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妄想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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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冷笑一声，抬手捏住胤礽的下颚，细细瞧了几眼，“还是等太子爷您脸上那印子消了再说吧……不是美人，爷没兴趣！”
　　眼见胤禩脸色发青，胤礽倒也见好就收。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衫，胤礽挑挑眉，“老八，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舍不得你那法体吧？”
　　胤禩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话锋却一转，“这几年你瞧着爷和老四斗法，可还满意啊？”
　　胤礽笑了起来，“老八，你有话直说，这弯弯绕绕的，孤没那耐心！”
　　胤禩定定的瞧着胤礽，蓦地，唇角弯起一抹笑意，趁着十几岁少年俊秀的容颜，越发显得温润可亲，“胤礽，你是根本就离不开爷身边吧？”
　　胤礽神色一变，胤禩唇边笑意渐深，眸底却说不出是无奈还是不愉，身形缓缓向后飘去。在三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胤禩淡淡道，“如你所见，这就是你我之间的最远距离！”　
　　胤礽眸底风云变幻，末了，却恶劣的扬起唇角，“原来如此。老八，你不是要去保定么？讨的孤欢心，孤就陪你上路。不然，咱们就耗着吧！”
　　胤禩微微侧了侧头，状似思索，半响，才道，“说来说去，太子爷还是死性不改……也罢，你既有心，胤禩自当陪君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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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胤禩X胤礽）（二）

　　“醒了？”胤礽甫一睁眼，就听见胤禩淡然的嗓音。循着声音转头望去，只见胤禩半倚在马车顶上，眸底含笑的瞧着自己。
　　胤礽四下瞧了瞧，想是已经出城许久，道路两侧尽是田园风光。胤礽一时看的有些入神，身体动了动，感觉到后颈处钻心的疼痛，胤礽才蓦地咬紧牙关，恨声道，“老八，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礽半飘起身，坐在车顶，恨恨的瞧着自己的手腕。这才看清，他双手竟被一条鞭子绑在一起不说，鞭子的另一头还攥在胤禩手上。
　　胤礽眼中尽都是冰刀霜剑，几乎是怒发冲冠，“胤禩，你欺人太甚！”
　　胤禩却半分没有被胤礽的怒气影响，淡淡笑道，“若不是太子爷您不怀好意，爷又何必出此下策。”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胤禩一句陪君尽兴成功的引起了胤礽的兴致。胤礽笑眯眯的直奔主题，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伸出去直接摸上胤禩脸颊。
　　胤禩倒果真是不躲不闪，似乎当真是由他尽兴。胤礽心里虽犯了嘀咕，但眼看着胤禩从神情到身体一丝抗拒都没有，只当他心里头当真惦记着胤禟。八成是只想快快的哄了他这位太子爷，好一路飘去保定。
　　于是，当志得意满的太子殿下成功蹭在胤禩身上，大半心思都只顾着与衣扣奋斗之时，一阵剧痛从后颈传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胤禩微带嘲讽和戏谑的笑容。
　　“想打爷的主意，太子殿下还是省省吧！”胤禩笑容清浅，眸底却都是不容辩驳的冷厉之色。
　　本已气急的胤礽眸子闪了闪，反倒略沉静下来，这样强势的胤禩……很陌生！
　　他所知的胤禩手腕翻覆千伶百俐，为人处世春风化雨，换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
　　可如今的胤禩，泰然自若云淡风轻之余，自有一种温雅摄人的睥睨威势。
　　这不是胤礽曾经熟悉的皇八子，而是历经康雍两朝血恨磨就的廉亲王！
　　胤礽静了静，道，“孤本是和你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
　　胤禩定定的瞧了胤礽一会儿，才笑道，“爷也是和你开个玩笑，殿下又何必当真？”
　　胤礽委婉的歉意被分毫不剩的堵了回来，登时着恼，眼角都泛起红来，当下就狠狠的哼了一声，“玩笑？这么绑着孤也是玩笑！”
　　虽说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可一向张扬的皇太子，压根儿就没那概念！
　　胤禩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笑。当年只见过这位太子爷一贯的骄矜自傲清贵天成，何曾瞧见过这位如许的炸毛模样！
　　胤禩不知为何，心下就是一软，抬手就解了胤礽手腕上的鞭子。只是略一犹豫，还是将这鞭子收到了自己怀里……要是物归原主了，这位吃不得一点亏的太子爷十成十得一鞭子抽过来！
　　胤礽反倒被胤禩这万分爽快的举动弄的心头诧异，他揉了揉手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瞧了胤禩一眼。
　　胤禩神色不动，心头却暗自一笑，出了京城，还由得你么……作为一辈子没出过京城的太子爷，认路就是大事件吧。
　　胤礽的确不认路，更不知道这马车是去哪儿。可要他开口问胤禩，这会儿被下了面子的太子殿下还真问不出口。
　　不得不说，被胤禩打晕了拎出京城的太子爷就这么上了廉亲王的贼船。
　　胤礽倒也不着急，反正他和胤禩是谁也离不开谁。胤禩一向有成算，这方向么……用不着自己操心。
　　所以，一路上胤禩怎么飘，胤礽就怎么飘。
　　保定离京城不远，没几日，胤禩与胤礽两个孤魂野鬼就飘到了目的地。
　　胤礽见胤禩熟门熟路的直飘到一处山岗，问道，“胤禟葬在这儿？”
　　胤禩并不言语，只瞧了胤礽一眼。默默的在山脚下站了许久，胤禩才道，“走吧。”
　　胤礽满心不解，忍不住道，“这里又不是皇陵，你来这儿……”
　　话音未落，就被胤禩的冷笑打断。胤禩眸底满是凄厉，冷冷笑道，“皇陵？胤禛直接把小九扔去了乱葬岗！”
　　“好在九弟死在爷之前，尚有爷能替他入葬！”胤禩唇角弯起，带着说不出的薄凉，　“至于爷自己……八成是尸骨无存！你且瞧着吧，咱们这么多的兄弟，能有几个得着好下场！”
　　胤礽默然不语，良久，也是自嘲一笑。早早的被迫退出争斗的自己，能得着一个算是体面的终局，九成是为了遮掩胤禛迫害手足！
　　胤禛顶着一副恭敬孝悌的面孔，将他爱新觉罗胤礽从生到死利用的彻彻底底！还有当年皇父死因以及那遗诏都彻底成谜！
　　静了许久，胤禩情绪略缓，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一句话，反倒是问住了胤礽，胤礽想了想，“去江南瞧瞧吧？孤当年就想着去趟江南，可惜……”
　　胤禩瞧了他一眼，虽未说话，可眼中的意思分外明显，那就是你果然还惦记着江南的美人儿！
　　胤礽脸上一红，随即理直气壮的开口道，“你们都见识过了，当然不觉得稀罕，孤可没你们那眼福。
　　“当年皇父下江南，爷几个谁不是琢磨着怎么办差，哪敢把心思放在后宅。”　胤禩微微一哂，“太子爷莫不是以为谁在皇父面前都有你那般脸面么！”
　　胤礽撇撇嘴，再有脸面有什么用，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不还是被舍了个干脆！
　　胤礽心头隐隐一痛，当年父慈子孝，最终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反倒是他胤禩，与胤禟一场兄弟情深手足相重，当真是死生如一。
　　胤禩已经向南方飘了出去，胤礽下意识的跟了上去，道，“你不去找胤禟？”
　　胤禩没有任何反应，只一路向南飘。好半响，胤礽才听到胤禩低低的声音，“如果九弟尚在，又怎会不来寻我……”
　　胤禩眉目间俱是怅然空漠，声音淡淡，道，“纵使相见无期，我只盼他能早早轮回转世，莫如我这般满心憾恨，死后亦不得解脱。”
　　胤禩心头沉重，胤礽心情亦不佳。两个孤魂野鬼一路默默无语的飘过田园城镇山水乡村……如此十多日，胤礽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胤禩，“老八，你说句话不成么！”
　　胤禩莫名其妙的瞧了胤礽一眼，“你有事直说就是，何必动手动脚。”
　　淡然的语气，无辜的神色，让胤礽深深的咽了一口血。胤礽狠狠的磨了磨牙，“你平常也十几天不说话么！”
　　作为一个飘了两年多，说话都没人能听见的鬼，胤礽的悲催心情可想而知。
　　胤礽深切觉得，如今他没有变身话唠那都是几十年太子生活磨砺的结果。可是，那也不代表他愿意在有听众的情况下，十几天不开口啊！
　　胤禩心思一转就全都明白了，当下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看来，这两年太子殿下过的着实辛苦。”
　　胤礽忍不住瞪了胤禩一眼，胤禩也不在意，略笑了笑，就指了指西南方向，道，“前面不远就是杭州城，西湖风景秀丽多姿，现今虽已入秋，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胤礽眸底一亮，却听胤禩又道，“只是景色虽美，却不是太子爷的心头好……所以么，咱们要走的是另一边。”
　　胤禩指了指东南方，笑道，“六朝金粉，十里秦淮。吴侬软语，画舫飘香。太子殿下定会满意。”
　　胤礽磨了磨指甲，深深的想念那条被胤禩收入怀中的鞭子！
　　胤禩眉角清扬，笑意吟吟的瞧着胤礽，曼声摇头叹道，“奈何，殿下如今只能过过眼瘾，实在可惜可叹！”
　　胤礽瞧着胤禩一番故意作态，心里恨得几乎只想扑上去挠他！
　　一腔郁闷没处诉的太子爷终于爆发了，一把扯住胤禩的袖子就啃了过去，趁着胤禩一瞬间的僵硬，胤礽又舔了两下，才迅速飘到一边。
　　瞧着狠狠用衣袖抹嘴唇，脸色发青的胤禩，胤礽笑的张扬肆意，“谁说孤只能干过眼瘾！老八，你用不用试试？”
　　胤禩狠狠的在唇上又抹了两下，温雅俊秀的容颜莫名的带了点莫测。胤禩反倒笑了起来，眸底却都是沉沉墨色，“胤礽，你莫不是忘了爷是谁！”
　　胤礽半飘在空中，原本肆意的笑容一点点的收了，静静瞧了胤禩良久，才道，“无论你是谁，咱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难道还要争来斗去？”
　　胤禩却陡然失笑，“你想岔了，爷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你的前车之鉴。”
　　胤礽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胤禩那意思就是说，你总来撩拨爷，最后吃亏的指不定是谁呢！
　　胤礽颇为诧异的上下打量几眼胤禩，“老八，你就别强撑了……谁不知道你家有悍妻！”
　　别说这分桃龙阳，就是妾室都没几个。单凭孤阅遍芳草的经验，还能拿不下一个你！胤礽眼里满是不信和安慰，就差上前拍拍胤禩的肩膀，直接说上一句，你就不用解释了，孤都知道！
　　于是，胤禩被胤礽这眼神儿深深的刺激了……默默咬牙的胤禩第一次心头真正升起了狠狠教训胤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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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胤禩X胤礽）（三）

　　秦淮河畔，灯照堤岸，月映波底。声声相思，句句爱怜。
　　胤礽久在京城，何曾看过这等靡靡艳香醉生梦死的繁华风情，当真是只瞧得目不暇接。飘在秦淮河间最大的画舫上，胤礽笑眯眯的止不住赞叹，“今朝有酒今朝醉，如花美眷倚栏杆。果然不负盛名！”
　　胤禩无奈的跟着胤礽飘过一艘又一艘的画舫，只觉耳侧尽数是靡靡之乐，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爷好歹也是上书房出来的有木有……在这等地方听墙角成何体统！
　　奈何身侧那位太子爷兴致正高，说什么都不肯走……不只不肯走，每每瞧见一个出众的，还自顾自品鉴一番，半点都不理会胤禩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胤禩此刻难得的后悔，早知胤礽于此道是万分的不着调，怎么还就当真把他带到江宁来了！
　　胤礽却是神采飞扬，眉眼含笑，对着胤禩道，“老八，你苦着脸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可别辜负了这难得的机缘呐。”
　　胤禩唇角一抽，微微一哂，“就这些也值得你一声赞么！这才是辜负华年。”
　　胤礽凤眼微微斜挑，一手轻轻在胤禩肩头拍了几下，“孤也知道这些不过是庸脂俗粉，算不得什么，可谁让孤瞧上的……太扎手呢！”
　　胤禩对胤礽的花花心思言外之意心知肚明，肩膀一振，就甩脱了胤礽的手，“太子殿下还是仔细着点儿吧！你见也见过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胤礽没有半分不愉，依旧是笑意吟吟，眉宇间自有华彩，“这一回，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山川秀丽，各有风姿……当年小九颇好于此，只可惜生为皇子，哪有随意出京的资格。”　胤禩顿了顿，才淡淡一笑，“走到哪儿算哪儿，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就魂飞魄散了呢！”
　　胤禩说罢，就扯了胤礽继续向南飘去。却没看见，胤礽微微低头的一瞬，眸子划过的一抹暗沉。
　　待到游过苏杭，胤禩与胤礽又直接取道南下福建，广州，之后又去了台湾转了一圈。
　　胤礽一路上和胤禩说说笑笑，看似没有半分不对。这一日二人在海边瞧见正巧有外国船队，往来的俱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的也都是二人听不懂的语言。
　　胤禩转身就向着那艘海船飘过去，胤礽猛地一扯，“你去哪儿？”
　　胤禩瞧他一眼，“跟他们出海，你不想去瞧瞧大清之外还有些什么地方么？”
　　胤礽瞄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船上气味儿不好！”
　　胤禩莫名的瞧了他一眼，失笑道，“在海上讨生活的，淡水最是珍贵，腌臜些在所难免……也罢，你既然不喜欢，咱们远远的跟着？”
　　胤礽摇摇头，凤眼稍稍眯起，顿了顿，才微微笑道，“算了，孤又不是娇养大的，船上总有干净处，何必在海上吹风。”
　　胤禩忍不住默默腹诽，太子爷您还不是娇养大的啊？爷那些个姐姐妹妹都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
　　大船很快就出海了，胤禩和胤礽都没瞧过这么大的海船，心中都是颇为好奇，干脆携手从甲板飘到船舱，再从船舱飘上桅杆，上上下下绕了好几个圈子，最后二人并肩站在甲板上，相对无言。
　　胤礽身为储君，曾经总领六部事务，胤禩也是难得的办差皇子，更做过几年的总理王。二人看了这艘海船，都觉得隐隐不安。
　　许久，胤禩才道，“如此造船工艺，只怕已经远超大清了。”
　　胤礽默然，良久才叹息一声，纵然他与胤禩意识到了此事，可如今又能有何作为！
　　胤礽默不作声的飘去了船舱，胤禩只当他心情不佳，也未多问，跟着胤礽进了顶层一个干净的船舱。
　　作为一艘远洋海运商船，这个船舱的确是异常的干净，屋内还点了一个样式奇特的香炉，缓缓向外冒着缕缕白烟。
　　胤禩寻了个干净的位置就半躺半坐下来，胤礽一直一言不发，在窗前随意负手一站，自有一番清贵姿态。
　　胤禩突然心中一悸，眉心蓦地紧紧一皱，继而松开，缓缓站起，飘向胤礽。
　　胤礽微微侧头，眼尾瞄了胤禩一眼，微微眯起的凤眼中，隐隐有股久违的邪肆和兴奋。
　　胤禩笑了起来，带着说不出的温文可亲，击节赞叹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爷若是没猜错，你等这个机会应该很久了！”
　　“从江宁至今。老八，孤这么费心，你该感觉荣幸才是。”胤礽唇角微扬，笑道，“孤可是早就提醒过你，这船上气味儿不好。”
　　胤禩瞧了一眼那淡淡萦绕的白烟，心道怪不得一进船舱，胤礽就负手站在窗前，根本就是减少这东西吸入的量。胤禩淡淡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胤礽漫不经心的道，“孤怎么知道它是什么……孤只要知道它对你我有害就足够了！孤比你先死了那么久，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全身无力了？”
　　胤禩已经站在了胤礽身前，似笑非笑的道，“杀敌一千，自损三百。太子殿下又是何必！”
　　胤礽的手已经一把摸上了胤禩耳尖，笑眯眯的揉了揉，道，“谁让孤瞧上你了呢！”
　　胤禩猛地侧头，却被胤礽一手捉住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