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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作者:大江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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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不过十四五岁,此时看起来极为可怜,墨香叹了口气,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四阿哥如今也没大事,是不是毒还不一定呢,那两位家里又担着大用,爷到底什么心思如何能猜,格格说什么,咱们做什么就成。”
这些话已经足够明白,茶香有些惊讶地看着墨香,墨香叹了一声,“这后院里门道多着呢,你姐姐将你托给我,我就提点你一句,你性子急,嘴又快,日后当个哑巴葫芦吧,多看多想,才能活得长。”
这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小话,弘历将话听得分明,又想着这几日雍亲王来的的确不多,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在雍亲王心中并不看重,心中不由地暗骂两声,妈蛋,生子不心疼,小心被爆菊。这话,顺便寄送他已在阎王殿等待投胎的死鬼老爹。
8、弘历学说话
弘历被砸晕了一天一夜后,就换了个待遇。原本替他看病的老御医不见了,换了个中年男子,屋中人都叫他于大夫。茶香这两天嘴巴闭得特别严实,导致弘历也听边角的业余爱好也被剥夺了,对于于大夫的身份竟是一无所知。
所以当这日,于大夫替他诊脉结束后,弘历知道这定是要跟他便宜娘说说话的,便扑腾着手脚,拽住了将要离去的于大夫,一双黑豆仁瞪着他道,“走。”
按理说孩子一岁左右应该能说点连贯的字了,可四阿哥不知怎的,却是一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发音也不准,可这回显然是着急了,这个字说的字正腔圆,连带旁边的茶香都高兴的笑了。那于大夫倒也好玩,却不当他是个小孩,竟是跟他慢慢说话,他声音极为清润,仿若丝绸划过上等的羊脂白玉,倒是好听得紧,“草民要去见格格,四阿哥可是要跟我一起走?”
嘿!这是个聪明人。兴奋的弘历做不了点头的动作,立刻蹬蹬腿,小手一挥接着下命令,“走。”
于大夫听了拍手笑道,“却是个绝顶聪明的。”顺而转头看向茶香,“四阿哥这身体虽然未好,不过却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孩子多见见光才好。”
茶香慌忙应了,于大夫接着跟弘历说话,“我来的时候,恰巧闻到一股股花香,园子里花应该还有开的,不如等会去逛逛?”
弘历自从穿来还没出过大屋呢,连天空都没见过是啥色的,听着这话难免高兴,嘎嘎的笑了两声,接着挥着小拳头下命令,“去。”
于大夫极为羞涩的笑笑,接着说,“哎呀,四阿哥跟草民想到一起去了,草民还听说,王府园子里养着不少小狗,有细犬有京巴,都是极为可爱的,四阿哥也喜欢吧。”
弘历看着眼前留着小胡子的白面男人,觉得这是他见过最顺眼的一个人了,比不靠谱的便宜爹,喜欢扔东西的呆瓜弘昼强多了,胳膊挥舞地更加欢实,嘴巴里叫着,“去,走!”
难得两个痣。虽然不是一起说出来的,可按着平日里弘历一天不说一个字懒散性子,这已然是进步多了。茶香本就是外露的性子,可这下连旁边的芸香也跟着露了笑容。
“四阿哥愿意啊!”三十四五的于大夫露了个腼腆的笑容,跟他打着商量,“可草民不过一个大夫,来了王府都得低头走路,只能过过嘴巴瘾,哎,谁让四阿哥自己不会走呢!”
这句话一出,被挑的满心兴奋的弘历就骂了一句艹,你三十多岁了啊,你是个大夫啊,你竟然敢骗我!我被破葫芦一屁股蹲到这破地方回不去,被人下毒找不着凶手,我被便宜爹嫌弃不敢报复,被个胖子砸了也还不了手,我凭什么还要被你调戏。
气得快疯掉的弘历张嘴就骂,蹦出了三个字,“法克有!”
骂完了弘历就遭了,他能说话了,随后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果然多学一门语言很重要,若是骂出句国骂,可要吓死人了。而一旁的于大夫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芸香则喜道,“四阿哥连着字说话了?这可是大喜事,格格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话没说完,那边墨香就进了门,一脸笑地说道,“格格请于大夫移步,奶娘抱着四阿哥也过去。”
弘历被奶娘宋氏抱着穿过长廊向着那边走,半路上弘历竖起耳朵,听着茶香问,“四阿哥刚刚说的啥意思?”芸香答,“烦着呢!”这也行,弘历浑身抖了抖。
进了钮钴禄氏的屋子,里面已经架起了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钮钴禄氏就坐在里面。弘历被送了进去,钮钴禄氏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尖,问道,“四阿哥会连着说话了,叫声额娘。”
弘历知道眼前的女人疼他的紧,他又没有什么节操,当即便喊了声,“额娘。”两个字清清楚楚,字正腔圆,倒是将钮钴禄氏欢喜得厉害,狠狠地亲了他脸蛋一口。这才带着笑意对着外面说,“还是您有法子,四阿哥九个月就会吐字了,只是一直不肯连着说话,今儿个可是第一次。”
那边于大夫也没了刚才那股子气人样,恭恭敬敬道,“四阿哥早慧,心里都明白呢!”
做人额娘的,甭管是谁,听着有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都会高兴。钮钴禄氏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又于于大夫聊了半日,才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毒。
于大夫在钮钴禄氏面前跟刚才完全是两个人,极为严谨地说道,“此毒无色无味无香,触之即发。四阿哥身上的毒已被解开大半,但并未完全根除,此毒易于沉于体内,长时间留存,会导致人嗜睡、体乏、身软、无力,虽无大害,人也废了,却要早早除根才好。”
听到这里,躺在钮钴禄氏怀里玩耍的弘历听了后禁不住暗骂一句操蛋,都这样了,便宜爹就给了那句话,怪不得茶香那么愤恨,我要早知道,我还让你摸我头,我肯定尿你一身。
于大夫接着说道,“草民也仅是年少时从家中藏书上见到过此毒,昨日夜里回去,已经开始让徒弟翻找所藏医书,如今已经进行了大半。草民与家中父亲昨日商讨了一夜,如今却是定了个方子,先给四阿哥吃着,应是能缓解此毒。”
说罢,他便从袖口拿出了样东西,一旁的书香过去接了过来,转身递到了钮钴禄氏面前。弘历抻头一看,字倒是都认识,和在一起他却一个也不懂,心里不免哼哼,你也就是此时猖狂,姓于的,敢调戏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当然,谁能知道一个一岁大的小孩怎么想?没人理解他那光着屁股还要脸的傲娇。钮钴禄氏让丫鬟恭恭敬敬的将于大夫送走,自己则派了芸香到嫁妆里称药材——这药,她根本不准备走公帐。连熬药都在屋门前,让书香和茶香两个人不错眼的看着。
弘历有了百毒全消丹,自然不惧怕那药,恨不得此时发作的厉害点,也好查出幕后凶手。不过既然钮钴禄氏给熬了,倒是乖乖的喝完了一大碗苦药汤子,然后憋着脸对着他便宜娘撒娇,“苦!”
钮钴禄氏点了点他额头笑骂道,“怎的这么懒,明明会说了,还一个字一个字的让人猜,比你阿玛话还少呢!”
说道阿玛,弘历就想起了于大夫提起的小狗,听着倒是极好玩,当即言听计从,多说了两个字,“去花园!”
钮钴禄氏也是高兴,又听着于大夫让多走走,当即便看了看天,此时正是申正,已是秋日,太阳正是不晒的时候,便亲了他一口应了下来,让人给他裹了褥子,带着奶娘和芸香墨香,一串人去了花园。
雍亲王府原本是明代内官监官房,胤禛出宫建府时封的是多罗贝勒,所以地方并不大,还是到了晋封亲王爵后,才又扩建了一番,西边起了新院子,从东面那里,建了个花园子。整个雍亲王府若是低空俯瞰,其实分了东中西三竖排。
西面是新扩建的,高大漂亮,雍亲王的外书房、所住的松园和福晋乌拉那拉氏所住的四喜院都在那边,中间是原先的官房,院小屋窄,住的都是妾室。东面就是一整个花园子,里面仅有一个院子拢翠阁,乃是年侧福晋住的。
按着这个布局来说,钮钴禄氏的确不受宠,她的御香阁几乎在花园的边上,却偏偏被夹道所挡,从西边来远,从花园来绕,弘历撇撇嘴,对他便宜爹观察又差一层。
如今已是八月天,花园里一片桂花香。弘历在奶娘怀里第一次打量清朝的风景,突然发现天的确是蓝一些,云彩的确是多一些,忍不住的就打了个呵欠。
钮钴禄氏转头瞧他,羞他道,“吵着要出来,出来就想睡觉,下次可不带你来了。”
弘历撇撇嘴,蹬蹬腿,拍着他奶娘要下地走。此时的孩子若是独自行走,怕是走两步就得摔,但要是有人拽着,却是能走上挺远。钮钴禄氏点点头,茶香就去查了查弘历的鞋袜,看着都穿好了,才让宋氏将他放了下来。
弘历一朝踩在地上,当即便向着前方迈步,想要找找狗在哪里?瞧着他精神且欢快,钮钴禄氏眉间的愁意才去了半分,让人在一旁的亭子里放了垫子,自己坐在那里瞧着弘历乱跑。
不过玩了一刻钟,苏培盛就从一条小道上走了过来,给四阿哥和钮钴禄氏行了礼方道,“王爷瞧着四阿哥在这边,请您和四阿哥到吠园来见。”
钮钴禄氏听了,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她不受宠,弘历便因着养在她身边,见到王爷的次数也少,如今碰上了,倒是好运气,慌忙谢了苏培盛,让人收了东西,一路跟着苏培盛过去。
弘历此时也不说话,只是趴在宋氏的肩头左右四盼着,走了约一刻钟,一行人才到了个园子,里面隐隐传出狗吠声,弘历这才知道,原来是犬吠的吠。
门外有人把守,跟着苏培盛进了门,弘历就听见了一声娇笑声,抬头一瞧,呵,他便宜爹还真会享受,小山之上,绿树丛花之间,与一个穿着艳粉色旗袍的女子正在给一只狗梳毛,瞧着倒是高兴得紧。
苏培盛上前一步,禀道,“爷,四阿哥和钮钴禄格格到了。”
9、四爷你够了
两人纷纷抬了头,雍亲王脸色倒是不错,让钮钴禄氏起了身,眼睛就看向了弘历。他对孩子一向不多加关注,只是见到了时多问两句,并非他冷情,而是他站住的孩子太少了,弘晖都八岁了,说没就没了,弘昀两年前没的,都十一岁了。因此,他只在内心惦记着,却是极少在孩子面前摆出副慈父的样子,到如今,弘时看见他还有些惧怕。
可这孩子不同。第一次就冲着他伸手,第二次那呆傻样还历历在目,若非如此,他不会想着让人将他抱过来。于是,他皱(xin)眉(teng)道,“不是还病着吗?怎的抱出来了?”
钮钴禄氏慌忙答道,“今日看了大夫,说是孩子还小,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才好,屋子里阴凉气闷,反而不适合养病。”
雍亲王倒是略懂医,听了也是个道理,便点点头,再次看向了弘历,却见那个每次见了他都伸胳膊要人抱的弘历竟然已经爬到了张格格的身旁,正冲着她傻呵呵的笑着,口水流的满脸都是,还昂着头特响亮地说,“抱!”
雍亲王心里莫名有点火,眼睛里的温度就降了下来,他本就是个性子多变的人,后院里人人都知道他喜怒不定,平日里说话做事皆是万分小心,纵然没说话,旁边站着的三个大人,苏培盛,张格格和钮钴禄氏,也知道了王爷这是生气了。
唯有弘历坚持不懈。眼前这女子十分漂亮,一张鹅蛋脸,一双圆杏眼,看着极为娇俏,肯定是便宜爹后院中的一个,他的地图还未画完呢,此时不努力,等他过了两岁就不好意思了?所以,他又靠前爬了爬,拽住了眼前人的袖子。
张格格无助地看向雍亲王,钮钴禄氏伸手就要将弘历扒拉过来,雍亲王拿眼神将那个脏兮兮的四阿哥从头看到尾,然后哼道,“既是四阿哥喜欢你,你就哄哄他。”
这算是同意了,张格格这才后背冒着冷汗,将胖墩墩的弘历抱在了怀里。弘历正对面坐的就是他便宜爹,想着自己虽是不愿意,还是要讨好他,一坐正,就冲着他喊了声“阿玛”,这两个字倒是发音准确,比那天那个“马”强多了。雍亲王脸色稍缓,苏培盛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喘了口气。
钮钴禄氏向来是个善解人意的,瞧着气氛闷,就看着桌子上一直老老实实趴着的小京巴道,“这狗真通人性,竟是老老实实一点不动。”
雍亲王略略的跟她解释了两句,眼睛却还是撇在弘历身上。弘历此时正难受着呢,张格格约是没抱过孩子,怕他摔着,勒得他胸口闷闷的,为了舒服点,他屁股扭搭了两下,一抬头,就瞧见他便宜爹脸色不善地看着他,心中暗道,他才一岁,这不是吃醋了吧!只好勉强停了下来,心中却是运起一股气,准备开个地图,早尿早结束,他便宜娘的怀里舒服多了。
谁料他突然又不动了,又憋着小脸红通通地不说话,雍亲王只当着这孩子又难受了,不知道怎的,竟是突然想起了一委屈就冲着他喊阿玛的弘晖,心中一软,就将人从张格格怀里抱了过来。
弘历只觉得自己被乾坤大挪移了一下,就换了怀抱,那人穿这件深色的外袍,身上肌肉硬实,不似张格格般软绵绵一团,倒是舒服得多,弘历舒服得一眯眼,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冷冷地声音,“你尿了?”
抬抬腿,果然,裤子里湿湿的,刚刚喝了一碗药,怕是尿的还不少,弘历心道坏了,他忘了这事儿了,当即昂起一张小脸,冲着他便宜爹嘎嘎笑了起来,仿若不懂事的孩子。可雍亲王知道,这孩子聪明着呢!哼了一声,捏着他的胳膊就将人提了起来,钮钴禄氏吓得惊叫一声,“爷!”
雍亲王却是站起身来冲着苏培盛道,“送两位格格回去,四阿哥在这待会。”说罢,就拎着弘历进了吠园内的屋子。
一进屋,雍亲王就将他扔到了苏培盛的怀里,被丢来丢去的弘历攥紧了小手抗议,虽然很好玩,可是很吓人的!可惜他便宜爹哪里听得懂他的话,只是吩咐道,“去给他拿件衣服换了。”
苏培盛瞧着怀里还傻呵呵四处瞧的四阿哥就有些头疼,小心翼翼道,“爷,咱这里哪里有四阿哥能穿的衣服,奴才去钮钴禄格格院中取一件吧!”
雍亲王此时已经脱了外袍,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颜色浅了,弘历就瞧得一清二楚,在大腿处有一片不少的湿迹,想来就是他的杰作。转而他就想到了有天晚上自己发誓要尿他一身,心道,老子果然是个讲信用的汉子。
可惜,他忘了,他还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爹。雍亲王到了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裤子,发现都湿着呢,便道,“不是刚给福分做了几件衣服吗?他俩个头差不多,拿件没穿过的给他先换上,着人去御香阁取衣服。”
弘历再傻也知道福分是条狗,刚刚那条狗就趴在石桌上呢!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穿件狗衣服?当即就扑腾起来了,小腿有劲儿的很,使劲蹬了两下,嘴巴里这次话倒是说得清楚,“不穿!”
雍亲王立刻回了头,冲着他道,“要不光着,要不穿。”
弘历等着黑豆仁和雍亲王对视,却是一点也不肯让步,士可杀不可辱,若为尊严故,亲爹也可抛,将头一歪,哼道,“不穿。”
“那你就光着吧!”雍亲王气笑了,“将他扒光了洗干净扔到床上去。”
弘历还想再抗议,可惜被雍亲王和四阿哥的对视吓得心脏乱跳的苏培盛哪里敢在屋子里再呆,赶忙抱着四阿哥就跑了出来,一边让丫鬟备了浴盆替他洗干净,一边则派人去了钮钴禄格格的院子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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