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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8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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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因为这种十分随意的举动,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却有可能落在了既不熟悉这些事务,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权力做出决定的那些官吏的手里,而接下来的结果,就往往是一个又一个充满了抱怨和不满的怒吼。
罗马的这种时而严谨时而却又模糊得令人咋舌的体制,随着几个世纪来以抵御越来越强大的外敌为目的,变得也越来越模糊。
历任皇帝们要么竭尽全力抵抗异族的进攻,要么耗费巨资去开拓疆土试图恢复罗马的荣光,正是因为这种完全把目光投向边界之外的习惯,让罗马在一度拥有了最值得称道的军队的同时,却又拥有了一个堪称大杂烩的官僚体系。
“这可就太糟糕了,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某个地方因为下雨冲毁了桥梁而缺少面包,应该去向谁质问。”伦格曾经这样对玛蒂娜说,他知道玛蒂娜喜欢听自己诉说这些宫廷里的事,那个时候的她总是拖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伦格的眼睛,似乎要从那其中知道丈夫准备怎么去面对这些难题。
而和玛蒂娜轻松的,甚至有些调侃讽刺的议论这些事情,则成了伦格进入圣宫之后不多的乐趣之一。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用这种挖苦的口气向其他任何人袒露自己对罗马官僚们的不满,所以玛蒂娜就成为了他唯一能够倾述的人。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伦格知道如果他对埃罗帕西娅说起这些,换来的只能是原本毫无困意的妻子的连天哈气,至于要想从埃罗帕西娅那里得到某些建议的想法,则让伦格觉得还不如直接让她为自己做一道完整的黄道交角计算题。
不过对于这种未免过于混乱的局面,却恰好成为了让枢密院彻底把这一切理清顺序的好机会。
在枢密院刚刚成立时,很多人奇怪这些被任命的枢密大臣们究竟该做些什么。
和元老院与特里布斯不同,虽然这两个地方的权责看上去未免过于模糊,但是多年来的习惯已经让人们逐渐明白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职责权力,而枢密院却让人很不清楚究竟能够做些什么。
而且让那些担心自己的权力会被剥夺的官员感到意外的是,枢密院并没有立刻向他们伸出夺权的利爪,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是在称呼某些人时要加上“枢密大臣大人”这样的称呼,人们甚至都快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号称拥有着罗马最高执政权力的地方。
但是,就在很多人就要彻底忘记它的时候,一一九一年一月五日,一份由枢密院颁布,由皇帝签署的通令忽然向着罗马各个行省传递出去。
确立以枢密院为罗马权力中心的决定,以一种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细密展示在了人们面前,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庞杂,可仔细梳理却又井然有序的安排,就在那些分工中,不但君士坦丁堡中那些往往不知道自己应该归属何处的官员,能够从其中的描述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甚至连行省也已经清晰的明白,当行省需要与君士坦丁堡的那些大人打交道时,应该从哪里寻找到帮助。
被刻意分离开的军队与文官体系让很多人感到耳目一新却又十分迷惑,很多已经习惯了穿上铠甲冲向战场,回到家中舞文弄墨的罗马人被那些分得十分清晰的脉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当他们仔细琢磨时,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份通令中可以看到早期罗马时代文明的影子。
“让那些在战场上获得了荣耀的将军,成为在元老院和特里布斯中展现才华的英雄,同样是继承自古代罗马的传统。”
伦格这样在为通令撰写注释时,随笔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他知道自己这份看似随意的注释势必要作为通令的附言颁布出去,所以在旁人看来正在信马由缰胡乱涂鸦的他,却是在经过了严密的深思熟虑之后才写下这些话。
“我们相信罗马最伟大的成就是我们的军团,是罗马军人让罗马得以延续,但是我们也应该相信罗马精神不止是凝集在士兵锋利的剑锋上,它们同样在罗马人自由的雄辩和激烈的争论中得以流传。
也正是这种充满了西塞罗、奥勒留、马克迪乌斯等等伟大先哲精神的探究,让我们得以能够品尝罗马甜美的文明果实。而做为军人,一旦成为元老院或是特里布斯的元老,或是成为枢密院的大臣,那么他们就应该遵循这些先哲们一直秉承的信念,那就是利剑只会让你的敌人失去生命,却无法让他们闭上嘴巴
因此立志成为上述机构其中一员的军人们,在宣誓成为其中一员的同时,必须解下自己的佩剑,同时向整个罗马宣布自行放弃自己的军人资格,从那一天起,他们的武器只能是手中的笔和自己的嘴,那也将是他们终其一生最后的武器。”
在写下这段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注释还是宣言的稿子之后,伦格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子里,虽然已经想到新的一年似乎注定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不过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那种好像真的有着某种大潮即将来临前的紧迫。
“这不正是我一直希望的吗?可是真的开始之后我是不是有些畏惧了?”伦格闭上眼睛寻思着,他知道当自己迈出那一步后就已经无法退缩,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由对未来有着种种担忧“不过既然已经这样,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就在伦格那篇随着通令发布的附言,被收入君士坦丁堡大学修辞编撰学的同一天,一个东方少女在听了别人为她朗读那份通令之后,淡然轻语:
“以政制军,以军随政,堪称大家……”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云(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云(上)
即便是最寒冷的季节里,地中海上的气候也并不十分糟糕,至少如同去年那样因为大雪房倒屋塌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虽然片片雪花还是飘落下来,坠到海上立刻消失不见,不过已经没有了当时那种白雪皑皑,看上去整座城市如同被包裹起来般的雪景。
距皇帝训令和枢密院通令下达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这些日子对很多罗马人来说因为过于忙碌和匆急,就在不知不觉中一晃而过。
按照皇帝下达的命令,贯通整个罗马帝国的道路就要在二月土地变得松软之后开始动工,为了让这个工作尽快进行,伦格甚至下令停止了玛蒂娜陵寝的工作。
这让有些人不禁颇为不满,他们在暗中悄悄猜疑是否决定停工是因为新皇后的嫉妒,另外有人不由想到了关于伦格要给阿赛琳建造一座海上行宫的传言。
对于依旧有些人没有意识到玛蒂娜陵寝重要的事实,伦格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他知道在很多人的心中,依旧认为玛蒂娜的陵寝教堂不过是为先后建造的一座巨大陵墓而已,而事实上伦格甚至没有指望这座规模庞大的陵寝教堂能在几年只能建造完成。
“这座陵寝教堂将是罗马的精神凝聚的地方,而不只是玛蒂娜长眠的地方,我会让罗马千年来的文明精华与力量成为永远陪伴玛蒂娜的守护者,这是我给玛蒂娜唯一能做的了。”伦格在和妻子独处时缓缓地解释着,所以对于陵寝的进展缓慢他并不十分在意“那座教堂陵寝将是一个全新的标志,那意味着罗马真正的宝藏都聚集在这里,至于玛蒂娜我相信她完全有资格接受这样的荣誉。”
伦格说这些话时,埃罗帕西娅已经沉沉的睡去,随着怀孕她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懒,看着卧在厚实的绒毯之间睡得很香的妻子,伦格爱惜的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伦格知道关于陵寝教堂的停工,埃罗帕西娅显然也听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不过他相信埃罗帕西娅不会在意那些听上去就毫无根据的谣言,因为从每天上床之后就很疲倦的睡去的样子看来,她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去关注那些让人讨厌的谣言。
虽然冬天实在不是一个很适合的季节,不过对于阿赛琳来说,她却已经等不及春天的来临。
而且很凑巧的是,这个时候对于巴布罗来说也恰好是他最为空闲的时候,这个木匠出身的大臣在接到皇帝的命令之后,立刻把手中的工作扔给了他手下的那些官员和书记官,在兴奋之余立刻冲上厄勒冈的样子,让人不由怀疑他和这条船的女主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照阿赛琳的设想,她向一脸兴奋的巴布罗诉说了一阵她心目中对厄勒冈的期望,当农务大臣终于清醒过来之后,巴布罗不得不承认,阿赛琳似乎真的如那些谣言说的一样,要把厄勒冈变成一座海上的行宫。
不过让巴布罗真正吃惊的还是当他第二天忽然看到出现在船坞中的皇后时,年轻的木匠在尴尬之余感到说不出的意外。
为皇帝的情人效劳的时候却遇到了皇后,这足以让巴布罗认为自己的处境可能要变得很糟,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埃罗帕西娅在女官的陪同下若无其事的走进船坞,看到被拖入了水道的厄勒冈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难掩兴奋。
之前无论多么豁达,也对伦格提出的要求感到颇为不悦的埃罗帕西娅,已经完全被这条巨大的战舰所吸引。
因为水道地势很高而站在岸上看上去,显得更加高大威武的厄勒冈,似乎完全吸引住了埃罗帕西娅的眼光,到了这时她开始逐渐明白为什么伦格要自己来为他的情人做事。
“如果能在船上装上足够多的投石机,厄勒冈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阿赛琳对那些围拢在身边的人不停的比划着,当有些工匠因为听不懂她的意思时,她就会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重新解释,直到对方完全听听懂她的意图。在阿赛琳的眼中“虽然现在厄勒冈已经足够可怕,不过好像还能让这个可怕变得更恐怖些,至少在我看来厄勒冈总是缺少些什么。”
缺少些什么呢?恰恰是阿赛琳充满模糊的胡思乱想引起了埃罗帕西娅的好奇,她不顾女官们提心吊胆的阻拦,沿着停靠着厄勒冈的堤坝缓缓走着,直到又那么慢腾腾的从船尾的方向走回来。
“那个女人究竟要什么呢?”埃罗帕西娅有些奇怪的低声自语,虽然她不是海盗,可是船上的那些武器已经让她感到颇为新颖,特别是那个著名的蝎子锤,让埃罗帕西娅很是在心中仔细计算了一通被这个可怕武器击中的船只,要承受多么大力量的巨大打击。
“我要我的厄勒冈是最牢固的,即便因为这个加重船身也可以。”阿赛琳远远的对巴布罗解说着,她时不时的回头指一指身后的船身,所以埃罗帕西娅来回溜达的样子,也让她看的十分清楚“去好好琢磨一下吧,我要我的厄勒冈将来会以地中海上最可怕的战船的名字流传后世。”
“您现在的名字已经足以流传后世了,”巴布罗心中暗暗嘀咕,从遭遇皇后的尴尬中清醒过来的他,不由被阿赛琳的描述吸引,不过在仔细琢磨了阿赛琳的那些要求之后,巴布罗不禁在心中暗暗寻思“难道那个女人要用她的船进攻君士坦丁堡?”
不过阿赛琳却没有心情去揣摩巴布罗心中在想些什么,当她迎接皇后的到来时,她自己也注意都很多人的眼神正向着她们瞥来,也许在一些人的想象中,很快就会上演一处颇为精彩的戏码了。
不过让人们意外的是,阿赛琳于埃罗帕西娅之间那种虽然颇为奇妙,但是却还说得上融洽的气氛让很多人为之失望,不过就在人们认可可能再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原本看上去还算客气的女人,忽然开始争吵起来。
这样争吵的结果,就是埃罗帕西娅回到圣宫之后开始从她那些庞杂的书籍中不厌其烦的搜罗起来,然后她把一些让身边的人如看天书般的文献摆得满地都是,然后她在桌子上铺开几张昂贵的大幅羊皮纸,开始在上面写画个没完。
埃罗帕西娅热忱的投入了对厄勒冈的改造之中,在这段时间里,她有时会让人把一些东西送给阿赛琳,或者有时候干脆不顾女官的反对,亲自让人把她送到船坞去检验她的那些设想。
埃罗帕西娅开始觉得有些累了,不过她的心情却变得好了起来,这让她甚至觉得不能不感谢自己的情敌。
看着睡得很沉的妻子,伦格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着。埃罗帕西娅的变化一直牵挂着他的心,如果说对于玛蒂娜来说,圣宫就如同一个能令她寻找到最大幸福的乐园,那么对埃罗帕西娅来说就无疑是一个华丽却森严的牢笼。
厄勒冈似乎在这时成为了让埃罗帕西娅忘却那些烦恼的“玩具”,也许就是在与阿赛琳那若有若无的对峙中,埃罗帕西娅忘记了她身边的那些苦恼,尽管这也引来了很多传言。
让厄勒冈和自己的舰队成为地中海上最可怕的战舰,这无疑是阿赛琳现在最大的愿望,因为这个她不惜动用那些她积攒下的积蓄,这让罗马人不禁开始为阿赛琳展现出的那巨大财富暗暗咋舌,而且随着阿赛琳的热情变得越来越强烈,她终于在一次与伦格幽会时,向他提出了要重新指挥罗马舰队的要求。
“我想我已经好了,除了这个难看的疤痕,”阿赛琳掀起盖着的毯子给伦格看自己小腹上的伤疤,不过当她看到伦格顺着她半露出来的小腹向下看去时,她却一下把身子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我要我的舰队,不只是厄勒冈,我要重新指挥我的舰队。”
“也许你应该让米利厄诺斯再多替你承担一些,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吗?”伦格俯下身捧起阿赛琳的脸颊吻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
“害怕?”阿赛琳奇怪的看着伦格,她相信伦格心里可能什么想法都会有,不过说到害怕她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告诉我你害怕什么?难道是怕我带着你的舰队跑掉吗?”
“如果你真带着他们跑掉倒好了,”伦格用手指轻轻拉着裹着毯子的边沿“如果那样我就可以有借口向罗马沿岸所有的国家出兵,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他说着看着阿赛琳的脸好一阵,然后忽然紧紧抱住心爱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不过我想我恨不得你永远不再回到海上去,要知道每次看到你出海我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这可不象你呀伦格,”阿赛琳好笑的用一根手指按在伦格的脸颊上来回拨动着“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也应该早就知道我离不开大海,现在你忽然说害怕我回到海上去,这可不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伦格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不让阿赛琳回到海上去就如同禁止埃罗帕西娅去探究知识一样残酷,不过看着阿赛琳对厄勒冈投入的那似乎已经变得过分的热情,伦格发现自己心中居然隐约感到一丝嫉妒。
“放心,我会让自己安全的,”阿赛琳受到这里忽然掀起毯子,然后在让伦格为之眩目中光着身子跑到桌边,然后捧着一卷羊皮纸卷回到床上“看看这个,这是巴布罗按照埃罗帕西娅说的方法给我画的草图,这几乎就是一条新的厄勒冈”
阿赛琳的热情让伦格为之动容,他知道自己也许真的有些自私,在阿赛琳的眼中看到那种对海洋的执着让他痴迷,而且他不能不承认正是这种海妖般的诱惑,让他深深迷恋着紧贴在身边的这个美丽女人。
不过当那张海船的草图展开时,伦格的注意立刻就被纸上的草图吸引了,当他仔细辨认之后他才逐渐明白,为什么埃罗帕西娅在多少为她居然要为丈夫的情人做事而感到耿耿于怀的同时,却又兴趣盎然的投入到对厄勒冈的修造中去。
那的确差不多堪称是一条新的厄勒冈,加高的船帮,看上去好像特意标注出的加厚甲板,还有好像改变了位置的蝎子锤,而最为突出的就是明显经过加强的船头。
在那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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