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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有时终须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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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女人放声嚎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孙琭你不得好死!老天会替我要了你的命!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片刻之后,院里没了声音。素容命人把院门拍得“砰砰”直响,众人面色惨白地候了半盏茶工夫,终于有人开了门。
  庄云烟趴在地上,面朝下,似乎已经失去知觉,素容走近几步,就看见她裙上刺眼的殷红,心里顿时凉了个透。这时一个家仆出声询问,可要赶紧请个大夫,孙琭不屑道,请什么大夫……
  素容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去,颊上很快浮现出红印。她站在院子中央,白着一张脸,静默了半晌:
  “你们听好了,大夫人有违妇德,与外人苟且,因此受罚。至于你,自作主张,擅自动用宗祠刑具!即日起罚你面壁思过,不得出房门半步!……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众仆婢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将地上的大夫人抬回房里,两个丫鬟提来水桶清理地上的血迹。
  素容转过身看着儿子,她对孙琭,一次也不曾这样严厉:
  “你知错了吗?”
  “……我没有错。”
  “那就滚回你的屋子,直到想明白错在哪里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

  孙玫从坪水回来,已经是半月之后。
  听到房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素容搁下茶盏。
  孙玫红着双眼闯进房内,“夫人,云烟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素容面上带着浓浓的哀伤,“我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现下又累得她自己成了那副样子……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夫人您在说什么?我问的是为何我从坪水回来,就被告知云烟小产了,现在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就算是触犯了家规,也大可不必用那么重的刑罚去对付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玫儿你醒一醒吧,那女人与人私通,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那奸夫是后院的家仆李季,现下已经认罪了,我把他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夫人。”孙玫缓缓摇头,全然看不出往日的怯懦和温驯,一字一句冷冷道,“是谁对云烟用刑?是谁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素容紧闭了双唇不说话,就听得孙玫忽然冒出一句:
  “……是不是琭儿。”
  素容心下一惊,但是立即道,“琭儿……只是执行家法,尽管下手重了一点,但庄云烟肚子里的那个,我们孙家是真的留不得啊!玫儿,难道你愿意……”
  “——不要叫我的名字!”孙玫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是绝望的苍白,“夫人,孙夫人,我与你们的情分,从今日起算是尽了。”
  ……
  三日后,庄二小姐药石罔效,撒手人寰。临死前躺在丈夫怀中,还一声声喊着为孩子提早取好的乳名。
  孙玫在妻子床边守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他抱着妻子的尸首,来到知州衙门,击鼓鸣冤,所状告之人,孙家二爷,孙琭。
  作者有话要说:  


☆、公堂

  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年轻的知州端坐堂上,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尽管衙门严禁喧哗,还是忍不住议论私语。
  “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事?”知州大人已经开始例行的问话。
  “草民孙玫,怀中抱着的是惨死的妻子。状告孙家孙琭,告其滥用私刑,棒打怀有身孕的嫂子,致其小产,十余日后不治身亡。”孙玫说话时声声哽咽,“诉状已经呈上,望大人明察!”
  “有这等事?来人,带孙琭上堂。”
  片刻之后。
  “你就是孙琭?毒打怀孕之嫂,害死其与腹中胎儿两条人命,你可承认?”
  孙琭摇头,“那女人怀着的不是大哥的孩子,而是与家中家仆苟且所得,我只是执行家法。至于她后来不幸死去,全是她自己身子太弱,加之丑事被揭发之后内心羞愧难安,这才渐渐变得药石无效,与我无干。”
  孙玫立即红着双眼看向弟弟,情绪激动,“害死了她还要这样侮辱她,云烟究竟哪里开罪了你!”
  “你且少安毋躁。”知州大人看看堂外议论不休的秦州百姓,出言劝说孙玫先将妻子的尸身送回孙家停放,免得衙门中的肃杀之气惊扰了亡魂。孙玫虽然悲戚,也只好点头应允。
  待庄云烟尸身被两名孙家家仆移下公堂,樊知州方重新开口,“孙琭你道孙夫人腹中所怀并非孙玫亲子,可有证据?”
  “有,那奸夫乃后院家仆李季,大人可以传他上堂问话。”
  樊知州看了一眼垂首跪着的孙玫,“带李季上堂。”
  这李季年纪在二十上下,身骨结实,皮肤黝黑,面目还算明朗。进了公堂,立马屈膝跪下,双眼盯着地面,“小人李季,见过知州大人。”
  “李季,孙琭说你与孙家大夫人有过苟且之事,她腹中所怀也是你的孩儿,你可承认?”
  “回大人,的确、的确如此。”
  此话一出,堂外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孙玫惊愕地抬头看向仆人,似乎绝没料到会是这样。
  知州喝令堂下肃静,随即询问:
  “你与大夫人之事,从何时开始?”
  “大约有半年多了。”
  “如何开始?”
  “如何……这、大夫人一向和大爷关系不好,孙家上下都知道,大爷又因为生意上的事时常不在家,这不就……”
  樊知州压低声音,“大夫人腹中的孩子,确实是你的无疑?”
  李季躬着腰背连连点头,似乎羞赧不已。
  “如此便明了了。”孙琭出声道,“大人,今年四月二十六,家母过寿辰时,无意中撞见庄云烟鬼鬼祟祟藏在后院假山之后,想必便是去私会李季被我们碰上,孙家诸位叔伯婶母、一众家丁仆婢皆可作证。约在一个月前,我房中的丫鬟又在花园听见庄云烟与李季打情骂俏,立马告知了我,我于是差人暗中监视他们两人行动,确定他们二人关系不同寻常,才命家仆捉了李季问话。李季胆小,又还算有几分良心,便把事情都招了。”
  “李季,是否如孙琭所言?”
  见李季老实点着头,孙玫高声反抗起来,“你们串通一气!李季自小在孙家为仆,对你们母子所说向来言听计从!凭空捏造出这许多谎话,毁坏一个妇人身后的名节……”
  “——大哥,那女人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忠贞,你心里最清楚,孙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已是一桩丑事,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本案审理未完,择日再审。无论为何,孙琭确实曾率家仆殴打其嫂,暂且收押。退堂!”
  ……
  白日公堂上,琭儿一口咬定庄云烟与下人苟且,又有一个李季作证,孙玫未曾占到一点好处,本以为以他的性子,现下必定在妻子灵堂中扶棺痛哭,哀叹不幸,谁知素容去孙玫院里走了一遭,只看见两个丫鬟守在灵堂外打呵欠。一问大爷为何不在,丫鬟道,大爷早些时候确实在这儿,可没呆一会儿就走了,问他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他也不曾回答。
  素容心中一惊,心说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莫不是知州衙门……那也无碍,衙门上下早已打点妥当,何况这些年对孙玫看管得紧,他那点银钱就算全拿出来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眼。转念想到这位新知州年纪虽轻,规矩倒是懂得很,今日在公堂上果真没帮孙玫说一句话,方才还命人传信来,说即便是执行家法,孙琭确也命人打掉了庄云烟腹中的孩子,不施小惩,难以服众,只得委屈孙家二爷暂且在牢中呆上几日。
  早已想到这一着,牢中狱卒也已经塞了银子,可一想到自小娇惯的亲儿现下在监牢中,素容又难免心疼不已,想着待琭儿平安回来,必定要想个法子将孙玫这根鲠喉之刺彻底拔除,孙家才能真正太平。
  ……
  却看孙家大爷现在何处?
  命底下一众衙差将所收银钱尽数堆在桌上,樊知州指着那高高隆起的钱山,望了身边的孙玫一眼,又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引得一干人等睁大双眼,唏嘘不已。
  “唉呀,这孙家老太婆出手当真大方!我本想着咱们兄弟是这个数,知州大人起码得是这个数!没想到啊,居然有这——么多!”
  “什么这个数、那个数的,把人都搅晕了!”樊辉拉着孙玫在上首坐了,对下面一众衙役说道,“出手这样大方,必定是心中有鬼。这件案子,你们想想,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既然那李季是收了孙老太婆好处特来串供,便找几个兄弟往死里收拾一顿,看他究竟爱财还是爱命!”
  樊辉点头,“嗯,不过要注意分寸。”
  四五个衙役得令,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又一人上前道,“要不要也给那孙琭松松筋骨,那小子不过十七八岁,吼两嗓子估计就该招了。”
  樊辉瞥一眼孙玫,“这倒不必,其实……我心中早已有一个好点子。”
  “哦?什么点子?大人快说来听听!”
  樊辉拉过孙玫的手,但笑不语。底下的弟兄跟随他多年,知晓他的脾性,见他这副模样,当下了然笑道:
  “原来大人的好点子只愿说给孙先生听,那我们不在这儿碍眼,这就告退了!”
  孙玫抽出手,连忙起身,“诸位暂且留步,这事情关系到孙玫多年夙愿,能得诸位鼎力相助,孙玫感激万分,待事成之后……”
  “待事成之后,孙先生对我们大人好些便是!”
  “对对对,我们这些人原本都是些贼匪莽夫,能够免遭牢狱之苦、重新做人,都是受恩于大人,而大人又受恩于先生。您看,您本身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咱们为您跑跑腿,还不应该?”
  孙玫神情有些尴尬,“我哪里称得上恩人……”
  “您太客气,我们大人当年被那老太婆赶出孙家家塾,无奈爹妈严厉,根本不敢回家,差一点就流落街头成了要饭花!幸好有您一直在暗中接济,他才能、才能……怎么说来着?——对!金榜题名!这不是天大的恩情是什么?”
  樊辉也不恼,他与他们是患难兄弟,早已说笑惯了,“你们几个该是投错了胎,这样长舌,不做女人当真可惜了!”
  众人哈哈笑着,临走时还添了一句,“这些年大人总是跟我们念叨孙先生,如今好容易请调回到秦州上任,孙先生可千万别辜负了大人一番苦心呐!”
  看着一干人嘻嘻哈哈走出屋子,出了门甚至不忘将房门关好,孙玫脸上险些挂不住,旁人一走便冲樊辉低吼:
  “在你属下跟前你究竟是如何说我!怎么个个都用这种语气说话?!”
  樊知州跟他打哈哈,“我能说什么?都是好话,都是好话!……话说我那主意你不想听啦?”
  跟樊辉在一起,孙玫从来不加掩饰,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若是当真这么本事,也不用过了十年才回到秦州。”
  “好好好,是我不对。”樊辉认错赔礼,驾轻就熟,“小玫还是一样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
  孙玫也知道收敛,毕竟这人已是秦州知州,不是当年学塾一同玩耍的孩子。
  “你的主意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
  樊辉便与孙玫低声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孙玫听了,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过牵强?”
  “那他们凭空捏造出一个奸夫就不牵强?你不是要把孙琭的罪名坐实么?照我说的做,绝错不了,何况……”樊辉邪邪笑了,“这回可是杀人的重罪,孙家再怎么手眼通天,庄云烟这条命也要算在孙琭头上。”
  孙玫低垂了双眼,不再说话。樊辉知道他为何突然不语,陪他静默了片刻,转身走进里间取出一样东西。
  孙玫认出这是何物,见樊辉将它递给自己,连忙推却,“这是你的家传之物,快些拿走收好。”
  樊辉笑着将物件塞进孙玫手中,“早在十年前便想给你,如今才给,已是迟了。”
  孙玫眉头紧蹙,被樊辉按住双手,推脱不得,便听见樊辉低声道:
  “我只问你一句,从前你与我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作者有话要说:  


☆、急转

  三日之后,孙家大夫人身死一案重新升堂审理。
  樊知州端坐堂上,眼神好容易从孙玫身上移开:
  “孙琭,这两日本官着属下彻查此案,发现其中颇多疑点,你要一一如实回答。”
  孙琭皱了眉,不明白知州大人这是唱的哪出。
  “你命家仆棒打庄云烟,打掉其腹中胎儿,想必对她深恶痛绝。本官问你,你二人之间是否从无瓜葛?”
  “……那是自然。”
  “一月前你经由丫鬟得知庄云烟与李季有私情,捉来李季问话,确信他二人真有其事,且庄云烟腹中已有李季之子,这才带人前去施行家法。本官说的可对?”
  孙琭听出他语气不对,但也只有硬着头皮点头。
  “好。来人,带孙家厨娘徐氏与丫鬟梅喜上堂。”
  两个女子很快被带上公堂,跪倒在地向知州大人行礼。
  “徐氏,今年春天桃花开时,是否有人让你每日精心烹制桃花酥?”
  “回大人,是有这回事。”
  “时隔数月,你为何如此肯定?”
  “民妇连制了一个月的桃花酥,因此记得很清楚。”
  “那人现在可在堂上?”
  徐氏怯怯望了一眼主子,“正是……二爷的吩咐。”
  樊知州点点头,又问梅喜,“你是孙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有关这桃花酥,你可有什么印象?”
  梅喜与庄云烟到底主仆情笃,发上簪着白花,身上亦是一身缟素,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般,听到知州问话,抹着眼泪道,“今年春天确实有一月左右的时间,厨房每日送来的点心中都有桃花酥,小姐她也十分喜爱。”
  见她这就没了下文,知州大人心中骂了一句“笨丫头”,而后出言,循循善诱,“方才徐氏说,厨房制作桃花酥乃是孙家二爷的吩咐……”
  梅喜开始稍有些懵,但是很快开了窍,抬头说道,“我家小姐确实喜爱那桃花酥,每每看见厨房送来的点心中有这一样就高兴得不得了,原以为是大爷体贴娘子,没想到竟是二爷。”梅喜转向孙琭,字字铿锵,“既然二爷从前待我家小姐这样好,为何最后又要赶尽杀绝!你怎么能不顾往日的情分,这么狠心将小姐活活打死!”
  “你这丫头休要胡说。”孙琭此时已然明白了,冷冷笑道,“一份点心能说明什么?我让厨房制那桃花酥,是想着送给大哥品尝,谁晓得那女人喜欢!”
  “好,你既不承认……来人,带宝月楼金老板上堂。”
  金老板被衙役带上公堂,急忙跪下,似乎十分慌恐。
  “不必惊慌,本官只问你几句话。你身旁的这位孙家二爷,今年是否曾在你店中买过女子的佩戴首饰?”
  金老板凝眉想了想,“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春天孙家二爷在小人店里前后一共订了四副首饰。”
  “你看看,是否就是这几件?”
  一名衙役捧上一只小巧的锦盒,金老板将里面那些簪环珠钗拿在手里一一仔细看了,“回大人,正是这几副无疑,这上面皆有我们宝月楼的印记,而且当时孙家二爷命仆从来买时,并不挑选式样,只说照价最高的拿,因此小人记得很清楚。”
  樊知州瞥一眼一直不发一言的孙玫,“孙琭,你方才说你与庄云烟从无瓜葛,却曾连着一个月的工夫嘱咐厨房制作她喜欢的吃食,还赠了这许多昂贵的佩戴之物……”
  孙琭刚想开口,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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