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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琼瑶]四爷很忙作者:大江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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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还道他这是从哪里学的阴阳怪气,谁知道半晚上就出事了。他夜里一般不看书,只是练了几张大字,知道今日出了事儿,便宜爹八成会歇在了福晋那里,便要了水,洗洗先睡了。
  谁知道刚沐浴完,就见苏培盛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冲着他道,“四阿哥,王爷发火发的厉害,您却是快快去劝劝吧。”
  弘历却是吓了一跳,扯了衣服就想往外跑,春分在一旁抓着他湿淋淋的头发道,“四阿哥,头发还未干呢,出去要受凉的。”弘历便将她手中的干布拿过来自己擦了两下,瞧着不滴水了,便道,就这样吧,披了披风就直接出了门。
  路上道,“为什么发火,在哪里呢!”
  这才听着苏培盛道,“今日从宫中回来,爷的心情就不好,福晋劝了劝,这才瞧着面色好了些,下午又见了不少门人。晚饭后,三阿哥突然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跟爷说,爷就答应了,谁料到三阿哥竟是说的是宫中之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爷处处想着十三爷,对亲额娘和亲弟弟都没这般好,所以才惹得德妃娘娘生气。爷当场就怒了,让三阿哥去面壁思过,自己也气得不轻,奴才斗胆来求您去劝劝。”
  弘历这才知道,弘时今日在车上那声嗤笑是哪里来的,八成是今日跟弘春他们一起的时候,听了些什么,就相当忠言逆耳的儿子,去劝诫便宜爹呢!好心好事儿,只是他却忘了,若是门客劝,还能占个立场,他可是亲儿子,胳膊肘向外拐,便宜爹不气才怪。
  想明白了,地方也到了。外书房此时安安静静,仿若无人,弘历打眼一看,怕是连喘气都不敢使劲儿,这次火挺大。吩咐苏培盛端了茶来,弘历便托着茶盘直接进了外书房。
  里面倒是不暗,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雍亲王正坐在书桌后,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若是别人怕是吓坏了,弘历从一岁起就跟他斗智斗勇,当年尿到他床上的时候,雍亲王脸比这可是黑多了,不照样没事儿。当即便绕过了碎片,将茶放到了桌子上,道,“阿玛口渴吗?喝口水。”
  雍亲王口气不善,“出去。”
  弘历见这招不管用,知道不能硬劝,便退回了一边,也不出去,找了个地方坐着了。雍亲王依旧在独自运气,他则是掐算着时间,隔上个三五呼吸,就抽抽鼻子,要不就极为压抑的咳嗽一声,只是到一半,就用手捂紧了。
  雍亲王的眼神便转了过来,自然也就瞧见了他湿着的头发,扣子都没系好的衣服,当即眉头便皱起来,训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说着,便起了身,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热,只是头发已然将半个后背打湿了,当即便将弘历抱了起来,几下脱了他的衣服,用自己的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抱住,抱着他向外走去。
  五年时间,小混混的进步其实不少的,比方说脱衣服这事儿,他刚过来的时候将自己当个十五岁的大人,所以不好意思的很,如今当孩子时间久了,脸皮也厚了,丫鬟替他洗澡都无所谓了,亲爹脱一脱早就习惯了,半点事没有,还窝在雍亲王怀里吭哧了两下,证明病的厉害。
  于是苏培盛就看见他家主子抱着四阿哥脸色更黑的出了门,吩咐了召太医后,回了松院。等着太医过来,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又是熬药,又是喝药,再加上弘历抱着药碗极为孺慕的说了句,“儿子只记得阿玛,哪里顾得上自己”,雍亲王的怒气彻底甩到了爪哇国,苏培盛瞠目结舌,心道,四阿哥哄王爷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他却不知,更高的还在夜里,等到灯熄了人走了,只剩下爷俩在床上的时候,弘历抱着他家便宜爹极为恶心地道,“阿玛,儿子会日日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
  这是孩子的童言稚语,可惜最动人。雍亲王在深沉的夜色中抱着弘历,心中只想,让我如何不疼他?弘历目的达成。
  第二日,十四贝子就上了门。
  雍亲王本意不见,可是昨日刚刚因着疏远母亲和弟弟被德妃给了个没脸,今日在这般,传出去可跟他的孝顺名声不符,深呼吸了几口气,雍亲王才让人开了门去迎了十四贝子进府。
  苏培盛瞧那架势,心里就暗道不好。
  待到十四贝子来了,先是说起了昨日的事儿,只道德妃实乃无心,只是想他想的厉害了,才忍不住要发火,随后又低声道,“额娘的心思四哥你也理解一下,你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抱给了佟妃娘娘养着,便是为了你好,她也不敢多想啊,这么多年隐忍惯了,对你也就不敢多放感情了。她若是不想着你,你来看她看得少,又怎会发火呢。民间有句话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才不爱吗?”
  这话确实说到人心里去,雍亲王三十多岁的人,纵然已经将这些看得单薄,但那终究是他的生母,便点了头道,“我知道了,得闲我回去常走走。”
  十四贝子瞧着这事儿劝好了,心思便动了,又道,“我来时,额娘还有件事让我跟你说,你且让他们都下去吧。”
  这一句话出,却将雍亲王刚刚那点点感动冲得一干二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弟弟对自己生了什么心思?他眯着眼瞧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张脸更是显得极为诱惑,十四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叫了声,“哥。”
  雍亲王嗤的一声笑了,挥手让人下去,低沉地声音问他,“你就这般喜欢我?”
  十四瞧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痒痒,他喜欢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亲哥哥对他不屑一顾,后来,仰视的时间久了,这感情就发了酵,变了味,成了酒,越酿越甘醇,却让他更舍不得放下。
  他竟是站起来,走了过去,握住那只伸在外面的手,极为虔诚地说,“哥,我对别的男人并不动心,唯有你。”
  这句话一落,便听见十四啊的痛叫一声,雍亲王竟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此时再看,便知道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刚刚那般淡然,而是铁青色的,显然怒极了,他骂道,“你这个背德逆伦的东西。”
  十四像是疯了一般,竟是起了身子去抱他,两个人说是兄弟,其实长相和身材上差了许多,雍亲王其实是个书生模样,白净纤瘦,而十四贝子却是自幼练武,身强力壮,他用了劲儿去抱雍亲王,雍亲王哪里能推得开,不过一使劲儿,整个桌子乃至凳子便全翻了,两人立刻往着地上摔去,十四一翻身,便让雍亲王朝了上,自己则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雍亲王占了上风,岂会饶了他,他倒是有默契,没向着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却是握了拳头,冲着十四的腹部狠狠地击打了十几下,纵然他弓马一般,也是个成年男人,这十几下到底是疼的,十四横了心躺在下面,痛的只有一句话,“你打死我,我也不改。”
  雍亲王揍够了,手疼了,觉得没意思了,才起了身,跳出一丈远去,冲着门外喊道,“苏培盛进来。”
  于是苏培盛就看到了这一幕,整个屋子几乎全砸了,十四贝子躺在地上起不来,他家爷气定神闲的,瞧着没吃亏,立刻放下了心来。这才收拾着送了十四贝子出门。临走时,十四贝子还嘴巴里死硬,“哥,这事儿我不会放弃的。”
  此刻,弘历正在床上躺着养病呢,弘昼在一旁陪着他,福分正捉弄福瓜玩,福气扑腾着翅膀在一旁瞎指挥,“揍他,揍他!”
  雍亲王的外书房严密的很,弘历当然听不到动静,到了夜里,吴开来才从苏培盛那里打听了点枝叶,说是外书房的笔墨纸砚外加茶具全都换了套新的,弘历再想着昨日那一幕,总觉得怪怪的,可要说哪里怪,他却是说不上来。                    
  
    33、儿女都是债

  端午节一过,天便热了起来。四格格的身体终究是扛不住,竟是一日日坏了下去,年妃日日在旁边哭泣,便是便宜爹的脸上,笑容也不多见。
  他一共养了四个女儿,前两个没养大,第三个养大了嫁人了,今年三月却去了,眼前这个,为了好养活,却是连大名都没取呢,日日叫着小四小四,可惜依旧留不住。
  五月初七下午,四格格在喝了碗奶糊糊后,终于闭上了眼睛,整个叠翠院再也听不到她细碎的咳嗽声,和如猫一般尖细的哭声。
  年氏哭得晕倒在地,雍亲王脸色亦是难看得紧,便是福晋怕也是想起了早去的弘晖,一双眼睛擦得通红。这样小的未序齿的孩子,是没有葬礼的,福晋娴熟的安排着下人,一边却看向雍亲王。
  如果说孩子一个个逝去,让每个做娘的都痛彻心扉,那么对于雍亲王来说,比她们承受的要多得多。毕竟,她们疼的是一个,而这些孩子各个都是王爷的骨血。弘晖、弘盼、弘昀,还有四个女儿,十个孩子如今只剩下三个,七次丧子之痛,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
  福晋想了想,终是上前一步,缓声叫了句,“爷。”
  雍亲王似是被吓了一跳,方才抬起头来,眼神却是无神的很,人也随着踉跄了一下,苏培盛赶忙上前扶住,雍亲王这才回了神,挺直了肩背,不肯泄露丝毫软弱,他费力的摆摆手,甩开了苏培盛,一个人慢慢地向着叠翠院外走去,春花烂漫中,背影孤寂而凄凉。
  苏培盛心里疼得厉害,他知道,他家爷必是出去跑马了,从大阿哥弘晖开始,每有孩子去了,他便会独自骑着马去郊外撒撒气,省得心中难受的厉害。也不敢再劝,反而趁着雍亲王不主意的时候,拉住了身边的小太监方山,冲着他道,“去硕亲王府,就说爷要去郊区遛马,请他开导着点。”
  话说着,雍亲王已然不见人了。苏培盛哪里敢懈怠,慌忙让人准备马车,带着人从后面追了出去。
  却说硕亲王如今正是一个脑袋三个大。他的确是出了名的喜欢儿子,一来是心里真喜欢,二来却是与硕亲王这个帽子有关系,三藩早就撤了,满大清铁帽子王也没剩下几个,圣上虽然对他们优容,可也盯得紧紧地,恨不得将儿子过继出来替他们承嗣。这种时候,别说没儿子,就是庶子都不管用,唯有嫡子才能稳稳当当承继。
  因此,当皓祯出生的时候,他的确是比皓祥多了几分喜欢。何况,随着岁数渐大,皓祯也不负众望,出落得出类拔萃,虽然才五岁,可读书练武皆是有板有眼,但凡见过他的人,没一个不夸的,要不怎有京城二少的名头呢。
  反观皓祥,却是个标准的皮孩子,读书没天分,练武不吃苦,除了追猫遛狗戏弄丫鬟不会点别的,本就是庶子,他也就没有了培养的心思,只让人粗粗看着,别惹大祸就成。何况侧福晋翩翩虽然性子要强点,要掐尖吃醋些,并没有多大本事。
  可事情在年初出了偏差,翩翩不知道怎的,竟是一日突然领了个小姑娘白吟霜进来,说是出府上香时瞧见的,这孩子长得好,性子又乖,便领进了府里来伺候。她要个丫鬟还不正常,便是福晋雪如也没说什么。
  问题出在过年赏梅时,这丫鬟竟是不小心沾了水,身上大片都湿了,便在福晋这里换了件衣衫,换完后大丫鬟喜梅附耳跟翩翩说了句话,翩翩便笑着道,“若说应景,吟霜今日却是最应景了,后背上竟是有个梅花胎记,竟是栩栩如生,跟真的一般。”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福晋,福晋的脸色就变了。这事儿论理便结束了,谁知道没过几日,福晋便说看上了白吟霜,想要过去当丫鬟。硕亲王府一向规矩少,何况不过是要个丫鬟,翩翩自然立刻就应了下来。
  不出半个月,福晋待白吟霜如女儿的传言便流了出来。随后又有传言,说是白吟霜长得跟福晋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有传言,便是说皓祯和白吟霜竟是同一日出生的,渐渐低,这白吟霜的身份就压不住了。
  此时,翩翩才到硕亲王面前跪着哭诉,只道没想到一个丫鬟竟是在府中翻腾出这般多的事,想要将白吟霜要回去,远远地卖了。谁料到福晋雪如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竟是道看着这孩子就面善,喜欢的不得了,要认了她当义女,如何也舍不得她去别处吃苦了。
  往日里毫无章法的翩翩此次却是硬了起来,哼道,“偌大个京城却没听过要认丫鬟当义女的王府,若是传出去了,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又对硕亲王道,“我瞧着白吟霜来了后,福晋才变得如此,怕是白吟霜那丫鬟身上有机巧,想当初,我一见她,也是糊里糊涂就带了进来,如今她离开我半月才反应过来。”
  一旁的丫鬟喜梅附和道,“禀王爷,却是如此,她一出现,我们却都觉得她好,竟是无一人觉得她不好,狐仙也就这样的本事。”
  狐仙?硕亲王有些疑惑。
  翩翩却接着道,“妾身瞧着,还是做做法驱驱邪才好,这孩子实在怪异的很。”
  谁料到福晋听了竟是疯了一般,紧紧抱住那孩子,哭道,“你们这是要我的命,是挖我的心。”吟霜此时已经怯怯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冲着福晋道,“不不不,你们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做些什么。这些日子,福晋和大少爷这般对我,已经让吟霜受宠若惊,若是为了我,再与王爷起了纷争,那就是吟霜的罪过了。”
  这般贴心的话,却是让福晋疼断了肠子,抱着吟霜如何肯撒手。而此刻,外面则传来了阿克丹的声音,“大少爷您慢点,慢点啊!”
  随后屋门便被撞了开,皓祯立刻扑在了小小的白吟霜身上,将她护在身后道,“谁也不准带她走,她是我的。”
  这下子,便是硕亲王不信也不可能了。否则,一个五岁的小丫鬟,怎会让福晋和皓祯都如此卖命的喜欢?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张黑脸看着极为严肃,冲着一旁的太监张喜道,“将大少爷带走,去叫了人牙子来,这丫鬟不能留了。”
  几人应了后,就将挣扎的皓祯抱着离开了,皓祯还蹬着胳膊腿儿喊,“吟霜,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吟霜。”福晋听了后,竟是跪着扑到了他跟前,拽着他的裤脚求道,“王爷,我求求你,不要卖吟霜,不能卖啊!”
  她越求,硕亲王便越发觉得这个小丫鬟不简单,更不能留下,平日里极好性儿的一个人,竟是说什么也不吐口,待到磨蹭了不少时间,张喜在外面禀告说人牙子来了的时候,福晋却猛然站起来,扑向了一旁的白吟霜,冲着硕亲王道,“你不能卖她,这是我们的女儿。”
  后面的事儿简直一团糟,福晋雪如这才抖抖索索的说出了当年的真相——皓祯是假的,不是他儿子,雪如生的是个女儿,就是白吟霜。她还让秦妈妈拿出了那只梅花钗,又将白吟霜身上的衣服解开,露出了肩膀上的印记,两相对比,竟是分毫不差。
  硕亲王只觉得眼前一黑,若非张喜扶着,便坐在了地上。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福晋,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笑话,竟是拿个野种当成宝贝,在满京城中炫耀。可如今,皓祯已经是嫡子了,已经是全京城都知道他最爱的嫡子了,他难道能说那是个野种,他将个野种当了宝贝?不行。再说,他的确是喜欢皓祯,那样一个小孩,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抱在怀里看着长大,哪里能说不是他儿子就不是他儿子?
  他像发了疯一般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雪如和翩翩撕裂,若非是白吟霜被他吓哭了,孩子清亮的嗓音响起,让他回了神,怕是已经扑了上去。硕亲王黑着那张脸,喘着粗气,恨恨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这些人毁了他的梦,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仍旧在父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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