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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9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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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整座山峰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所以无形中让这座小山看上去充满了一股气势。
石头山教堂并不在山峰最高处,而是在背对后面河流的一座下陷的山坳之中,两边颇为陡峭的山壁隐约包围着教堂,而教堂的大部分地方都和山体连在一起,让这座教堂从山下几乎看不到它的全貌。
“石头山是特拉比松人的圣地,”汉弗雷看着旁边的法尔哥尼,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起到提醒的作用“如果是进攻一座城堡,那也许对我们来说反而简单的多,可是这里是石头山,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也许我该披上一件麻袍,拿上荆棘杖光着脚走上山去,如果那样能让这座该死的教堂打来大门我不会犹豫的,可是如果不行,我更愿意用投石机让他们听话。”法尔哥尼嘴里嘀咕着,他抬头看着山顶,在过了许久之后忽然大喊起来“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吗,也许山上那些叛军正在笑话我们呢。”
“也许他们的确是在看我们的笑话,不过看笑话的也并不只是他们,”汉弗雷低声自语般的说着。
从登陆之后他已经发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怪,不论是沿途一些村庄里的官员还是特拉比松城里的守军,甚至是特拉比松行省总管,在被问到关于叛军的消息时,都显出了一种颇为令人玩味的暧昧。
也许那应该说是一种回避更加贴切,在被问到的时候,人们总是尽量避免回答这些问题,他们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干脆显得毫不知情,如果只是少数人这样,也许还不会让汉弗雷感到奇怪,而当他们所遇到的人都显露出那种近乎冷漠的态度时,他不得不开始感到奇怪起来。
“大人,特拉比松人并不喜欢君士坦丁堡,”塔索忽然开口了,他嘴里低声唠叨着,虽然感觉到法尔哥尼听到他话后似乎就要爆发的怒气,可他还是微微摇着头,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说“有很多特拉比松人甚至并不认为自己是罗马人,他们更愿意只称呼自己是特拉比松人而已。”
“那对他们来说可太糟糕了,我这次来就是奉了皇后的命令收缴特拉比松的行省权力,如果他们不愿意认为自己是罗马人也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君士坦丁堡人的”法尔哥尼满不在乎的大声说,他向汉弗雷看去,虽然因为并没有看到汉弗雷露出赞许的神色有些不满,可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塔索的话让汉弗雷微微陷入了深思,他知道塔索这么说是因为特拉比松的确有着和罗马其他地方颇为不同的过去,而且也正是因为那样的过去,才让瑞恩希安得以在这里为自己奠定下了足够的基础。
早在哈德斯皇帝的时代,特拉比松做为东罗马帝国现有行省中最后一块被征服的土地,这里成为了东罗马帝国最东方的省份。
不过虽然再向东方就会与那些后来逐渐崛起的突厥人接触,但是广袤的草原和似乎永远无法走完的遥远荒凉的土地成为罗马与突厥之间的有力屏障。
不过特拉比松当地人却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在试图争取他们那已经失去了的自由,正因为这样,特拉比松人顽固的拒绝君士坦丁堡派到当地的教士,他们不安在很长时间里一直信奉着异教神灵,甚至还凶残的杀掉了很多试图让他们改变信仰的神甫教士。
虽然在后来特拉比松人终于皈依了正教,可是他们那深受异教影响的习俗却始终没有改变,以至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保留着很多在一个纯正的正教徒看来未免如同异端的某些习惯,而且特拉比松人也很少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罗马人看待。
真是因为这种在历代皇帝看来都未免感到头痛的原因,艾萨克才会任命瑞恩希安为特拉比松的将军,这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广为之人,而特拉比松当地人不论是对瑞恩希安还是对君士坦丁堡究竟如何看待,却一直是让人最为关心的。
“瑞恩希安在特拉比松做了很多事,不过我想在当地人的眼中,除了那些真正忠于他的,其他人可能更把他和所有罗马人一样看做是外人。”汉弗雷看着法尔哥尼。
“大人您是说……”
“我是说,如果我们不想引起当地人的反感,甚至不想让当地人卷入我们和叛军之间的事情中去,就不要对石头山上的人使用太过残酷的手法,要知道这里在特拉比松人看来已经是个神圣的所在,教堂里不止有叛军,也有受到当地人尊敬的神甫。”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等着他们自己头像还是等着邀请我们?”法尔哥尼不满的嘟囔着“难道就因为他的那几句话,我们就要在这里耗下去吗,你知道现在君士坦丁堡也许正需要我们。”他瞪了一眼旁边的塔索,不耐烦的对汉弗雷说“我们应该立刻发起进攻,既然特拉比松人不愿意管我们和瑞恩希安的事那更好,等到平息了叛军,他们就是你的了,不论你怎么对待他们我都不管,我要立刻带着卫戍军返回君士坦丁堡。”
“那么说我们就不能在这里继续围攻这座教堂了,”汉弗雷的用双手撑着轮车的两边扶手用力直起身子,好像是要仔细看清这座并不算很高的山峰似的,当他仔细观察着远处东南方绕过石头山,向着黑海方向流去的河流时,他忽然想起什么的看向塔索“告诉我关于修道院里的情况,我想修道院里应该已经准备了足够的粮食,不过他们应该不会为自己准备足够多的水,所以告诉我他们是如何解决饮水的。”
听到汉弗雷的问话,塔索好像略微一愣,他抬头看看山顶过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张开嘴巴:“在山上有一条汲水的小渠,大人您知道修道院里是很清苦的,所有人都必须做些什么,不过那条汲水的小渠在修道院的后面,就在那个山坳里,一直通向山下的河里……”
塔索一边说一边向山上比划着,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法尔哥尼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同时暴躁的喊着:“带我去,我要看看那条汲水的水渠,如果让我找到那地方,我就立刻把它堵死,我要快点结束这里的事然后离开这鬼地方。”
法尔哥尼一边高声嚷嚷,一边立刻催促着手下给他牵过战马,在向汉弗雷稍微打了声招呼后,他立刻带着一队骑兵沿着河岸向石头山的北麓奔去。
不过不论是决定去探查水源的法尔哥尼,还是停留在石头山下观察着山上修道院的汉弗雷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在那条流经石头山,直通黑海的河流的南岸,正有一小队人马向着石头山教堂赶来。
“我的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不过我相信那应该不会在这里结束,”瑞恩希安向身边的凯尔说着,他远远地看着河对岸的石头山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不论上帝的审判何时降临,即便是最幸运的人,也有必将面对这最终时刻的那一天。”
………………
接近结尾,不过也越来越难,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最终受罚的,必是伪虔诚的(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最终受罚的,必是伪虔诚的(上)
法尔哥尼不住的催促着走在前面的塔索,虽然知道因为蹩脚不可能走的很快,可是看着塔索那慢吞吞的样子,他还是急躁的不停催促着。
“看看你,就象个快要断气的老头,不过我想你现在一定也很后悔吧,要知道在所有跟随皇帝的人当中,你是最糟糕的一个了,”塔索一边走一边讥讽的嘲笑着“你应该知道我法尔哥尼老爷现在已经是君士坦丁堡大区的总督了,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进元老院或者是特里布斯,不过枢密院我是不会去的,那不是法尔哥尼老爷该呆的地方。”
“哦,那很好呀,上帝会保佑您的,大人,”塔索似乎并不很热心的回答,他用手扶着越来越难走的山壁向前缓慢的走着,在回头看到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的法尔哥尼的脸时,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要知道你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你曾经做过的一切的回报,上帝虽然仁慈可是却并不会赐予任何人无偿的恩典,那一定是他应该得到的。”
法尔哥尼有些发愣的看着塔索,他没有想到这个之前总是怨声载道的人,居然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的挑衅,实际上法尔哥尼知道自己并没有按着什么好心,对于塔索的厌恶让他更希望看到这个让他讨厌的人因为愤怒和嫉妒而乱来,如果那样他就完全有借口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总是自以为是的老兵痞了。
可是塔索的变化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看着那个走在前面,似乎对他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的人的背影,法尔哥尼实在想象不出,这个人就是之前那个人人讨厌的塔索。
“快点走,带我去看那水渠。”法尔哥尼忽然开始感到厌烦起来,他觉得塔索让他很没面子,而且他也奇怪,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好像猜到了法尔哥尼的心思,塔索从地上拾起一根断树枝拄着向前走着,同时他好像自语又像是对塔索在说:“我几乎就是死了一次,要知道当皇帝射出的那支箭从我身边飞过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一次新的生命。”
“哼,如果是我就不会那么仁慈,”法尔哥尼气乎乎的说“皇帝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却象条蛇似的为那个瑞恩希安做事,也许你应该在耶路撒冷的时候就被杀掉,要知道认真说起来,皇帝失去他的第一个孩子也和你有关系,你同样应该被吊死,上帝保佑可怜的王子。”
“上帝保佑王子,”塔索同样低声接着,他不顾法尔哥尼瞪过来的眼神,只是看着前面的路“不过皇帝却最终放过了我,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就在这儿,石头山。”塔索向着山顶上指了指。
“我天天和那些修士们一起生活,我发现他们对上帝是那么虔诚,他们也让我逐渐明白自己之前做说的一切是多么荒诞,不过真正让我感到羞愧的是皇帝对我的宽恕,”塔索用力攀上一处很陡峭的小断壁,在仔细看了看下面之后他回头对正招呼着队伍的法尔哥尼说“我们已经找到水渠了。”
一条沿着山势隐约可见的简易的水渠出现在了远处的斜坡上,那条水渠每隔一段地方都会有一个不算很大的小小水池,在水池中可以看到一掬看上去不是很清凉的池水,不过虽然这些池水显得有些肮脏,不过从水渠颇为平滑,而且还长满了光滑的青绿色的苔藓的水槽里,能够看出山上的人,显然是经常使用它从山下汲水。
“那些旁边的水池是用来蓄雨水的,有时候夏天干旱的时候,河里的水就会变得很珍惜,修士们会把新汲上来的水给有病或是年老的兄弟喝,而他们自己喝蓄水池的水,”塔索看着水渠轻声说着,他呼了口气,在胸前划个十字后刚要再说什么,可在看到法尔哥尼紧握在手里的斧子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了“等一等,你要干什么?”
“噢,还能干什么呀,”法尔哥尼把手里的斧子在塔索面前晃动了一下“我会让那些山上的人知道干旱是个什么滋味,不过不会让他们等太长时间,所以现在我就要破坏掉这条水渠。”
塔索脸上露出了意外和愤怒,他歪着身子伸开两臂拦在法尔哥尼面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可是汉弗雷大人不是说要等到山上的人不肯投降的时候才会截断水源吗?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投降了,要知道上面有很多无辜的修士,甚至还有些孩子,他们当中有的人正在生病”
“上帝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你忘了你是谁了?你忘了你干的那些坏事了?你这个老痞子,上帝肯定会惩罚你的,即便你现在做再多的好事也没用。”法尔哥尼轻蔑的说,他向前虚虚的一屁,在晃了下手里的斧子之后,以为塔索会吓得躲到一旁的他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虽然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塔索立刻停住身子,他直直的挡在法尔哥尼面前把两臂完全张开,那样子就好像真的要拦住整整高过他一头还多的巨汉。
“如果我以前因为干过坏事该下地狱,那我现在就要为自己将来能进天堂干点好事,”塔索大声说“我不会拦着你去破坏那条水渠,不过你总要给山上的人一次机会,耶稣基督从来不教导他的追随者吝啬仁慈,难道圣子的使徒却这么干吗?”
法尔哥尼实在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他几乎不认识的人,就在他决定要用手里的斧子为自己清除这个讨厌的障碍时,一阵隐约的喧嚣声忽然从石头山南麓传来。
………………
远处传来的阵阵沉闷的雷声在空中滚滚而过,那种头顶上似乎就要盖下一口大锅的可怕感觉,让人之前还在为终于要迎来一场雨水的人们感到了隐约畏惧。
人们抬着头看着天空,从远处阴沉沉的天际飘来的带着潮湿水汽的空气,在预示着这场雨的规模会很大。
因为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受过雨水滋润的城市,笼罩在一片干烘烘的尘土中,当人们懒洋洋的站在门口时,会有人小声的向上帝祈祷,请求上帝宽恕这座城市里的人们犯下的罪行。
不过即便如此,炎热的天气还是一直延续到了这个时候,随着水井干枯和一些人逐渐病倒,各种谣言开始在城市里流传开来,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于公开宣布这样的干旱和出现疾病,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人犯下了可怕的罪行,可是从显得死气沉沉的街道,到虽然热闹却始终难以摆脱恐慌的集市,到处都正在流传着一些容易引来恐慌不安的流言。
原本还算热闹的集市上忽然变得很安静,人们只是低头相互讨论着各自的买卖,时而有人偷偷向着远处的路上看去,可随即要么立刻转回头去,要么立刻被旁边的人拉动衣角,悄悄躲开。
黛萝骑在马上带着一队骑兵巡视着整个集市,这里是考雷托尔最大的市集,在这里每天将要流过的财富金币多得足以能让最富裕的贵族眼红,而且这里也是为耶路撒冷提供各种物资的集散地。
和那些要么完全被法兰克人,要么完全被萨拉森人占据的城市不同,考雷托尔始终保持着它那超然的地位,在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享受到最公平的待遇,不会有人因为你的信仰和来历而可以刁难你,不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出现,那么任何人都有权向城市的统治者提出申述。
这样的习俗或者说是规矩,是从约瑟林伯爵时代就开始流传下来的,虽然这个家族的人有着坚定的信仰,不过在做生意和谋求财富方面,其开明并不比鲍德温家族逊色多少。
不过,这一切在不久前却发生了巨大变化,随着救赎骑士团被突然剿灭,恐慌已经在考雷托尔如同生根般逐渐滋长出来。
即便是立刻派出军队开始在城市里巡逻,可是伊莎贝拉还是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同时对于那些考雷托尔的当地贵族官员,她也不能不加以小心,因为正如一些她自己的手下提醒的那样,那些贵族官员不止曾经是玛蒂娜的手下,也曾经是伦格的属臣。
甚至直到现在为止,考雷托尔甚至是埃德萨都还在伦格的名下,或者说是在玛蒂娜的孩子亚历山大的名下,有朝一日亚历山大总会继承他**的爵位成为埃德萨和考雷托尔伯爵,而那些贵族官员还会向他宣誓效忠。
正因为这样,伊莎贝拉对凯雷托尔看得更加严密,她认命了几个自己的亲信做为守城的将军,同时她给公开拒绝交出那些逃掉的救赎骑士团的骑士和一些顽固的祈祷者的纽斯赫吉修道院长写了封信,在要求修道院长遵从自己的命令交出那些人的同时,她派兵远远的封锁了修道院通向外面的道路,虽然她没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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