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百年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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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玄霄只得蹙眉跟上。
　　算卦的老者昏昏欲睡地坐在凳上，见有生意上门，才伸手擦了擦眼睛，视线随意地往玄震的脸上一扫，懒散地道：“这位道长命中带煞，生路坎坷，注定寡亲缘少情缘，经历生离死别之痛，求仙无道也！”
　　玄震的笑容无法觉察地一僵，注视着算卦老者的视线略带寒意，正欲说些什么时，不想玄霄先他一步发话了，他的神色变得更为冷峻，沉声道：“一派胡言！”
　　老者瞥了他一眼，道：“信不信由你，老头我实话实说。”
　　玄霄已有怒意，玄震不知道玄霄为何会如此出现波动的情绪，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算卦老者，伸手拦下了玄霄，默看老者毫不在意地道了声善哉，收拾好东西走人了，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
　　玄霄不解，轻轻摇头，玄震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道：“这等事情听听便好，师弟无需当真。”
　　“……嗯。”良久后，玄霄终于应了一声。玄震笑得依旧温和，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未影响到他，两人也没了心思继续闲逛，便沿着原路回去。
　　“玄震师兄。”玄霄开口突然唤道。
　　“什么事？”
　　手被握住，玄震惊讶地看他，却看到玄霄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生离死别，寡亲少缘……绝不会发生！”玄震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什么。玄霄说完这话，似是醒悟一般放开玄震的手，扭过头后，玄霄直视前方，正色道：“玄霄定要成仙。”这一句来得突然，他是想表明什么，只有玄霄自己知道。
　　玄震愣了一阵，唇角的弧度竟忽然变得更深，含笑道：“师弟的意思……是要保护师兄？”
　　玄霄严肃地盯着前方，淡淡地道：“是。”
　　“那么，师兄可得多谢师弟的好意。”玄震打趣道。说着，他们已经看到等在前面的云天青几人，顿时变不再提起方才的话题。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誓言，竟然一直延续到了很久以后。
　　确实是很久，一直延续到玄霄夙玉开始修炼双剑，琼华派网缚妖界，夙玉和云天青的叛逃——
　　到了最后，由玄震之“死”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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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番外主要是解惑，看到前面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本文设定玄震大师兄是老板的n次前的渡魂，于是本番外就大概的提一下……有关正文的番外内容被我一笔带过，详情会在正文写出~


☆、番外（下）倒v

　　网缚妖界的前夕；玄震曾经找过玄霄。
　　“师弟；你觉得掌门他们的做法，真的是对的？”
　　“师兄何出此言！人妖殊途；我琼华网缚妖界；为世间除去一患，飞升之路指日可待，又怎会是错的！”
　　“这等事情；师兄莫要多想。”
　　良久的沉默后，玄震轻拍了拍玄霄的肩头；“师弟说得对；是师兄想多了。”话题一转；玄震指了指远处，笑道：“很久没去醉花阴看看了，师弟若是无事，你我同行可好？”
　　玄霄没有拒绝。
　　四时开放的凤凰花仍旧那般火热娇艳，似是冲淡了开战前夕的紧张气氛。
　　落花纷飞下，玄霄对他说，无论如何，玄霄……定会护住师兄。
　　然而，玄霄没有发现，玄震缓缓抬起的手顿了顿，在眼中一丝不明情感蓦然划过时，终于无声无息地放下。
　　玄震笑得温柔，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应接不暇。
　　先是早有准备的网缚妖界，眼前的现实让原先格外自信的弟子都失了神，昔日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成了一具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这是怎样的惨状。接着，又是夙玉和云天青的离开，他们——带走了望舒。
　　夙玉和云天青离开之后的某个夜晚，寂静无人。
　　木板门猛地被人推开，玄震脚步略显踉跄地从屋内走了出来，皎洁月光洒落而下，照清了他苍白的脸色。　一步接着一步，玄震的脸色越加苍白，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已经能够看见淡淡的血色。
　　很是突然的，他竟然笑了。
　　——玄霄啊玄霄，我真是后悔，后悔……没有杀了你！
　　以为百年的教训能让他懂得什么，可他还是落到了这个田地——多么可笑！
　　可是，他唇角的冷笑逐渐消失，到了最后，竟是有了极为微小的挣扎神色。
　　玄震停了下来，仰头看着那黑沉的天，高高在上地俯视人间，是那样的遥远。这时，他已有了决定。
　　次日，琼华大师兄玄震为掌门挡下偷袭，致死。玄霄走火入魔，禁室冰封十年，不见天日。
　　后山的凤凰花开得极好，却失去了欣赏的人。
　　在无边的痛苦中，他渡过了漫无止境的岁月。
　　一次又一次的渡魂，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很久之后，他唯一能够记得的便只有一句话。
　　躺在水泊中，他被一只野狗拖到黑巷，仍由一群野犬围拢过来狠命地撕咬，过路人漠然地看了一眼，没有人施予援手。是的，一个肮脏的街边乞丐，又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眼中只有血红的色彩，似乎忘记了血腥和痛楚，他闭上双眼，心里却在想着，当时到底是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象，才能让他牢记这句话？
　　“呵……呵呵，说什么保护……”嘶哑的声音从喉间传出，一滴水珠滴落在他的眼角。
　　雨，倾盆而下。
　　几经飘零，他迫于无奈，渡魂到了东海的蓬莱。
　　他隐在山间的黑暗之中，以洞穴栖身，山果为食。他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山野的生活几乎让他忘记了自我，只有一直坚持的尊严告诉他——不，不能忘记！
　　他开始记下太子长琴千百年的生活。
　　没有纸币，就用石头刻在洞壁上，没有光亮，他就慢慢地摸索……即使手指被石块尖锐的边缘磨破，渗出的鲜血点点染红了指尖，他也不知晓，不停地刻下多久以来的孤寂。
　　一遍又一遍地忆起千年的历程，他愤怒，愤怒上天为何要如此待他；他憎恨，憎恨无力逆转的命运；他不甘，不甘就这样化作荒魂，消失在世间！
　　指间还未愈合的伤疤裂开，感受着十指连心之痛，身心俱疲。复又想起那句一直没有忘却的话语，他内心的怒意再次涌起，也许不止是愤怒，还有着另外的他所不知的情感。
　　突然间，他将手中的石块狠狠砸在石壁上，就像在发泄着什么，黑暗中，只听见他含着绝望与痛恨的低吼声：“这个时候——那个人又在哪里？！”
　　石块滑落到了地上，他并没有俯身去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洞内一片死寂，待到情绪稳定下来后，他终于抬手，用那染血的手指拂过刻下的每一个字迹。他突兀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回响着空旷的山洞中，他竟似疯狂。
　　在蓬莱，他度过了最痛苦的时日，也度过了一段最幸福的时光。刻意遗忘了过去，与巽芳的相识相知，相伴又相离，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最后一次生限将至，他只能放手一搏。后来的事情一如他所料那般发展，只不过多了一个意外。
　　最终，他靠在蓬莱大殿的断垣下，妻子静静地倚在他的肩头。殿中燃起的大火，竟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断重合……
　　除了与巽芳的记忆，这么久之后，他终于又想起了某段尘封已久的过往。
　　末了，他轻叹一声，记得或忘记有什么区别？
　　合上眼，欧阳少恭终于迎来了死后的宁静。
　　东海下，玄霄破封而出。本以为需在此处度过千年，却不想东海之上似是有何巨变，产生的空间裂缝影响到东海之下，故此，他得以提前脱困。
　　不再耽搁，他要去找一个人——即便这个人已经轮回几世，再也不认得他，即便需要百年千年。
　　忽然有所察觉，玄霄抬起头，只见天空之间，一条黑龙正破空而过。
　　“夫君夫君，你看，这花漂亮吗？”年轻的妻子拉着他来到一棵花树下，指着其上娇艳的花朵问道。
　　他抬眼看去，亮丽的红色映入眼帘，心念微动，他笑着问：“真漂亮，这是什么花？”
　　妻子调皮地对他眨眼：“这可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花，听带来的人说，这好像是……”沉吟片刻，她恍然道：“想起来了！凤凰花，是这个名字没错。”
　　——凤凰花……
　　他一时恍惚。手臂突然被妻子拽住，他回头看去，却见她面带红晕，递给他一朵从树上摘下的花朵，小声道：“夫君，给我插上，好吗？”
　　“嗯。”他笑，也不再想其他，将花轻轻地插在妻子的发间，柔声道：“巽芳，你真美。”
　　“啊，夫君讨厌！”妻子的脸更红了，娇嗔几声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他：“对了夫君，除了我，你喜欢过别人吗？”
　　“怎么可能。”他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听到他的话，妻子高兴起来，将之前的问题抛在脑后，欢快地跑进花林间，一边回头冲他挥手道：“嘻嘻，快来追我啊！”
　　他笑着应了一声，这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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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番外设定：没有被二二影响的老板和没有加入冥道司的霄哥……做好遁走准备（扛锅盖）
　　还有一件事，得到通知，周末要入v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喜欢这文的话就继续看下去吧~飞吻=3=


☆、第三十一章

　　新来的夙玉师妹给琼华带来的风波并未持续多久；琼华弟子在短暂的惊艳或是羡慕之后；复又重归了以往的平静。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下山历练的大师姐夙瑶终于回山了。
　　对于夙瑶师姐；大多数琼华弟子都对她心生畏惧；这个平日里一直板着脸，从未见她笑过的大师姐实在是积威不少。如果只有玄震师兄在的琼华比较之前显得轻松，那么夙瑶师姐一回来；整个的气氛都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格外安分；生怕被这冷脸师姐抓到把柄。
　　不过；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依旧我行我素——这个人，自然便是云天青了。
　　夙瑶回山的第一天，就差点被某个行为不端的弟子气死。
　　刚从太一仙径上来，夙瑶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守卫的弟子懒洋洋地守在门口，一见夙瑶往这边过来被吓得一激灵，立即抬头挺胸向师姐问好。夙瑶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守卫弟子的从头到脚，发现了他脸上的黑眼圈，胡乱束上的头发，还有上下错位的衣扣……
　　“仪表不整，成何体统！”夙瑶柳眉蹙起，将那个可怜的弟子教训了一顿，这才冷哼一声，迈步往大殿走去。
　　夙瑶一路走着，心里头的疑惑就越加深了，这个时候虽然已经不早，但也不算太晚，路上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又走了一阵，她才看到有个弟子匆匆忙忙从另一头跑过来，跑得太快，竟然没有看到夙瑶站在那里。于是，夙瑶十分干脆地叫住那名弟子，厉声询问起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弟子支支吾吾，可在大师姐冰冷的目光下不得不从实交代：“是天青师叔，他……”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夙瑶沉默了片刻，挥手道：“带我过去看看。”
　　“这个……”
　　夙瑶瞪了他一眼，弟子顿时不敢再犹豫，连声答应了下来。弟子胆战心惊地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的夙瑶气势汹汹，两人直往剑舞坪旁边的某幽静之处而去。
　　还没等夙瑶二人走近，远远地便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哎，大家凑过来凑过来，听我慢慢讲。”
　　夙瑶眉毛一挑，在带路弟子后怕的眼神中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一群琼华弟子围拢之中，某个正说得激情四射的人。
　　“天青师兄，昨天讲的是重光长老和青阳长老的故事，今天又要讲什么呢？”围拢过来的琼华弟子中，一个满脸好奇的女弟子小声问道。夙瑶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天青……师兄？她心里有了几分确定。
　　被她唤作天青师兄的人大手一挥，在场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几十道视线不约而同地停留在他的身上。似是很满意这个情景，那人点点头，轻咳一声后，加大了音量道：“各位师弟师妹，今天啊，我要给大家说一说——玄震师兄跟玄霄师兄的事情。”
　　众人大惊，怎么又扯上大师兄和那个不大与人交往的玄霄师兄了呢？不过很快转念一想，天青师兄连重光青阳两位长老都敢说上一说，更何况是两位师兄？八卦人人都爱听，众人立即精神一振，仔细听着天青师兄接下来的话。
　　天青师兄再度轻咳了几声，将手中的木块望身前桌面上一拍，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的玄震师兄跟玄霄师兄关系不错吧。”
　　众人点头。他环视一周，紧接着道：“两位师兄的性子大家也都了解，玄震师兄温和待人，玄霄师兄……咳，不喜与人接触，那么，这两个性格相差如此大的人，到底是怎么合到一起的？”
　　他停顿了稍许时间，看到众人皆是面露不解神色，手中木块再次拍下，发出的声响极大，他嘿嘿笑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他叹了口气，摊手道：“也许是玄霄师兄看玄震师兄顺眼，也许是其他的原因，这些可以忽略。今天，我就说说两位师兄私底下的关系融洽的事情吧，老规矩，记、记得保密啊！”
　　所有人的关注全都投在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上，竖起耳朵聆听他接下来的话。
　　天青师兄故作神秘地竖起手指，声音稍稍压低道：“就是，就是前些日子，玄震师兄被罚进思返谷，他的前脚刚进去，玄霄师兄后脚就跟上了……唉，明明我也在思返谷，我也很寂寞，为什么就不来看看我呢？”
　　听到这里，夙瑶有些疑惑，玄震师兄怎么可能进思返谷？虽然很想将那个多话的弟子收拾一顿，她还是耐住性子听了下去。
　　“还有啊，玄震师兄时不时地会给师兄指点剑法。”
　　“我时常看到，玄霄师兄和玄震师兄同进同出。”
　　“两位师兄同床共枕。”
　　“师兄……”
　　一直听了下去，夙瑶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听着不大对劲儿……夙瑶心头的某处忽然一热，热血有些沸腾，可她面色却依旧淡漠，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天青师兄”脸色出奇的红润，眼神中略带浑浊，说到一半时常会停下片刻，过了一会儿才会继续开口述说。夙瑶的眼神突然变了，一把推开堵在前面的琼华弟子大步走上前去，一步一步带着的冷气令人惊讶不已。
　　听得精彩的时候被夙瑶猛地一推，那些弟子正想回头抱怨，可在看到从身边走过的人那张脸时，心头的不满顿时烟消云灭，僵立在原地，脑中只有一句话不断地徘徊回想：糟了！大师姐回来了！
　　暂先不提发现大师姐存在的众位弟子是如何的心颤，还有一部分不认识夙瑶的新晋弟子仍旧没有感到大祸临头，听得正高兴。这个时候，天青师兄已经讲到了末尾，做了最后的总结：“两位师兄之间的师兄弟情谊，真是值得我等——”他突然看到向他走来的一脸冰冷的夙瑶，竟然冲她嘿嘿一笑，“这位师妹，你有什么看法？”
　　夙瑶淡淡问道：“你是云天青？”
　　云天青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云天青。”
　　“很好。”夙瑶也笑了，可她笑中的深意却让云天青打了个冷颤。闻到云天青身上的酒气，唇角的冷笑瞬时不见，夙瑶的脸色更显森冷，一把抓过云天青手中的木块，沉声喝道：“云天青！你好大的胆子！私下饮酒，集结弟子背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