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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蛋匪类作者:风花雪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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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寨主,大不了我们像从前那样去抢!矿石这笔账不能少!”
  “那不行!你们没看到啊,那斩了司马准的是林三宝!那龟蛋投了朝廷之后可神勇了,不光拔了凌云寨,从锦澜到京师一路上也拔了不少寨子,大家都说他被凌日风欺负得变态了,把咱们山贼当仇家!”
  “怕死就别上山啊!他林三宝算什么东西!不过也是个走投无路投靠朝廷的山贼头子!凌日风能拔了他寨子,我们陆家寨怎么就不能拔了他军营啊!”
  “骂你个巴子的!凌日风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啊?!”
  “大家别吵!听寨主的意思!”陆展翔大声一喝把大家喊停,回头跟陆展元道,“寨主,你打算怎么样做呢?”
  “……林三宝才刚来,怎么马上就发现了司马准跟我们合作呢?”陆展元阴沉着脸看着陆展翔,“昨晚从你房间出来的人,是不是林三宝?”
  陆展翔一愣,低下头来,“是,昨晚林三宝的确夜访过我,但我和他话不投机,便赶他离开了,前后说不了十句话。”
  “那你把那十句话完整告诉大家一次吧。”陆展元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用力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展翔张口结舌,昨晚林三宝那些话虽意在挑拨,却句句在理,如果在众人面前说出,必定使众人对陆展元心生不满,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大哥,我们容后再议……”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是不能光明正大挑明白说的!”陆展元一把拔出剑来对上陆展翔,“三弟,你真的出卖了我?”
  “大哥?!”陆展翔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漕帮来犯,你不但不支持我消灭漕帮,还暗里告诉林三宝司马准为我们提供矿石,借他的手断了我的财路,让我无法与漕帮对抗,你又能跟林三宝搭上人情,以后陆家寨万一斗不过漕帮,你就可以向林三宝借兵,击退漕帮,然后凭着这个功劳把我拉下去,自己当寨主!”陆展元厉声斥责,怒目而视,“三弟,一切都太凑巧了,我没有办法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我昨天林三宝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在众兄弟之前交代清楚!!!”
  陆展翔彻彻底底地沉默了,他终于知道昨晚林三宝那一句“祝陆家寨上下一心无坚不摧”是什么意思了。
  “三弟无可奉告。”陆展翔拂了拂衣摆,跪了下来,“廿载养育之情,无以为报,若大哥真的无法相信小弟,那要杀要刮,悉随尊便。”
  场面一时僵住,陆展元握剑的手也抖了一下,二十年的兄弟情谊也不是毫无分量,但权势梗在眼前,便足够让至亲变成至疏。他用力握住了剑柄,松开,又在紧握,如此往复两三次,他终于把剑扔到了一边。
  “你离开陆家寨吧,别再回来了。”
  是年九月,陆展翔离开铜口,不知去向;同年十一月,铜口驻军力遏陆家寨,使其退守悬山边缘山峰;次年开春,漕帮趁春汛向陆家寨发起袭击。
  顽抗十日,陆家寨,亡。
  
  26。

  得知陆家寨被灭时,陆展翔已经身在昭岚了。
  他看着极力陈述陆家寨罪状、赞扬林三宝将才的皇榜,路边酒家传来哀切的沉吟。
  不知道哪家戏台子,在酒家里搭了个临时台子卖唱。
  那台上书生未施粉黛,也不穿戏服,只手执一把折扇,眉眼低垂唱着桃花扇。
  “浪迹江湖十八春,送旧迎新无亲人。那年黄淮遭荒旱,饿殍中买下你瘦骨伶仃,调养你吃喝调养你病,我把你当作十月怀胎的骨肉亲……”
  李香君与大娘泣诉的曲词,听在陆展翔耳中更似锥心刺骨。
  陆展元再有千万不是,也都是他二十年骨肉血亲,若不是林三宝使这一着离间计,他怎么会被陆展元赶走,陆家寨又怎么这么容易被灭?
  陆展翔听到伤心处,不禁落下眼来来。
  一折戏唱完,书生把折扇横放,到众人跟前领赏钱。看客多是普通百姓,也不过给上三四文钱,但书生脾气很好,也同样真心诚意地对他们微笑。
  来到陆展翔跟前时,陆展翔赶忙擦了擦眼睛,从钱袋里摸出一锭碎银子,放到书生的折扇上。
  书生定睛看了看他,微微笑了一下,“这位客官,戏文唱的是假,自己的心情可得放宽了。我能做好几回人,可以每一次都任凭情绪牵扯死活,但真实的日子,还是要尽可能让自己宽心的。”
  “这位老板,若人一辈子不遵循自己的心意过活,那这一辈子,岂不是还不如那虚假戏文?”陆展翔摇头。
  “如果戏里演,一个戏子向一个落魄人开解,那落魄人听从了戏子的话,从此开心过活,这戏便是圆满收场;若这落魄人固执己见,仍是哀戚度日,观众可能会觉得这人傻,也可能觉得这人至情至性,但无论如何,那就注定是个悲剧了。”书生笑笑,并不强迫陆展翔接受自己的观点,他捧来一杯茶,递到陆展翔跟前,“无论你要演喜剧还是悲剧,不都是自己的心意吗?”
  陆展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书生戏子,忽然觉得自己很累。过去的恩义也是责任,二十年来他收获了兄弟情谊,却也没少为陆展元付出心血,而两相比较,最后把他逼走的那一剑,似乎已经明示了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说,你走吧。
  那自己,干嘛还在原地踏步呢?
  陆展翔接了茶,低头呷了一口,“请问这位老板高姓大名?”
  “哎呀,我可不是什么老板。”书生戏子把折扇合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趁着老板不在,偷偷唱一回过下瘾……怎样怎样,我唱大娘还像吧?”
  “……”怎么说呢,如果像女人的话,陆展翔也不会想起陆展元了,可是,又真真切切地表达了那种骨肉分离的痛,那么,应该算是好的吧?“像,挺像的。”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也能唱女角!宫子羽偏不信!这位客官,你可得留下来给我作证!待会他回来,你得告诉他,我唱女角也同样能唱得很好!”
  “……那这位先生是?”
  “我叫柳重书,带着一个叫再世缘的戏班。”柳重书笑笑,拉陆展翔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也该吃午饭了,那宫子羽进王府去就不舍得回来了,我们还是自己吃饭吧不等他了!”
  “哦,那便多谢柳班主了。”
  “咦?我没说过要请客啊……”
  “……”

  在平亲王府里的宫子羽的确舍不得走,可却不是为了海宴平王爷。
  “哎呀,你到底吃的什么啊,长了这么高一截!”
  宫子羽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往小澄身上比,一年不见,这丫头长高了一个头,之前打算做给她的衣服全都短了。
  “王爷哥哥天天给我吃好吃的!还教我骑马!”十一岁的小澄开始像个小姑娘了,加上在王府生活,也不再像个野丫头了,一颦一笑都像个小姐,她拉着宫子羽的袖子笑得甜,“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子羽哥哥!”
  “怎么会看不见我呢?”宫子羽笑笑,让她坐下来,还像从前一样给她梳头。
  “他们说,你对三哥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三哥生气了把你赶走……”小澄是林三宝妹妹,下人说闲话也背着她,但未免还是会漏了风声,一知半解反而让她很是担心。
  “……我的确做了对你三哥很不好的事情,但你三哥没赶我走,是我自己想唱戏,便在外头到处跑。”宫子羽道,“你看,现在我经过昭岚城,不就来看你了吗?”
  “我不让你走了!我让王爷哥哥给你起个戏楼,你就在这里唱戏,我们一起等三哥回来!”小澄回过头来抱住宫子羽的腰,鼓着腮帮子道,“王爷哥哥说三哥再过一年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你向他道歉,他一定原谅你,他不原谅你我就打他!”
  “嘿,我还以为你淑女了呢,怎么还是喊打喊杀打的,啊?”宫子羽被她逗笑了,“你别去闹你三哥,也别跟他说我来过,总之,我还是会来看你的,你别长大了就嫌弃子羽哥哥不干不净就得了。”
  “你怎么会不干不净?”小澄瞪着眼睛,捧起宫子羽的头发闻了闻,“你很香啊!”
  “……嗯。”宫子羽轻轻叹口气,不知道两年、三年以后,小澄懂事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亲他呢?
  “只要那人心里觉得你干净,你就无论如何都是干净的。”
  身后传来海宴平的说话声,小澄咕噜一下钻到被子里大声嚷嚷,“我还没穿衣服呢!你怎么能进来!”
  “唉,宫子羽也是男人啊!他能进来我怎么不能进来!”海宴平大声喊冤。
  “那不一样!子羽哥哥是三哥的,三哥的……所以他能进来!”小澄还是嘟着嘴巴表示不满。
  宫子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便把海宴平推了出去,“来吧王爷大人,我们家小澄姑娘现在是大家闺秀,你可不能随便进来了!”
  “这可是深刻的蔑视皇族啊!”海宴平说笑着与宫子羽来到中庭,等大家闺秀小澄姑娘穿衣打扮,“她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我,连三哥她都敢踢敢打,就你能管她!”
  “我哪有管过她?是你们都把她当小孩子,她才会生气,你好好跟她讲道理,她就不会那么蛮横了。”
  走出房间,冷风吹得宫子羽缩了一下,海宴平把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了,“你真的不留下?一年时间说快也快。”
  宫子羽摇头,“不了,我现在跟着的这个戏班挺好的,能自由自在地唱自己喜欢的曲目,又不用遭别人轻贱,班主也很好玩。”
  “你这样讲,我会误会你真的不在乎他了。”
  宫子羽惨淡一笑,“我要是不在乎他了,或许就能心无挂碍地面对他了。”
  “其实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受我指使,才会逼得他投靠朝廷呢?”
  “反正王爷你要收编他,与其让他两边都觉得被利用被出卖,不如让他觉得自己遇上了伯乐,好好地干一番事业吧。”宫子羽也看到了皇榜,“往日的山贼头子,如今的剿匪将军,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杀了好多好多人,杀得再也没有一个故人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要找我了。”
  “宫老板的气度还是一样让人佩服。”好一句杀到故人皆无,海宴平不得不叹服,“什么时候起行?”
  “昨天就唱完了,今天特意来看看小澄,明天就要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宫子羽笑道,“虽然我们班主有点傻愣愣的,却是门生满天下,从前很多学生都当了些芝麻小官,倒也不愁没人找我们踏台板。”
  “哦?这么有名气的先生?姓甚名谁?”
  “哪里有名气,不过是在京师附近教书,很多仕子都会在那里游学一段日子吧。”宫子羽回答,“他叫柳重书。”
  “哦,有机会的话就请宫老板介绍介绍了。”除了姓氏,海宴平对这名字并无感触。
  “你每次都只送花牌却不来看,要不你早就认识他了。”
  “宫老板,相信我吧,我不来看你,绝对是为你好。”
  海宴平叹口气,他故意让探子知晓宫子羽过去肮脏,后来跟了林三宝,也是为了让那人认定自己看不上宫子羽,不会打宫子羽主意。送送花牌能理解为代替林三宝照顾情人,若他亲自去了,指不定那人会以为宫子羽变节依附了他,这个灾难他可承担不起。
  宫子羽很少看到海宴平从容不逼以外的神情,但仿佛每次说起梨园相关的事情,他都会不住怅然。他猜想海宴平曾经也有过一段风流往事,但究竟谁曾让那么高雅的平亲王折服,他却又从未曾听过一丝风声。
  但天下有谁未曾有过一点伤心事呢?
  宫子羽不问,只与他默然伫立中庭,听初冬的风声吹起满地飞沙。

  27。

  翌日渡头,柳重书着人打点好戏行箱子,自己跟陆展翔道别,“陆公子,人生这场戏,得一直演到头,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能给我唱一曲小团圆。”
  “柳先生,多谢你。”柳重书真是天生有当老师的天分,不过相识一日,陆展翔便已经脱胎换骨,再不为那过去悲戚了,“我会在这里找份营生,下次你来这边唱戏,我一定给你捧场!”
  “哎,我们戏班来唱戏,可是我踏台板,不是他啊!”宫子羽从柳重书身后钻了出来,“他那五大三粗的,也就你觉得他唱得好。”
  “我唱得比你好的话,要你何用!”柳重书不服气地反驳,逗得三人哈哈大笑,也就遗忘了那些许别离的愁苦。
  “开船喽~~~”船家喊着号子把船蒿一撑,红船便离了昭岚城的岸。
  宫子羽把手伸进河水里,默默地把手指含进嘴巴里。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再长的东流水都比不过日月绵长,转眼又到了一年尽头,林三宝接到京师来的公文,赞扬他一年多以来的剿匪平乱,整肃矿场的功绩,而平亲王的封地将领年事已高,特命林三宝赴任昭岚城驻军守卫。
  林三宝看了看接替自己管理铜口的将领,毫无疑问是海晏河的心腹。
  海晏河大概以为海宴平推荐自己到铜口是为了以后占据此地矿场作叛乱资源用,可他万万没想到海宴平如此大费周章收编了他,又派他来打山贼平叛乱,周折两年,只为摸清楚与皇城类似的机关。
  如果说宫子羽的坚强让人咂舌,那海宴平的耐心则强大得让人觉得恐怖。
  林三宝不知道那个人愿意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去谋划的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但他既然答应一辈子以海宴平的理想为理想,那即使这件事其实毫无意义,他也必须要做。
  没有宫子羽那么坚强,没有海宴平那么耐心,他起码还有绝不输人的固执的信义之心。
  林三宝打马回程,这边昭岚城里,有一个声名鹊起的当红戏班也在密锣紧鼓地布置场地,要在林将军的接风宴上表演。
  宫子羽看着工人们搭建那三四层楼高的戏台布景,对身边正在磕瓜子的柳重书道,“我说,这接武将,不是该演武戏吗,搭那宫殿的布景干什么?要演汉武帝迎接卫青凯旋吗?”
  “你管人家搭什么,反正不是你唱。”柳重书招呼小二过来添茶,“其实你要唱也行啊,去跟小王爷说一声,来演个虞姬接霸王呗,哈哈哈~”
  宫子羽扁了扁嘴,“才不要唱这个悲剧收场的。”
  “宫老板,你现在都够悲剧的了还怕什么嘛!”
  客栈里茶客逐渐多了,柳重书把包袱往自己身边挪了挪防范小偷,“偷偷摸摸跑回来看一眼,不太像你宫老板的作风啊?”
  “近乡情更怯,我心思细腻不可以啊?”
  “……我不过随口说说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柳重书发现宫子羽这几天越发刀子嘴,随时随地都像斗鸡一样竖着一身敌意的毛,但他知道这种状态正是盼得都成焦虑了却又害怕真的会对上面的表现,所以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我们去看看陆展翔吧。”歇了一会,柳重书挂心起一年前遇到的故人,“两个月前我还收到他的信,说他妻子快要生孩子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去就能吃到姜醋了!”
  “……你就想吃那姜醋而已吧?”宫子羽鄙视他一眼,却也拿起了包袱准备启程。
  “我才不是这种人呢!”柳重书哼哼唧唧地放下饭钱跟宫子羽一道按照陆展翔寄信的地址寻去,“我是为了姜醋蛋!”
  “……嗯。”
  这么多天来,宫子羽第一次找不到词语反驳了。
  陆展翔的家宅是一个独门小院,虽不算高门大户,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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