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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格兰芬多殿下的忧郁-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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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或者说生命也所剩无几了。所以让我哭一下，难过一下，也没有问题的吧？
“萨拉查。”他仍旧闭着眼，听见自己沙哑而轻的声音，就像是呢喃：“告诉我，成为斯莱特林，是什么感觉？”
“一睁开眼，我就是斯莱特林。”另一个人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温柔：“所以我没有感觉。”
“我的公爵阁下，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读心术？”戈德里克突然觉得有点乐，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话头里还带了点蔫蔫的鼻音：“我还以为你要说，做一个斯莱特林很霸气，嚣张狂放无压力，权力美人随手寻，听听，是不是很押韵？”
“那是你想出来的，不是我。”萨拉查按着那块湿毛巾，用了一个干燥咒，放开戈德里克，顺手开始给他擦头发：“不过美人那一句我赞同，毕竟现在，我身下就有一个。”
“……喂！”
抱怨归抱怨，戈德里克还是做了个开心的鬼脸：“明天还要去霍格沃茨，快点擦干净，我犯困了。”
“能让斯莱特林公爵阁下给你擦头发，你该知足了。”萨拉查眯起眼，手下动作快了一些：“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得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全部爱情，这才是你最伟大的成就。”
☆、章七十二。暂别
“格莱尔，你还好吗？”
“嗯？”
少年闻声讶异地回头，脑袋后松松束成小马尾的俏皮金发一扫，划过白色的校袍领口，落了一点在肩膀上。明亮的蓝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讶，顺带着连手里的书都紧了紧：“布兰德，为什么这么问？”
被点名的高大男生偏了偏头，也有些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无精打采的。是在霍格莫德受的伤还没完全好吗？”
霍格莫德被袭击人尽皆知，救世主深陷其中更是闹得沸沸扬扬，想不联想过去都很难。
何况他的朋友那天也在场，不少斯莱特林还见过他，再加上袭击过后干脆缺课了两个星期，说不上心悸，就是让人担心。
就连两人平日里最惯常的讨论和学习，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倒不是对方心不在焉，格莱尔依旧认真，专注，但很多时候他不经意间瞥过去，少年的指尖轻按额角，显出几分强打精神的疲倦，这让他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
蓝眼睛瞪大了一些，随即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放心，布兰德，我很好。”
这句话说完，金发少年就扬了扬手中的砖头书：“你刚才问我的那个咒语，我找到出处了，在这本书的第213页，第7行，仔细看看？”
“好。”
布兰德应下，接过那本书：“近代黑魔药大全……？这可是禁｜书，你是怎么拿到的？”
“只要我愿意，这并不是问题。”格莱尔歪头，带了点儿狡黠：“何况，这里面有不少恶作剧魔药。”
……
布兰德觉得自己要缓缓：“……例如说？”
“例如说猫语剂，易容药水，更有甚者，灵魂波动药剂——当然，它比起咒语和魔法阵要无害得多，只是会让你的精神产生暂时性的狂乱。”他拍了拍手中的书，拉开布兰德面前的扶手椅，坐了下来：“如果你没有不幸身中灵魂诅咒类的黑魔法，它便只是一剂恶作剧药剂，大不了让你周围的人难受一点罢了。”
另一个人一直是聪慧的，便多问了一句：“那如果是中了那样的黑魔法呢？这幅药剂还是很危险，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
格莱尔点点头，做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事实上，如果你可怜地成了这个倒霉蛋，我只能给予你最大限度的同情。它会让你变得渴望鲜血，渴望杀戮和疼痛，它会让焦渴的欲望折磨得你生不如死。而最可怕的，它会长期蛰伏在你的身体里，时时刻刻动摇你脆弱不堪的灵魂。”他闭了闭眼，似乎在陷入某种回忆：“事实上，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滋味，再强大的人，灵魂的强度也相对而言有限。死不是最可怕的，布兰德，很多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特别是当你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的时候。”
“那……”
布兰德迟疑了一下，出声：“有解救的办法吗？”
“除了死，没有其他办法。”
宝石一样的蓝眼睛眨了眨，浅浅弯了一点儿：“当然，先不提魔药本身有多么复杂，这样的手段是损人不利己的。想要让对方生不如死，自己也必须付出代价。例如骨血，例如力量，或者直接用灵魂等价交换。”
他对面的少年咬了咬下唇：“灵魂交换……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都可以。”他点点额角：“自己的，当然要少一些。如果是他人的，最低额度……也要屠一座三分之一伦敦般大的城。”
“梅林！——”布兰德倒抽一口凉气：“这种魔药究竟有谁会用？！”问完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这个世界上总不乏疯子，想用便用了，哪还会在意什么代价。不过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少年已经将话接了过去：“当然有。”他听见对方笑了一声，说不出来那个声音里参杂着什么滋味：“只是为了报复一个人而已，就硬要拉着所有人为他陪葬。”
……？
布兰德讶然，左思右想：“你是说……那个人？”
格莱尔点头，又摇摇头：“是他，也不是他。”
少年白净的，骨节分明的手拂过书本封皮，镶金边黑皮书一点看不出陈旧，倒像是从哪个保存完好的密室里取出来一般。指尖熨帖烫金字符，他叹了口气。
复而又道：“布兰德，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
……
“你是说，你要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惊讶得合不拢嘴，连叉子上的熏肉掉了都顾不得，急匆匆往少年的方向挤了一点：“可……为什么？”
这时候离开并不算什么太好的决定，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回去一趟。思绪及此，格莱尔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南瓜汁喝了一口：“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哈利。我们必须考虑最糟糕的结果。”
最糟糕的……自然是战争。
哈利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他毕竟不算是孩子。只得点点头。
“我不会离开太久，下个学期应该就能回来。”金发少年冲他笑笑，歪着头：“现在也快到期末了，这段时间，你们这些小屁孩就留在学校好好复习，其他事交给我们就好。”
“嗯。”
事到如今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不过总归是安心得多。
现在还早，长桌上人并不多，吃的东西不少。在他思考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时，另一个人已经叉起了一个蜂蜜小面包塞进嘴里：“对了，哈利，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可能要取消了。”
“噢。”哈利耸肩，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虽说事出有因，他估计罗恩也会郁闷很久。
“不过三强争霸赛还是会继续的，我记得萨尔和我提过。”
“……噢？”啥？不是大型活动容易被袭击才取消魁地奇的吗？那三强……
“他需要你，哈利，所以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霍格沃茨附近更容易部署。”
格莱尔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们两个都不想把战火引到学校来。但就算我们有意避开霍格沃茨，他们也一定会袭击这里，与其被动，倒不如我们亲自动手。”
哈利摆摆手，示意自己理解：“从前伏地魔也袭击过霍格沃茨。”
……
格莱尔磨磨牙，露出一个笑：“是吗？”
哈利点头。
“斯莱特林家的兔崽子。”他继续磨牙：“看我不揍死他。”
……
虽然这么想有点奇怪……哈利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宿命中的对手点个蜡烛。不过说到斯莱特林家的后裔，他忽然觉得蛮好奇的，就着手中的奶油蛋糕啃了一口（反正好吃他也懒得管会不会变胖），思考一下怎么开口：“那个，格莱尔，伏地魔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吗？”
“是的。”格莱尔耸肩：“我以为这算是很明显的，哈利。蛇语，黑魔法体质，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不可告人的野心和欲望……全都是典型的斯莱特林特质。”
哈利想了想，斟酌言词：“那……是斯莱特林先生的后裔吗？”
“……应该是吧？”
格莱尔托着腮沉吟了一下，继而摇摇头：“我记不大清楚了，斯莱特林家族是非常庞大的，说不定会有分支流落在外。”
说到这儿，他眯着眼笑了起来：“如果你对这个好奇，可以直接问萨尔，说不定他还会带你去看看斯莱特林家的族谱。我想他并不介意对你说说他的风流韵事，至少据我所知，千年前想和他上床的女巫都能堆到城堡外面去。”
……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觉得这话里有点儿怪怪的味道。不过一想，立刻释然，毕竟人家是一对儿，谁会喜欢对方的……风流韵事来着？
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个话题：“那格兰芬多家族呢，现在还留有后裔吗？”
“格兰芬多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灭族了，所以直系后裔只有我一个人。”少年眨眨眼，拢了拢额角的金发：“比起萨尔，我可算得上是洁身自好啦，为这个，阿兰念叨我很多次了，说我也不知道为今后考虑。不过——”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对我来说，延续家族的确是我应尽的义务，因此我会挑选自己中意的孩子进行血脉传承。但另一方面，我已经选择了萨拉查，我爱他，所以我不会再将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
爱情，真是一个美妙的词汇。
哈利有点发愣，在心里出了口气。他知道很多事情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一个人肩负起家族复兴的重担怎么可能不艰难。只不过是有人陪伴着罢了，他想他也许能理解这种感觉，想保护他，有时候也偷偷地想被保护，因为他在所有困难都无所畏惧，只要一想起他心里就充满力量。只是有时候，或许是情势所迫，白天里两人水火不容各自为政，只有夜晚能相互拥抱抵死缠绵，就像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另一个人所做的那样。白天的马尔福和晚上的德拉科，不知道对面前的人来说，在千年前每一个漫长的日夜里，会不会有晚上的萨拉查和白天的斯莱特林？
也许是有的。
他看着格兰芬多似乎陷入回忆，大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喧闹的嘈杂却传不到耳朵里。在出神。
但很快这样的神情就被收敛了起来。闭上眼又睁开，笑容展开弧度，轻快而舒爽是他熟悉的格兰芬多。少年望着自己，举了举南瓜汁的杯子：“要这么哀伤春秋下去，我们还算什么格兰芬多了？既然可以对着别人笑出来，就不要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格兰芬多都是一样的，这是我最值得欣慰的地方。”他的蓝眼睛明亮如星光：“把想说的话大胆说出来，想做的事都尽力去完成。让最珍惜的东西成为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无论多痛苦，都要笑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即使会被人骂犯蠢，也不许看着别人傻自己都出不来声——”话语突然顿了顿：“好吧……罗伊娜没少说过我这样特别蠢，不过我觉得这也算优点，还特意写到了分院帽的思想里。”
……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一帮狮院男生笑起来都是一个德行。哈利耸肩，至少他觉得自己有时候笑起来……确实挺傻的，不过感觉也确实不错。
“唔，哈利，你看。”
格莱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罗恩他们过来了，不过我现在得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邓不利多校长，你就帮我向他们解释一下吧。”
“好。”
哈利点头，看着对方站起身，冲走过来的两个人笑着挥挥手，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格莱尔，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个嘛——”
金发少年回头，扬起一个轻快的弧度：“不出意外，期末考试结束以后。你可要让赫敏好好准备，争取这次在魔法史以外的科目上超过我。”
……
哈利终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真的是很很很久违的更新了……抱抱姑娘们~最近一直挺倦怠的，事情也很多，总是懒得提笔啥的……哎。
终于把三年级结束了【咦这种语气】
嗯，接下来应该算进入四年级，过渡一章，然后直接开结局卷。
在经历五个月以后，殿下这儿终究是要接近尾声了。希望能在酝酿之下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也让看文的姑娘们满意的结局。
抱抱姑娘们~
有人有兴趣猜猜结局吗？其实该解开的伏笔都解开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个。
☆、章七十三。思量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又将到何处去。这里是他的归宿没错，是的，由心底悄然而生的绮念，他知道自己有所依靠；但事实上，和以往他沉溺过的每一个梦境一样，现实总是残忍和无情的。很多时候他在一开始就下意识回避了一些东西，等到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即使他不曾后悔，也难免会留下遗憾。
千年前那些事一直是他心头的刺，要说完全放下，那是不可能的。令人庆幸的是，他现在拥有了弥补的机会。一想到由此而来的任性都有了被原谅的借口，也会觉得快乐。
而这种快乐是无法言喻的。即使获得它需要极其昂贵的代价，他明白这世上也已经再没有他出不起的价钱。生死置之度外，也能将力量和身躯拱手相让；或许唯一对不起的只有爱情，那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东西。它不属于自己，整颗心大半都放在那个人身上。
这样的联系，他已经说不上来究竟是好是坏了。恍恍惚惚，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命运早就以一种必然的姿态横陈在他面前，因果轮回，无可避免。并不是什么好事，的确，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结果算什么好事？他却从骨子里甘之如饴。即使肢体疼痛，心灵煎熬，都抵不过这份愉悦万中之一。
至少我明白，我是爱你的。
你也爱我。我还能被允许拥有爱情。
如果可以，我也想为你而活。
在我为命运慨然献身前，别离开我。
＋＋＋
……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戈德里克依言睁开眼，漫天星光落在他缓缓抬起的眸子里，碎裂在眼底，波光粼粼。殿堂里也早已夜色弥漫，除他和他，再无人迹。
“我还以为时间会更久一点。”他笑了笑，拢了拢额角边散落的金发，“毕竟，要检查这么多地方，即使是你，一个人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你以为我是谁？”阿努兰奇浅哼一声，手移到发带上，把高高束起的马尾扯落下来，“还有，把你那乱糟糟的头发束好，省得我看着心烦。”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
戈德里克一撇嘴，从挚友手上抓了发带过来，一看，耸肩：“天天扎银色，你也不腻味哦？”
阿努兰奇白他一眼：“你还天天和斯莱特林黏在一起，怎么不觉得腻味？”
“发带是发带，情人是情人。”双手绕到脑后，其实有些乏力，但扎起马尾来应该没问题，“你说，怎么能一样了？”
“一不一样，我倒是不知道。”阿努兰奇走到他身后，帮他弄弄头发，“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发带勒不死我，斯莱特林倒是能把你整得半死不活。”
戈德里克扯过头发，回头瞪了他一眼：“都已经回来了，就消停点，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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