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彭格列探案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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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啊。”
　　场面顿时尴尬下来，凯瑟琳阿斯伦的脸上还挂着两抹的泪珠，傻愣愣的抬头看着刚才语出惊人的Brennan，Brennan接着道，“的确如此，当初我们带走伊布阿斯伦的时候，她就冷漠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六道骸在旁边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埋着头低声轻笑。
　　康拉德是他们家的模范孩子，个性谦和有礼，品学兼优，而且在音乐方面造诣极高，已经被保送到维也纳的音乐学院，而伊布却是他们家里面的混小子，学习成绩不好，性子火爆，从小就和混混们打架斗殴，若是不是有体育生这么一项的话，也不可能混入大学。
　　相较之下，若是伊布犯了杀人案，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心里悲痛，却到不至于疑心有什么差错，但是康拉德却不同。
　　世间的父母，大抵如此。
　　六道骸冷笑一声，拉着康拉德衣领就往外面走了出去，人性的种种有的时候太过清晰，反而让人心理扭曲，云雀恭弥这么个懒得说话的人对于他的评价都是如此，他说，六道骸，你真的让人猜不透你的心到底能黑暗到什么程度。
　　本来很悲伤很真切很言情很狗血的一句话，如果说当时云雀恭弥没有手里面握着警队上面发下来的军用匕首COOL　STEEL　KUKRI，而下一句话也不是，要不然让我挖出来研究看看的话，那么整个效果说不定就会变得更加美好。
　　回了警局之后，人本来是按照惯例让Booth和Brennan两个人审讯的，毕竟这证据都已经检查到那个份上，康拉德现在属于百口莫辩的程度，但是Booth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带着六道骸和沢田纲吉一起进去，万一康拉德同学面对种种的证物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找个律师，那么一切都是付之东流，Booth都能想象得到Brennan坐在证人席上面言之凿凿的在那边说，我们在被害人翅膀上面掉落的羽毛发现了被告的血迹。
　　Booth想，如果Bones真的能够一脸正经的说出来这样的证词的话，审判团估计只有两个反应，一个吓晕了，一个笑晕了，当然按照他的估计，说不定后者居多。
　　一行四个人坐在审讯室里面，六道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上去颇有几分惬意，这四个人审讯这么一个人未免有点大惊小怪，他也就是在旁边听着，好像是个在那边茶楼里面听书的，沢田纲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之后，六道骸思索片刻，对着审讯室玻璃的方向挥了挥手说，能不能倒点茶水端点水果来？
　　在审讯时那边的Sweet默默的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Booth在审讯着方面倒很是熟练，一个又一个的将证据给罗列出来，康拉德在Booth说话期间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听着Booth说话，等到Booth说完之后，康拉德相当坦率地摊开手，他说，既然警官你们都将线索调查到这种地步，看起来无论如何，你们都是要将我定为凶手。
　　他又接着说道，“那我也不用你们费事请了，就将我铐起来吧。”
　　说完了，康拉德将双手伸了出来，两只手并在一起，神色坦然，气度不凡，看上去倒不像是个杀人犯，Booth也没见过这么大义凌然浑然不怕的杀人犯，一般的人不应该都是抵死赖账声嘶力竭，就差没有上去冲上去将他们的记忆消抹，但是康拉德却似乎事不关己。
　　六道骸来了兴趣，向前探过身子，用手撑着下巴，对他说，“你这个人倒是有趣。”
　　康拉德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认命了的杀人犯而已。”
　　六道骸扭过头，看着坐在旁边还是对小黑屋氛围有些不习惯的沢田纲吉，“纲吉君你怎么看？”
　　沢田纲吉正在那边低头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一下子被点了名字猛地抬起头，六道骸伸出手去扶了一下，沢田纲吉弄的脸蛋红红的，但是还是尽职尽责，他说，“为什么康拉德你要杀利安德呢，利安德不是你的恋人么？”
　　康拉德低头浅笑，半响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沢田纲吉说，“警官，有的时候杀人一定需要理由么？”
　　沢田纲吉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半响都回过神来，有些无助地看向坐在旁边的六道骸，六道骸伸出手拉住沢田纲吉的手，六道骸的手一向都是缺少了人类应有的温热，带着冰凉细腻的触感，却干燥宽大，让人心安，沢田纲吉小声的对六道骸说，“骸，我觉得他不像是凶手。”
　　六道骸对着Booth和Brennan打了个招呼，拉着沢田纲吉站起身来出了审讯室，两个人站在门口小声的交谈起来，“六道骸说，纲吉君，他对于我们的指证不闻不理，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于他他也全然不理，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承认我们对他的判词，你说他是认命如此还是别有目的？”
　　沢田纲吉摇摇头，他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他对于罪犯并不甚了解，只不过从电视上面看来还没有罪犯会如此的坦然承认罪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沢田纲吉支吾了一下说，“可是，Reborn那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六道骸说，没关系，就算你的结论要将他们所有的证据全部推翻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据理力争，让他们再次重新调查一遍，毕竟他们调查的是死物，而我们研究的却是人心。
　　这人心，比起都来得复杂可怖。
　　说完了，六道骸干脆直接就给Reborn挂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懒洋洋的传出来了个声音，听上去睡意朦胧，带着几分慵懒之色，六道骸这边放了免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两个人都一愣，沢田纲吉瞪着一双眼睛说，“这这这这不是蓝波么？”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就醒了，结结巴巴好半天的才来了一句，“那个那个Reborn去收拾尸骨去了，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说电话就放到我这里了，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啊。”
　　六道骸不咸不淡的飘出来了句话，“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电话那边的蓝波声音突然之间就被噎住了。
　　其实蓝波正在那边和衣而眠，他这工作看上去轻松但是却是精神高度集中的一活儿，正好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所以说就在杰斐逊批给Reborn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小憩片刻，正好Reborn去给尸体做最后的处理，就将手机往他这边一扔，偏偏这边刚睡着，六道骸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蓝波为了不显得那么心虚，就一边打电话一边往Reborn那边赶，这么一着急，正好和拿着盘子装骨头的Zack装了个满怀。
　　蓝波向后面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结果一看地上就傻眼了。
　　刚才还听完好的骨头因为被摔倒地上摔碎了好几根，蓝波咽了口吐沫对电话对面的六道骸说，“我说如果我被Reborn杀了的话，你们回来给我收尸么？”
　　六道骸优雅自若，“当然，如果你还能留下尸骨，让我给你做个水晶棺材都不成问题。”
　　蓝波欲哭无泪。
　　Reborn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地的碎骨头和那边泫然欲泣小媳妇状的蓝波，半响没说话，蓝波顿时如临大敌，生怕过一会儿Reborn一抬起头来他就能看到修罗现世夜叉降临的场面。
　　“啧啧。”Reborn伸出手来，捡起一根骨头，看了看那断口，突地压了压帽檐，唇边泛起笑意，蓝波看了之后更觉得心里面拔凉拔凉，扭头就想要全世界到处奔走，直到世界尽头，Reborn道，“你在和六道骸打电话？”
　　蓝波惊吓过度，花了短时间才努力地点头，Reborn将那骨头扔在地上，“告诉他，看来，这次咱们被人摆了一道。”

　　真的凶手

　　沢田纲吉和六道骸将这事情和Sweet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两个人就匆匆忙忙的往杰斐逊那边跑，这件事□关重大，康拉德那边却还是要稳着他不让他跑。
　　这两个人刚刚进了门，就看到Reborn黑着一张锅底一般的脸，六道骸看了Reborn一眼，当机立断说道，“哟，包大人你好。”
　　Reborn咬牙切齿，脸色略黑，“少给我贫嘴，跟我过来。”
　　沢田纲吉看到Reborn这模样就知道这主子心情不好，当下闭嘴缩肩垂头踏着小碎步跟着Reborn的身后往那边走，过往的人无一不对如此景色叹为观止，深刻的觉得彭格列首领就是不一般，将手下□的如此之美好。
　　只有旁边知道真相的某几个人表示自己压力山大。
　　等到这三个人到的时候，剩下的几个人早就等在那三维成像的高科技东西前面，沢田纲吉对着那东西看了又看，虽然说这玩意科技含量各种的高，但是和入江正一狐朋狗友这么多年的记录让他甚是开眼界，所以说就算是看到这玩意也能保持相当的淡定，表情甚是淡定。
　　六道骸将那机器打量了一下，说道，“发现了什么问题？”
　　Reborn反问道，“你说天使为什么能飞？”
　　六道骸看了看Reborn，沉思了片刻之后，大气沉稳的说出了一个回答，“因为他吃了仙丹？”
　　沢田纲吉就看到Reborn的额头上面差不多真的要青筋爆出来了，当时就在那边想着这里到底什么地方能有个紧急逃离通道。
　　“天使能够飞的话不仅是因为他有翅膀，更是因为他们的骨骼密度比起人类的要轻上不少，所以才能够飞起来么～”轻佻的声音从沢田纲吉的背后传出来，沢田纲吉回过头就对上那么一双浅紫色的眼睛珠子，六道骸回忆说，当时看到沢田纲吉眼睛里面一瞬之间结冰凝聚，甚至就有一种对方说不定死定了的感觉。
　　白兰杰索在看到沢田纲吉之后立刻迅速保持了安全距离，晃着胳膊跟沢田纲吉喊道，“哟，好久不见，纲吉君～”
　　沢田纲吉回过头对着白兰杰索笑的灿烂无比，“哟，白兰，你站到杰斐逊的门口玩什么千里传音啊？”
　　旁边的Angela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不由觉得着一群人倒还真是有趣，手上按着遥控器按了几下，“好了，我觉得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开始解说了。”
　　“按照新的骨头密度来看，如果要在头骨上面制造那样的伤口的话，那么所需要的力度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大，也就是说。”停顿了一下，Angela让中央的三维复原图活动了起来，“如果真的将凶手是故意行凶的因素考虑进来的话，那么头骨的伤口不应该那样。”
　　三维复原图上面输入了康拉德的这个年纪男子应有的力度，但是三维模拟出来的结果却是不如人意。
　　整个头骨片片的碎裂开来，形成苍白残酷的梨花，爆裂出一股腐败惨艳的华美，沢田纲吉的脸色白了白，颅骨已经是人类构造当中少有的坚固骨头，就算知道对方是天使，心里面却还是对于这样场面有那么几分的不适应。
　　白兰杰索在后面凉凉的说道，“天使最坚硬的骨头是翅膀上面的那几根骨头，就算是传说中的赫拉克勒斯拼尽全力砍下去说不定都会毫发无损，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为了减少飞行的负担，别的骨头的密度和硬度都会相应的减小。”
　　Reborn说，“那本来就是生物自保的自然选择结果，但是现在却能为咱们限定凶手的范围，只有老人和孩子才能用这样的力度。”
　　六道骸说，“该不会真的是杜宾神父吧？”
　　Angela说，“他的身高是多少？”
　　六道骸将杜宾神父目测下来的身高说了一下，Angela飞快地将杜宾神父的身高输入了进去，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杜宾神父的身高和模拟出来的结果并不相符，沢田纲吉看着那复原图发愣了片刻，突然拉起旁边的六道骸，“骸，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咱们回去找康拉德。”
　　Reborn抽了抽嘴角，看着沢田纲吉和六道骸两个人离开的背影，顿时在心里面感慨徒弟大了不中留。
　　再说审讯室那边，Booth和Brennan两个人被扔在那里和康拉德那么个老神在在的人大眼瞪小眼的交流感情，结果这边大门突然之间被猛地推开了来，就看到沢田纲吉拉这六道骸风尘扑扑的就往那里面冲，六道骸紧盯着沢田纲吉拉着他的那只手表情相当的甜蜜，沢田纲吉站到审讯桌的前面，康拉德抬起头，轻笑道，“警官，一定要用这么风风火火的模样进来才好么？”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仿佛那几个字有着千斤的分量，压得他不能呼吸，“我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却那么爽快地承认，我也知道为什么你要装作半点都不在意，我也知道为什么你说不出来利安德要死亡的理由，这都是因为你一定要保护一个人。”
　　康拉德的脸色微微一变，“警官，随随便便这么说话可不好，有什么人是我必须要保护的呢？而且没人会随随便便的认下杀人这项罪名吧？”
　　“你必须承认！”沢田纲吉打断了康拉德的话，“但是，杀死利安德的是艾薇儿，你唯一的妹妹艾薇儿。”
　　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人却不是杀手罪犯，偏偏是那最甜美无邪的孩童，因为他们不知道生命之于人类草木来说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他们会扯掉昆虫的翅膀，折断宠物的骨头，只为了他们那一瞬间的快乐，然后带着平静的，可爱的笑容，宛如邀功一般的笑着将那可怜的动物抛开。
　　赤子无辜。
　　人们会用这样的话语来掩盖那最残酷的刑责。
　　等到人们长大之后边就会将那段记忆自动的封闭，将生命的珍惜写进文章放在嘴旁，对着每一个身边残忍的人笔伐口诛，却忘了自己曾经天真无比的残忍冷酷。
　　六道骸说，所以我才讨厌人类。
　　这样中二病一样的词语仿佛是将他带到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层次，但是他却说，我也无法脱离这样的命运，其实我们心中都有着自我厌恶的心情。
　　艾薇儿被带过来的时候穿着粉红色公主袖泡泡裙，扎着粉红色缎带，简直就像是个童话中梦幻公主，她坐在自己母亲的怀里面，笑着说，是啊，是我杀掉了雷欧，谁要让他和我抢康拉德？就是因为要看他表演康拉德这个周末都没有和我去公园荡秋千呢。
　　说完了，艾薇儿伴着自己的手指头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雷欧来了之后，还吃掉了属于她的糖果，因为有了利安德比较，所以说妈咪都不在夸奖她的琴声，雷欧还霸占了康拉德，每次康拉德为了接雷欧回来之后，回家都晚了，都没时间陪她看动画片了。
　　沢田纲吉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冷，他说，艾薇儿，你知道你利安德做了什么么？
　　艾薇儿抬起头，笑的灿烂无比，就如同阳光一样刺伤了沢田纲吉的眼眸，艾薇儿说，我当然知道，我杀掉了雷欧么，这样他就不会再和我抢东西了啊。
　　沢田纲吉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脚下不稳，旁边的六道骸扶住他，拉着他走出了那接待室，低声说道，“艾薇儿是未成人，所以不会进监狱。”
　　沢田纲吉转过身，泪水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流出来，六道骸用手按着他的头将他拥进怀里，两相无言，他想，纲吉你知道么，你进了彭格列对我来说那样的高兴又是那样的悲伤，因为若是你不进来的话，说不定我一辈子就要与你错过，但是你进来之后，我却不忍心让这世间百态将你的心穿的千疮百孔，就像是我。

　　新的开始

　　其实对于白兰杰索来说，沢田纲吉虽然说是有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暴力倾向，也有的时候在他和小正一件一枚电灯泡当的闪亮亮，但是对于白兰杰索来说，沢田纲吉是他在这个普通人居住的世界上面少有的朋友。
　　这两个人分量如此之重，如果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