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狐说魃道-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呵呵……”他发了个笑脸,“我们以前没有说过话。”

“是的,没有。”

然后沉默。我擦着身上的汤,他的头像暗了下去。

第二次和他说话,那时候我正听着聊天室里的人语聊。语聊的地方总是很乱,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一些欢快的笑让人听着很刺耳,但很热闹,非常非常的热闹。

“你在做什么?”就在我困了打算下线的时候,一个对话框从角落里弹了出来,署名是“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片刻才意识到真的是他在同我说话,心跳有点快,我很快回了句:“听聊天。”

“为什么不一起聊?”他打字很快,完全不同于我手指的迟钝。

“我没有麦。”我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有发错人了?”

“呵呵。”他笑,“没有,除非你不是珠子。”珠子是我的网名,我的网名和我的真名一样没有创意。我打了个笑脸。

但凡同一个太让自己欣赏的人说话,总不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那时候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并且大脑反应出奇地慢,“吃饭了没?”于是很容易问出这种天杀的问题。

他再次打上一个笑脸,“是的,你呢?”

我看了看手里的方便面,“我也是。”

“聊会儿吗?”

“我们正在聊……”

“我是说,真正的聊天。“

听到声音的嗓音从耳机那头传过来的时候,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度心跳得很快,他的声音美好的让人会产生一种奇怪的羞涩感。

“这样好多了,”他轻轻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这种方式聊天。”

“为什么?”我敲上这三个字。

“因为这样比较容易表达自己,键盘总让人觉得束缚了些什么,比如一些情绪,一些感觉。”

“不过至少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可以让人掩盖掉一些不从容的东西。”

“呵呵,”他笑了,笑声清澈而好听,带着种暖暖的感觉,“是的。不熟悉。你在不从容吗,珠子?”

“有点儿。”很快敲上这三个字,至少键盘能让我回答得不那么不从容。

“其实我也有点儿。”

“听不出来……”

“知道我在做什么吗,珠子?”

“做什么?”

“我正坐在家里的窗台上。”

“外面再下雨吗?”

“对。”

“我这里也是。”

“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因为可以看到窗外经过的女孩吗?”

“呵呵,珠子,你现在可一点没有不从容的样子。”

“所以我喜欢用键盘,而不是麦。”

同声音的第一次聊天,令人意想不到的轻松和自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心情却不知不觉及也好了起来,甚至觉得手上那几个泡也不那么令人心烦意乱了。角落里的脸依旧在看着我,我朝它们笑笑,拄着拐去弄夜宵。

第三次见到声音,理上一次隔了一个礼拜。我换完药回家,刚开电脑,那个要求通话的界面就跳了出来。

“这两天怎么样?”他问我。

“不太好。”

“怎么了?”

“伤口恶化了,一直在流水。”

他沉默。我发了个笑脸,“没事,总会好的。”打出这些字,我心里头并没这么豁达。其实我很怕,我怕这条腿会就此报废,我不想当一辈子残废。

“是的,会好的。”很喜欢他用这样低柔的声音说些安慰的话,像是被一双手轻轻拥着似的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谢谢……”

“你那里还在下雨吗?”

“是的,老也不停。”

“看起来你很不喜欢雨天。”

“因为窗外没有我相见的男孩。”

“呵呵,珠子,你连颓废时都那么有意思。”这算是重恭维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很享受他的笑,“声音,那些独白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

“我很喜欢。”

“那你一定很寂寞。”

“为什么?”

“因为喜欢它们的通常都是些寂寞的人。”

“总会有例外的。”

“对,我不希望你寂寞。”

让人很暖的一句话,特别是从他那样的嗓子里说出来,脸因此烫了一小会儿。

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忽然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邋遢进黑名单!”

很大的黑体字,很刺眼的红。

可是我根本没有点过他的头像,他的对话框是怎么弹出来的?我看着这支蓝色小狗的投向,他的名字叫“X…BOX”,而我的印象里似乎根本没有加过这一号人物。或者更早以前,在我还没懂得使用QQ设置的时候加进来的吧,我翻了翻同他的聊天记录,空空的。然后听见声音在问我,“怎么了?”

“刚收到了几条信息,在回。”

“那么你忙吧,我该下了。”

“这么早?”

没等到他回答,我的QQ死机了,反复几次才重新登上去,声音的头像已经暗了,只留了个“晚安”给我。同他的消息一起跳动的,是之前那个蓝色小狗。狗的颜色是灰的,点开来看,上面依旧是一行红得刺眼的大字:“拉他进黑名单!”

我把“X…BOX”拉进了黑名单。

那天晚上雨停了,我把窗户打开让憋了一星期的房间透透气。

躺床上看着风把窗帘吹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声音的嗓音,还有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对面是的样子,虽然我没亲眼看到过,可每次听他这么描述的时候,闭上眼睛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一个温润的和他声音一样的男人,段这杯咖啡静静坐在窗台上,雨淅沥沥在他家门外的大街上飘,街上一个撑着红伞的女孩匆匆从他窗外走过,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房间的窗台上,铁青色的一只手。

我吃了一惊,没等从床上爬起来,有一只手从窗外伸了上来,摸索着搭到了窗框上。隐隐有点黑色的东西在窗台下起伏,似乎是头发,可脑子拒绝承认这一点,我一动不动地将在床上看着它。

那东西的手很湿,抓在窗台上一碰一个手印子。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对面有人起来关窗户,我期望她能看到些什么。可是明明离我就一根竹竿的距离,那人却对我窗口这里出现的东西视若无睹,很快关了窗转身进了屋。雨声更大了些,那东西得头搁到了窗台上,很长的头发,头发下面一张像腐烂的看不清五官了的脸。

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克制着自己嘴里的尖叫,只死死瞪着他,除了这我什么也做不了。

它也同样看着我,用那双只剩下窟窿的眼睛。

一直到天亮,那东西才消失,而我整个人几乎垮掉。从床上垮下来是两条腿几乎没有了感觉,费了半天力气我才移到窗前,然后把窗用力关牢,再把姥姥的香炉放到窗台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人总算有了点活力。下了一夜的雨,房间很潮湿,这让我受伤的脚很不好过,我吃力地走出去找吃的。经过客厅时门响了,没开前习惯性看了窗一眼,看到门口站着个老太太。老太太我认识,是住在一条街上的,以前常来买点心。但老太太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快到傍晚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阿丁打来的,那个成天在找着他头的阿丁。我很意外,他居然能用这个方式同我说话。电话那头阿丁的声音有点迟钝,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似的迟钝,他说:“宝——珠,你家里——来什——么——了……”

这天整整一天我没能吃下一点东西,腿上的上不痒了,变得很疼,许多细细的针在那里扎似的疼,我知道那是它们在化脓。这让我很害怕,一怕,胸口就会变得很闷,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角落里那些脸继续窥视着我,我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彼此间低低的说话声,我把姥姥留给我的符朝它们丢过去,它们消失了,然后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发出一阵唧唧呱呱的笑声。

再一次听到声音的话音,我有种溺水者抓到了浮木的感觉。

“珠子,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

“因为脚的缘故吗?”

“是的,我很担心。”

“别担心,会好的。”

“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不太好的是。”

“什么事?”

“我不方便说……”

“没事,总会过去的,珠子。”

“声音,能出来见个面么……”也不孩子到怎得这句话就突然滑出了键盘。确定键点出后,他沉默了一阵。

我很后悔。很多事总是做错之后才后悔,我想他可能因此而看轻我或者不理睬我,那时很可能的,因为我现在的表现跟他那些崇拜者差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然后听见他轻声问我。

我松了口气:“只是最近有点寂寞……你知道的,腿受伤后,我很久没出去了,所以想找个人见见面,说说话。”很牵强的解释,我在心里诅咒自己,“你不用当真,我说着玩的。”

“我也很想见你。”又沉默了会儿,他再次开口,“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

“怕你失望。”

“那就不要见了,我不想失望。”

他笑了,笑声很性感,耳语似的轻轻啃着人的耳垂,“你真坦率。”

“声音,最近还在窗口看那个女孩吗?”

“是的。”

“你很痴心。”

“只是因为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你在打破我对你的美好联想么,声音?”

“为什么?”这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因为你问那话时给我的感觉有点酸。”

我忍不住笑了,酸?“键盘能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能,珠子,能。正如你听我的声音未必能感觉得出我的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这句话让我的手指一时无从敲打。

确实,除了好听,感性,和那些无时无刻不把人包围着的暖意,我的确无法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出更多的东西,那些或淡或浓的,更真实一些。更情绪化一些的东西。所谓的完美,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完美的,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声音,而这,恐怕就是最能让人挑提出来的问题。

“声音,我最近不太好受,说点让我好受的东西好吗?”长长一串沉默后,我把这句话敲了上对话框。

他轻轻笑了笑,“好。”

“把他拉进黑名单!”一长串对话框突然间跳了出来,把那个“好”字很快掩盖在了最底层。死机把这行巨大的红字定格在我屏幕上,还有对话框上那一个小小的头像。

清一色的蓝色小狗,清一色的名字——X…BOX。

我重启机,登陆QQ,然后把那一大堆没有经过同意就出现在我好友栏里的X…BOX全部拖进了黑名单。

最后一个清理完,紧关着的窗突然开了,窗框掀翻了姥姥的香炉,它在地板上被砸得粉碎。

“哎哟!这小姑娘脸色怎么这么那看……”

“像个死人一样……”

“你看到了她的眼圈了没有……”

“看到了……啧啧……相声了白血病……”

从我家离开的时候,那两个居委会的老太太边走边交头接耳,用以为我听不见的音量。可那也只是她们以为而已,说些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但并不意味着我的听力衰竭。

“镜子镜子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

“你,是你。”

走到厨房我照着墙上的镜子,镜子里那张苍白的像鬼似的脸在冲我笑,看得越久,那笑脸越尖锐。如果姥姥载,她会马上拍开我的头让我闪到一边去,她总是反复强调,不要多照镜子,尤其是我。现在没人拍开我了,我可以想照多久就照多久。

“珠子!”房间里想起声音的话音。

我急急忙忙奔了过去,可是发觉自己正趴坐在电脑边,头上戴着耳机,眼睛闭得很紧。脚下一个女人匍匐在地上盯着我看,青灰色的手抓着我的双腿,另一只手试图抓住我的身体,却又迟疑的看着我手腕上那串微微晃动着的念珠。

“珠子!”声音又在叫我,听上去很着急。

于是我代替那个闭着眼睛的我对着电脑轻轻应了一句:“我在,声音。”

“快醒醒。”

“我醒着,声音,我醒着。”

“对不起,宝珠……你醒醒!你醒醒!”

“我醒着!”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才想起来,我忘了自己没有麦,声音只有通过文字输入才能收到我的讯息。

正打算过去敲键盘,声音的话音再次传了过来:“你没有,宝珠,你没有醒。”

“我醒着,我整个你聊天呢,声音……”

“你没有。听着,如果你现在这种情况能做到的话,把电脑的电源切了,然后去你姥姥的柜子里找到西洋参含片塞在自己舌头下面,快去。”

“为什么?”

“再拖你就不行了。快,宝珠,听话,快去!”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声音?”

话才出口,他沉默了,我耳朵里一片沙沙的嘈杂声。

“你要走?”我问。

他没有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依旧沉默。

于是我不再停止自己的话音,“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声音,而且我得谢谢你,因为你让我很开心。”

“这些日子……”

“我知道你是什么,记得么,我什么都能看到,声音,那些别人都看不到的,我什么都能看到……我看到你坐在我家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每次回家,我也知道你在这玻璃后面看着我。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从来不敢正眼看这扇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害怕,我很怕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那上面的你……很怕……可是后来我觉得我和你变得一样也许会对我更好些!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糟糕?从姥姥走掉开始,我一个人,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东西,那些钱!那些事情!那些我不知道的未来的东西!我很怕!很害怕!!”

“所以你要逃避吗?宝珠……”声音终于开口了,此刻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优雅和从容,甚至没有那种温暖得让人心安的东西,他冷冷的,冷冷得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的,我想逃避。”这声音让我喉咙里隐隐有点发酸。

“所以我不想接受你。”

“为什么?”

“吃了你这样绝望的生命,对我而言会是莫大的侮辱。我不想吃你。”

“你说什么?!”

“我没兴趣吃你了,宝珠。我对衰竭的生命没有兴趣。”

“是你让我衰竭的!”我涨红了脸对他吼。

“我不会让我的猎物在死亡前衰竭,宝珠,不要把你的脆弱归咎于我。”

“你放屁!”

“很好,我现在似乎看到了一点不那么衰竭的东西。”

“那么是不是可以把我带走了?”

他再次沉默,,片刻后轻轻笑了笑,“这恐怕,已经由不得我说肯不肯了。”

“你什么意思……”

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我周围悄悄发生,那些窥望着我的脸不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而致潜伏在我两脚间的那个苍白的女人也不见了,地上布满了她从窗台爬进来时印下的手印子,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我狐疑着看向屏幕,却觉得两只眼睛有点发晃。片刻后总算看清楚,那个连接着我和声音的聊天框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头像。头像是红色的,一只红色的狐狸头,我看不清它的名字,因为视线晃得厉害。日阿后框里跳出排加粗的鲜红大字,就像那只叫X…BOX的狗试图提醒我时用的字体一样:“你把她折腾得很变态,声音。”

“我并没有像过去伤害她。”声音回答。

“那就离她远点。”

“习惯了。我没理由去拒绝一个需要我的声音的人。”

“是他们需要你的声音,还是你需要他们的能量?”

“什么事都是相辅相成的,难道你不是。”

“我的声音比你的好听。”

声音沉默,我也是。听不懂他们的交谈,也搞不清楚这个第三者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