜和我出去吃饭。”温郁之拧着毛巾说。
  “啊?”江渉一愣。温郁之平日生活简单的很,除了必要的应酬,极少去外面酒楼。
  温郁之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渉一圈,似乎颇为不满意。皱着眉头:“那个,去换身好点的衣服,头发也束起来。”想了想,又加了句:“就换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件云纹锦衫。”
  “郁之这是要我打扮起来去接客么?”江渉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什么乱七八糟。”温郁之随口答道:“就我和林乐源,没人惦记你的贞操。”
  我倒是希望你惦记我的贞操呢。江渉心里想着,回房换衣服去了。然后突然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那人竟然还记得茶楼初识时,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
  这么一想,嘴就不由得咧得更开了。
  他不知道温郁之有什么安排,也没有开口询问。论起肚子里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就是三个江渉也玩不过一个温郁之。
  和他这几个月的相处,江渉算是总结出经验来了。温郁之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和善的很,实则非常强势自负。那人不想说的,就是怎么明里暗里的询问刺探,都是白搭。等他想说了,估计事情也尘埃落定了,那时自己更不必多嘴,听着便是。
  江渉打理整齐走出院子,一下子就觉得被闪瞎了眼。
  温郁之一身正二品绯色纻丝袍,胸绣锦鸡纹,腰系花犀带,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再配上那刀刻般的眉骨上两道浓墨描绘般的眉,整个人就如一把力压千钧的重剑。
  林乐源则更是夸张,直接把那身象征天家威仪的黄色侯爵袍给穿了出来。两人身前身后,更是跟了十几个威风凛凛,腰配大刀,行动整齐划一的镇北侯府护卫。
  相比之下,江渉原本张扬的一身华服锦衣,一下子就暗淡了许多。他突然就体会了,什么叫做“乡野草民”。
  “你骑这匹‘照雪’。”温郁之一指他身边那匹浑身雪白,没一根杂毛的白色骏马:“走,先去鹊桥街的醉仙楼吃饭,然后再沿着护城河去夜市转上一圈。”
  说着,他从马上弯下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渉,伸手将他鬓间的几缕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他侧颈的那朵芙蓉花来:“怎么,看傻了?”
  江渉突然就明白了,温郁之这是在为十天后的决战给自己造势。
  于是他也笑了,一声清亮的呼哨,飞身跨上白马:“郁之你这么俊,我可要动心了啊!”
  *******
  三人俱是青年俊杰。这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的往街上一走,可谓是赚足了目光,也出够了风头。
  路上几拨江湖人见到江渉,在一旁蠢蠢欲动,可都不敢真的上前。倒不是他们怕了镇北侯府这十几个护卫,而是不敢招惹温郁之这朝堂命官,和林乐源这皇亲贵戚。
  三人进了醉仙楼,那十几个侍卫齐刷刷的往大堂门神似的一站,简直不像是来吃饭的,而像是来砸场的。小二吓的腿肚子直打颤,掌柜的一把推开他,自己亲自上前招呼。
  江渉好好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他知道,经过今夜之后,温郁之这算是告诉了全京城,他江渉自己是保下了。
  三人本此番出来,本就是让人看的。于是便没要包厢,而是挑了一楼大堂最中间的那张大圆桌坐下,豪气的点了一桌酒菜。
  江渉行走江湖多年,机敏警觉已是刻在骨头里的东西。刚刚进门,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扫过,已经将大堂里的六七桌客人全都在心里过了个遍。
  靠窗的三桌,两桌是普通的文人士子,看样子像是上京赶考的,正安安静静的坐着吃饭。剩下一桌则像是位富家少爷,眼睛正好奇的不停往他们身上瞟。再往里,坐着一桌女眷,几个少女轻纱蒙面,露出的眸子如星辰,又似秋水,正用扇子半遮着脸,往他们这边偷偷的打量。
  这些都没有问题。让江渉担心的,是西北角的那桌客人。
  那桌坐着四人,看样子,像是从关外贩货进京的商人。为首的那人典型的胡人打扮,短衣窄袖,穿着皮袄,带着貂冒,五官深邃,目光如猎枭一般的锋利敏锐。他的右边和对面分别坐着他的两位随从,二人皆是膀大腰圆,太阳穴微微凸起,宽大的手掌上面布满老茧,一看便是练家子。
  倒是首领左手边的位子上,坐着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人。那人一身天青色长衫,腰带上挂着一枚苍翠欲滴的翡翠鼻烟壶,那点翠色便成了他身上唯一的装饰。他一身南人宽衣广袖,坐这一桌胡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可他自己却毫不在意,言笑晏晏的敬酒劝菜,可谓是八面玲珑。看样子是京城里负责与北边商人接洽的世家公子。
  江渉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这桌客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尤其是那个首领,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你看他坐的姿势……”温郁之也注意到了那个胡人,凑近江渉,悄声在他耳边说道:“身体微微左倾,右手不自觉的往腰带上摸……”
  说话之间,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江渉耳畔,江渉忍不住的一颤,脑中“嗡”的一声,感觉半边身上都麻了。过了好半响,脑子才重新转动起来,终于是想明白了那股违和感是哪来的了,那胡人的腰带上,少了兵器!而且那他哪里是什么商人,神态动作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人。
  “他常年佩刀!”江渉低声惊呼:“还不是普通的钢刀,应该是至少有两尺长的大砍刀!”
  林乐源接口:“塞外本就民风剽悍,加之匪盗出没,就连妇孺也会一二拳脚,常年佩刀,也没什么不对啊……”
  “佩刀不是重点。”江渉回答:“我也是习武之人,可你看他的手,再看看我的手……”说着,他伸出手来。
  江渉的手十分修长漂亮。可若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指尖和掌心上都布着一层老茧,还有纵横交错的细细伤痕。那是常年握刀和使用暗器留下的痕迹。
  “那胡人手上……没有老茧!”林乐源也是猛的明白了过来,对于一个用刀之人,那人的手实在是过于光滑了。
  “确实不寻常。”温郁之说:“我记得以前我在北边从军,听军队里的老人说过,传说塞外有一种内功心法,名唤‘天玑’。初练时掌心微红,其后颜色逐渐加深,直到整个掌心都成了黑紫色,才算是小有所成。但若是再往上练,掌心颜色又会逐渐便浅变淡,直到回到原本的样子,而原先有的伤痕老茧,也会随着颜色的褪却而消失不见……”
  “这么神奇,真的假的?”林乐源对这些武林秘辛最是好奇:“江渉,那人要真的练成了那个什么天玑掌,你若是和他交手……”
  “不好说。”江渉答道:“掌法一向不是我的长项。我出手又多以速度取胜,暗器也以轻巧为主。最怕的,还真就是这种内功高手。而且,据我所知,天玑掌能练到颜色完全褪去的……武林中也几十年都没再出现过了。”说着,跃跃欲试的摸了摸袖口的暗器袋囊。
  温郁之似乎看出了江渉的意图,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悄声警告:“别惹事,你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江渉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手背却是忍不住在温郁之掌心轻轻蹭了蹭。
  温郁之捏了捏他的手,指尖碰了碰他指节上的伤痕和老茧,接着不动声色的撤回了手。
  林乐源盯着他们交叠的手掌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冲着邻桌的女眷一笑,斜斜的抛了个媚眼,引得几个少女都娇羞的掩面。
作者有话要说:  

  ☆、北境高手

  他们不想惹麻烦,可麻烦却是自己找上了门。事实上,方才他们在打量那桌商人,那桌商人也在打量他们。只见那个胡人首领偏过头,对自己的两个手下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两个身着黑衣短打的中年汉子便起身离坐,向他们走了过来。
  那两个汉子皆是虎背熊腰,可走起路来却没有一点声音。他们二人向江渉逼近,一人伸出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夹着劲风便向江渉肩头抓来。而另外一人则飞起一脚横扫江渉下盘。这二人皆体型宽大,可行动间都颇为迅捷,且劲力充沛,虎虎生风。这一抓一扫要是给落实了,打了一桌酒菜事小,江渉的人,估计也能给撕成两半。
  邻座的那个富家少爷已目不忍视的扭过了头,而那桌的几个少女也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江渉仿佛毫无察觉般的坐着,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对着桌上的一盘酱鸭头低头狂吃。温郁之也没有动,眉目不惊的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品茗,动作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教养与优雅。林乐源则担忧的望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二人的样子,便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同样目不斜视的低头吃菜。
  当两个大汉的拳脚几乎触碰到江渉衣料时,江渉动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夹了只鸭翅叼在嘴里,身子如游鱼一般的滑下椅子,一下便绕到了那个伸腿扫来的大汉背后,手肘往他肩上一撞,一招极为轻巧的借力打力,那大汉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正好扑到同伴的掌下。
  跌倒的大汉见同伴的一双大掌已经冲自己的脑袋抓了下来,慌忙拧身躲闪,他的同伴也赶忙后撤收手。此时他们二人仓猝间变换身形,本就重心不稳,江渉再足间尖一勾,那两个大汉便叠罗汉似的“砰”的一声摔到了一边。
  江渉的身法迅速而灵活,旁观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锦衣华服的身影一闪,江渉已经重新坐回桌边,“叮当”一声,对着盘子吐出根比狐狸啃过还干净的鸭骨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接着闷头吃饭。
  温郁之瞟了摔在地上的两人一眼,抿了口茶:“二位壮士走路小心。”
  两个跌倒的大汉愤愤的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退到一边。
  “啪啪啪啪”的掌声的从邻桌响起,只见那个胡人首领拍着掌站起身来:“都说南楚山好水好,人更好。胡穆今日见识了诸位青年俊杰,这才知道传言果真不假!”
  他一口汉语说的倒是流畅,只是句尾微微的卷舌,带着一股北方少数民族特有的口音。
  “献帝以兄为纥骨氏,后改为胡氏。”温郁之紧紧盯着胡穆双眼:“我是该称兄台‘胡穆’呢,还是‘纥骨穆’?”
  “在下确实有鲜卑血统,‘胡穆’是我的汉文名字。”那胡人首领冲温郁之一抱拳,无视他逼人的目光,径自拉开椅子坐下,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温大人果然博闻强识,单从一个胡姓,便将我家门都摸了个清楚,虎父无犬子啊!”低头喝了口茶:“嗯,你们南人的茶确实味道更正,却是过于柔和,比不上北方的烈酒啊!”
  “你一武人,跟他们文人打什么机锋?”不待温郁之回答,江渉插话,虚虚一指圆桌中间的菜肴:“这家的腐乳排骨烧的不错,尝尝?”
  说着,左手对着桌上的筷子筒隔空一抓,两只竹筷便像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似的,从竹筒中齐齐飞出,在江渉指尖灵活的翻转一圈,便夹着劲风向胡穆激射过去,筷尖微微颤动,似是有无穷变化。
  江渉以暗器成名,这普普通通的一双竹筷,过了他的手,便加了三道劲力。这三道劲力有柔有刚,相辅相成,又相互独立。其中奥妙可谓是千变万化,任何细微的变动都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
  胡穆眸光一凝,气息吞吐之间,运起天玑心法。右手依旧握着茶杯,左手平拍而出,掌心紫气大盛。只听“啵”的一声脆响,那两根筷子相互一撞,紧接着就是去势一减。
  他这一掌,完全是用自己深厚的内力强行压制江渉施于筷子上繁复复杂的劲力。看似简单粗暴,却是暗合了中原武功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
  江渉也不甘示弱,眼看胡穆便要抓起竹筷,他抬起右手,拇指中指一弹,一道劲力隔空射去,那两根筷子便悬空停在圆桌中间、距桌面半尺高的地方,如风车般向着不同的方向急速打起旋来。
  他此时施加在筷子上的劲力又与方才截然不同,划着圆圈如同一道漩涡一般。胡穆若还是像方才一般强行破解,轻则竹筷断裂,失了颜面。重则劲力反噬,伤及自身。
  “好!”胡穆大喝一声,左手掐了个繁复的剑诀,右手夹住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托,手指使力,托盘便同样打着旋向着两根筷子中间的空隙飞射过去!
  只听一连串“叮呤当啷”的碰撞之声响起,竹筷在托盘的撞击下逐渐停止旋转,最后齐齐向上斜飞出去。胡穆此时猛地起身,动作迅捷如向下俯冲的猎鹰,赶在江渉之前伸手一捞,一双筷子便被他稳稳操在了手心。青花瓷的茶托这时才“叮当”一声落回桌面,没有一丝破损。
  胡穆这次任由杯垫顺应竹筷的变动而转动,一点点逐渐消弱筷子上的劲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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