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番外by老红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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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子回来一路都没哭，见了林勇才掉泪。不过，让林勇感到吃惊的是吴道子并不是伤心地哇哇大哭，而且，吴包谷一走，他就从林勇怀里出来了，抹了抹小脸儿，自己找到饼干盒，吃了一块凤梨酥又递给妈一块，把林勇都气乐了。要知道，气哄哄离开家的男人还一口东西没吃呢~
　　林勇妈在林勇家的那天晚上替小道子好好洗了回澡。四月底五月初的天儿，两个多星期林勇没没洗澡也没给孩子洗。吴包谷回来早，给林勇打盆洗脚水，洗完了林勇的大脚再涮一下吴道子的小脚丫儿。吴道子巴巴嘘嘘在蓝彩凤的训练下都能自理，小屁股喷儿香……劳动节过了，林勇下炕後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洗澡，可他又不能进澡堂。
　　怕把孩子冻著，林勇就想到了被吴道子气了个半死的吴包谷。吴包谷从来不搭理孩子孩子从来也不跟他亲，但直觉告诉林勇，吴道子心里不怕吴包谷。
　　“我怕他干嘛？你进手术室做手术那会儿还是我安慰他的呢…”吴道子是不会说话，长大了也没记住一岁多点时的事儿，老大替他说。
　　既然两人今天干上了，那就彻底看看没了自己爷俩儿能到哪一步。林勇不知道为啥就觉得熊瞎子一样的男人打不过自己儿子。
　　傍晚散步一样，娘俩儿出去买了趟菜。林勇还不能长时间站著所以不太能做饭，买了好些男人喜欢的熟食，还整了瓶酒。男人一进家看见吃的就乐了。吴道子蹭上自己的椅子，先吸了盒奶就开始夹大虾，扒饭……喝了口汤，给烫著了，张著小嘴儿哈哈哈呵气的小样儿明明就是跟男人学的。
　　“你咋不吃呢？吃啊！”男人看著发楞的林勇催。赶情，记著白天爷俩儿干架的只有自己？打那时候起，林勇就认为，男人有意无意间已经把吴道子当成自己孩子了。
　　晚上俩男人一起洗澡果然又是吴包谷输。进去前，林勇就告诉吴道子，“爸爸给你洗头，你用毛巾把眼睛捂好咯！”吴包谷果然笨手笨脚，可吴道子也没受害。倒是他在放满了热水的大池子里一个劲儿地玩小鸭子不肯出来，吴包谷实在不习惯和一个二岁的小男孩儿泡在一个池子里，又舍不得放淋浴的热水，第二天林勇就听男人打了一天的喷嚏……
　　191
　　大概是林勇太年轻，大概是托吴道子的福……林勇下身一个月拆线後没十天第一次来了女人的东西！又过了一个月，月经没来。林勇焦躁地忍了一个月又没来……悄悄买了张试纸一试，自己怀孕了？！
　　“象你这样变性後不到半年就能怀上孩子的……简直是我国医学界的奇迹啊！”老毛子看著林勇的妊娠化验结果也是不敢相信。还啥“我国”啊？这麽快的，地球也不多见啊~~
　　“主要是体内的环境好！自打发育起就一直服用雌性激素，某种意义上你早已是女人了…”天！这话说得…让林勇真有点後悔了。是不是……留著“蛋”，自己也能生孩子啊？
　　老毛子把林勇介绍给了自己在北京的同行。“以後不用专程来哈尔滨了。在北京主要看产科就行……”
　　林勇离开东北前带著吴道子去看了看方凯。方凯内金笼子里现在可热闹了。小康凯已经会爬了，房子大的好处就是运动范围大，吴道子在後面追著“飞爬”的小康凯，就像一只小狗在追著一条大长虫~
　　康凯四条腿著地，爬得比吴道子跑得还快！吴道子一追上他就往康凯的背上一骑。他乐，康凯比他还乐。俩孩子一人一马玩得开心死了。只有老康，心疼被人骑的儿子…脸都从圆的变成方的了~
　　“弟弟~~弟弟~~~咯咯咯咯咯咯……”独生子女可怜啊！在家连个玩的伴儿都没有。吴道子难得瞅见弟弟了，坐在康凯的背上拍著康凯的大脑袋告诉林勇这是弟弟，自己以前见过的~。
　　“你快下来！再把弟弟压坏咯…”林勇看著老康的脸变得跟紫山芋似的，赶紧冲过来抱儿子…
　　吴道子拽著康凯的大脑袋就是不肯下“马”。“松手！别拽弟弟脑袋！回头再被你拽傻咯…”这是人康家的独苗，又是方凯花了大力气怀上又生下来的……林勇完全能理解康大律师疼儿子的心，只是吴道子不理解。
　　硬被林勇从“马背”上拽下来後吴道子就哇哇大哭。他一哭，康凯也不知是被吓著了还是当牛做马当不成了，跟著也哭。好家夥！俩男娃哭起来非同小可啊，金笼子的房盖差点没被掀翻~。
　　最後，方凯林勇一人抱一个，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俩娃的哭声。从此後，来康家做客，除了林勇不受欢迎外，儿子吴道子也被老康列入了不受欢迎者的名单~
　　知道林勇怀孕了。方凯并没有象林勇想像的那麽兴奋。
　　“你可真顺啊！当初领养吴包谷前妻的孩子康健就说你做了件积德的大好事，这孩子一定会给你带来好运没想到还真灵验了…”
　　听著方凯带著点酸味的话林勇不介意地笑了笑。“你别怪我讲话难听。这几天，他内疯老婆居然醒了！说要跟他离婚。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康健给她个孩子…我正为这事烦呢！你说，我咋就没你那麽好运呢摊上这麽个难缠的怪物？”
　　疯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好了？还想生孩子？难怪方凯说到康健的语气又不像热恋时那样了……坐在去D市的火车上，林勇搂著儿子想………方凯这辈子的确命不好，怎麽就会爱上康健这麽个带著个疯女人的男人……
　　到了林勇家，小道子居然一眼就认出了王京燕！父母知道林勇怀孕了，啥也没说。一个劲儿给林勇做好吃的，炖补品……吴道子很喜欢姥姥家，老头老太天天陪著他不说，自己妈还在身边。老头出去整地，栽黄瓜，吴道子就跟著爷爷在院儿里和泥巴……
　　离开D市，吴道子带了六个塑料袋回北京。里面装的全是爷爷在海边给自己逮的小螃蟹，小虾米，小鱼……回到北京一天死一条吴道子就大哭一场。把吴包谷知道林勇怀孕的喜悦心情都给哭没了。最後一赌气，在商场花大价钱买了个热带鱼缸回来。里面现成的彩色鱼、鱼草，还翻著泡泡，看得吴道子都呆了。找啊找，怎麽都找不到爷爷给自己逮的那些小虾小螃蟹，“妈？妈？妈？”一个劲儿地叫。
　　吴包谷第二天又跑了趟农贸市场。没想到，老农出身的他居然还买错了虾！买了两只臭泥里的大龙虾，两条美丽的热带鱼立马翻著肚皮漂到了水面，自杀了。臭泥塘里的玩意儿怎麽能跟我们海里的小美人儿鱼共存，宁死勿曲！“妈！妈！妈！”天天瞅著鱼缸的吴道子立刻又发现了，叫。
　　最後还是在宠物店买了几只透亮的小虾米和两只带毛的小乌龟扔进了鱼缸才算了事。“内精子肯定也是个老农！”林勇还是第一次从吴包谷嘴里听他说吴道子的爹！
　　“咋滴？你是老农人就一定得是老农？”林勇替小道子的亲爹抱不平。
　　“你瞅他内儿子，不是喜欢农业就是喜欢鱼业……不是老农才怪！”吴包谷因为林勇怀上自己的亲骨肉了，高兴，主要是扭曲的心灵又被扭正了，开始正视吴道子~
　　192
　　吴包谷和林勇的女儿吴妙儿生下来时哥哥吴道子刚满三岁。吴妙儿一落地吴道子就会讲话了！
　　吴道子这辈子会讲的第一个字是“妈”。第二个字虽然是“弟弟”，但毕竟见到康凯弟弟的次数太有限了，後来就给淡忘了。“妹妹”应该是他会说的第二个字，也是刺激他开口的第一人！自打有了妹妹，吴道子除了是林勇的儿子，更是吴妙儿的哥哥~
　　三岁的吴道子浑身都是疼人的肉，街坊邻居，没一个看著这孩子不夸他漂亮的！除了脸蛋儿漂亮，林勇还发现吴道子的个子、身板长得都很周正、匀称，细长细长的四肢就象个小男子汉，很有力气。当然咯，林勇後天的喂养功不可没，可瞅著自己女儿跟熊瞎子男人一样的脸盘儿，林勇就更加坚信遗传的伟大力量！
　　吴道子在医院抱著妹妹结结实实地来回跑你都不用担心他把孩子摔著。吴妙儿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大概不是自己妈而是哥哥，所以长大後才会比任何人都爱吴道子。
　　“妹妹哭了…”
　　“妹妹饿了…”
　　回家後，吴道子完全是通过向林勇汇报妹妹的样子开始说出完整的话。吴妙儿最高兴的事好像就是拽著哥哥的一只小手，四爪乱蹦。吴道子对自己妹妹说，“花~花~~~妙儿比花还漂亮…”站在门口的林勇听著吓了一跳！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语言了，这简直就是唱情歌呢~
　　一是为照顾女儿，二是不想耽误儿子。林勇觉著吴道子说话完全没问题了，就和男人商量送儿子上幼儿园的事。
　　吴包谷自然没意见。自打有了女儿，看著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儿老吴的心都乐开了花~。林勇就是再领养俩孩子他都不带反对的。反正自己也发达了，不差钱儿，多做点善事对女儿没坏处~
　　是吴道子自己不愿去。
　　“我要在家帮妈看妹妹！”吴道子不上幼儿园的理由说得挺好听，但林勇还是让男人强行把他送去了。小孩子都喜欢同龄的夥伴，幼儿园里还能受到启蒙教育，林勇以为吴道子强几天，一定能喜欢上幼儿园，没想到吴道子这孩子还真与众不同，直到吴妙儿三岁上幼儿园他没一天消停过。终於肯高高兴兴牵著妹妹的手一起去了，幼儿园没上两天又一人儿上小学了。
　　吴道子在幼儿园一直不合群，性格孤僻。按理说，孩子长得不错，小朋友不该都不喜欢他啊……回到家，林勇一点感觉不到吴道子孤僻，吴妙儿最喜欢的就是他！有时哭起来连他爹都哄不好，只要一看到哥哥…立刻破涕而笑~
　　吴妙儿小时长得很象吴包谷，脸上一点也看不到林勇的影子。直到长大後才开始象亭亭玉立的妈，不过这点…除了林勇，吴包谷大概意识到了才更爱女儿，而在吴道子眼里，妹妹一生下来就是自己眼里的天仙~
　　吴妙儿五岁前，吴道子最爱对妹妹说的话就是，“花~，你想要啥？你想要啥哥都整给你…”前半句，是吴妙儿刚生下来，她一哭，吴道子就喜欢问她的话。後半句…连林勇都不知道是他啥时加进去的。
　　他一辈子管吴妙儿叫“花~”，没人知道为什麽，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懂事後，吴妙儿以为“花”是自己的小名儿，可却从没听自己父母这麽叫过自己……直到和吴道子相爱，才知道自己这朵“花儿”在吴道子生命里意味著什麽。
　　吴妙儿上小学前，在林勇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吴道子在照顾她。吴道子在幼儿园先是不合群，有段时间天天还和小朋友打架，林勇虽然被叫到幼儿园替儿子挨训可他一点没往心里去。“有几个男孩子小时不打架？如果打架就是坏孩子，那林刚幼儿园没毕业就该被枪毙十回不止…”受过训的林勇，对自己男人汇报老师的话後还替儿子辩解了一句。
　　吴包谷在这点上和林勇绝对保持一致，连连点头。样子看著挺真诚其实是心不在焉。那时，女儿妙儿两岁多了，早就断了奶。吴包谷稀罕闺女，可林勇还年轻，他就寻思著是不是跟林勇再整个儿子出来~。吴包谷果然是个种地的，多子多孙，繁衍後代的意识太强烈了~
　　193
　　林勇根本没打算要第三个孩子。一儿一女足够了。“数量不重要，质量才是生命~”。受过高等教育的林勇一直这麽想。
　　因为是幼儿园，吴道子不习惯、不爱去，林勇从不勉强。再加上家里有个勾吴道子魂儿的女儿，林勇有时单独出去办点事儿，把女儿交给儿子比交给男人吴包谷还靠谱，启蒙教育那三年，吴道子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他来说，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家老妈子一样地带妹妹~
　　可上了小学他还想在家“晒网”林勇就不答应了。又不是深山沟里缴不起学费的失学儿童，首都哪有小学生不上学的？林勇觉得自己打小就够怪的了，没想到吴道子比自己还怪！
　　逼著他去他也去了。即使不去，待在家里，吴妙儿人还喜欢上幼儿园呢，没人在家让他带了，他也只有去小学校打发时光。
　　可他仍然象在幼儿园时一样孤僻，不合群。老师说他上课从来不听讲，作业不做也不交……当然了，这些都是第一次考试吴道子替林勇拿了个全“零”的成绩後林勇被老师拎到了学校才知道的。
　　为啥？因为家里的吴道子太正常了。林勇知道孩子不爱上学可最後不还是去了。小孩子嘛，有几个爱上学爱考试的？林勇哪天想起来了，问一句，“学校作业呢？”毕竟才小学一年级，林勇也不想逼得太紧。“在学校都做完了！”忙著跟妹妹玩儿的吴道子理直气壮地回答。林勇就觉著自己儿子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林勇从来不怀疑儿子的能力。五岁的吴道子就敢拉著刚会走路的吴妙儿过街买包子……泡快餐面，吴包谷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放少了，小妙儿想吃快餐面从来不找爹只会找哥哥……所以这孩子怎麽可能智力有问题呢？林勇真的不相信。
　　儿童教育绝对是门学问。尤其对问题儿来说更是如此。从把吴道子抱回家的那天起林勇就坚信吴道子不是个有问题的孩子，不是傻子是天才。可他不知道，天才小时候比傻子问题还多……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吴道子又给他妈捧回了一窝的“大鸭蛋”，林勇就有点沈不住气了，他带儿子又去了医院。
　　过去那个一直给吴道子做检查的老医生退休了，换了个年轻的。没听林勇说上两句就捧出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测试纸。吴道子一张纸没做完就再不搭理医生了。那天的诊断结果很糟………吴道子缺乏同龄人该有的耐性和集中力，并无多动症状，被怀疑轻度痴呆。医生让林勇下次最好带孩子挂精神科，不要再挂儿科了~
　　我在很多文里都对大家呼吁过：千万不要盲目相信医生，迷信就更要不得！这里再加一句，尤其对那些初出茅庐，经验全无的小年轻更不能信~。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医生！这句话才是真理。前段时间日本电视里一个医生说，想活到自己想活的岁数，最好的疗法就是意淫！用想像麻庳自己！我能活到89，我能活到89……我特赞同这观点~。当然咯，你要老骗自己能活到1万岁实现不了我也没办法~
　　名医救人庸医害人，林勇这次明显就是被庸医害了。林勇跟我一样，也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吴道子不搭理医生，医生就说自己儿子轻度痴呆这显然是报复。可他挂著医生的牌儿呢，除了看自己家孩子还看别人…总不能都是报复吧…林勇自己问自己。
　　那一年林勇带著吴道子跑了不少家医院。也是儿子有过傻子的历史林勇怕耽误孩子……可这对吴道子绝对是个刺激。成绩还是不变的“鸭蛋”论筐装，最後连在家跟妹妹在一起也会发呆……林勇觉著真要出事了。吴包谷劝他不如由著孩子去却来不及了。吴道子一天晚上突然高烧怎麽都退不下去……送到医院差点连人都没救回来。那一年，小道子八岁，小妙儿五岁，正是女孩子开始记事的年龄。
　　吴道子出了院就彻底不上学了。不论是老吴家还是老林家，老少爷们小二十来口，全部赶到北京。虽然吴道子不是两人亲生的但林勇对他感情太深了，林家就不提了，吴家也不得不重视。最後，两大家族会议的结论是……由吴道子的姥姥姥爷先接孙子回海滨城市，将小道子交给大自然，蓝天，大海，白云……抚平他受伤的伤口~。老吴家农村条件有限，大海也治不好的话，再考虑黄土地~
　　吴道子去D市没一个礼拜林勇就发现不行。他刚走，吴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