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之枕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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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这小猫儿知道的还挺多，记性还不错。”
“比起公孙大哥的过目不忘，还差着许多。”
“他那样可不见得有什么。比如上饭店点餐，他从头翻到尾都没有找到爱吃的，结果这家店有几样菜色，价格多少却被他记清楚了，这有什么可好的。过目不忘也是很累的。你这样好多了。”
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屋门，不知道公孙大哥要是听到白玉堂方才的话，是个什么反应，总之背后说人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别扯用不着的！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一打岔还给忘了。其实我这个人呢，很少去真的相信什么专家的分析，尤其是对本来就虚无缥缈的事。就比如有人见鬼，他们就说是光学折射，或者是神经紧张而导致的心理问题。可当他们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时，还不是会大骂一句：‘见鬼了！’？”
展昭抽了下嘴角：“你的幽默感来得很突然，但是我觉得直接切入正题比较好。”
“就像你说的，见到了就信，不见到不说不信也不用说信。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们调查科随便放一份档案放到那些专家学者面前，他们都够研究后半辈儿的了。反之有很多喜欢幻想的人说出的‘戏言’我更乐于参考。这个世界上关于投胎转世的报道有不少，我也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小女孩儿。她自从五岁生过一场大病苏醒之后，就一直说很奇怪的话。她说他已经有五十七岁了，无儿无女，妻子去世之后他就一直靠收房租活着。不过后来染上了肝癌。她还能很准确的说出她从没去过的一个小镇的街道情形，哪一家面包最好吃，哪一家咖啡最好喝，甚至哪一家酒吧的女郎最性感。”
听着听着，展昭觉得白玉堂的话有点下道儿了，所以立刻扳正：“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儿是那位老者的转世投胎？”
白玉堂坐起身：“就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转世投胎，也绝对不是他们俩。因为那小女孩儿出现奇怪的情形时，那老头还没死。另外这个小女孩儿还有她自己的记忆。比如父母亲人邻居及要好的小朋友叫什么。这也是这个案子为什么会提交到我们调查科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原因，展昭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那你们最终有没有结论？”
“通常这种情形的案子都是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因为以现有的科技手段及知识层面，完全不能解释这些事情。即便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阐述实情的来龙去脉，也根本不可能上得了台面。当然了，我们这个调查科根本就是不能上台面的一个单位。”说到这里，白玉堂笑了笑。“但是那次的案子过后，我翻阅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不管是科学的还是迷信的统统都看。”
见展昭仔细地盯着自己，白玉堂没有卖关子：“有专家曾经做过记忆移植的实验，证明通过仪器将人的大脑活动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再输入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另一个人就继承那些内容。除了这些之外，当然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办到这一点。”
“那么也就是说，那个老者的记忆通过某些人们不知道的方式进入了小女孩儿的大脑里？”
白玉堂点头：“对。只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证实那是什么方式。是不是觉得挺像恐怖电影的？”
展昭如实地点了头：“还好。但是这些跟咱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回家的时候突然想到的，那个枕头会不会是传输人脑活动的一种特殊媒介。”说到这里，白玉堂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展昭会意，立刻把电脑桌边的茶杯递了过去。白玉堂似乎很得意地喝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说回那个既视感，有人说那是前世记忆，我认为绝对不可能。前世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都不可能跟现在一模一样。那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太奇怪了吗？所以心理学家的解释比前世今生更加合理。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并行时空发生的事，然后被接收，也很合乎逻辑。”
“这就是你说的异度空间？”展昭知道以白玉堂的工作，他的知识量肯定相当丰富。当然了，这些知识也基本上跟正常人的普通生活扯不上关系。只不过当碰到不是正常人在正常生活中能碰到的事情时，这些知识就显得重要得多了。
“猫儿果然聪明，一点就透！不过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得到证实，所以就当是自己给自己解个心烦吧！”
虽然白玉堂的话把气氛带了回去，可展昭就是没办法不继续去思考。“假如你说的并行空间真的存在的话，那么那个空间跟现在咱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样的？”
突然很想摸摸展昭的头顶，这家伙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蛮有趣儿的。“那谁知道了呢。说的浅白一点，镜子里的世界就是一种并行时空，哪怕只是光学折射出来的。但即便是这样，里面的东西也跟咱们眼前的不一样。”

白玉堂和展昭的谈话没有目的性，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现结果、结论这样的可能。
从讨论到闲聊，再到上网打牌。整整四个小时，他们完全不敢擅自打开门。最后终于在肚子“呱呱”作响，白玉堂近乎暴走之时，听到公孙策在外面大喊：“你们出来！”
推开房门，展昭就见自家的客厅里，心在已经摊满了各种各样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物体。“公孙大哥，有结果了？”
公孙策招手，让他们俩到自己近前。“你们看屏幕，觉得像什么？”
看到屏幕上的3D图像，白玉堂扶额：“我说公孙，你搞了四个小时，就扫描出一个轮廓？”
公孙策翻了他一眼：“先回答我问题，其余的废话一会儿再说。”
白玉堂被噎得咂了下嘴：“这种玩意儿你说他像石头也行，像铁块也行，怎么定义？”
展昭的态度就要认真得多：“看圆滑程度，倒是挺像一块玉石的章料。”
公孙策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个东西有人加工过的痕迹，展昭说像章料，的确有道理。”
挪动鼠标，白玉堂转动3D模型。“它是什么材质才最重要吧？”
公孙策看着白玉堂，突然微微一笑：“问题是我测不出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材质，所以才让你们猜。”
白玉堂顿时翻了个白眼：“老大！你是搞科学研究的，你不是玩儿猜谜的主持人好不好！”
展昭也有些泄气。“公孙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的材质很罕见？”
公孙策摇头：“那不一定。因为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只能用仪器在枕头外面做检测，所以仅凭这些数据不足以说明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枕头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再做切片分析等等。”
白玉堂直接否决：“不行！至少现在不能这么做！”
公孙策耸肩：“我是无所谓。最终决定要看你们俩的。另外这个东西的形态让我想起了关于游仙枕的传说。像玛瑙，就表示不是玛瑙，温润如玉就不是玉。也就是说，那个记载里，也没有说明游仙枕是什么材质。后面那些就更没有关于枕头本身的记载了。不过这个情形倒是比较像这枕头里的东西。”
“那有没有可能是从以前那个游仙枕上切下来的？”白玉堂的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询问公孙策，更不可能是咨询展昭。他只是拿起枕头，一边在手里掂量，一边嘴里小声叨咕着。

公孙策问：“白玉堂，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些不是梦呢？”
白玉堂放下枕头：“一个人再迟钝也不会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至少我还没做过能尝出酸甜苦辣咸的梦来。不信你问展昭，看他咬自己手指头的时候会疼不！”
虽然公孙策没有问出口，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了出来。展昭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之所以能那么快接受白玉堂所说的“这不是梦”，实则也是因为他不可能分不出切身感受跟幻觉的区别。
得到答案，公孙策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么不是梦，你们觉得那是什么？”
展昭摇头，白玉堂却振振有词：“我不能肯定那是什么，但至少不是梦。而且我和展昭是占用了另外两个人的身体，所以应该说是我们俩的‘灵魂’进入了那个空间才对。”
听完这个，公孙策皱了下眉：“先接受那个时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们的脑电波通过这个枕头，被传输到了那个时空的两个人身上？”
白玉堂点头：“这么说也可以说得通。总比说做梦容易让我接受。”
“先让你们看样东西。”公孙策微微一笑，从一旁拿过一个类似手机一样的仪器，放到枕头边上。“你们俩看好上面的数值。”随后他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掐住枕头，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2变成了13。
白玉堂皱眉：“这很正常啊？”
公孙没有回答，而是把一块瓷片放到枕头上，然后再把自己的手放到瓷片上。“你看。”
瞧着数据归零。白玉堂顿时瞪大眼睛：“果然这个瓷片是用来屏蔽枕头里这个东西的！”
展昭虽然不知道公孙策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是他至少明白白玉堂这句话的意思。“那也就是说在明朝的时候，就有人把这个枕头封存了起来，并埋进了深山？”
“的确有这个可能。”公孙策回答：“但是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既然你们睡着之后的感知是真是的，并且所见所闻都极度符合真实逻辑。那么我想搜集一下你们俩枕上枕头时的脑波数据。”话到这里，他瞟了一眼沙发旁边的仪器箱。
白玉堂皱眉：“你是想让我们俩做活体实验？”自己要求睡枕头是一回事，被人当白老鼠做实验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他也不知道再一次进到那个世界，人家锦毛鼠和南侠正在干啥，再者进到那个世界之后，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举动，总之他不乐意，不想丢脸就对了！
“公孙大哥，你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面对一个科研研究人员，一个特殊事件调查科的特工，展昭真是觉得自己应该多读读书了。
公孙策回答：“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灵魂出窍方面的报道和研究数据。事实证明这种情况的确存在，只是很难用科学的方程式来解答。所以更多的专家则用心理因素和身体因素来解答这些事情。我呢，本身就在奇人协会工作，又是会员，所以不可能去否认这些‘超自然’现象。但是大多数记载都表示，灵魂出窍时往往本体都是在经受痛苦，而在此时进入睡眠状态，更容易出现这种现象，也就是意识上寻求解脱。可我也不觉得你们俩搂一块儿睡有什么可痛苦的。”
“咳！公孙，你够了！说正经的！”认识公孙也有不少年头了，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小子的嘴这么没谱？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抬眼看了一下展昭，见那猫儿也突然憋红了脸，又觉得公孙策的话……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哈。
公孙策“哦”了一声，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我就不多说这些废话了。既然你们俩都认为你们枕在枕头上之后，意识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那么留在这个空间的身体上会有什么变化对揭开事件真相就很重要。”扭头见白玉堂一脸的别扭，公孙策笑了：“你放心，我只搜集你们俩的脑波数据，绝对不会用DV。”
这一次换展昭受不了了。“公孙大哥！不要开这种玩笑！”
公孙策扭头，大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轻松一下气氛嘛！而且你就不想看看白家二少爷睡着时会不会磨牙吧叽嘴什么的？”
“噗！”这一会展昭是真的被公孙策的玩笑给逗笑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公孙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先弄点吃的吧。”

第十八章　活见“鬼”

为了避免麻烦，三个人的吃食只能是展昭家备用的方便面。
公孙策对吃喝一直没什么讲究，但是基于庞统的关系，这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享用过了。因此吃的时候，满脸回味的表情，就好像吃的是什么珍馐佳肴。
看着公孙策的表情，白玉堂皱着眉头撇着嘴角：“我说，你吃个泡面咋能美成这样？庞统就这么虐待你，连泡面都不给你吃？”
公孙策喝了口汤，而后咋了下嘴，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白玉堂：“你懂得什么叫久违感吗？”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并不是做错了事的那种心慌，而是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那种滋味儿。公孙策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正是因为太久没有，所以才会怀念。就好像有时候人们长大了，再看到小时候吃到的东西而觉得很想尝试一样。味道并不一定真的好，而是心理味觉在作祟。不过这种久违感……自己似乎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摄取。久违的……并不是食物的味道。
发现展昭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起，但目光却略略一黯，公孙策忙道：“展昭啊，赶明儿你成家之后，可别学你大哥什么事儿都管，跟老太太似的。”
不等展昭发表意见，白玉堂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呦喂！你啥时候跟庞统结的婚？我们俩怎么不知道呢？”
公孙策瞪他：“我啥时候说跟他结婚了？”
白玉堂咂嘴：“看看！话音还没落地你就不承认了！你不是说‘成家之后’吗？那还是白爷会错意思了？”
公孙策当然不会示弱，看了一眼白玉堂的表情，他马上变成了笑脸：“嫉妒不来，羡慕没用。”
“！”八个字就把自己噎了回去。白玉堂的眼眉随之挑了起来。“我看你就别拿你和庞统的夫妻哲学来毒害旁人了。展昭，你甭听他的！”
“呵？听你这意思，听我的不对，听你的就对了呗？”公孙策反击。
白玉堂扬眉：“听白爷的肯定比听你的好就对了！”
公孙策晃了头：“还是赶紧吃完饭去做梦吧！”
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能吃着泡面吵起来，而且吵的话题还是自己。展昭就觉得脑袋变成了两个大，“二位二位！食不言寝不语，做不到也别吵啊！”
“他挑衅！”“他找茬！”两个人同时开口。
展昭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我谁的都不听！”本来饿了半天，被他们俩这么一闹腾，胃口都没了。其实展昭特别想发火，但对白玉堂也就算了，公孙策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哥哥，又不是特别熟，所以还是忍了吧。其实他也察觉到，公孙策是为自己转移了话题，偏偏白玉堂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接过去吵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白玉堂和公孙策又热热闹闹地讨论起关于仪器啦测试啦之类的话题，似乎刚才的争吵是展昭的一场幻觉。展昭则成了方才‘战斗’之后的唯一受害者。
不过经过这件事，展昭终于发现，其实这位公孙大哥的脾气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所感觉的那么书卷气。说说闹闹的，看起来才更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而自己……好像才是最安静的那一个。苦笑着把碗筷洗好，展昭自嘲地想着：“一个人待得太久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公孙策才把检测脑波的仪器跟他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好，并把各种线都摆到了展昭的床上。
站在床边，展昭看着那些红蓝黄绿不同颜色的十几根线，问：“这些都要贴在头上？”
公孙策摇头：“那不是，还有一些是在手脚上的。我总要检测一下你们熟睡之后的身体大致情况吧。”
“哦。”展昭没有再继续询问，而后有些尴尬地看着线中间的那个只有半条胳膊宽的枕头，皱着眉头。
白玉堂的表情也没那么自然。“公孙，我们俩这次过去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时间段，如果那边有线索可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千万不要叫醒我们。不管发生什么情况。”
公孙策点头：“我知道。”说完他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一会儿给你们接好线之外，我就到外面继续研究那些瓷片的成分。”
展昭的笑容依旧尴尬。听公孙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说“我绝不偷窥”似的。其实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两个人的笑话还真有点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