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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卸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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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本俗策马慢行,道:“就算他练过武,可也只是个孩子,战场上对阵,不是他这种年纪的孩子所能承受得了。

秦兄……叫大文送他走吧,血腥残忍的画面,他挺不住的,一旦他挺不住…嘿嘿……可是一条小命呢!”

“好!大文,带他走立刻!”秦素文毫不犹豫大声道。

“是!”

胡大文闻令迟疑一下,环首望视眼前这一群曾经同生共死的弟兄一眼,仰天悲叹,猛然驱骑。

“放开我,我不要走…放开我……”月魂在马上大声叫道。

“立刻布置!”

秦素文望了远去的尘土一眼,转身下命。

月魂小小的身子不断扭动挣扎著,身旁的景物倒飞如逝,他对马匹奔驰的跳动,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约莫半个时辰。

月魂忽然间感觉到头发湿湿“奇怪了……下雨了吗?”心里想道。

仰首一望,胡大文脸上的热泪滴在他小小的脸颊。

是一颗男人的泪!这同时,月魂看到了胡大文眼中的哀伤。

那哀伤的眼神令月魂油然想起了娘。

“你哭了。”月魂伤心道。

嘶——胡大文猛勒辔绳,这匹战马突然骤抬马身,将二人抛丢出去,重重的摔跌在地上。

月魂翻身而坐,发觉底下这一个柔软的垫子,竟然是胡大文的身体。

“哇……”

胡大文突然痛哭失声,大叫哀号。

语气中含有强烈不满的情绪,一股脑儿於这哭声中痛痛快快发泄而出。

栗然月魂身子狂颤不已,骇然回首远方。

一股无法自已的强烈杀意猛然涌上心头,脑中迅快闪过数道影像,最後停现出秦素文!“打起来了!”月魂心底叫道。

强烈的冲动使他翻身上马,等到他回神过来,早已远远撇下胡大文策马急进,毫无停留之意。

“停……下……来…”

胡大文在後头急叫猛追。

前头黑点逐渐变小,终至不见。

明月高挂,四周景象愈见清晰。

秦素文等一千骑兵一字排开於这片草原地上,每个人的表情均为肃穆与严酷。

地面上横七倒八几十个突厥马贼先锋探子已被解决。

之後将面临的就是正规大军了。

前头层层尘烟上扬。

地表尽头先是一个小黑点,然後不断扩大,扩大……等到所有人全皆变色之後,眼观算之,其军骑不下千匹,步行者不少於千人,若以整数算的话恐怕也有二千人。

可是……说他是千馀人也不为过。

千零一人也是千馀人。

千九百九十九人亦是千馀人。

“馀”这个字笼统含糊,范围太大了。

秦素文思及此处不禁失笑。

陈本俗策马向前道:“要不要先避一避?”

“避得了吗?”秦素文从背後扯下二节铁锏道。

诸将默然。

若论战场搏杀,此间一百一十九骑无一不是披坚执锐的老手,其经验自是比眼前这群贼匪来得丰富。

但是,若论及驱策用马,在场诸人可能不比这些,从小在羊群马堆里长大的突厥人来得高明多少。

敌军不及百丈……秦素文当机立断,喝道:“三十丈,‘锋矢’!”

敌军倏然在八十丈前将双翼扩展开,来看情形是要包抄夹击他们…逼进七十丈,渐渐逼进每个人的心跳猛地加速跳动……马啼声震地,步行者吆喝!秦素文猛然目中一喜,他瞧见了突厥人的後头只有步兵没有骑兵,其後更是一片草原。

他不禁大喝道:“刃!”

“备!”众人齐喝道,兵器不约而同朝上一扬,刃光现。

敌军直进到五十丈开外,四十丈,三十五丈……在其距离大约三十馀丈,秦素文暴喝道:“左翼!”率先躯马朝敌人左侧包抄而来的骑兵击去。

这一字大阵立刻歪扭变形,从中间方向分裂开来,一股脑儿挤往右侧前端,以秦素文为首,左右是陈本俗与李忠,後头则是使著长枪的骑兵,然後是大刀、铁斧、双钩……所谓“锋矢”,即是以箭簇之名而来,且“锋矢”之阵更是从“锥行”

阵所演化。

孙膑兵法曰:锥行之阵,卑之若剑,未不锐则不入,刃不薄则不割,本不厚则不可以列阵。

是故未必锐、刃必薄、本必鸿,则锥行之阵可以决矣。

孙膑兵法又曰:钩行之阵,前列必方,左右之和必钩。

而“锋矢”阵正是融合此二阵势之特性,以前锐本厚,左右皆钩,双刃必利的三个要点而施用。

且,此法用於势均力敌时更有如一把利斧,能够将敌人整个阵势从中破开,一分为二,使敌人士气大丧。

在右侧尚未形成围困之势的突厥骑兵,猛然见到秦素文率领百馀铁骑正面杀来,一时间措手不及,纷然‘让路’,但是所开缺口太小,被秦素文左右二侧的陈本俗、李忠所领的二翼将其击开得更大,斩死不少。

突厥马贼首领见状,怒骂一声:“好胆!”会合其右翼骑兵围掩追杀,几名落後的大唐铁骑立刻被乱刀砍死。

秦素文策马不及二十馀丈,猛将马头一转,吼道:“卒!”乘势杀向步行的突厥马贼之中。

但闻前头哭喊声不绝於耳,此虽六月烈夏之夜,然而凉风透骨,眼里震天撼地的哭声上是从老、弱、妇、孺之口传出。

瞬间一条血路已然杀入。

马贼首领双目俱红,声嘶力竭狂号。

秦素文右臂铁锏已经从一名老妇人头上拎起,那名老妇人脑浆迸裂,凄厉一叫,身殁。

步行马贼人人截住去路,场中号哭之声乱成一团,秦素文狠下心肠,硬生生跃马扬鞭,左右砸死一名敌人,引兵迳投左方人多之处杀去。

此时贼兵各自护著各人家小,轰然鸟兽四散。

而外围贼骑苦无对策,人人喝骂不断。

终於,马贼首领清醒过来,脸上涕泗纵横,他一把抹去,吼叫道:“杀!一个也不能放过!”

赤红著双眼,领著骑兵卫尾杀去。

底下一个闷声。

秦素文尽量逼著自己不要去想,刚才座下的马蹄分明踩过一名幼婴身上,放眼看去;这片残肢断骸倒有绝大部分是这群马贼的亲属。

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杀也不能不杀。

汉族与突厥这二族自大唐开国以来,便不断相互的挑起争战,而今谁是谁非?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土地是目前属於汉人的,突厥人不事农耕,只懂放牧。

每当粮食短缺,便妄自入关掳掠抢杀,其间哀鸿遍野,惨不忍睹之地,不堪凡举,此次的杀戮便当是还我汉人民族无辜百姓一个公道吧。

秦素文虽然这样想,不过另一个念头却不断滋生。

“他(她)们也是无辜的!”

冷不防一枪扎来,秦素文一个失神,右臂阵痛传至,他看到一个与月魂年龄相仿的男孩正要击出他的第二枪。

在右侧的李忠一杆子架掉那名男孩手中长枪,反手一扎,枪矢齐没入柄,狠狠在他喉咙留下一个血洞。

李忠大叫道:“别将,你没有事吧!”

“死不了!”秦素文冷声道。

反手掩臂狠劈,左边持刀而来的敌人脑袋被打得尽凹陷,连眼珠子都迸跳出来,血雾四散,浆液四溢,一张模糊不可辨认的脸,全烂了。

忽闻後头沸腾之声。

秦素文架开一枪,迅快转首一看,只见马贼首领从後头掩袭而至。

秦素文明白,这“锋矢”阵最弱之处就是首尾不能兼顾,头强而尾弱,如今被其一击,有如正中要害,翻不得身,且前头步行之人皆已远去,用以做掩护之用的人墙俱被隔离,而今所要面对的,正是名正言顺的马贼。

这当时,他大喝一声道:“鱼丽”!那後头唐军骑兵,霎时个个变成“游骑”!月魂驭风急驰,心急似箭想快点赶到战场,身上这股贲张的血气已经渐渐控制不住,将近爆发边缘。

也记不起自己究竟是怎样“学会”骑马的,如同是一上了马鞍便如同著魔,自然就会,毫无勉强。

这应手的快感著实刺激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霎时,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彷佛在遥远的年代之前,他曾经是一名驰骋沙场的战士,这一切对他来说,更有著不存在的真实感。

而,至当不移的事实就在眼前,他驾驭这匹马的速度,远比刚才胡大文驱驰的速度更快,如今他正发现了这一点,更使他察觉到异常的惊震!忽然一丝不祥阴影掠现,月魂祈求著那件事情不要发生,然而前头惨烈的叱喝声、哀呜声,更令自己小小一颗心几乎枰出心口。

他赶上了,却见到凄绝的一幕。

“不要!”

月魂吼叫唐太宗曰:“曹公有战骑、陷骑、游骑,今马军何等比乎?”

李靖日:“臣按新书(孟德新书,曹操著)曰:战骑居前,陷骑居中,游骑居後。如此,则是各立名号,分为三类耳。

大抵骑兵八马,当车徒二十四人;二十四骑,当车徒七十二人,此古制也。

车徒当教以正,骑队常教以奇。据曹公前後及中,分为三覆,不言两厢,举一端言也。

後人不晓三覆之义,则战骑必前於陷骑,游骑如何使用,耳熟用此法,回转车阵,则游骑当前,战骑当後,陷骑临变而分,皆曹公之术也。”

申言之‘游骑’之用,以後军当前军,前军当後军。

‘陷骑’者,临机应变,倏分倏合也。

“鱼丽”之阵,先偏後伍,此则车步无骑,谓之左右拒,言拒御而已,非取出奇胜也。

晋荀吴伐狄,舍车为行,此则骑多为便,唯务奇胜,非拒御而已……——李靖兵法。

刘伯温兵法骑战篇:“凡骑兵与步兵战者,若遇山林险阻,陂泽之地,疾行急去,是必败之地,勿得与战。欲战须得平阳之地,进退无碍,战则必胜。法曰:阳地则用骑。”

秦素文统领骑兵对敌人步卒施以痛击之後,但见四方俱是贼骑,已方已被团团围住。

“鱼丽”是自古相传的防御阵形。

秦素文喝声之後,策马向後急驰,直望“锋矢”阵尾端而去。

长史陈本俗补上他这一头位置,边战边退。

不多时,人马集聚,面敌形成一圆,整个阵形由高地视去恰如一片“鱼鳞”。

在秦素文变阵口令下达之後,尾端苦苦抗御马贼首领的几名军骑浴血苦战,然而马贼似是有计划性的以三、五骑对抗一骑,企图分化他们的力量。

才一会儿工夫,秦素文已经损失了三十馀名部下。

贼首似要下令围观之部下一举发动,才刚砍倒一个人,马上就有数名马贼对落马之骑兵施以无情的乱刀分尸。

秦素文迎向贼首,铁锏狠击,贼首大刀横撞,一声金呜震憾全场,爆出一篷火花,耀亮於阵中。

此时阵势已然完成,秦素文、陈本俗、李忠三人各执一方,三头鼎立。

贼首一阻素素文,双锏一击,手中一阵酸麻,心中一惊!想道:“中原竟有如此人物!”挥手喝道:“停!”

眼神与秦素文对望一下,半晌不出声。

场中针落可闻,间偶有孤儿寡母哭声悲叫传来。

各骑回到自个儿阵中,相互瞪视,气氛凝结。

忽然——贼首大笑道:“你有种!”

竟是一口标准汉语。

秦素文抿嘴道:“不敢当。”

“你的名字?”贼首道。

“秦素文。”

贼首狂笑道:“果真不出我所料,在中原军官里能将双锏使得如此运用自如而又姓秦的人,除了大唐开国名将秦琼秦叔宝後代,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一家的双锏功夫能比得上他。你说,我这话有错吗?”

“没有!我正是他第七代孙子。”秦素文面无表情道。

“很好!”贼首怒道:“我奶妈倒也死得不冤。”

“嗯。”秦素文注目回想。

“就是刚才被你打到头的那个妇人。”

“哦。”秦素文恍然。

贼首拧笑道:“我不会与你‘一骑’(单挑)的机会,对付你这种高手,我只有选择群攻一途。”

“我明白。”秦素文点头道。

这时,马贼家属已经齐聚於一个地方,其外头尚有数百名贼骑守卫。

而秦素文也是明白贼首的心意,然而妇人、孺子无辜者多,他也是狠不下心肠再对那无辜的人做一杀戮。

因而造成眼前局势,虽僵持著,但贼骑众多,己方不到八十骑的人数,真能突破此一险境吗?秦素文不敢想像,他知道不能再以他们做人墙了。

“谢谢!”贼首持刀一礼道。

“不客气!”秦素文回礼。

贼首猛然狂吸﹂口气,暴喝道:“杀!”

群贼金戈齐扬,惊天动地一吼,四面八方攻杀。

陈本俗首先与敌交锋,挺枪而拒,背後弟兄掩护得当,一连被他扎倒数人,而他亦在右腰、右肩、左背等处留下了伤痕。

全黑色的铠甲,皮革制成的胴、护肩、护臂等亦都给敌人的刀、枪所划破,鲜血直溢。

李忠誓死抵抗,马贼枪尖,刀口一股脑儿朝他脖子划去,因为有铠甲护身,所以他大枪使来比较没有顾虑。

兼而有後方的援手,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後头的弟兄也总会替他把致命的一击架掉,使得他有充分的机会连毙数贼。

这团队的默契,又岂是马贼所能知悉。

贼首见自身子弟兵出击无功,眨眼间连丧数十馀人,气得跳脚不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叫道:“後方持弓!”

秦素文闻声立即变色,虽然这“鱼丽”之阵防御之力极高,但那也只是对骑兵与步卒有用,一旦遇著了“弓兵”或著是“弩兵”,也只好望“矢”

而逃。

己方虽然守得宛如铜墙铁壁,而敌方又何尝不是围得水泄不通,连可突阵而出的破绽都没有。

况且,一旦自己妄自改变阵势,其损失必然加大,且新的阵势能改变得成功与否,尚不知道。可是观看目前情势,就算能毫发无伤的变阵,亦於事无补。

瞬间——马贼箭矢上弦,各自守在外围贼骑之後听命行事。

突地,贼首喝道:“撤!”

群贼四散。

机不可失!秦素文心知肚明,一旦要是让这群围狙自己们的马贼,逃回外围那一道堵杀网的话,在场诸人将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弓矢之下。

因此,秦素文叫道:“陷骑!”

这七十馀名军骑闻令,轰然四散,穷追群贼,意图以其掩护自身,杀开一条血路。

贼首见状,微愣!忽又大吼道:“围斩!”

那第一道堵杀网贼骑驭马前冲,奔逃者反身与军骑拚斗,一时间,杀声震天,响彻四野。

贼首再叫:“弓击!”

连弓骑亦策马前冲,在各个不同角度里,从贼骑身後将箭矢弹射出去。

不少军骑颜面中矢而落马,立刻引来十馀个贼骑乱刀砍杀。

那哀号声,此起彼落,连坚硬的护臂也被劈得连肉带骨抛飞,转眼间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秦素文眼见弟兄们一个个死去,那份无力感可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刹间,背後、前胸、肩肘各部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他中了十数支箭,而他仍然屹立不摇,无动於衷,奋勇杀敌,彷佛这一身的箭是打在别人身上。

忽闻李忠悲吼大叫:“别将……”

秦素文瞠视李忠的六阳魁首给一名马贼割切手执,那名马贼还咳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在李忠脸上。

秦素文号叫一声,策马向那名贼兵奔去,忽地眼前毫光乍现;前头一片黑暗,竟然给一根箭矢横向划破眼珠子,使其双眼俱盲。

那疼痛感令他整个身躯微颤不已,而他却还凭著听觉舞动双锏,浴死抗战。

一个失神,秦素文落下马来,胸口倏感一阵冰凉,随即後背、左肋骨、右季肋亦传来相同感觉,那刺骨的疼痛一阵阵痛向全身,他呕出一口鲜血。

冷风刺骨。

秦素文举步唯艰,双手握紧双锏,盔落,神情狠烈。

这当时,场上再也没有任何搏斗的声音,真静——所有人又呆又愣的瞪视著他,如同是见著了鬼!忽地——贼首狂笑驭骑速驰旁若无人,他大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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