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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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双手颤抖，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真的有活菩萨来帮助穷苦的人们。

老汉踉跄地走道床前，看着脸色有点红润的妻子，轻声问：“老婆子，感觉怎么样啊？”

“我现在感觉好轻松，好久没这样轻松了，我又感觉我活过来了，真好。”老妇的眼眶中含着泪光，虽然她一直趟在床上，但是她知道正是眼前的几人帮助了她，让她活了过来。她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是，这时，童苒却严肃地说：“大叔，其实和大婶的病比起来，你的病应该更是严重，可是你一直都硬挺着，我想大婶和夜星都不知道吧？”

老妇和夜星愣愣地看着老汉，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老汉有什么病。

童苒继续说道：“其实你这病有好多年了，你自己是知道的。”

老汉呆呆地看着童苒，说道：“我……我哪有什么病。”

“其实你右臂使不上力气，每天夜里还疼痛难忍，而且没到下雨的时候更是严重。”

夜星听到这里，才惊讶的说道：“是啊，爹爹，怪不得你有时候夜里满头冷汗，而且下雨天也不敢出门，原来你……”

童苒继续说道：“其实多年前，你右臂断过，但是没有好好医治，只是任由它自己愈合，你要知道，这样寒气会入体。轻者会疼痛难忍，重者寒气侵体，等到寒气侵到骨髓的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还好，现在治疗还来得及。”

床上的老妇已经满脸泪水，她轻声说道：“老头子！你真傻啊，我说你怎么什么都做不了，原来根本就用不上力气。我还纳闷你怎么越变越懒了，什么活都不做了。原来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童苒等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不管是谁，都只为其他人着想，为他们的家人考虑，不管自己有多委屈都从来不说出口，这样的人，才算一家人啊。

断灵等人，在夜星的家里又呆上了一天，童苒已经彻底治好了老汉的右臂，而明天他们就要离去了。

夜里，天空中繁星点点，很是漂亮。

断灵一个人站在街头，看着这繁星的璀璨。这时，有一个人影朝他接近，断灵早就察觉到了这个人影，但是他却很是放松。因为这个人，就是夜星。

“恩公！”夜星喊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为何？”

“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么？”

“是。”

“你们还会回来么？”

“不会。”

“那……那你能带上我么？”

“为何带上你？”

“因为我想报恩。你们救了我的父母，他们从小就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不必了，这不算什么。”

夜星有些激动地喊道：“是，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对我呢？这么多年，我都是苦中作乐，我很幸运，有这么爱我的父母，但是我却一直是他们的累赘，若是没有我，那他们就不用那么辛苦。可是我知道，他们是那么爱我，若是我没了，他们一定会伤心死的。我们一家人就一直这样的活着，我们都是在苦中作乐，直到你们出现了，我才看到了一点希望，我也希望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也想用我自己的能力帮助和我一样穷苦的人，让我跟着你，不好么？”

“像我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

“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断灵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最好的人？最好人的手会沾满鲜血么？我杀的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这样的人还叫最好的人么？”

夜星有些吃惊，眼神中闪着惊恐，他一直以为断灵是一个大善人，但是此刻他却说他杀过许多许多的人。但是夜星还是说：“那……那些人一定该死。”

“哼！”断灵冷哼一声，道：“该死？”说罢，他一个闪身不见了，但却在一眨眼之间又出现了，但是此刻他的手中却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孩，而他的手正掐住女孩的咽喉。

断灵冷声道：“这女孩，该死么？可是我却能眼睛都不眨的杀死她。”

这女孩夜星认识，正是隔壁的孩子，可是此时却脸色苍白，马上就要丢了性命。

“不，不，不要！”夜星吓坏了，他可不想看着女孩就这样死去了。

一个闪身，断灵把女孩放回到了她的家中。

“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么？你还打算跟着我么？”

夜星已经吓傻了，他跪坐在冰冷的地上，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见夜星没有回答，断灵轻语道：“这样吧，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很危险，很重要的事情，要是做完这事，我还能活着，我就回来一次。到那时，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073　心的力量

第二天，五人告别了夜星一家人，离开了落叶城。

离别时，夜星看断灵的眼神明显和前日不同，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救人又是杀人，在他的眼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断灵为何能复杂到这种地步，他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如此复杂。

看着断灵等人的背影，夜星问他父亲：“爹爹，你说这断灵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汉沉默，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断灵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好人或是坏人，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处事的矛盾与复杂，虽然断灵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老汉也说不准了。

许久，老汉道：“好人也有做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人是很难之用好和坏来衡量的。恩公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那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求回报的救了我们，不是么？”

城外，五人同行。虽然他们相识也有几天了，但是翡墨和无天的性格也很是冷漠，他们永远都不会像童苒那样说那么多话，像她那样活泼。

童苒和七婶走在前面，他们依然有说有笑，而断灵三人走在他们的后面，三人都很沉默。

这时，童苒回头道：“冰块！翻过前面的山就到了五毒山庄所在山的山脚了。我们快些走吧，我还真有点想爹爹呢。”

于是，五人朝着那座山走去。

落叶城城南，炼岩与宝华阁的阁主灵武同行。

炼岩道：“阁主，穿过落叶城再翻过前面的山，就快到五毒山庄了。”

灵武不耐烦地褶皱眉头：“这五毒山庄怎么那么远。童炫那老鬼怎么把五毒山庄建到那种鸟不下蛋兔不拉屎的鬼地方。”

其实，自从宝华阁建好以后，灵武除了每日潜修外，很少管教中的事情，都是由炼岩代理了，而五毒山庄又是才搬迁了几年，灵武从没来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不是么，还是我们宝华阁好。”炼岩打趣道。

灵武的性格炼岩再也清楚不过了，虽然阁主的脾气火爆，但是他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平日与他们相处也算是随和。没有什么阁主的架子，所以炼岩才敢和他开起玩笑。

“那是，宝华阁无论从建筑还是教中的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自然比那什么五毒山庄好上几倍。”

正在两人打趣着，远方有两个壮汉走了过来，灵武定眼一看，冷哼一声。

两个壮汉走到灵武二人面前，其中一个人道：“哈哈，我当是谁了，原来是灵武老弟啊。”

灵武不屑说道：“谁是你老弟啊，你比我大多少啊？”

这两人，正是天狮教的人，而和灵武说话的正是天狮教的教主——狮鸿，而另一个光头的叫蛮墨，是除了教主狮鸿以外，天狮教中功力最高的。

狮鸿笑了一下，道：“不知道灵武老弟亲自出马，是去做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狮鸿与灵武可是老相识了，自然知道灵武的脾气，而灵武从来对自己都是冷言冷语，他早就习惯了，自然不会在意，继续问道：“我看怕是去五毒山庄吧。”

｜5｜“就算是，又如何？”

｜1｜“那真是巧了，我们二人和正要前去，不如同行。”

｜7｜“什么？你们要也去？为何？”

｜z｜狮鸿“嘿嘿”一笑，道：“去看看那童炫那老家伙不行么？”

｜小｜“你，能去看他？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练功走火入魔了？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说｜狮鸿道：“听说前不久在周雪峰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宝华阁也参与其中。”

｜网｜灵武讽刺道：“我原来一直以为你们天狮教除了练肌肉没有别的事感兴趣的，没想到这次消息还挺灵通的。”

“那是，要是我再不为我们天狮教做上点什么事情，那肯定会被你的宝华阁和他的五毒山庄超过的啊？不过灵武老弟，你也真不够意思，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差人言语一声。”

“言语个屁！要是你们也去周雪峰，我看没一个人能活着下山。”

就这样，狮鸿与灵武呛呛着同行了。

大殷朝寒昔殿内。

禅季依然独自一人坐在暖榻上看着手中的《谧魔决》，他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功力也一直没有进展。前几日圣陨跟他说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可是他知道，无论是谁继承了大统，也不会是他，他也不希望是他，所以他就不再去想那件事情了。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钻研《谧魔决》，让自己的功力尽量的提高，这样总比胡思乱想要好的多。

禅季有些累了，他把《谧魔决》收在怀里，躺在了暖榻上，渐渐的入睡了。

……

“这是什么地方？”禅季感觉很是奇怪，他现在已不在寒昔殿了，而是身处一片树林中，这树林郁郁葱葱的，空气也很是清爽，但是却有种异样的诡异。

他快步跑着，不断的跑，但是始终也跑不出这林子，天空中的太阳很大，阳光也很足，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但是阳光却始终照不到地面上。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见不到。

禅季漫无目的的跑着，不知他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但他始终没有跑出这片树林。他很累了，扑通一下，他坐在了地上，他大口的喘着气。清爽的空气让他感到体力慢慢恢复。

他抬头看天，他却看不到蓝蓝的天空，而是一片片绿色的树叶，“怎么会这样？这树林里的树怎么都是那么高？”

他沉思了一会儿，“对了，我可以瞬移出去啊。”想到这，他抬起手，准备凝聚暗元素，但是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暗元素，他马上又试了试水和风，不管哪一种元素，他都一点感觉不到了，更别说凝聚了。

“禅季！”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想起。

“谁？”

“过来，过来……”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禅季环顾四周却见不到什么人，于是禅季就跟着声音走着，他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他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在他马上要走不动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快步走了上去，想看清那个人是谁，可是，当他走进时，那女子又朝前走了一段，禅季又走了几步，女子又走了几步，就这样，女子与禅季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女子道：“不要靠近我。”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凝聚元素？”

面对禅季这一连串的问题，女子并没有回答，只见他抬起手，道：“不能凝聚么？”说罢，她手中“噌！”的一下窜起了一团火，这火“啪啪”的烧着。

禅季看着这火，感觉似曾相识，但是他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为何你可以凝聚？”

女子轻声道：“你错了，我这不是凝聚，不是把周围的元素聚拢在手中，这火，是从我的心中发出的。”

“由心发出？”

女子点头，道：“不如你也试试。”

禅季试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感觉，他摇摇头，道：“不行，我做不到。”

女子又说：“你最擅长的魔法是什么？”

“冰。”

女子并没有吃惊，平淡的说道：“那你心中就去想最让你心寒的事情。”

禅季闭上了眼睛，最心寒的事情？是什么？他想到了自己被禁锢的十八年，他想到了父王对自己冷漠的眼神，他想到了萧冉为了他而断去一臂，他想到了翡墨把短刃抵在自己咽喉处的，他想到了萧冉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想到了断灵冲着他说“为什么要骗我？”……

曾经的苦，曾经的痛，在此刻都化作一股冰冷的感觉，禅季的心中，一丝丝的冰冷，他的心好像要被冻住一样，那么寒冷，那么痛。

猛然，禅季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不大的冰球出现在他手中。

这就是心的力量么？可是为什么禅季开心不起来，他的心如同刀绞，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还忘不掉，为什么还会这样的心痛。他的泪顺着脸颊滴了下来，滴在了手中的冰球上，泪水瞬间被冻住了。

……

“啊！”禅季一下子惊醒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满头大汗，“原来是一场梦。”他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点……难道？难道《谧魔决》中说的心和脑的力量就是那种感觉？”

说着，他按照梦中的感觉，又一次的回忆起自己心痛的事，心痛的人。

一个冰冷的冰球出现在他手中，那冰球不是很大，但却寒冷至极，远比他用普通方法凝聚出的冰球要冷的多。

“果然是这样。但是，为什么使用魔法必须要回忆我不想回忆的事情呢？，这样，我还怎么修炼，这《谧魔决》我真的要继续修炼么？”禅季自语道。

074　五毒山庄

三日后，断灵等人来到了五毒山庄所处的山脚下。他们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脉，不免燃起一点敬畏之色。

童苒道：“这山叫做少耸山，五毒山庄就在这座山的半山腰，那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我们从那里上山。”

说罢，在童苒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上山的小路前，这是条用石头砌成的台阶，台阶很窄，只能让两个正常人并排通过，并且这台阶也极为陡峭，台阶与台阶之间的距离很高，而且台阶周围没有什么护栏，台阶弯弯曲曲的朝着山上延伸着。台阶的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的，空气也极为清新。

“七婶，我们走在前面。”说着，童苒蹦蹦跳跳的拉着七婶朝着台阶走去，而众人也跟了上来。

七婶和童苒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无天自己，而断灵和翡墨却在最后。

这一路来，断灵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而翡墨也是沉默。其实，翡墨很想问断灵许多许多的事情，翡墨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她从童苒的眼睛中可以看出，这个小姑娘和断灵之间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这其中还夹杂着什么。而在童苒偶尔闪烁的眼睛中，翡墨好像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她知道，童苒对断灵的感情并不一般。她很想问清楚，但是，她又与断灵是什么关系呢，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断灵其实也早就看出了翡墨和童苒的心思，而在自己的心中，是童苒重一些？还是翡墨重一些？这一点，他并不知道，他也问过自己，她们中的谁更重要一些，但是他始终是没有找到答案。

童苒和翡墨给断灵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童苒像一股阳光，照样着断灵，这股阳光很暖，让断灵本是冰冷的心融化开来。而翡墨像一缕清风，吹拂着断灵的面颊，这清风不激烈也不平淡，让断灵焦躁的心平静下来，无论自己在做什么，这缕清风都只会轻轻的抚摸自己，它不会给他压力，只会默默的支持他。

断灵想到了灵澈，那个他这一生第一个爱的女子，灵澈让他感觉温暖，平静，她曾经给过断灵希望，让断灵知道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呢，她还是离开了自己，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