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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by轩辕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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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并不是他这样阶层的人能解决的问题。
他们没说具体数目,颓废地离开。
似水流年 6
6
解悠知道金融危机的事情,他经常联系的几个私人作坊也有好几家撑不下去,但是他总觉得那都是些干苦力的生意,不像尹叶汶搞的是高科技,在他想法里那个机器一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失败的吧。
他是後来才明白,越是高科技越是倒得快,反倒是底层的一些小作坊虽然经营艰难,但关系到吃住用等基本民生还能支撑下去。
他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很有些心疼。
他是不太明白这种感觉的。虽然家里并不很富裕,可也算小康,他又是独子,从小至大并未吃过什麽苦,在他身处的小镇上也没太多感受到贫富差距。他的烦恼不过是课业上的艰难,不过是因为懒散闲荡、考试失利而给父母唠叨埋怨。直至赌气到了日本,虽然辛苦,但总体却还算顺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者父母的年纪也不大,又都是教师,身体也很硬朗,在他过往的经验,至多是为自己心疼吧。
现在,他为这个男人心疼了。
不知道喜欢他什麽,可是心心挂念着这个人,几天看不到会想念,晚上抱着他入睡会特别安心,哪怕在一起说不上什麽话,可是面对面吃着拉面也觉得很高兴。
很努力的家夥,不像自己荒废学业吊儿郎当,他是真正上进,有目标有行动力的家夥啊!可是老天怎麽就不帮这样的人呢?
他守着尹叶汶,直到下午男人才醒过来,眼神有种特别的灰暗,不知目注何方,似乎都没看到一旁守候的解悠。
解悠更难受了,从没在他眼里见过那样的东西,涣散无力,甚至带了绝望。
“你不要泄气啊!”
男人缓缓转动眸子看向解悠,嘴唇抿紧,竟然流露出孩童般的失措和委屈。
解悠心疼极了,抱住他的头。
“你不要这样,先顾好身体了。饿吗,我去煮饭给你吃。”
男人一直没说话,可是双肩微微颤动。
“真的撑不过去了?那、那就只当没有开始,等以後从头再来……”其实他也并非原先那般无知,他心里明白,不是简单地回到过去,至少他父母的房子都给抵押了。
尹叶汶紧紧抱住他,用力到指头发白。
“悠,悠,我太自信了。”
“不是的,现在大环境不好,你很能干,很聪明,很勤奋,很好很好!”他真想跟他说,顶多回国好了,回去好了。凭他的努力和才能肯定能混好。
“爸爸妈妈的房子也没了。”男人痛心疾首。因为连累了辛苦一辈子的父母吧。
解悠不知道该怎麽劝他,男人稍稍冷静後,开始吻他,解他的衣服。
想忘记不开心的事情,那就痛快地干吧,忘了就好了。
男人做得很凶蛮,只是在进去的时候缓了缓,一旦进去立刻拼命动作,解悠有些受不住,但是努力承担着。
他问他:“还需要多少钱?”
男人吻住他的唇,他那些钱是肯定不够的。
解悠也明白,自己那点积蓄根本不能看,可是,王建刚的一个老乡,六十年代偷渡到香港然後辗转到日本,如今开了个财务公司,可以借到钱。
男人握住他的腰,耸动着。
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悠,悠,悠……”
解悠说不出的心酸。
“我向家里要点钱……”他怕男人反对他借财务公司的钱,“一两百万应该可以的。有用吗?”
男人将他抱到自己身上,托着他的屁股,开始第二轮侵伐,听到数字的时候也只是顿了下,不过也只是模糊地说:“人民币的话,嗯,小悠家里很有钱啊。”说完却再不提这茬,只是执迷於解悠的身体,从下午到晚上,不知疲倦地耕耘。
明明那麽困倦,却没完没了地要,哪怕是为了发泄,和忘记那些痛苦,可也真是太……
解悠摸着男人的头发,胸上的肌肉,虽然累得瘦了好多,可还是很性感啊。
解悠摸着男人的头发,胸上的肌肉,虽然累得瘦了好多,可还是很性感啊。
他醒来的时候是深夜,窗户开着,尹叶汶正靠在床头抽烟,他很少抽烟。
不过,抽起烟的样子也很有派头。
男人面无表情望向窗外,发现解悠醒过来,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靠过去亲了他一下。
“咳咳……”
解悠被男人嘴里的烟味呛到,
他也抽烟,不过只抽味道淡一点的。
“对不起。”男人嘟哝了句。
“还好啦。”
尹叶汶把烟头掐掉,翻身将解悠抱到怀里,吻他的脖根、耳後,解悠可有些吃不消,两条腿都是软的,腰更是酸得快没感觉了,後面那里都还没合拢,再来会出人命的!
他略略挣紮,男人似有所觉,只是亲吻没再有後续动作。
“悠多大了,二十二岁了吗?”
“还差两个月。”连别人生日都不知道的家夥,他头顶顶对方的胸膛以示不满。
“啊。”
“啊什麽啊,都不给人送生日礼物。”
“是啊,对不起。”男人起身在床头柜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个玉坠,“样式很旧,对不起。”
是个观音像的玉坠。解悠心里很高兴,男人真还没正正经经送给他东西,他仔细收起来,准备去配个挂绳再戴。
喜滋滋抱住男人:“是因为要借钱给尹君吗?”
尹叶汶没看他,扭头看向窗外。隔了几分锺,才说:“别去打扰伯父伯母。”
解悠只以为男人是要面子,又从身後抱住他:“我相信你,你会赢的。”
第二天一早,解悠出门找王建刚,王建刚已经不再做中介,他日语说得不错,进了一家中国人办的旅游公司,专门接待国内来日本的游客,当然还顺带运点儿水货,赚头很好。
王建刚一听说他要借钱,头就摇得拨浪鼓一样。
“我说解老弟,你就算自己没借过钱,还没看过电视啊,财务公司那就是高利贷,要起债是六亲不认,别说你是他小老乡的哥们儿,你就是他亲爹他也跟你算利息。你想都别想。”
解悠和他时间处得长,很多事也不瞒他,就说了下情况,终了又强调:“就是周转的,马上就还,不是没办法嘛。”
王建刚实在摸不透这个小老弟,脑子是极活络的,虽然是南方人,却讲义气,又能吃苦,长相又好,外面喜欢他的小姑娘是一大把,连日本小妞都有,可怎麽就……他不想用“兔儿爷”来形容他,这家夥也确实没一点娘娘腔,就是爱打扮,爱干净,身上衣服总很入时,还喜欢戴个耳环什麽。
可退一万步讲,就算走旱道,那也没必要找那种二鬼子啊,给人压多难受,再说解悠的那个人他见过几次,一看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阴沈沈,根本就看不透。解悠能架得住他?可那死小子一根筋钻里面,怎麽也拔不出来。他劝过好几回,玩这个的还求一生一世啊。就没听说过!
每回说到这个,解悠就不吭声,就看那小样,痴情就俩字吧。
但是如今不是别的,是钱,是高利贷!
“王哥,建刚哥,你帮个忙呗,尹君会还的,他……”
“那你让他自己来借。”
解悠不说话了,他不想让尹叶汶知道。
他也不是完全没打算,在路上就问了尹叶汶的合作人,对方说得很清楚,就是这两天急需一笔钱应急,只要过了这关,货出去,资金立刻就能回笼,顶多半个月。
最後,王建刚被磨不过,就带他去了财务公司。
那老乡瞧了瞧解悠,听说他是上海人,父母是老师,又是独子,那神情就好看多了,不愁他还不了钱嘛。
“只能借两千万,不能再多了。那还是看在建刚老弟的情分。”
不过这笔钱的利息比一般行情还要高一点,因为数目比较大,解悠也没什麽可担保的。两千万,半个月以後就得还两千四百五十万。日利率是1。4%。
解悠数学学得不好,他对数字不是很敏感。其实就算很敏感,这个时候借到钱已经阿弥陀佛。他捏着口袋里的玉坠,观世音菩萨保佑啊,这可是救命钱。
对於尹叶汶,事业比命都重要吧。
那时候的解悠就没再比较一下,在尹叶汶心里,事业和他哪个更重要呢?
多年後,抽着烟的解悠对当年的自己只能报以苦笑。
脑子坏掉了,用现在的话讲,叫做脑残。
借高利贷的下场。
他也不想再走,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手机又响,却是简讯,林翀问他什麽时候到。他不想去了。有点累。
再深深吸了口烟,他本来没这麽大的烟瘾,是那个时候造成的,不抽烟撑不过去。
随手回了说不去,还把手机关掉。
借钱的时候是九九年,那个时候的两千万日元,一百五十万人民币,放在现在也是一大笔,何况日利率1。4%。
他当时抱着那麽多钱回去,满脑子都在想,如果尹叶汶看到这笔钱一定就能会重新振奋起来,那张扑克脸也会露出笑容,会有多高兴啊,公司也能继续下去,果然自己也是能给他帮助的,而且是最关键的时刻,那些他身边的家夥们就会闭上臭嘴了吧?
到了家里,男人却没在家,房间里有点乱,可能去公司了吧,他拿起电话就打,可是对方的手机却没有人听,公司的电话他并不知道,这时候有些着慌,那麽一大笔要及时送给尹君才行。於是四处在家里找,总算找到一张名片,但是翻找的时候也发现衣橱里似乎少了几件衣服,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没有深想,只照着名片给尹叶汶的公司打电话,却总是忙音。
难道已经不去上班了,因为要倒闭吗?
他又不断给尹叶汶打电话,却始终没人。只能去公司了,他不太放心那麽一大笔钱,便先存到银行,然後直接奔到男人的公司。
还是第一次去,公司的办公室只有两间,但是位置还算热闹,可是他从半透明的玻璃看进去,里面却没有人,桌子上连电脑都没有。
怎麽可能,难道下班了,晚上七点而已。
他向邻近公司打听,半熟的日语别人能听懂一点,但也说不出个究竟,只说前一天还有人进出的。
他只是借钱花了一个白天啊。
这个时候才惊觉,他只知道男人的父母在大阪,却不知道地址更不知道电话,那些事业夥伴的电话更不知道,他大学在哪里读他知道,可是有哪些朋友故旧他也不知道。
家里的衣服也拿走了,去外地借钱吗?
他又赶到住所,还是没人,解悠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清楚事情是怎麽了。
他无法睡觉,在家守了一夜,电话打过去,最後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他开始找,为什麽没留一句话,不可能不留一句话消失吧,是不是追债的人逼上门了,可是自己给他借钱了啊!
他一定要找到他,有钱的,有活路的,他开着小货车去了所有他们去过的店铺、酒家,去了男人念书的学校,甚至去了大阪。
第五天,五天里他只睡了几个锺头,他快急疯了,在闹市他头一阵发晕,似乎前面有车开过来,他猛地刹车,头磕在方向盘上。
泪水哗地涌出来。
人呢,为什麽啊!
似乎有人跟他讲话,喊他,他听不清,也不想听,只是身体再承受不了,那些声音越传越远,等再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住所。
他听到厨房有脚步声,立刻大喊:“尹君!”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可是透出头来的却是王建刚。
他因为疲劳晕在当街,睡了整整一天多。
王建刚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那男人卷款逃了?”
解悠摇头。
王建刚嘘出一口气,又忙问:“那钱还了没?”
解悠又怔怔地摇头,那钱还要给尹叶汶啊,可是人不见了。
“那还不去还啊,日利率1。4%,你以为玩假的,要老命的,快去还钱,你用掉了?丢了?”
“那还不去还啊,日利率1。4%,你以为玩假的,要老命的,快去还钱,你用掉了?丢了?”
解悠根本想不到还钱的问题,他想的是尹叶汶拿不到钱,现在是否出了什麽问题,他多少听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建刚哥,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破产想不开去自杀……不,他不会,会不会给人抓起来抵债……我借钱了啊!有钱了。”
王建刚是局外人,恨不得去捶他脑袋:“你先顾好自己,先去把钱还了,都好几天了!马上去还,现在!”
“可是──”
“可是什麽,他要麽躲债要麽就有别的办法,不管怎样他都没跟你讲,你还想着他干什麽?”
解悠抿住嘴唇,不吭声,他心里总是不信,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坠,是尹叶汶给他的。是他祖传的东西,给了自己。
但是这些天了,他公司那边的资金链已经断掉,他为什麽不留任何话就走,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解悠被王建刚拖着去还钱。
可是已经过了五天,虽然本金还了,却还有利息,王建刚跟他老乡好说歹说,终於把日利率降到1。2%,但还有一百二十多万要还。
解悠还没醒过神,对那一百二十多万且每天都在增多的债务没什麽具体概念,直到住处的房东来找,说租约还有两个月到期,问还要不要续约。本来这些事都是尹叶汶管,解悠一个人还没办法承担这个地方的租约。
财务公司的人每星期都会来收债,他只好先把自己积蓄拿出来还,因为利息实在惊人,一百二十万过了一个星期就多了十万块。他必须去工作。
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确认,男人离开了。不在身边。连两个人一起住的地方都不能维持。
工作。
一刻不停,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每个月最多也就能挣四十万日元,可是每天的利息就是一万多。总不能不吃不喝吧。高利贷是个无底洞,这样的话都不必说了,王建刚也没有那麽多积蓄,解悠更不好意思再去拖累朋友。
一个月後,他搬出了和尹叶汶一起住了近三年的公寓。
解悠从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撑下来。
他一直想把那段日子从记忆中删除。
他最黄金最青春的岁月在还债中度过。
还债。
解悠还是坐在路边抽烟,已经是第三根了,嘴里涩得厉害。
不声不响离开的男人,其实之後再看看,自己实在是太……连弱智都不足以形容自己。
所谓的不堪回首。
没问清缘由,一头热地借下巨款,结果钱根本没用上,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债,对方根本不知道吧。
在那个家夥眼里,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
但是当时王建刚跟他讲,他并不愿意接受,还是托各种关系去找尹叶汶。
心里总是存着一丝希望,一开始计划着还债,日子虽然辛苦之极,却总还有个盼头,每天盘算怎麽能够省下最多的钱来,一日一日便也捱过去。
两个月过去,债务非但没减少,又多出好多来,他意识到,就靠这样干活挣钱,债是永远还不掉。
不想问父母要,不想麻烦王建刚,怎麽办?
财务公司的人见他老老实实还债,对他态度还好,有个家夥还很认真地提议让他去银座看看,那些夜店的工作非常来钱。
财务公司的人见他老老实实还债,对他态度还好,有个家夥还很认真地提议让他去银座看看,那些夜店的工作非常来钱。
他知道,所谓夜店的工作就是牛郎。自己长相还不错,又年轻,还是异国人,会很受欧巴桑的欢迎吧。
也许财务公司的人也知道自己是个gay,挣同性的钱更容易?
但是,他不想走到这一步。人总是有底线的。
再说,尹叶汶他还要回来的。本来就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家夥们,如果再进了那种行业……
他咬咬牙住进了最廉价的公寓,除了做中介的活,还去码头做晚间装卸工,纯体力活,这在日本薪水非常不错,但是以他的体力,第一个月累到吐血。
不是形容夸张,是真的吐血。
在扛起一箱货物的时候,猛地用力,喉头一甜,满口都是铁锈的腥味,他呛了下,还是坚持搬完东西,放下货物拿手一擦,是血。
有些着慌,但也没办法,别的人都在卖力地搬。他继续。
工作完回住处,身上背上痛得像被刀子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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